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光之下，裂痕生辉

沈念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姐姐的“药引”，却没想到连爱情都是骗局。

亲眼目睹男友江辰和姐姐沈薇在她的公寓缠绵，她听见他说：“沈念这种廉价又缺爱的女人，

早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了。”面对偏心的父母，背叛她的爱人，她毁掉他们想要的一切后，

远走高飞。当沈薇被国内比赛除名时，沈念的“涅槃”正在国际大赛现场惊艳四座。后来，

慈善晚宴上，前男友卑微求复合。高大的男人揽住沈念的腰，

眼神冰冷：“什么东西就敢来骚扰我妻子，凭你也配！”1玄关处，散落着衣服，

一路蔓延到沈薇的卧室门口，最扎眼的是那条沈念省吃俭用三个月为江辰买的领带，

此刻正缠绕在那件蕾丝内衣上。空气中弥漫着沈薇惯用香水的甜腻气息，混合着情欲的味道，

令人作呕。然后，她听到姐姐沈薇那娇柔又得意的声音，

从虚掩的卧室门缝里钻出来：“阿辰，你哄着她玩玩就行了，不然真打算跟她过一辈子啊？

那到时候我是不是得叫你妹夫了？”江辰的低笑声传来，带着事后的慵懒：“当然不会了，

我爱的可是你啊，薇薇。你知道的，要不是为了你，我早跟她提分手了！沈念这种女人，

廉价又缺爱，给点儿甜头就死心塌地，早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哼，算你识相。

说正事儿，她正在画的那张图我看上了，你把她的设计思路搞到手，我要拿去参加全国大赛。

”“行，你交代的事情哪次我没给你办成，不过你该怎么感谢我......”说着说着，

男人粗重的呼吸声混合着女人的娇喘再次响起。沈念的耳边一阵嗡鸣，

她甚至没有勇气打开里面的那道门，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那一对狗男女。只是浑身发冷，

大脑一片空白，提着行李的手还有些颤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出不来。

被自己的亲姐姐和男朋友背叛，两个人联合起来欺骗自己的设计手稿为姐姐铺路。

的父母...也不知道是否默许了这件事情......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栋楼的。

江辰和沈薇的对话不停地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抽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像游魂一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跌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

行人来了又走，路灯依次亮起，唯有她仿佛被定格在了那里。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手背上，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再抬起头时，面上的泪痕已干，只剩下空洞。

直到夜色渐浓，她才缓缓站起身，久坐麻木的腿使得她踉跄了一下，拉着行李，

再次朝公寓走去。再次打开门时，散乱的衣物已经被收走，

屋子里那股甜腻的香水味淡了不少，但还没完全散尽。沈薇开着电视，

正窝在沙发里悠闲地涂指甲油。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

脸上闪过惊讶：“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怎么今天就到了？”“事情办完就提前回了。

”沈念垂下眼，没有看她，推着行李箱走进自己的房间。沈薇打量了她几眼，没再多问，

注意力回到自己的指甲上，习惯性地开口：“正好我饿了，你去弄点吃的。哦对了，

脏衣篓里的衣服记得洗了，我明天要穿那条裙子，小心点别洗坏了，那裙子很贵的。

”沈薇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不满地歪着头朝沈念的房间嚷嚷：“你听见没有啊！沈念，

你还不快点，想饿死我啊？”2沈念的房门依旧紧闭，沈薇失去了耐心，趿拉着拖鞋，

走到沈念门前，用力拍打着门板：“我跟你说话呢沈念！你装什么死啊！

信不信我跟爸妈告状！”门，“咔哒”一声开了。沈念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看着沈薇，声音平静得可怕：“说完了吗？”沈薇被她的眼神慑住，一时竟忘了接话。

沈念不再看她，径直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动作机械地烧水、打蛋，

然后将煮好的面条放到餐厅的桌子上，再次返回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她没有开灯，

摸索着爬到床边，整个人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的膝盖。不是怕了，而是厌倦了。

每一次和沈薇发生争执，无论什么缘由，父母最终都会怪在她身上。“沈念，你是妹妹，

应该让着姐姐。”“沈念，你姐姐身体不好，你怎么能惹她生气！”“沈念，

我们生你出来不就是指望你能照顾好你姐姐吗？”的确，沈念，是为沈薇而生的。

从她存在的那一刻起，使命就已注定：用她的脐带血，去治愈三岁时查出白血病的沈薇。

她是父母在绝望中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沈薇因此重获新生；而沈念，

则永远被钉在了“奉献者”的位置上。黑暗中，沈念抱紧了自己。她知道，

沈薇此刻一定在客厅里，正用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腔调给父母打电话。而她，

连为自己辩驳一句的力气和欲望，都没有了。第二天，沈念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上班，

