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幻影

1 暴雨幻影暴雨夜我弯腰系鞋带时，看见自己尸体躺在水洼中。

警察弟弟根据我托梦调查公司老板，却发现他正哭着给我做人工呼吸。

我姐昨晚根本没下班。弟弟盯着老板颤抖的手，

她电脑里藏着你和老板娘账户的流水截图。老板突然诡笑：那你猜，

现在谁在你家照顾生病的妈？---雨下得像是天漏了。豆大的雨点砸在柏油路面上，

溅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雾，路灯的光晕在这混沌里挣扎，勉强照亮林薇身前几步的距离。

公司大楼的门在身后沉重地合上，隔绝了最后一点暖意。她缩了缩脖子，把单薄的外套裹紧，

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土腥气的空气，埋头扎进这泼天的雨幕里。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孤独，被哗哗的雨声衬得格外分明。走出几十米，

拐进一条更僻静的街道，两旁写字楼的阴影黑沉沉地压下来，光线更暗了。

一阵没来由的心悸让她停住了脚步。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粘在背上，阴冷，带着重量。

她猛地回头。空荡荡的街。只有雨水不知疲倦地冲刷着一切，路灯伫立如沉默的卫兵，

光线所及，别无他物。是错觉吗？连续加了几天班，大概是太累了。她甩甩头，

试图驱散那令人不适的窥伺感。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松了，拖在湿漉漉的地上，沾了泥水。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四下看看，扶着旁边冰凉的灯柱，慢慢弯下腰。

雨水立刻打湿了她的头发，顺着额角流下。就在她低头系鞋带的瞬间，

目光无意间扫过脚下那滩被灯光照得晃亮的水洼。水洼里倒映出扭曲的灯影，

以及……一个人形。不，不是倒影。那景象清晰地呈现在水洼底部，

仿佛透过一层薄冰看到另一个空间——一个女人，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外套、裙子，

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双目圆睁，空洞地望着漆黑的天空。雨水落在水洼里，激起涟漪，

却诡异地没有搅乱那水下的影像。最刺眼的是，那女人胸前，深深插着一把匕首，

匕首的柄是古朴的檀木色，在昏暗光线下像一个狰狞的标记。那是……她自己。

林薇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瞬间冻住。她猛地直起身，踉跄后退，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灯柱上。“啊——！”一声短促而尖利的惊叫冲破喉咙，

立刻被庞大的雨声吞没。街上依旧空无一人。她惊恐地环顾，再低头看向那水洼。

水面只有晃动的灯影和天空的碎片，哪里还有什么尸体和匕首？是幻觉？加班产生的幻视？

可那影像太真实了，匕首的纹路，衣服的褶皱，

失去血色的脸……每一个细节都刻在了脑子里。冰冷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勒得她几乎窒息。她死了？刚才回头没人，是因为盯着她的……根本不是活人？

她不敢再停留，也顾不上系好的鞋带再次松开，像逃离噩梦现场一样，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每一步都溅起冰冷的水花。2 托梦真相……“头儿，你得信我！

我姐……我姐她肯定出事了！”刑警队办公室里，林枫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一把抓住队长老陈的胳膊，声音嘶哑，带着彻夜未眠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偏执的激动。

办公室里其他同事都看了过来，眼神里有关切，也有疑虑。“又做梦了？”老陈叹了口气，

拍拍他的肩膀，“小林，我知道你跟你姐感情好，她加班晚归你担心。

但托梦这种事……”“不是普通的梦！”林枫打断他，眼睛里布满血丝，“细节太清楚了！

暴雨，路灯，水洼，匕首……檀木柄的匕首！她还跟我说，

她发现他们公司老板张晟的私人账户有问题，有大额不明资金流动，

她怀疑……怀疑张晟在做非法勾当，可能被她发现了，所以……”所以灭口。

后面的话林枫没说出口，但老陈明白他的意思。他皱起眉头：“张晟？

‘晟锋科技’那个老板？青年企业家，形象一直很正面。小林，办案要讲证据，

不能单凭一个梦，哪怕这个梦再真实。”“我知道！”林枫烦躁地捋了把头发，

“可我联系不上我姐了！手机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关机，家里没人，

公司的人说她昨晚确实加班了，但什么时候走的没人知道。这正常吗？”这确实不正常。

老陈的脸色严肃起来。他沉吟片刻：“你先别急，我安排人去调一下林薇公司附近，

还有她回家沿途的监控。没有确凿证据前，不能贸然去找张晟。”……监控调取得很不顺利。

暴雨损坏了部分线路，林薇回家必经的那条僻静街道及其周边，

好几个关键摄像头昨晚恰好失灵。有限的画面里，

只能看到林薇在晚上十点零五分独自离开公司大楼，走向那条街的方向，之后，便再无踪影。

这种巧合，让林枫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凭借办案的权限和一股不查清楚誓不罢休的劲头，

