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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文大咖“阿辰”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夏未完成的告白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青春虐许眠林序是文里的关键人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序,许眠的青春虐恋小说《夏未完成的告白由网络作家“阿辰”倾情创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本站无广告干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4475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4 23:23:53。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夏未完成的告白
主角:许眠,林序 更新:2025-10-15 01:5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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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画室里的心跳初夏的蝉鸣还没到最聒噪的时候,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初中部三楼美术室的窗,在蒙着灰的木地板上投下几块晃眼的光斑。
空气里有种混杂的气味,松节油的清冽,水彩颜料的甜腻,还有……灰尘被晒暖的味道。
林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开的物理习题集半天没翻过一页。他的目光,
越过一道道铅印的题目,落在前方不远处。许眠坐在画架前,微微歪着头,
勾勒着画板上夹着的素描。她穿着和其他女生一样的蓝白校服,
袖口却沾染了几抹不起眼的碳灰和赭石色颜料,像某种专属的勋章。
阳光恰好落在她握着炭笔的手指上,那手指纤细而稳定,在纸面上移动时,
带着一种心无旁骛的专注。她画的是窗外操场的角落,一棵老榕树,枝叶蓊郁。
林序能看到她一小部分侧脸,光洁的额头,鼻尖沁出的细微汗珠,
还有偶尔因为不满意某条线条而轻轻抿起的嘴唇。美术室里很安静,
只有炭笔划过粗粝纸面的沙沙声,像春蚕在啃食桑叶。他看得有些出神。
直到许眠似乎察觉到什么,笔尖一顿,眼睫微抬,视线就要扫过来。林序心头一跳,
迅速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习题集的页脚,视线牢牢钉在一道关于浮力的选择题上,
仿佛那是什么世界难题。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悄悄漫上一点热意。
心跳的擂鼓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过了好几秒,确定那道探寻的目光已经移开,
他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喂,林序。”她的声音突然响起,清凌凌的,
带着点理所当然的随意。林序猛地抬头,对上许眠转过半边的身子和伸过来的手。
她掌心里躺着几枚硬币。“帮个忙,小卖部,老规矩。”她眨了下眼,
唇角有浅浅的梨涡一闪而逝,“矿泉水,要冰的。”她的手指离他的校服袖子只有几厘米,
阳光把硬币照得亮晶晶的。“……哦,好。”林序接过,硬币还带着她掌心的微温。
他合上根本没看进去几个字的习题集,站起身,动作有点匆忙,
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出轻微的声响。走出美术室,穿过略显空旷的走廊,
楼下隐隐传来篮球拍打地面的嘭嘭声和男生们隐约的呼喝。初夏的风带着温热,
吹散了他脸上那点不自然的热度。小卖部的冰柜冒着白气,
他精准地拿出她常喝的那个牌子的矿泉水,瓶壁上瞬间凝结起细密的水珠,
冰凉的感觉顺着指尖蔓延开。回去的路上,经过布告栏。红色的光荣榜上,
最新一次模拟考的成绩赫然在目。他的名字,稳稳地停在榜首的位置。而许眠的名字,
也在前列,只是后面跟着的“美术特长生”几个字,像一道无形的界限。他把水递给许眠时,
她正对着画板皱眉,炭笔在指尖转得飞快。“谢啦。”她接过去,拧开瓶盖,
仰头喝了一大口,喉间发出满足的轻叹。水珠顺着她的唇角滑落,
她满不在乎地用校服袖子一抹,视线又回到了画纸上,嘀咕着,
“这阴影还是不对……”林序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翻开习题集,目光却忍不住再次飘向她。
她拧着眉,盯着画纸,时而凑近,时而后仰,完全沉浸在她那个由线条和明暗构成的世界里。
那世界里,有光影,有结构,有她追逐的东西。而他,只是一个坐在窗边,
偶尔被她抓去买水的,成绩还不错的同桌,或者说,邻居。
2 青梅竹马的界限从穿开裆裤在同一个家属院里追跑打闹,到背着书包一起上学放学,
十几年的光阴流水般淌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看她画画的样子,
心里会泛起一种微酸的,胀胀的感觉。像一颗青涩的梅子,含在嘴里,不敢咬破,
又舍不得吐掉。放学铃声响得突兀,惊醒了满室的静谧。许眠几乎是立刻开始收拾画具,
动作利索地把炭笔、橡皮收进斑驳的木制画箱,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快点,林序,
今天说好帮我搬新买的画册的!”她催促着,背上画板,那画板几乎有她半个人高。“知道。
”林言背起书包,习以为常地接过她手里那个沉甸甸的,
装着石膏几何体和瓶瓶罐罐颜料的手提袋。两人并肩走出校门,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着素描老师的点评,说着最近想尝试的水彩风格,
说着央美附中那些传奇学生的画作……声音像欢快的溪流。林序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
偶尔“嗯”一声,目光掠过她被风吹起的发梢,掠过她因为兴奋而亮晶晶的眼睛。
走到分岔路口,许眠家那个熟悉的旧居民楼就在眼前。“就送到这儿吧,画册我明天自己搬!