她刚在工位坐下不久，一个熟悉的身影便笼罩下来。江辰站在她桌前，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审视：“念念，

怎么提前回来也没跟我说一声？”他语气亲昵，甚至带着一丝埋怨，实则是在试探，

昨天她是否看到了什么。沈念重复和昨天应付沈薇时一样的说辞：“事情办得顺利，

就提前回了。”江辰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看不出异样，他心下稍安，

随即说出了真正的来意：“那就好。对了，你新画的那张‘星夜’设计图，我看过初稿了，

概念非常棒。一会儿来我办公室，详细给我讲讲你的构思，我再帮你优化一下细节。

”看着江辰熟悉的眉眼，她想起了他们的初遇：当时读大三的她在这间公司实习，

遇到外面下着大雨，她没有雨具，正巧这时江辰递来一把伞，两个人因此结缘。

他是自己的部门主管，并且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温柔又耐心，且极其懂得投其所好。

自己生理期肚子痛又手脚冰凉，工位就会有为她提前准备好的红糖姜茶和暖手宝。

小时候父母只带沈薇去的游乐园，他带她把里面的每个设施玩了一遍又一遍。

聊天时她偶然提起一本几乎绝版的设计理论书籍，没过几天，就出现在了她的桌子上。

因为父母毫无原则的偏袒而感到委屈时，他总是第一个发现她的情绪，轻轻抱住她，

对她说：“别怕，以后有我。”3和江辰的恋情，她小心翼翼地藏了三年，没有告诉家人，

像守护易碎的珍宝，生怕被沈薇发现又来抢夺。可沈薇还是发现了。

之后父母便强硬地要求她带江辰回家吃饭，沈薇也总是以帮她把关为由，

硬要加入他们的约会。只要沈念流露出一点不情愿，沈薇转头就会向父母告状，

换来他们对她新一轮的指责。好在江辰一直表现得对沈薇毫无兴趣，

甚至有些刻意地保持距离，这才让沈念慢慢放下心来。她曾在心里暗暗窃喜，

终于找到了一个不会被沈薇抢走且完全只爱自己的人。现在想来，

这一切多么讽刺：那场雨天的邂逅，或许本就是他和沈薇精心设计的开场。

那些恰到好处的温柔和懂她的瞬间，不过是为了让她彻底沦陷，

更方便窃取她劳动成果的表演。她扯出一个和往常无异的笑：“好啊，我稍微整理一下，

等会儿就过去。”江辰宠溺地笑了笑，转身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在他转身的刹那，

沈念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半个小时后，沈念抱着平板走进江辰的办公室，

调出“星夜”的设计图。

‘星夜’我融入了‘破碎重组’的概念......”她指向效果图中略显突兀的裂痕设计，

“这象征着挣脱束缚，风格上比较前卫，算是比较冒险的尝试，

我吃不准对方能否接受这种程度的打败，你觉得呢？”那个“瑕疵”是沈念留下的诱饵，

当沈薇拿着这个设计去参赛时，这个争议点极易被真正的行家诟病。“大体上都非常不错，

但是这里，”江辰滑动着平板上的设计图，语气是一贯的温和与权威，

他的指尖点在项链吊坠最精妙的镂空结构上，“是不是过于繁复了？

可能更倾向于简洁一点的经典设计......”他滔滔不绝地阐述着市场偏好和稳妥方案，

把灵动的曲线改为规整的图形，将双主石设计简化成单一的视觉焦点。沈念垂眸听着，

一边乖巧地点头，一边将翻涌的情绪压在心底。经历过昨天的一切后，

她才清楚地知道：江辰正在抹杀她设计中的锋芒，试图将一幅可能惊艳四座的作品，

“优化”成一件不会抢了沈薇风头的商品。她抬起眼，看不出丝毫异样，“我明白了，

会再调整一下的。”看着她全盘接受的模样，江辰满意地笑了。沈念收拾好东西，走向门口，

才到半路，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过身用一种疑惑的语气问道：“阿辰，

你最近是换了一款新的古龙水吗？”沈念微微蹙眉，

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感觉这个味道，好像昨天在姐姐身上也闻到过？”话音落下，

她没有等待江辰的回答，便拉开门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江辰一人，他脸上的笑容僵住，

