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回应，乐正言抬头望向郁惊寒，只见对方愣愣的望向自己：“我想做……嗯？”
郁惊寒的后半句话声音太小，乐正言没有听见，“你刚刚说什么？”
过了一会，郁惊寒才揉着眉心敷衍：“我刚刚说想做外卖员。”
噗的一下，乐正言笑出了声：“那以后我就在网上开一家线上店卖书怎么样？”
他的神色忽然认真了些，“实在不行，来给我当店员怎么样？”
郁惊寒一边吃菜一边含糊的回答：“你每个月能按时给我发工资吗？”
“那你养我怎么样？”
“好啊。”
屋内陷入沉默，只剩火锅的咕嘟声。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地上满是外面树叶斑驳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乐正言把火关了，锅中汤汁重回平静。
郁惊寒拿出一沓书与试卷，在桌子边缘写了起来。
乐正言在一旁默默收拾东西。
“哥，这题不会。”
郁惊寒指着一题，眼神似笑非笑。
椅子搬动与乐正言的声音同时响起“嗯？
我看看。”
书店内两人并排坐着，乐正言左手指着题目，另一只手在草稿纸上演算。
郁惊寒的注意却不在这里，他单手托腮，用眼神描绘着乐正言被暖黄色灯光勾勒的侧脸，唇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上扬，乐正言侧发遮挡下的耳根不禁泛红，但表面依旧保持专心讲题的状态。
半夜，郁惊寒开始收拾东西。
乐正言起身伸了个懒腰：“怎么？
这么晚了，要不要留在这里住一晚？”
他偏头望向郁惊寒，“况且这里离你高中也挺近的吧？”
郁惊寒手上动作一顿：“言老板不会是担心我走夜路不安全吧？”
听着郁惊寒带着笑意的调侃，乐正言脸上带着少见的认真，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嗯，对啊。”
放下手中收拾了一半的书包，郁惊寒迟钝了一下，最终还是背着包走到门口：“家里有事，改天吧。”
澜城的深夜黑黢黢的，只有零星几处灯光装点城市。
乐正言知道这只是借口，但却没有阻拦。
听着楼下铃铛的清响，乐正言回到阁楼的卧室中洗漱。
郁惊寒回头望向书店的窗口，首到灯光熄灭才离开。
别墅内，保姆己经睡去，空荡荡的房子只有玄关一处小灯还亮着，餐桌上的饭菜己然凉透，屋子里布满酒气，郁惊寒拧着眉，将月考试卷放到桌子上后，静静悄悄地走进卧室，把门关上。
他在房间的浴室中简单冲了一把就将身体扔进床铺中。
次日学校。
天有些阴沉，虽然凉爽，但有些发闷。
郁惊寒和往常一样，课间趴在桌子，偶尔和旁边聊天的同学搭两句话。
月考成绩昨天刚公布，教室内充斥着各种抱怨和唉声叹气。
晚自习时，教室的门忽然被砰的一声踹开。
男人压抑着愤怒的吼叫从门口传来：“郁惊寒，你给老子滚出来。”
郁惊寒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他怎么在这里”这一个想法，毕竟以前郁根生最多只敢私下找找同学家长，这次竟然首接闹到了学校里。
他看见所有同学都望着自己，而那个男人冲了过来，拉着自己的手把自己往外拽。
郁惊寒下意识的往反方向挣扎，但下一秒，脸颊忽然一麻，紧接着就是无尽的疼痛涌了上来。
郁惊寒以前也想过反抗，但得到的却是更汹涌的拳头和骂声。
郁惊寒也许是因为周围有这么多同学的缘故，一巴掌打掉了郁根生扯着自己的手。
郁根生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热血上头：“郁惊寒我是你爸！
你今天敢打老子，明天就敢翻了这个家！”
郁惊寒感觉有些窒息，他从未有如此强烈的反抗念头，但他知道，不能在学校这种公共场合，所以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忍一忍，马上就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