”她从他手里拿回手提袋,笑容灿烂地挥挥手,“明天见!记得物理笔记借我抄!”说完,
她转身,背着那个巨大的画板,脚步轻快地跑进了楼道口,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光线里。
林序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楼道口,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向自己家的方向。
傍晚的风温柔了许多,吹动着路旁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他独自走在渐深的暮色里,
刚才身边的喧闹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空旷的安静。他想起下午美术室里,她专注的侧影。
想起她递过来硬币时,理所当然的表情。想起她说起梦想时,眼睛里闪着的光。那光,很亮,
却很远。远得像隔着一整条银河。林序握着那瓶已经不再冰凉的矿泉水,
在许眠家楼下站成了一尊雕塑。夕阳彻底沉了下去,天边只剩一抹将熄未熄的橘红,
染着灰蓝的暮霭。楼道口黑黢黢的,早已吞没了那个背着巨大画板的轻快身影,
可他眼前还晃着她转身时扬起的发梢,耳边还回响着她那句“记得物理笔记借我抄”。
理所当然,带着点娇憨的,属于青梅竹马的特权。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矿泉水瓶身上的水珠已经完全干了,只留下一点点潮湿的黏腻感。
就像他心里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蒸腾不掉,也擦拭不尽。半晌,他才转身,
拖着被夕阳拉得长长的、孤零零的影子,朝自己家走去。3 速写纸上的秘密两家住得不远,
隔了两栋楼。晚饭时,妈妈随口提了一句:“刚才看见眠眠背着画板回来,跑得风风火火的,
喊她都只应了一声。这孩子,学画学得都快魔怔了。”林序夹菜的筷子顿了顿,
“嗯”了一声,没接话。脑海里却浮现出许眠对着画板皱眉的样子,那专注的,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和她的画的神情。吃完饭,他回到自己房间,打开台灯。
暖黄的光线铺满了书桌,上面整齐地摞着课本和习题集。他抽出物理笔记,
翻到最近正在学的章节,字迹工整,重点突出。他盯着看了几秒,然后拿起笔,
在几个原本已经很清晰的公式旁边,又补充了两行更详细的推导过程,
用的是她更容易理解的、更口语化的表述。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写自己的作业。
窗外的夜色浓重起来,偶尔传来几声模糊的狗吠。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沙沙作响,
规律而平静。只是这平静里,
总夹杂着一些别的——对面楼栋某个窗口隐约传来的、断断续续的钢琴声,以及他自己心里,
那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关于明天的期待。第二天清晨,林序比平时早到了十分钟教室。
班里还没几个人,空气里飘浮着清晨特有的清新气息。
他把那本精心“加工”过的物理笔记放在许眠空着的桌肚靠外的位置,
确保她一坐下就能看见。许眠是踩着早读铃冲进来的,怀里抱着几本厚重的美术理论书,
校服外套的拉链只拉了一半,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她一股脑把书塞进桌肚,
手指碰到了笔记本硬质的封面,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抽了出来。看到是物理笔记,
她眼睛亮了一下,转过头,对着林序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带着感激和“得救了”表情的笑容,
用口型无声地说:“谢啦!”林序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
随即低下头,假装专注地背诵古文,喉结却不自觉地轻轻滚动了一下。整个早读,
他的余光都能感觉到旁边那个身影的存在——她快速地翻动着笔记,