心里感觉好像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4沈念用钥匙打开门，

玄关处多出来的两双鞋让她脚步一顿。还没等她换好鞋，

父亲沈国栋愤怒的声音便从客厅砸了过来：“你还知道回来？看看几点了！

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她走进客厅，只见茶几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滋补品和进口零食，

全是给沈薇的。而沈薇正倚在沙发上，小口吃着燕窝，嘴角噙着一丝看好戏的笑意。“爸，

妈。”沈念低声叫了一句。“别叫我爸！”沈国栋猛地一拍桌子。“我让你好好照顾你姐姐，

你倒好，她一个人在家饿了，你不给她做饭还气她！她身体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万一出点事，你负得起这个责吗？！”这时，母亲李月茹端着一大盘洗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

脸上挂着试图调和的笑容：“好了好了，老沈，少说两句。念念工作也辛苦...念念，

你也是，多让着点姐姐，她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话看似劝和，

实则每一句刺都在沈念的心上。李月茹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中央，

沈念的目光扫过盘子：沈薇三人面前是饱满鲜艳的草莓和车厘子；而对着她面前的这一角，

是几个再普通不过，甚至有些干瘪的橘子。她沉默地看着，没有动。沈国栋见她还摆脸色，

火气更旺：“你妈辛辛苦苦洗的，你摆这副样子给谁看？我们好不容易把你养大，

就是让你这么给我们甩脸子的？！”李月茹也适时地流露出受伤的神情，轻声说：“念念，

妈妈特意给你洗的......”客厅里只剩下沈薇用叉子轻轻碰撞盘边的声音。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沈念抬起头，目光掠过父母，最终落在那些腐烂的橘子上，

轻声开口，清晰地说道：“我橘子过敏。”一瞬间，客厅里安静无比。

沈国栋脸上的怒意僵住，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李月茹更是瞬间尴尬起来，

下意识地站起身：“啊...过敏？妈妈忘了，我...我去看看还带了什么别的水果。

”她匆匆走到带来的那几个礼品袋旁，手忙脚乱地翻找起来。然而，

袋子里不是沈薇最爱的草莓、车厘子，就是沈国栋喜欢的蓝莓，没有一样是沈念爱吃的。

李月茹的动作慢了下来，背影显得有些无措。“呵。”沈薇一声嗤笑，打破了寂静，

她慵懒地拨弄着头发，眼神里满是讥讽。“过敏？沈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橘子过敏？不想吃就直说，编这种谎话，装给谁看呢？爸妈大老远过来，

你就非要搞点事情，让大家都不痛快是吧？”沈念没有看她，也没有再看父母一眼，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那句轻飘飘的“过敏”，像一面镜子，照出了这个家里，

那份早已习以为常的，却被另外三人视而不见的，赤裸裸的偏颇。

5沈念将修改后的“星夜”设计图发到了江辰的邮箱。不过十分钟，她的手机屏幕亮起，

是江辰的消息：念念，图我看了，来我办公室一下？给你带了杯热拿铁，是你常喝的那家。

沈念进门时，一杯印着熟悉logo的纸杯正放在她常坐位置的前方，氤氲着热气。

江辰从屏幕前抬起头，眉眼温柔，将电脑转向她，上面正是那份被磨平了所有锋芒的设计。

“这个版本非常好，”他的语气带着鼓励，如同一位耐心十足的导师。“结构清晰，

风格稳健，非常适合作为你参与和启辰公司《破茧·共生》的合作项目。

”他端起自己的咖啡杯，啜饮一口，才慢条斯理地继续，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启辰作为刚成立不久的公司，

搞这种跨界合作更多是玩票性质，他们的审美和评判标准，未必有多高深，

说不定反而更吃这种大众化的设计。”他放下杯子，目光落在沈念脸上，

声音体贴：“我知道你原来的想法更大胆，但那个版本更适合我们内部沉淀。

用这份设计去应对启辰，足以。我是为你好，不想你对这个合作耗费太多心神后，

却被不懂行的人否定，打击了信心。”他说得情真意切，

字字句句都包裹着“为你考虑”的糖衣，也将他对启辰的轻视，

巧妙地编织成了对沈念的关怀。沈念稍稍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真的可以吗？

我听说那位顾总的眼光很挑剔。”“呵，”江辰轻笑一声，

那是一种基于自身行业地位的优越感。“一个公司随便开着玩玩儿的富二代公子哥，

他的眼光能挑剔到哪里去？放心吧，念念，听我的没错。”“好，我听你的，

”看着她眼中熟悉的信赖，江辰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对了，明天晚上空出来吧，

你最近太辛苦，我订了你喜欢的那家日料，我们好好约个会。

”他需要定期巩固自己“温柔男友”的形象，确保她始终沉浸在用谎言编织的陷阱里。

沈念面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她微微蹙眉，

语气带着歉意：“可是我刚刚接手启辰的项目...等这个项目顺利结束后，我们再去庆祝，

好不好？到时候我请你。”江辰果然很受用，他喜欢她这副乖顺依赖的样子。“好，

那就说定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亲昵自然，“去吧，记得趁热把咖啡喝了。

”沈念端起那杯温热的拿铁，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门在她身后合上，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剥落，走到茶水间，将那杯拿铁全部倒进了水槽。

