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异能觉醒三年前的那场车祸，程默记得很清楚。那是个雨夜，他撑着伞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上。火花四溅的瞬间，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脑袋——像是一团滚烫的岩浆，从太阳穴灌入，
在颅腔内横冲直撞。醒来后，世界就变得不一样了。
起初只是些微的异常：他能透过邻居家的墙壁看到电视机里播放的节目，
能隔着超市货架看清包装里的商品。但很快，这种"透视"能力变得越来越强，
强到他能看穿人的皮肤，看到皮下流动的血液、跳动的器官，
甚至...那些藏在心底的欲望。"怪物！"这是母亲尖叫着把他关进房间时喊的话。
那天他不过是无意间说出了表姐藏在枕头下的日记内容——关于她暗恋物理老师的秘密。
再后来，他就"痴傻"了。医生说是因为脑部受创导致的认知障碍，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是大脑为了保护他而主动关闭的防御机制。三年里，
他像个人偶一样生活在精神病院的最深处，对外界***毫无反应，直到今天早上——"程默，
有人来接你出院了。"护士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坐在病院长椅上，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脸上。三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阳光的温度。
更奇怪的是，当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时，皮肤逐渐变得透明，
能看到下面青紫色的血管和惨白的指骨。"能力还在..."程默喃喃自语，迅速攥紧拳头，
皮肤恢复了正常外观。"你说什么？"护士没听清。"没什么。"他站起身，
拍了拍病号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来接我的人在哪？
"护士指向院子门口："那位小姐说认识你家人，已经办完手续了。"程默望过去，
呼吸不由一滞。那里站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浪长发在秋日阳光下泛着酒红色的光泽。她斜倚在门框上，
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烟雾缭绕中，一双狐狸眼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
但真正让程默僵在原地的是——当他看向她时，女人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色雾气，
像活物般在她身体表面蠕动。更诡异的是，那些雾气偶尔会凝聚成细小的触手形状，
向四周试探性地伸展。"能看到了..."程默心跳加速，
"不只是透视...这是什么东西？"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红唇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她碾灭香烟，踩着细高跟鞋款款走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跳节拍上。"程先生？"她的声音沙哑中带着甜味，"我是苏媚，
你母亲的朋友。"当她在面前站定时，
程默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像是腐烂的玫瑰混合着新鲜血液的味道。他下意识后退半步，
后背撞上了梧桐树干。"别怕，"苏媚轻笑，手指状似无意地划过他的手腕，
"我只是来带你回家。"她的指甲很凉，接触的瞬间，程默看到那些黑色雾气突然活跃起来，
顺着两人皮肤相触的地方向他蔓延。他猛地抽回手，雾气不甘地缩了回去。"我不认识你。
"程默警惕地说。苏媚从手包里拿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你母亲签署的委托书，
需要确认吗？"她故意倾身向前，红色连衣裙的领口垂落，
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沟壑。程默的视线不受控制地下移，
然后看到了令他血液凝固的景象——在苏媚左胸下方，有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
表面布满蠕动的触须，正通过血管向全身输送那种诡异的黑色物质。