林枫带着两个同事，直接驱车来到了张晟位于市郊的独栋别墅。雨还在下，只是小了些，

天色阴沉得如同傍晚。应门的正是张晟本人。他穿着家居服，头发凌乱，眼窝深陷，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惊愕。“林警官？你们这是……”“张总，

想向你了解一些关于我姐姐林薇的情况。”林枫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冷硬，

“她昨晚在公司加班，之后失踪了。”“林薇？”张晟的惊讶看起来不似作伪，

“她……她没回家吗？我昨晚比她走得还早，不太清楚。”他侧身让开，“进来说吧。

”林枫一步跨入客厅，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客厅装修奢华，但此刻显得有些凌乱。

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沙发旁的地毯上。那里随意扔着一件男士外套，深色，看起来价格不菲。

而吸引林枫注意的是，外套的袖口处，沾染了几点已经干涸发暗的印记——那颜色，

太像血迹了。几乎在同时，林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拿出来快速瞥了一眼，是队里技术科的同事发来的紧急信息，

关于对林薇办公电脑的远程初步核查结果。“张总，”林枫抬起头，声音不高，

却带着巨大的压力，每一个字都砸在寂静的空气中，“我姐姐林薇，

昨晚根本就没离开过公司大楼，对吗？”张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林枫向前逼近一步，举起手机，屏幕对着张晟，上面是刚收到的信息摘要：“她的电脑里，

加密隐藏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有截图，是你，和你妻子苏婉，

多个私人账户之间的异常资金流水记录，时间跨度长达半年，累计金额巨大。解释一下？

”张晟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眼神里瞬间涌上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混乱。他猛地后退，不是冲向门口，

而是转身扑向客厅角落那个紧闭着门的卧室！“姐！”林枫以为他要逃跑或销毁证据，

低吼一声就要冲上去。然而张晟的动作更快，他一把拧开卧室门冲了进去。

林枫和同事紧随其后，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3 诡笑谜局卧室拉着厚厚的窗帘，

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而就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

静静地躺着一个人。是林薇。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是睡着了，

又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张晟扑到床边，动作近乎癫狂地，

开始给毫无反应的林薇做胸外按压，然后捏住她的鼻子，俯下身，对着她的嘴做人工呼吸。

他的动作笨拙而用力，肩膀因为剧烈的情绪而颤抖，

碎的词语从齿缝间漏出来：“醒醒……林薇……你醒过来啊……求你了……”林枫如遭雷击，

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这超乎预料的一幕完全打乱了他的思路。姐姐在这里？

张晟在救她？那水洼里的尸体影像是什么？托梦又是什么？不对，哪里都不对！

他强迫自己冷静，锐利的目光扫过房间。没有搏斗痕迹，姐姐穿着整齐，像是突然昏迷。

张晟的反应，不像是凶手，更像是……在极力挽救什么。就在这时，

张晟停下了徒劳的人工呼吸，瘫坐在床边，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耸动，

压抑的、绝望的哭声低低地传了出来。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哭声戛然而止。

张晟缓缓放下手，抬起头，看向林枫。他脸上那种崩溃和绝望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诡异的平静，嘴角甚至慢慢向上扯开，

形成一个扭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泪水还挂在他的脸颊，

与这笑容形成了最怪诞的对比。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毒蛇一样钻进林枫的耳朵：“林枫，

你猜到了账户，猜到了流水……很厉害。”他顿了顿，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疯狂而恶毒的光。

“那你再猜猜看……”“现在，是谁在你家里，‘照顾’你那个生着病、下不了床的妈？

”张晟的话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林枫的焦躁与愤怒，留下一个冰冷、空洞的窟窿。

家里的母亲……那个需要人寸步不离照顾的、虚弱的身影……他猛地掏出手机，

手指颤抖着几乎握不住，快速拨通家里的座机。冗长的忙音。一遍，两遍……无人接听。

冷汗瞬间浸透了林枫的后背。他转而拨打护工王姨的手机。关机。

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张晟不是虚张声势。“你把我妈怎么了？！

”林枫的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他一步上前揪住张晟的衣领，几乎要将他提离地面。

旁边的同事也意识到事态严重，立刻紧张地联系队里，请求紧急支援前往林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