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让出救命血后，我杀疯了

我妈有病，病名叫大方。她把我的新裙子随手送给邻居小孩。

把我哥的限量版球鞋拿去送人情。甚至在我爸升职的关键时期，她大方

地把竞争对手的儿子安排进我爸的项目组，美其名曰广结善缘。我们和她争吵，

她就骂我们小气自私，不懂人情世故。直到我爸车祸急需输血，

她看到隔壁床的陌生人更可怜，竟大方地把我们家互助献血的名额让了出去。

这直接导致我爸错过最佳抢救时机。那一刻我才彻底明白。她送出去的不是人情，

是我们的命。1.我妈沈曼莉的大方，是从一件崭新的连衣裙开始的。

那是我用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加上第一次作文竞赛奖金，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

湖蓝色的裙子，带着细碎的蕾丝花边，挂在衣柜里，像一片被珍藏的夏日天空。

我只穿过一次，在生日那天。周末，我正准备穿着它去参加同学聚会。推开房门，

却看到邻居家的女孩小雅穿着我的裙子，正在客厅里转圈。裙摆飞扬，

像一只快乐的蓝色蝴蝶。而那只蝴蝶，本该属于我。我妈沈曼莉坐在沙发上，

满脸慈爱地削着苹果。“瞧我们小雅穿上多好看，跟个小仙女似的。

”小雅的妈妈眉开眼笑：“曼莉姐，你就是太大方了，让你们家思雅思雅多不好意思。

”沈曼莉摆摆手，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骄傲。“一件裙子算什么？孩子喜欢最重要。

”“我们家思雅思雅衣服多，不差这一件。”我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我走过去，

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发抖：“妈，那是我的裙子。”沈曼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看了我一眼，

带着一丝责备。“思雅思雅，怎么跟阿姨说话呢？”“小雅喜欢，就送给她了。你当姐姐的，

要大方一点。”“可那是我用自己的钱买的！”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尴尬。

小雅的妈妈拉着小雅，局促地站着：“要不……要不还是脱下来吧。

”沈曼莉的脸彻底挂不住了。她猛地站起来，一把将我拽到她面前，压低声音斥责。

“林思雅！你是不是想让我当着外人的面丢脸？”“不就是一件破裙子吗？你至于这么小气？

”“我说了，那是我的生日礼物！”“礼物送出去才有价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自私，

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她的声音尖锐起来。“赶紧给阿姨道歉！

”我看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再看看邻居阿姨幸灾乐祸的眼神。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没有道歉，转身跑回房间，锁上了门。门外，传来我妈拔高的声音。“你看看这孩子，