"你..."他喉咙发紧。"我什么？"苏媚突然贴近，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廓，
"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小怪物？"最后三个字像闪电劈进程默的大脑。她知道了？
她怎么知道别人这么叫他？"走吧，"苏媚退后一步，又恢复了优雅的姿态，
"你的新生活要开始了。"2 红裙魅影程默跟着她走向停在路边的红色轿车，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当他经过后视镜时，余光瞥见自己的倒影——瞳孔深处，
有一抹银色的光在流转。车子驶入市区时，程默一直沉默地望着窗外。三年过去，
城市变化很大，
明的老妇人身影；公交车司机头顶盘旋着一团暴躁的红色能量；天桥下那个流浪汉的身体里，
有只形似蜥蜴的生物正在啃食他的内脏..."看得太多会疯的。"苏媚突然开口，
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你还没学会过滤，对吧？"程默猛地转头："你知道？
""知道什么？"她侧脸看他，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阴影，"知道你突然能看穿一切表象？
知道你看到的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她轻笑一声，"还是知道你每次使用能力，
都在消耗自己的寿命？"程默感到一阵眩晕："你是谁？"苏媚在一个红灯前停下，
转身面对他。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那些黑色雾气在阳光下呈现出彩虹般的油光，
美丽而致命。"我是你的引路人，程默。"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甲轻轻刮过他的下颚，
"你母亲用她一半寿命换我保你三年平安，现在轮到你自己选择了。""什么选择？
""学会控制它，或者被它吞噬。"苏媚的手指滑到他的喉结处按压，"每个月圆之夜，
能力会爆发一次。下一次就在三天后。"她凑近，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
"到时候你会需要我...以各种方式。"程默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能看到苏媚皮肤下流动的黑色血液，能看到她舌尖闪过的分叉形状，但奇怪的是，
这些非人的特征反而让她散发出一种危险的吸引力。"到了。"苏媚突然退开，
车子停在一家咖啡厅前，"进去坐坐？你需要学习一些...基础课程。"咖啡厅里人不多，
苏媚选了角落的位置。当程默坐下时，发现桌面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首先，"苏媚交叠双腿，裙摆滑落至大腿中部，"我们要测试你的能力等级。
"她打了个响指，服务员送来两杯黑咖啡，"看着这杯咖啡，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程默盯着杯中深褐色的液体，起初只看到自己的倒影，但很快，液面开始波动，
酒店房间...苏媚的指甲变成利爪划破那人的胸膛...黑色雾气涌入伤口..."够了。
"苏媚突然按住杯口，画面消失了，"过度窥视会反噬，小怪物。"她的眼神变得锐利，
"你看到的是我的'进食'过程，满意吗？"程默的胃部一阵绞痛："你杀了那个人？
""我吃了他的负面情绪。"苏媚舔了舔嘴唇，"就像你会'吃'别人的秘密一样。
区别在于...我学会了可持续捕捞，而你只会掠夺。"她身体前倾，
胸口压在桌沿上："现在，该教我可爱的小怪物如何'礼貌地'使用天赋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苏媚教他如何建立"精神滤网"——像调节收音机频率一样屏蔽大部分视觉噪音，
如何区分"表层秘密"和"核心真相"，以及最重要的，如何在窥探时隐藏自己的存在。
"想象你是透明的，"苏媚指导道，"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连思想都是静止的。
"当程默成功对一个路人完成"隐形窥探"时，她奖励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很好，
你有天赋。"但程默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件事吸引。咖啡厅落地窗外，
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走过，她周身笼罩着淡金色的光晕，
在满是灰暗能量的世界中如同灯塔般醒目。"那是..."他不由自主地站起来。