她低头看了一眼平板上那份被阉割了灵魂的设计图，眼底没有任何波澜。江辰的轻视，

正中她下怀，他越是不将启辰放在眼里，她的计划就越是安全。而她，

正需要借那位顾野的眼光，来撕开江辰伪善的嘴脸。好戏开锣。

6《破茧·共生》项目的首次创意研讨会在启辰公司的顶层会议室举行。

大屏幕上展示着被江辰钦定稳妥的图纸，沈念流畅地讲解着其中的“完美”设计，

完美复刻了江辰想要的效果。然而，坐在主位上的顾野，从一开始就显得兴致缺缺。

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投影，更多时候是落在窗外，仿佛眼前的会议只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直到沈念讲解完毕，客套地说出“请顾总指教”时，他才缓缓将目光聚焦到她身上。

目光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几秒后，顾野扯了扯嘴角。“指教？”他轻笑一声，

随即笑容骤然收敛。“你们公司是觉得我们启辰不配看到真正用心的作品，

还是你认为我的时间廉价到可以浪费在一团包装精美的垃圾上？”“垃圾”二字，如同惊雷，

在安静的会议室炸开，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他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钢笔“啪”地一声重重敲在桌面上。“线条僵硬得像是用尺子比着害怕出错的实习生画的，

死气沉沉才是它的唯一风格。在你的图纸上，我甚至看不到一丁点属于设计师的灵魂，

跟流水线上压模出来的标准件没有任何区别！”他身体微微前倾，

冷冽的目光钉在沈念脸上：“你在画下这些无聊线条的时候，你的创作冲动在哪里？

你的表达欲望在哪里？没事就去游个泳吧，进水了还能听个响，总比你现在大脑空空的强！

”沈念站在原地，微垂着头，一副被当面羞辱到体无完肤的模样。然而，低垂的眼睫下，

眼底却是一片平静。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顾野的毒舌果然比她想象得更锋利。

他撕开了江辰为她披上的那层“稳妥”的遮羞布，把修改后的平庸之处，

直截了当地点了出来。顾野看着她那副委屈到不敢抬头的样子，眉头蹙了一下，

带着更深的质疑与不耐烦：“如果贵公司只有生产这种‘垃圾’的水平，那我想，

我们没有必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散会。”闻言，沈念抬起头，眼眶微红，

却没有流泪：“顾总，对不起，浪费您的时间了。”她不再祈求机会，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在众人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中，默默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会议室。

她的背影看上去单薄脆弱，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戏至中场。7沈念回到公司，没有去工位，

而是直接推开了江辰办公室的门。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空洞，脸色苍白得像纸。“阿辰，

”沈念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心死的疲惫，“我想辞职。

”江辰其实早已得知沈念失败的消息，但没想到她受到的打击这么大，竟然直接就想辞职，

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行！”笑话，她要是走了，薇薇和公司的设计图从哪里来？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迅速调整表情，绕过办公桌，脸上又是一贯的温柔。“念念，

别说傻话。为顾野那种人的评价放弃你的事业，值得吗？”他放软声音，伸手想捧起她的脸，

却被她微微避开。“不是因为他。”沈念看向他，

眼神里是满是痛苦和质疑：“你让我交出去的那份设计，在他口中变成了垃圾。阿辰，

我没办法再面对这份工作了，我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她将失败的原因引回江辰的决策。江辰心头一紧，