时而用笔在上面做着标记,偶尔会因为理解了一个难点而轻轻舒一口气。课间操的时候,
队伍按照身高排列,林序和许眠隔了几个人。阳光明晃晃地照着塑胶跑道,
广播体操的音乐机械地响着。林序动作标准,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越过前面同学晃动的肩膀,落在许眠身上。她做起操来有些懒散,
伸手踢腿都带着点敷衍,眼神飘忽,大概又在构思她的画。就在跳跃运动环节,一阵风吹过,
许眠校服外套口袋里露出半截的、叠成方块的纸片被吹了出来,飘飘悠悠,
正好落在林序脚边。他下意识地弯腰捡起。那不是普通的纸,
是某种糙糙的、带着纹理的速写纸。上面用炭笔寥寥几笔,勾画着一个低头写字的侧影,
线条有些潦草,看得出是随手画的,但人物轮廓和那种专注的神态却抓得很准。画的是他。
林序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感觉指尖像被烫了一下。心脏在胸腔里毫无章法地撞击着。“哎?
我的纸!” 许眠已经转过身,几步跨到他面前,一把将速写纸抽了回去,随手塞回口袋,
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捡起了一片落叶。“谢了啊,林序。刚才发呆,随便画的,差点丢了。
”她说完,又跟着广播操的音乐懒洋洋地动了起来,仿佛刚才那幅画,
那个被她捕捉并留在纸上的他的侧影,只是她无数习作里最微不足道的一张,
和窗外的老榕树、静物台上的石膏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林序站在原地,
广播操的音乐还在响,周围是喧闹的人声和晃动的身影,他却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褪色,
只有口袋里那张纸残留的、被她手指触碰过的错觉,和心里那份空落落的失落,无比清晰。
原来,他和其他静物,真的没什么两样。中午在食堂,许眠端着餐盘主动坐到了他对面。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扒拉了两口饭菜,就兴致勃勃地说起学校即将举办的文艺汇演,
美术社要负责舞台背景的设计。“……社长说可以大胆用色,我想试试那种渐变的效果,
就是不知道丙烯颜料能不能晕染得那么自然……”她边说,
边用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盘子里的土豆块,眼神发亮,“林序,
你下午放学能不能陪我去一趟美术用品店?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大罐的白色丙烯,
社团经费有限,得挑性价比高的。”她总是这样,理所当然地把他纳入她的计划里。
林序看着她被憧憬点亮的眼睛,那句“我下午要去图书馆查资料”在嘴边转了一圈,
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点了点头,“好。”下午放学后,
两人一起去了学校附近那家熟悉的美术用品店。店里空间不大,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颜料、松节油和纸张混合的独特气味。许眠像鱼儿入了水,
熟门熟路地穿梭在货架之间,时而拿起一支画笔看看笔毛,
时而对比两种品牌颜料的价格和色差。林序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在各种画材上流连,听着她小声地自言自语,比较着优劣。
他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在她拿起一大罐沉甸甸的白色丙烯时,自然而然地伸手接了过来,
拎在手里。“就要这个吧!”许眠终于选定,满意地拍了拍手,转头看向林序,
笑得眉眼弯弯,“搞定!回去就能打草稿了。”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回家的路上,这次,
影子中间隔着一个装着沉重画材的塑料袋。许眠还在兴奋地说着她的背景设计构思,
声音清脆。走到昨天那个分岔路口,许眠从他手里接过袋子,重量让她微微趔趄了一下,
但她很快站稳,依旧笑容灿烂:“今天多亏有你,不然这东西我可拎不回来。明天见!