苏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表情突然变得复杂："林小夏，市医院的护士。
纯洁的灵魂总是特别...美味。"她故意强调最后两个字，观察程默的反应。"她生病了。
"程默皱眉，金色光晕下他能看到女孩肺部有一团不断扩散的阴影，"很严重。
""晚期肺癌，最多三个月。"苏媚的语气像在讨论天气，"怎么，想扮演救世主？
"程默看向苏媚："我能救她吗？""用你的能力？"苏媚笑了，"当然，
你可以'吃掉'她体内的癌细胞，但代价是——"她用手指在桌面画了个圈，
"你会加速自己的'转化'过程。""转化？""从人类变成...别的什么东西。
"苏媚的眼睛在阴影中呈现出竖瞳形状，
"每个使用能力的人最终都会面临选择：保持人性而早夭，或放弃人性获得永生。
"她站起来，裙摆扫过程默的小腿："自己决定吧，小怪物。
但记住——"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第一次'治疗'总是特别...销魂的。
"苏媚留下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卡片离开了。程默独自坐在咖啡厅，
看着窗外林小夏走远的背影。阳光照在女孩单薄的背上，
金色光晕边缘已经出现了细小的裂痕。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那里有一颗正常跳动的心脏——至少现在还是。3 月圆之约三天后的月圆之夜，
程默站在市医院肿瘤科病房外，手里攥着苏媚的卡片。透过门上的玻璃，
他能看到林小夏正靠在床头看书，素颜的脸在月光下几乎透明。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你是..."林小夏惊讶地抬头，眼睛在看清程默的瞬间亮了一下，"新来的医生吗？
"程默摇头，走到床边。近距离观察下，女孩体内的阴影更加清晰——像一张黑色的网，
已经包裹了她大半个肺部。"我可以帮你。"他听见自己说。林小夏笑了，
眼角浮现细小的纹路："是实验性治疗吗？陈医生已经跟我说过...""不是那种治疗。
"程默突然抓住她的手，在肌肤接触的瞬间，他感到一股纯净的暖流顺着指尖涌入体内，
几乎让他***出声，"闭上眼睛。"林小夏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地闭眼。程默深吸一口气，
让意识沉入女孩体内。黑色癌细胞在他视野中如同活物般蠕动，
他试探性地"触碰"了一小团...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同时刺入血管。程默咬紧牙关，将那团癌细胞"拉"入自己体内。刹那间，
他感到某种黑暗的东西在胸腔扩散，但与此同时，林小夏的脸色明显红润了几分。"好了。
"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林小夏睁开眼，
惊讶地摸着自己的胸口："呼吸...突然轻松了好多！"她看向程默，"你做了什么？
"程默摇头，汗水浸透了后背。他能看到林小夏体内的黑网少了一小块，
但代价是——他的左臂皮肤下出现了同样的黑色纹路，正在缓慢向肩膀蔓延。
"明天我还会来。"他转身要走，林小夏突然抓住他的衣角。"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程默。"他回头，看到女孩眼中的光芒，
突然明白了苏媚说的"销魂"是什么意思——那种被需要、被感激、被崇拜的感觉，
比任何毒品都容易上瘾。离开医院时，程默在手机里输入了苏媚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感觉如何，小怪物？"苏媚的声音带着笑意，
"第一次总是特别的，对吧？""我需要见你。"程默看着左臂上消退到手腕的黑色纹路，
"现在。""老地方，"苏媚报了个地址，"记得带上你的...新玩具。"程默挂断电话，
拦了辆出租车。车窗外的城市灯火阑珊，每一盏灯光下都可能藏着一个秘密，而现在，
他拥有了揭开所有秘密的钥匙——只要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左腕处，
黑色纹路像条小蛇般缠绕在动脉上，随着心跳微微脉动。程默摸了摸那里，
嘴角勾起一个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三天前他还只是个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痴傻"患者，
而现在..."先生，到了。"司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程默下车，
面前是一栋没有门牌的旧公寓。他刚走到门口，门就自动开了，像是某种邀请。
