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小心的人是楚霆枭,他才是楚家最恐怖的存在。”
面对七染的忠告,她只能佯装淡定:
“嗯,我会小心的。”
其实安慰得了别人,也骗不过自己。
每当面对楚霆枭的时候,身体会本能发出恐惧。
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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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轮回,等待是漫长的,泠音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楚仁雄身上。
可阳光消失殆尽,即将面临的是黑暗。
手指被纱布包裹,强忍灼烧的疼痛。
夜深人静,偶尔从外面传来几声虫鸣。
今晚有点异常,平日里巡逻队会时不时出现,或者无人机实时航拍。
泠音向外看去,安静的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十点佛钟突然敲响,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故意将七染支走,是想独自面临“灾难”。
随着十下敲钟声完毕,恐惧感逐渐上升。
滴答滴答———,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从最开始的恐惧不安,慢慢变成等待,最后甚至沦落成盼望。
他还是没来,应该窃喜才对。
庆幸灾难迟到,自己有可能活了下来。
随着钟声敲击十二下,佛门即将关闭。
木门缓缓合并,刚要上门闩,就被突如其来的外力推开。
由于力量过大,泠音整个身子趔瘸险些摔倒。
夜色下,那双黑戾的眸子出现,冷得令人发颤。
他来了!
无论白天黑夜,他都带着压制一切的强大气场,阴冷恐怖,如魔鬼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阴厉的黑眸先是看一眼她,然后大步向佛像走去。
同往常一样,双手合十。
他手背上有血,很明显并不来自本人。
刚刚在后院手刃了两名叛徒,被不小心溅到的。
杀人魔又来忏悔?
泠音尽量躲到门后,最好不要他发现。
行完跪拜礼,并没人同往常一般递上鲜花。
眉宇之间露出几分不悦,转头看过来:“嗯?”发出重重鼻音。
不要试图将魔鬼激怒。
泠音急忙上前,将事先准备好的鲜花递了过去。
手上缠着纱布,像是包粽子一般被裹着。
对方接过,没做任何多余情绪。
他手上的血蹭到纱布上,鲜红得惹眼。
那一刻屏住呼吸,每个细胞都开始震颤。
平日里献花过后,他应该转身离开。
可今天却反常的转了回来,语气冷冽的说道:
“你在等人?”
声音仿佛从深谷传出来的闷雷,带着压迫。
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泠音眼神闪躲,不敢与其对视,机械似的摇摇头。
这件袈裟穿得碍眼,不该出现在水性杨花的女人身上。
这里是佛堂重地,却被她染成妓院。
她等的那个人正忙着补窟窿,他这个亲侄子应该帮忙“照顾”一下。
怨就怨她病急乱投医,以为找到了楚仁雄当救星,实则惹了真正的阎王爷。
楚霆枭将她带走只是想诚心恶心楚仁雄。
无论身份、地位、生意、女人,他都没有资格与他争。
泠音被黑色布袋罩着头,眼前一片漆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那是她第一次走出白象寺,也是即将见证楚霆枭到底有多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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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仔将她捆绑,推推搡搡的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经过了草地、木桥、石阶,然后又好像进了一处住宅。
紧接着坐了电梯,大概几层不太清楚。
后来,她被推进一间屋子,随后,有锁门的声音。
泠音躺在地上,地面光滑冰凉,皮肤接触时感觉不到回温。
全身动弹不得,双手被绑在身后,她用手指轻敲几下地面,玻璃材质。
这是什么地方?
如果就这么容易死了,那之前的承受得算什么?
头上的黑布没有缝隙,就像只能等待时间揭开帷幕。
不知睡了多久,听到有开门的声音。
之后进来几个人,将她头上的黑布罩取下。
强光刺眼,模糊中不太聚焦,只能隐约看到对面坐着的人是楚霆枭。
黑色绸缎面料睡衣,垂感十足。
慵懒随意跨坐,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眼神丝毫没有变化,依旧冷得令人胆颤。
周围是通透的玻璃,清晨阳光还不算充足就足够刺眼,可想而知正午时如同炼狱。
泠音怕了,蜷缩着,眼神透出的渴望是乞求。
对方并不在意,像是驯服一个不太顺从的宠物,缓缓端起咖啡浅尝一口。
这是加了“料”的,足够让人兴奋。
“枭爷,我知道错了,求您饶命。”
如果求饶的话,那就没意思了,他倒是希望挣扎一下,否则会很无趣。
楚霆枭啧啧两下,饶有兴致的说道:
“你错了?”
“ 错了。”态度诚恳。
“哪儿错了?”
“我不该勾引二爷,不该试图逃出佛堂。”
楚霆枭喃喃摇摇头,狭长媚眼瞥过来:
“你是华国人,谁带你进来的?”
泠音愣了,不是他吗?
如果说她只是抬棺材的轿夫,很难解释她为什么出现在地宫。
可面前的这个人像是有透视眼,稍微虚晃都会被判定。
“我受伤了,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佛堂里。”
当然,就算实话实说,他也未必会信。
楚霆枭看一眼身边的马仔,对方领悟点头应下,转身出去了。
楚家怕的不是警方,而是卧底。
黑道不重义气,但讲忠诚。
哪怕一个不起眼的角色,稍不留意就会全盘皆输。
“一个人?”
“嗯。”
对方眯了眯眼,手指动了一下。
另几名马仔上前揭开不远处的玻璃罩子,里面满是“晶莹剔透”的玻璃渣。
锋利碎片,反射出万道光芒如同璀璨星河。
泠音蜷缩着,恐惧到声音都在颤抖:
“枭爷不要……”
马仔将她整个人架起来,***着双脚和皮肤光滑的小腿。
楚霆枭漫不经心般挑眉:“谁送你进来的?”
泠音应声:“我真的没说谎。”
她眼里含着泪,看似柔弱可骨子里却写着倔强。
这种人他见多了,硫酸灼烧皮肤后仍不知悔改。
子弹打进脑浆,还为所谓的什么观念坚守着。
死了的人都该死,就像她一样不值一提。
马仔将人扔进玻璃渣里,每一颗像是无数把刀渗进皮肤里,如同上万只食人鱼啄食。
很快,血肉模糊,疼痛噬遍全身。
楚霆枭就这样看着,眼里甚至没有一丝情绪。
…….
一杯咖啡而已,开胃小菜。
楚霆枭起身,笔直挺拔的身姿,如同索人命的厉鬼:“无聊。”
就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要了泠音半条命。
后来,马仔将人抬了出来,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喷出的血珠触目惊心。
这里是地狱,是吃人心喝人血的地方。
这一次,她重新定义了“楚霆枭”三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