掌控欲和不能让“资源”流失的念头占了上风，他必须稳住她。“是我的错，念念，

是我判断失误，结果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果断认错，语气充满了懊悔和疼惜。

“这样，我们先不想工作的事了，你压力太大了。明天晚上，我订好餐厅，就我们两个，

好好放松一下，我陪你，好吗？”江辰需要重新将她拉回自己既定的轨道，让她无法逃离。

沈念沉默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当晚，回到公寓。自从父母来过那次后，

沈薇和沈念几乎处于冷战状态，除了沈薇依旧理所当然地指使她做饭洗衣，

两人不再有多余的交流。沈念在厨房准备明天的早餐时，状似无意地轻声哼着歌，

带着一丝久违的雀跃。沈薇立刻捕捉到她的异常：“什么事这么高兴？”沈念动作一顿，

支吾着：“没什么，明天和阿辰出去吃个饭而已。”“吃饭？”沈薇立刻坐直了身体，

“就你们俩？”“...嗯。”沈念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沈薇盯着她的背影，

一股强烈的嫉妒和不甘涌上心头。这些日子沈念的沉默和偶尔流露出的反抗，

已经让她极度不满。现在，她竟然还想独占江辰？“我也要去！”沈薇命令道，

“你跟个傻子似的，我作为你姐姐得替你把把关，反正明天我没事，就这么定了！

”沈念转过身，脸上是恰到好处的为难：“姐姐，

这次阿辰说...就我们两个......”“不行！”沈薇态度强硬，“你要是不让我去，

我现在就给爸妈打电话！”沈念好似挣扎了片刻，但最终还是屈服了，颓然道：“好吧。

”第二天，餐厅包厢内。沈念沉默地吃着东西，沈薇则不断试图吸引江辰的注意，

言语间充满了暗示。时机成熟，沈念放下餐具，轻声说：“我去下洗手间。”她起身离开，

轻轻带上门，却没有走远。她在门外默数了十秒，然后猛地推开门！包厢内的场景，

与她料想的分毫不差。沈薇不知何时已坐到了她刚才的位置上，

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江辰身侧，两人正吻得忘情。8“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沈念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痛苦，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念念，

你听我解释......”江辰立刻推开沈薇，急忙起身。“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沈念大声打断他，目光地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原来...原来你们早就......我竟然一直像个傻子一样！”她说完，

不等他们再开口，哭着冲出了包厢。“你搞什么！”门一关上，江辰就压低声音，

恼怒地瞪着沈薇，“她要是真走了，以后的设计稿怎么办！”沈薇因为被他推开，

又听他只关心设计稿，连日来的不满和嫉妒彻底爆发。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冷笑道：“怕什么？纸包不住火，反正早晚要知道。现在正好，干脆公开！我就不信，

有爸妈在，她敢不给我设计稿？”江辰看着她势在必得的样子，想到沈念父母一贯的偏袒，

没再说话。这似乎是目前唯一能控制沈念继续产出设计图的方法了。她的才华自己是知道的，

公司不能没有她。而此刻，餐厅走廊。沈念捂着脸跑过拐角，差点撞上一行人。

为首的男人被她撞得微微蹙眉，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他本没在意，

与他同行的助理却看着沈念跑远的背影，

小声嘟哝了一句：“那女孩不是之前研讨会的那个吗，怎么哭得这么惨。

”顾野听了助理的话，脚步微微一顿。他自己的嘴自己清楚，向来不留情面。

昨天当着那么多人把她的设计批得一文不值，她虽然脸色苍白，但始终平静。

那样都没掉一滴眼泪的人，现在却崩溃地哭成这样。他停下脚步，

回头望向那个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眼眸里掠过一丝好奇。沈念推开公寓门时，

客厅里灯火通明。沈薇显然已经等候多时，她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胜利者姿态。“回来了？”沈薇的声音里满是恶意，

“我还以为你受了那么大刺激，会想不开呢。”沈念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站住！”沈薇猛地坐直身体，声音尖利起来，“事到如今，你还装什么清高？

你以为阿辰真的爱过你吗？”沈念的脚步一顿，停在了房间门口。这细微的反应鼓励了沈薇，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沈念身后，像是要欣赏她即将崩溃大哭的表情。“沈念，

你真是我见过最蠢的人。”沈薇凑近她耳边，像毒蛇吐信。“你藏了三年的男人，

实际上早就和我在一起了。”她双臂环胸，用充满怜悯和讥讽的眼神看着沈念。

“他知道你所有的喜好，明白你缺爱，懂得你内心渴望被认可......所有的一切，

都是我们为你量身定做的剧本。在你深夜加班的时候，他就在这间公寓里和我恩爱缠绵，

在你傻子似的为未来做努力的时候，那些设计图早就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你以为你抓住了救赎，其实你什么都没有，爸妈不爱你，阿辰也不爱你，

你从前是我沈薇的药引，现在也只配当我的垫脚石！”9沈薇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

心满意足地笑了，抛出了最后一击：“哦，对了，我和阿辰很快就会结婚。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