楼梯间弥漫着和苏媚身上相同的腐玫瑰香气，越往上走，香气越浓。三楼尽头，
苏媚倚在门框上等她，这次她穿着黑色丝绸睡袍，领口开到腹部，
黑色雾气在她周身欢快地盘旋，像是迎接同伴的舞蹈。"欢迎回来，"苏媚伸手拉他进屋，
指甲在他掌心划过，"我的小怪物终于尝到甜头了。"屋内没有开灯，
但程默能看清一切——包括墙上挂着的那些照片，每一张都是不同人的"治疗"瞬间，
而苏媚站在一旁，像收割灵魂的死神。"现在，"苏媚的睡袍滑落到肩膀，
露出布满黑色纹路的皮肤，"该学习进阶课程了..."程默站在原地，没有躲。
苏媚的指尖冰凉，像某种蛇类，顺着他手腕内侧一路滑到肘弯。她歪头看他，
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一条细线，声音低得几乎像喘息：“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你吗？
”程默没回答。他正盯着苏媚胸口那枚“黑色心脏”——随着她靠近，那东西跳得越来越快，
像兴奋，也像饥饿。“因为你是‘空窗’。”苏媚的指甲在他静脉上轻轻按压，
一滴血珠渗出，瞬间被她抹在唇上，“三年痴傻，把你脑子里所有‘人性栅栏’都拆光了。
别人治病要付出代价，你治病……只需要一点点诱饵。”她忽然踮脚，吻住那滴血。
唇瓣冰凉，舌尖却滚烫，像两股极端温度在程默皮肤上炸开。他下意识攥住她腰肢，
丝绸睡袍皱成一团，布料摩擦声在黑暗里被放大得惊心动魄。“教程第一步，
”苏媚贴着他耳朵，声音像砂纸磨过金属，“学会‘吞’，而不是‘吸’。
”她抓起程默的右手，按在自己左胸——不是***，是更左侧、肋骨下方。那里没有心跳，
只有一股漩涡般的黑色吸力，像要把他整个掌心都吞进去。程默指节瞬间冰冷，
皮肤下的黑色纹路像被召唤，猛地沿着手臂朝她涌去。“别抗拒。”苏媚咬住他耳垂，
舌尖舔过软骨，“让癌细胞在你体内转一圈，再吐给我。你过滤，我回收——双赢。
”过程比想象中痛苦。
碎画面：林小夏躺在病床上对他笑；母亲跪在雨里求医生救他；苏媚俯在某个陌生男人胸口，
黑色触手从红唇间探出……所有情绪被搅成一锅滚烫的铁水，灌进他每一根血管。十几秒后，
他猛地抽手，踉跄后退，指缝间滴落黏稠的黑色液体——落在地板上，竟发出腐蚀的嘶响。
苏媚满意地舔了舔唇角，皮肤下的黑色纹路明显亮了一度。她转身，
从茶几上拿起一张对折的烫金邀请函，两指夹着递过来。“明晚，‘夜航’邮轮顶层派对。
全城的‘病人’都会来。”她眨了眨眼，“带上你的小护士，
让她亲眼看看——你打算怎么救她。”程默接过邀请函，指尖仍残留着灼痛。他低头，
看见自己左腕那截黑色纹路不再消退，而是凝固成一枚细小的蛇形戒指，像活体，又像枷锁。
“第二步教程是什么？”他哑声问。苏媚背对着他，睡袍半褪，
露出肩胛骨处两片蝶形黑斑——像翅膀，又像伤口。她侧过脸，声音甜得发腻：“明晚，
我会教你‘分享’——把一个人的命，分给另一个人。”她顿了顿，轻笑，“当然，
分命的方式……会有点亲密。”……4 黑暗契约次日傍晚，市医院。林小夏换下了病号服，
穿一条奶白色针织长裙，腰线收得柔软，袖口盖住半个手背。她站在住院部门口，
头发被风吹得贴在唇边，像一朵被雨水打湿的栀子。程默走近时，她明显紧张，
指尖攥着包带，指节发白。“真的……要带我出去？”“只是夜游。
”程默把西装外套披到她肩上，指尖顺势在她锁骨处停留半秒——金色光晕依旧纯净，
可黑网已蔓延至肋骨。他喉结动了动，“有我在，你不会出事。”林小夏低头嗅了嗅外套，
脸色微红：“你身上，有玫瑰味。”程默没解释那是苏媚的香水。他伸手，掌心向上。
林小夏犹豫一秒，把手放上去——十指相扣的瞬间，
程默无声地“吞”掉她肺叶里最浓的一团癌细胞，转入手臂。刺痛让他眉心轻蹙，
却被他低头藏住。上车前，他替她拉开门。林小夏俯身进车厢，裙摆擦过他小腿，
带起一阵细微的静电。程默呼吸沉了半拍——那静电里，夹杂着金色光晕的甜味，像奶糖，
又像晨祷的钟声。……“夜航”邮轮灯火通明，顶层甲板被改造成露天酒吧。
香槟塔高过人头，小提琴手站在泳池中央的玻璃舞台上，琴声被海风撕得七零八落。
程默牵着林小夏上舷梯，一眼看见苏媚——她倚在栏杆边，换了一条墨绿色露背礼服，
背脊沟壑像一道被月光劈开的阴影。黑色雾气在她周身凝成实质，像无数条细小的触手，
正向四周宾客悄悄探去。
“正常”：有人西装下藏着腐烂的内脏；有人眼眶里游动着银色小鱼；还有人后脑裂开缝隙，
露出第二张嘴——却都在举杯欢笑，仿佛一场盛大的假面瘟疫。林小夏看不见这些，
她只是紧张地攥紧程默：“这里……好冷。”程默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半步。
掌心贴在她腰窝，隔着薄薄针织，能触到脊椎起伏。他低声：“冷就靠着我。
”苏媚远远举杯，冲他做了个口型——“开始”。下一秒，邮轮汽笛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