总裁的契约妻子错嫁甜心

手机屏幕亮得刺眼。银行卡到账通知跳出来：5000000.00。后面跟着一串零，

数了三遍才确认。季聿深的助理发来消息：文小姐，合约期已满，尾款请查收。季总吩咐，

后续手续会有人联系您办理。三个月。正好三个月。我划掉通知，手机塞回兜里。

冰冷的金属外壳贴着大腿皮肤。雨点砸在车窗上，很吵。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终点是城郊一处高级私立医院。消毒水味混着昂贵香薰，闻起来像钱烧焦了。

VIP病房里静得吓人。各种仪器闪着微弱的光。弟弟文晟躺在巨大的病床上，

瘦得快没了人形，身上插着管子。我走到床边坐下，塑料椅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姐？

” 他眼皮动了动，费力地睁开，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嗯。”我应了一声，

握住他只剩一层皮包骨的手。很凉。“感觉怎么样？”他扯了扯嘴角，想笑，没成功。

“还行……死不了。”窗外雨更大了，噼里啪啦敲打着玻璃。病房里的暖气开得很足，

我却觉得冷，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三个月前，也是这样的冷雨天。

文晟确诊急性髓系白血病，医生说必须尽快骨髓移植。费用像个无底洞，

把我们那个风雨飘摇的家瞬间压垮。爸妈早年离异，各自成家，联系近乎断绝。

只有我和文晟相依为命。亲戚朋友借遍，杯水车薪。医院催缴单一张接一张，

冰冷的铅字比刀子还利。我白天在广告公司做牛做马，晚上跑便利店打工，

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钱还是填不上窟窿。绝望像黑水，一点点漫上来，淹到喉咙口。然后，

季聿深出现了。在我又一次被医院财务科的人堵在走廊角落，难堪得恨不得钻进地缝的时候，

他正好路过。具体场景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双眼睛，深得不见底，没什么情绪，

像结冰的湖面。他身后跟着助理和保镖，一群人黑压压的，气势迫人。他没问我为什么，

也没说别的，只让助理递给我一张名片。“缺钱？”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谈论天气。

我攥着那张烫手的名片，指甲掐进掌心。尊严在活下去面前，一文不值。第二天，

我按名片上的地址去了市中心那栋高耸入云的季氏集团总部。顶层办公室大得空旷，

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匍匐的景色。季聿深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点着一份文件。

“签三年。名义上的季太太。每月一百万生活费，合约期内你弟弟所有医疗费用我负责。

三年期满，额外支付五百万，各不相干。”他言简意赅，眼神扫过来，

带着审视货物的评估意味，“期间你需要出席必要的社交场合，维持体面。私生活必须干净，

不能有任何影响季氏声誉的举动。”没有问我的意愿，没有商量，只是通知。我喉咙发干，

盯着那份薄薄的契约。“为什么是我？”他扯了下嘴角，那弧度算不上笑。“听话。而且，

”他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一瞬，极快，快到像是错觉，“背景干净。”我知道他查过我。

像我这种挣扎在底层的小人物，在他面前毫无秘密可言。“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平静得陌生。拿起那支昂贵的钢笔，在乙方签名处，签下“文璎”。璎珞的璎，

妈妈曾说这字贵重，希望我一生顺遂。如今，它成了卖身契上的墨迹。契约生效，

搬进季聿深名下位于市中心顶层大平层。公寓奢华得像个样板间，冷冰冰的，没人气。

季聿深很少回来，偶尔出现，也是深夜，带着一身酒气或清冷的寒气，我们睡在床的两边，

泾渭分明。他履行着契约，钱按时到账，文晟转进了最好的医院，用上了最好的药，

医疗费单据像雪片一样，助理处理得无声无息。三个月的季太太生活，

像一场精心排练的哑剧。我需要微笑时微笑，需要安静时安静，

扮演一个温顺、得体、没有灵魂的花瓶。季聿深需要带“妻子”出席的场合不多，

大多是些慈善晚宴或商业酒会。我穿着他让人送来的昂贵礼服，挽着他的手臂，

学着别的富太太的样子，浅笑低语。他偶尔会低头在我耳边说几句场面话，呼吸温热，

但眼神始终疏离。私下里，我们几乎没有交流。偌大的房子里，碰见了，也只是点头，

或者干脆视而不见。我清楚自己的定位——一个昂贵的、有期限的装饰品。雨声小了。

文晟又昏睡过去。我替他掖好被角，起身走到病房外。走廊尽头，

主治医生赵明宇拿着病历夹走过来，脸色不太好。他是文晟的主治，也是季氏安排的，专业，

但总带着点公式化的距离感。“文小姐。”他停下脚步。“赵医生，

文晟他……最近情况怎么样？”我喉咙发紧。赵明宇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文小姐，

很抱歉。最新的检测结果出来了……癌细胞扩散速度超出预期，

骨髓移植窗口期已经……错过了。我们尽力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后面他说了什么，

化疗、靶向、姑息治疗……那些词像隔着一层厚玻璃，模糊不清。我只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