”她又像昨天一样,轻快地道别,转身,跑进了楼道。林序站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
他看着那个消失在楼道黑暗里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那罐白色的丙烯很重,
在他手里留下了短暂的勒痕。就像许眠和她的梦想,
在他的生活里留下了深刻的、无法忽略的印记,而她本人,却总是这样轻盈地来去,
从不回头。他慢慢转过身,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得有些孤单。他拥有的,
似乎永远只是她转身之后,这片空旷的,带着她残留气息的,寂静。
4 舞台下的失落那罐白色丙烯颜料,最终化作文艺汇演舞台天幕上,
一片朦胧而绚烂的朝霞。汇演当晚,人头攒动。林序坐在班级区域靠过道的位置,
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厚重的幕布上。那片由许眠主导设计的背景,色彩淋漓,
光影交融,确实惊艳。他知道那里面,有他帮忙拎回来的那罐白色颜料的功劳,
有他陪她去挑选画材时她反复的斟酌,也有她无数个留在美术室深夜的奋战。掌声很热烈。
许眠和美术社的成员们被临时请上台接受表扬,她站在聚光灯下,
怀里抱着一束不知谁送的鲜花,笑得有些腼腆,但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星。
林序在台下跟着鼓掌,手拍得有些麻木。他为她高兴,真心实意地高兴。可那份高兴底下,
又渗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涩意。她站在光里,而他,依旧在台下,在属于他的,惯常的阴影里。
汇演结束,人群开始喧闹着退场。林序随着人流慢慢往外挪,刻意放慢了脚步。
直到人群散得差不多了,他才看到许眠从后台那边跑过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兴奋红晕,
怀里依旧抱着那束花。“林序!你看到我们的背景了吗?效果是不是还行?”她跑到他面前,
气息微喘,眼睛亮晶晶地求证。“嗯,很漂亮。”他点头,声音是一贯的平稳。“那就好!
累死我了,感觉能睡三天三夜!”她夸张地叹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什么,
把手里的花往前一递,“喏,这个,帮我拿一下,我系个鞋带。”又是一次理所当然的交付。
林序接过那束花,包装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花香馥郁,是百合混合着满天星的味道,
萦绕在鼻尖。他低头看着,白色的花瓣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在体育馆昏暗的灯光下,
像碎钻一样闪着微光。许眠蹲下去系鞋带,马尾辫垂下来,露出一段白皙的后颈。就在这时,
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是高三的学长陈燃,校篮球队的主力,
也是这次汇演的学生会负责人之一。他穿着球衣,外面随意套了件外套,
额上还带着运动后的薄汗,笑容爽朗。“许眠!找你半天,原来在这儿。
”陈燃的声音很有磁性,他先跟许眠打了招呼,然后目光才落到林序身上,
对他礼貌性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注意力很快又回到许眠身上,“背景效果太棒了!
社长说多亏了你最后的坚持,用了那种晕染技法。辛苦了!”“没有没有,
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许眠系好鞋带站起来,连忙摆手,
脸上带着被夸赞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你就别谦虚了。”陈燃笑着,
很自然地从林序手中……拿过了那束花,“这花拿着不方便吧?我帮你拿到美术室去?
正好顺路,跟你聊聊下学期市里艺术节展演的事,
我们学生会这边有些初步想法……”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顺手帮个小忙,
带着一种天生的、不容置疑的主导感。林序的手还维持着捧花的姿势,骤然一空。
指尖残留着包装纸冰凉的触感和花朵的重量,此刻只剩下虚无的空气。
他看着陈燃无比自然地接过了他刚刚还在捧着的东西,
看着许眠的注意力完全被“市艺术节展演”这个话题吸引,仰着头认真听陈燃说话,
眼睛里重新燃起那种他熟悉的、遇到与梦想相关事宜时的光芒。“真的吗?市艺术节?