被我们惯坏了！一点都不懂事！”那天下午，我就隔着门板，听着她如何把我的小气自私

当成谈资。又如何用加倍的大方

——把我爸珍藏的一盒好茶也送给了邻居——来挽回她的颜面。我的裙子，我爸的茶叶，

都成了她大方名声的垫脚石。那天，我哥林屿回家，冲进客厅就要找我妈理论。

我爸林建成拦住了他，叹了口气：“算了，你妈就那个性子，为这点事吵架不值得。

”林屿气得眼眶通红：“爸！那不一样！那裙子是思雅思雅自己攒钱买的！”我爸沉默了。

是啊，连我爸都觉得，为了家庭和睦，这种大方是可以容忍的。我们都以为，

退让可以换来安宁。可我们都错了，我妈的病，只会因为我们的退让而变本加厉。

2.没过多久，我妈的大方就烧到了我哥林屿身上。林屿是个狂热的篮球迷。

他省吃俭用了大半年，又在网上蹲守了好几个通宵，才抢到一双乔丹的全球限量版签名球鞋。

鞋子寄到家的那天，他抱着鞋盒，像抱着什么绝世珍宝。“林思雅，看见没，这叫艺术品。

”他一脸痴迷，“这辈子我都不舍得穿。”他把那双鞋子挂在他的书柜最顶层，

每天都要擦拭一遍。然而，这件艺术品只待了不到一个星期。周末，

我妈的一个远房亲戚来家里做客，带着个上高中的儿子。那男孩一眼就看上了林屿的鞋，

缠着他妈又哭又闹，非要不可。我妈脸上挂不住，二话不说，

踩着凳子就把那双鞋给取了下来。她塞到那亲戚手里。“拿着拿着，不就是一双鞋吗？

看把孩子给急的。”那亲戚半推半就，满脸贪婪的笑意：“哎呀，曼莉，这多不好意思，

这鞋得不少钱吧？”“钱不钱的无所谓，人情最重要。”沈曼莉说得云淡风轻。

“以后我们家有事，你们也多帮衬着点。”林屿打球回来，看到空空如也的书柜顶层，

整个人都傻了。当他得知自己的艺术品被我妈拿去送了人情时，他彻底爆发了。

那是我们家第一次如此激烈的争吵。林屿把篮球砸在地上，篮球蹦起来，

撞翻了茶几上的水杯，水洒了一地。“沈曼莉！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那双鞋对我有多重要！”他眼睛血红，额角青筋暴起。我妈被他吼得一愣，

随即也来了火气，双手叉腰，声音比他还大。“我怎么就不能动了？我是你妈！

”“你个小兔崽子，为了双破鞋，连妈都吼上了？我白养你了！”“那不是破鞋！

那是我的宝贝！”“宝贝？能当饭吃吗？”我妈冷笑一声。“你舅爷家的弟弟多喜欢，

我送给他，你舅爷多有面子？以后我们在亲戚里也好做人！”“你懂什么叫人情世故吗？

”“我的人情世故就是谁动我东西我跟谁急！”“你个自私鬼！眼里只有你自己那点东西！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小气自私的儿子！”父子俩的争吵变成了母子俩的对骂，

歇斯底里的声音充斥着客厅。我把林建成夹在中间，脸色铁青。“行了！都少说两句！

”他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声。他看着我妈，语气里满是疲惫：“曼莉，

那鞋是小屿好不容易才买到的，你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我妈一见我爸也帮着林屿，

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好啊！

你们父子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为了这个家，在外面赔笑脸，送人情，拉关系，

我图什么啊？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倒好，一个个都成了白眼狼！”她哭得惊天动地，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最后，这场争吵以我爸的妥协告终。他把我哥拉回房间，

又从钱包里抽出厚厚一沓钱塞给他。“算了，别跟你妈计较了。爸再给你钱，重新买一双。

”林屿把钱狠狠摔在地上：“买不到了！全球就那么多双！你以为是路边摊的大白菜吗？

”他趴在床上，肩膀剧烈地抖动，哭得像个孩子。我爸默默地把钱捡起来，放在他床头，

叹着气走了出去。我知道，我爸不是不知道我妈错了。他只是习惯了用息事宁人的方式，

来维持这个家表面的和平。可这种和平，是用我和我哥的心头肉换来的。

3.我和林屿的个人物品，显然已经满足不了我妈沈曼莉那日益膨胀的大方病了。

她的手，开始伸向我爸林建成的事业。我爸在一家国企做项目主管，那年，

正赶上部门总监的位置空了出来。他是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另一个竞争对手，姓张，

和我爸在公司里斗了好几年。就在我爸负责的一个关键项目进入冲刺阶段时，

我妈做了一件让我们全家都毛骨悚然的事。她通过七拐八弯的关系，

把张总监那个刚毕业、游手好闲的儿子张伟，安排进了我爸的项目组。

我爸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他下班回家，饭都没吃，就把我妈叫到书房，

关上了门。但隔音并不好，我和林屿在客厅里，依然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争吵。“沈曼莉！

你是不是疯了？你把张瑞的儿子弄到我项目组里来干什么？”我爸的声音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吗？”我妈的语气理直气壮。“我听人说，

这张瑞在领导面前给你使了不少绊子。”“我把他儿子安排进来，你对他好点，

他不得承你这个情？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跟你争？”“你……你这是引狼入室！

”我爸气得声音都变了调。“这是我升职的关键项目！项目里全是核心数据！

你让他儿子进来，万一他把资料泄露出去怎么办？”“你怎么把人想得那么坏？

”我妈振振有词。“我都打听过了，小伟那孩子就是贪玩了点，本性不坏。”“你多带带他，

给他点好处，他还能反过来咬你一口？”“这就叫广结善缘！多个朋友多条路，

你把对手变成朋友，不比多个敌人强？你这人就是死脑筋，不懂得变通！

”“我不需要这种善缘！”我爸几乎是在咆哮。“你立刻！马上！想办法让他走！

”“人是我托关系弄进来的，怎么说走就走？我的面子往哪搁？”我妈也来了脾气。

“林建成，我好心好意帮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冲我发火？你有没有良心！

”书房里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紧接着，门被猛地拉开，我爸铁青着脸走了出来。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妈跟在他身后，眼眶红红的，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爸……”我和林屿站起来，担忧地看着他。他摆摆手，一句话没说，拿起外套就摔门而出。