“还能……多久？”我打断他，声音干涩得厉害。赵明宇沉默了一下，

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月内。”我扶着冰冷的墙壁，指甲抠进墙皮。

掌心传来的刺痛感让我勉强站住。“季先生……知道吗？”我问。

赵明宇眼神闪烁了一下：“季总那边，我们按规定会提交报告。”我明白了。

季聿深当然知道。他只是不在意。契约只保障医疗费用，不保障结果。

回到那个冰冷空旷的“家”，我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窗外城市的灯火璀璨得像虚假的星河。

手机安静地躺在茶几上，那五百万的到账通知，此刻像一个巨大的讽刺。文晟没救了。

我签下这份卖身契的意义，彻底崩塌了。季聿深开门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带着一身清冽的夜露气息，扯开领带，看也没看沙发上的我，径直走向吧台倒水。

我抬起头，看着他挺拔冷漠的背影。三个月来积压的疲惫、恐惧、屈辱，

还有那五百万带来的灼烧感，混着文晟病危的绝望，在这一刻冲到了顶点。“季聿深。

”我叫他，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突兀。他倒水的动作顿住，侧过身，

似乎有些意外我会主动开口。灯光勾勒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没什么表情。“合约，

”我深吸一口气，指甲掐进掌心，一字一句地说，“到此为止吧。”他端着水杯，没动。

深潭似的眼睛终于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探究。“理由？”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

“我弟弟……”胸口堵得厉害，我用力吸了口气，“医生说，时间不多了。医疗费，

之前的那些，我会想办法还给你。这五百万，我也可以退回去。我不想做了。”“还？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唇角极细微地扯了一下，放下水杯，朝我走过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他在我对面的沙发坐下，双腿交叠，姿态从容。“文璎，

契约精神呢？”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但这次没有躲闪。

“签契约是为了救我弟弟。现在……救不了了。继续下去，没有意义。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决，“违约金多少，你说个数。我认。”他看着我，

眼神很深，像要穿透我的皮囊看清里面的东西。客厅里只有挂钟走动的滴答声。“钱，

我不缺。”他缓缓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文璎，你是在跟我谈条件，还是通知我结果？

”“通知。”我斩钉截铁。他沉默了几秒，忽然问：“这三个月，你觉得委屈？

”这个问题猝不及防。委屈？这个词太轻了。是日夜悬心的恐惧，是寄人篱下的卑微，

是扮演傀儡的麻木。但这些情绪，在他面前袒露毫无意义。“拿钱办事，谈不上委屈。

”我垂下眼，盯着自己发白的指尖，“只是现在，买卖做不下去了。”季聿深没再说话。

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他站起身，走向书房，丢下一句：“合约的事，明天让律师找你谈。

”门关上。隔绝了他，也隔绝了我最后一点力气。律师来得很快，第二天上午。西装革履，

一丝不苟，带来的是一份终止协议。条款清晰，要求我退还刚收到的五百万尾款，

并承担三个月内“超额”医疗费用的百分之三十作为违约金。“文小姐，季总交代，签了字，

钱款结清，双方再无瓜葛。”律师公式化地说，把笔推到我面前。我看着那份协议，

密密麻麻的字像蚂蚁在爬。文晟的命，我的尊严，最后被量化成冰冷的数字。百分之三十？

那恐怕是我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我……”嗓子发干，“我需要时间筹钱。”“可以。

”律师点头，“季总给了您一周时间。一周后，如果没有收到款项，我们会按法律程序处理。

另外，按照保密条款，合约期内所有事宜，请您务必终身保密。如有泄露，后果您清楚。

”律师走了。我看着那份终止协议，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保密？当然。这种荒唐的交易，

谁会愿意提起？我拨通了唯一的闺蜜林纾素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才接通，那边背景音嘈杂。

“璎璎？”纾素的声音带着喘息，“怎么了？我正陪我妈在菜市场呢，吵死了！”“素素，

”我开口，才发现声音哑得厉害，“我……能不能找你借点钱？急用。”“借钱？

”纾素声音顿住，随即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文晟那边……”“不是文晟……是我自己。”我无法解释那笔巨额违约金的来源，

“总之，很急，需要一大笔钱。”“一大笔是多少？”纾素的声音严肃起来，

背景的嘈杂声也似乎远了，“璎璎，你是不是遇上麻烦了？高利贷？被人骗了？”“都不是。

”我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你别问了，就告诉我能借多少给我。我会尽快还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璎璎，”纾素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为难，

“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弟刚在老家买了房，彩礼钱还差一大截，我爸妈把棺材本都掏空了，