我们学校也有名额?”她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对,
所以想先听听你们骨干的意见……”陈燃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侧过身,
示意许眠一起往美术室的方向走。许眠这才想起林序,转过头对他匆匆说了一句:“林序,
那你先回去吧,我跟学长去一下美术室!”说完,她便跟着陈燃走了。
陈燃手里拿着那束原本由林序捧着的花,边走边和许眠说着什么,许眠时不时点头,
侧脸上是专注的神情。林序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并肩离去的背影。陈燃高大挺拔,
许眠娇小灵动,走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那束花在陈燃手里,
似乎也变得格外顺理成章。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口那股滞闷的热。
他拥有的,永远只是她转身前短暂的交付。而别人,却可以轻易地介入她梦想的蓝图,
与她并肩讨论未来。那束被轻易“交接”的花,像一根细小的刺,
扎进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不深,却持续地散发着隐痛。原来,希望有时候,
也是一种酷刑。它让你以为靠近了一点,下一秒,却又被推得更远。他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束百合的甜香,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股虚假的热闹。他转过身,
独自一人,走进了更深沉的夜色里。背影被路灯拉得细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显得孤单。
5 别对我那么好文艺汇演的喧嚣像退潮的海水,一夜之间便从校园里撤离得干干净净。
日子重新被摞高的试卷、永无止境的习题和黑板上方一日少过一日的倒计时数字填满。
高三的气息,像南方六月闷热潮湿的空气,无孔不入,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肩头。
林序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固有的轨道——做题,讲题,考试,占据榜首。
只是那片名为许眠的海域,表面看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底下却因那束被轻易“交接”的花,
暗涌流动。他开始更加刻意地,在她面前维持一种近乎笨拙的“正常”。
不再下意识地提前到教室放好笔记,不再主动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搬那些沉重的画具。
他甚至尝试着,在她如同往常一样理所当然地提出请求时,
用“我约了去老师办公室问题目”或者“这套卷子今天必须做完”这样无可指摘的理由,
轻轻挡回去一两次。他像是在小心翼翼地,
试图在那片过于熟悉、以至于模糊了界限的领地里,垒起一道微不可察的堤坝,
保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不再被随意漫灌。许眠似乎并未察觉这细微的变化。她变得更忙了,
文化课的最后冲刺和美术校考的针对性训练,像两座大山,几乎榨干了她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她依旧会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
身上带着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依旧会在课间趴在桌上争分夺秒地补觉,
侧脸压出红印;也依旧会在遇到解不出的数学题时,习惯性地用笔帽戳戳前排林序的后背。
只是,林序递过去的物理笔记,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接过就随手塞进桌肚。她会翻开,
快速地浏览,遇到不理解的地方,她会先用笔做个记号,然后转而拿去问学习委员,
或者干脆等到老师巡堂时直接提问。第一次看到她拿着他的笔记,转身去问别人的时候,
林序正在喝水,水流呛进气管,他咳得满脸通红,眼眶发热。他看着她站在学习委员的桌旁,
微微俯身,手指点着笔记本上的某一行,神情专注而客气,与面对他时那种理所当然的熟稔,
判若两人。一种清晰的、被推开的距离感,像冰冷的玻璃,隔在了他们之间。他意识到,
他那点微不足道的“反抗”和“疏远”,她并非没有感觉。
她只是用一种更直接、更彻底的方式,回应了他。这天放学,天空阴沉沉的,
像是憋着一场大雨。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
许眠还在埋头整理她那塞满了画稿和复习资料的、鼓鼓囊囊的书包。林序收拾好东西,
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像过去无数个日子一样,习惯性地在原地停顿了两秒。
就在他准备迈步离开时,许眠拉上了书包拉链,快步追了上来,
手里拿着那本他几天前给她的、最新的物理综合复习笔记。“林序,”她的声音有些喘,
带着运动后的急促,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太敢直视他,“笔记我看完了,还你。”林序接过,
指尖触到笔记本微凉的封面。“谢谢。”她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客气和疏离。然后,她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明显松了口气,
扯了扯肩上的书包带,说了声“我先走了”,便越过他,几乎是跑着离开了教室。
林序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里那本笔记。它被保存得很好,边角平整,没有一丝褶皱。
他下意识地翻开。里面,夹着一张对折的、边缘有些毛糙的速写纸。他的心猛地一跳,
带着某种荒谬的、死灰复燃般的期待。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上画的,不再是他的侧影,
也不是任何静物或风景。
那是一幅潦草的、带着明显焦躁和烦闷情绪的涂鸦——混乱交织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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