那天晚上，他一夜未归。我妈则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夜，嘴里不停地念叨。

“我都是为了他好，

他怎么就不明白呢……”“人心怎么能这么险恶呢……”在她扭曲的世界里，

我爸的愤怒和担忧，都成了不懂人情世故和心思阴暗的证明。

她坚信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一件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的，充满智慧的好事。而我们，全家，

都将为她这份愚蠢的智慧，付出惨痛的代价。4.我爸的担忧，不幸成了现实。

张伟进入项目组后，成了名副其实的害群之马。他仗着自己父亲是张总监，

在组里颐指气使。迟到早退是家常便饭，分配给他的工作，他要么敷衍了事，

要么直接推给别人。我爸念在我妈那可笑的人情上，一开始还忍着，试图教导他。

可张伟根本不领情，反而觉得我爸是怕了他爸，对他诸多刁难。项目组的同事怨声载道，

整个团队的进度都被他一个人拖慢了。终于，在一个重要的节点，我爸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一份关于项目核心算法的初步方案，被泄露了出去。一字不差地出现在了竞争公司的提案里。

而那份方案，前一天晚上，只有我爸和几个核心成员接触过。以及，在办公室里游手好闲，

假装打游戏的张伟。公司高层震怒，立刻成立调查组。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明是张伟干的，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我爸的项目被紧急叫停，升职总监的事，自然也成了泡影。不仅如此，

他还因为管理不善，泄露机密背上了一个大大的处分。张总监，

则顺利地坐上了那个位置。尘埃落定那天，张总监甚至还假惺惺地请我爸吃饭，

美其名曰安慰。席间对我妈的深明大义大加赞赏。那天我爸喝得酩酊大醉，

是林屿和我把他架回家的。一进门，看到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的我妈，

我爸积压了多日的怒火和屈辱，彻底爆发了。他挣脱我们的搀扶，冲过去，指着我妈的鼻子，

一字一句地问：“沈曼莉，你现在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广结善缘？

”我妈被他满身的酒气和骇人的眼神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你……你喝这么多干什么？

又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张伟不识好歹……”“不是我的错？”我爸笑了，

笑声里满是悲凉和绝望。“如果不是你把他弄进来，会有今天的事吗？我的事业，

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全被你这个愚蠢的女人给毁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妈的眼泪又来了。“我出发点是好的！我是为了帮你！谁知道人心这么险恶？

要怪就怪那个姓张的不是东西！你怎么能怪我？”“到现在你还不知错！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你的出发点？你的出发点就是你那点可怜的虚荣心！

”“你享受被人夸『大方』，享受那种当圣母的感觉！你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

”这是我爸第一次，把话说得这么重，这么绝。我妈愣住了。她大概从没想过，

一向隐忍的丈夫，会用“虚荣”、“圣母”这样的词来形容她。她张了张嘴，

却没能像往常一样哭嚎出来。因为我爸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的，带着恨意的眼神。

那思雅，他们分房睡了。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我以为，经历了这么大的教训，

我妈总该清醒了。可我还是太天真了。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她只会觉得，是这个世界错了。5.那件事之后，家里陷入了长久的冷战。

我爸变得沉默寡言，每天早出思雅归，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书房。林屿也以学业为由，

搬去了学校宿舍，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我和我妈。她试图修复关系，

用她一贯的方式。她会给我买很多我并不喜欢的衣服和零食，然后在我面前唉声叹气。

“思雅思雅，你看，妈妈对你多好。你爸和你哥，他们都误会我了。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如果你真的对我好，就把我爸的工作还给他。

”她的脸色会瞬间变得难看，然后开始像林嫂一样地抱怨。抱怨我爸不懂她的苦心，

抱怨张家父子狼心狗肺，抱怨这个世界人情冷漠。在她嘴里，

她是那个最无辜、最善良的受害者。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持续了将近半年。

直到我爸出了车祸。那天下午，我正在上课，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我赶到医院时，

林屿也从学校过来了。我们站在急救室门口，看着那盏刺眼的红灯，浑身冰冷。

我妈瘫坐在长椅上，六神无主，不停地哭。医生很快出来了，表情严肃。“病人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