还借了亲戚不少……我的工资你也知道，每个月就那点，刨开房租生活费，

刚够给我爸妈贴补一点利息……我现在手上，就剩两千块应急的钱……都给你行吗？

”两千块。杯水车薪。心沉到了谷底。“……不用了，素素。你留着吧。我再想想办法。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璎璎！”纾素急了，“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要不……要不我去问问同事？看能不能……”“真的不用。”我打断她，喉咙堵得难受，

“不是什么大事，我能解决。你忙吧，阿姨该等急了。”说完，没等她回应，我挂了电话。

巨大的无力感像潮水一样淹没过来。找谁？还能找谁？亲戚们早已避之不及。同事？

更不可能借出这么大一笔钱。卖房子？我和文晟名下只有一套爸妈留下的六十平老破小，

地段偏僻，急卖也值不了几个钱，远远不够。绝望像藤蔓，缠紧了心脏。浑浑噩噩过了两天，

除了去医院守着文晟，就是对着那份终止协议发呆。文晟大部分时间在昏睡，

清醒时反而平静，甚至安慰我：“姐，别治了，浪费钱……咱回家吧，我想家了。

”他说想家的时候，眼睛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我的心像被钝刀子反复割磨。第三天下午，

医院前台护士叫住我：“文小姐，有您的快递。”是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

没有寄件人信息。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文晟这三个月以来的所有医疗费用清单。

长长的一列，精确到每一瓶药水，每一项检查。总金额庞大得令人窒息。在清单的最下方，

有一行手写的小字，笔锋凌厉，力透纸背：违约金免了。尾款留好，给你弟请最好的护工。

没有署名。是季聿深。心口猛地一撞。他这是什么意思？怜悯？施舍？

还是另一种形式的羞辱？免掉违约金？让我继续用他那沾着契约关系的钱？我捏着那张纸，

指尖用力到泛白。屈辱感混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翻涌而上。他凭什么？

在我决意斩断一切的时候，又轻描淡写地扔过来一点“仁慈”，

让我连彻底切割的机会都没有？怒火压过了绝望。我拿起手机，

找到那个从未主动拨过的号码，按了下去。铃声响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接。“喂。

”低沉的声音传来，背景很安静，像是在办公室。“季聿深，”我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声音绷得很紧，“那份清单，什么意思？”对面沉默了一秒。“字面意思。

”“违约金我不要你免。”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摩擦的声音，“该多少就是多少。

钱我会想办法还你！尾款，我也不要了！我弟弟的事，不用你管！”电话那头安静得可怕。

半晌，他的声音才传来，比刚才更冷，听不出情绪：“文璎，你在跟我闹脾气？

”“我没资格跟你闹脾气！”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季先生，

我只是个你花钱雇来的摆设！摆设坏了，或者没用了，就该扔掉！而不是像处理垃圾一样，

还要假惺惺地考虑回收问题！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更不需要你施舍的钱来给我弟弟买最后几天的体面！我们之间，银货两讫，

就该断得干干净净！”吼完，胸口剧烈起伏，耳朵里嗡嗡作响。电话那头是死寂般的沉默。

我能想象他此刻皱起的眉，和他那惯常的、带着审视和不耐的神情。

过了大概一个世纪那么长，也许只有几秒，他冷硬的声音才砸过来，

清晰得每一个字都像冰碴子：“好。如你所愿。钱，一分不少，三天内还清。否则，法庭见。

”嘟…嘟…嘟…忙音响起。电话挂断了。我握着手机，听着那冰冷的忙音，

刚才那股不顾一切的怒火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瞬间熄灭，

只剩下透骨的冷和一片狼藉的后怕。法庭见……我靠什么去跟他打官司？

凭我口袋里的几千块？还是那套卖不出去的老破小？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我瘫坐在走廊冰冷的塑料椅上，后背全是冷汗。完了。彻底完了。逞一时口舌之快，

把自己和文晟都逼到了绝路。浑浑噩噩回到文晟病房。他难得清醒着，脸色灰败，

但眼神很亮，看着窗外。“姐，”他声音很轻，“你看，太阳出来了。”我顺着他目光看去。

连续几天的阴雨终于停了，午后稀薄的阳光穿过云层，落在窗台上，留下几块模糊的光斑。

“嗯，出来了。”我走过去，握住他冰凉的手。“姐，”他转过头，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奇异的平静，“别为难自己。钱……咱不欠别人的。那房子卖了，够还就还，

不够……就算了。咱回家。”他笑了笑，很虚弱，“我想回家。”眼泪毫无征兆地砸下来，

落在他枯瘦的手背上。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好……”我哽咽着，用力点头，

“回家。我们回家。”季聿深给的三天期限，像悬在头顶的铡刀。我联系了最快的中介，

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急售那套承载着我和文晟所有童年回忆的老房子。买家压价压得狠，

我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只求尽快拿到钱。签合同那天，看着买家在合同上签下名字，

我感觉心脏被掏空了一大块。三天后，银行卡里躺着卖房得来的、缩水了一大截的房款。

距离那份医疗清单上的数字，还差一个巨大的缺口。我查遍了所有能借的网贷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