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看着眼前这个不修边幅,戴着眼镜的男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传唤到警局。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白服,看起来像是个医生,在他身边一左一右端坐着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察,他正上下打量着自己。
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两分钟,张景终于耐不住这份安静,开口道:“所以警官,请问我来到这,是有什么事情。”
两位警察没回答,一同把脸侧向了正中的男人,似乎在等这个男人开口。
“张景,男,二十岁,中医药大学大三学生,独生子,交过一个女朋友,因为家里太穷被甩了。
父亲张武,在家务农。
母亲曾静,在你初中时得了肺癌,去世了。
家住中南市淮县……我,说的没错吧?”
张景诧异这个男人居然如此了解自己,拥有自己的详尽资料。
但他却并不慌张。
一来自己从没犯过什么事,二来,即便自己犯了什么错,也都不至于是眼前这个白服男人审判自己。
“你了解的不少。
但似乎我并没有犯什么事。
抱歉,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能先走了么?
我一会儿可还有课。”
孙苗笑了笑,并没有为眼前少年的无礼感到生气。
反倒是很有兴趣,这个年轻人,面对眼前如此压迫的环境,倒是临危不乱,说话做事还算从容。
孙苗从兜里掏出名片,顺着桌子递给张景。
“我叫孙苗,国家药监局副局长。”
张景拿起名片正反都看了看,皱了皱眉头。
国家药监局的人找上自己这个大学生,而且是在如此敏感的地点,怎么想都不可能。
不,不是不可能。
张景想起来前两天发生的一件事,那天晚上他正***完,在回学校的路上,却遇到了一个……乞丐?
或许不是乞丐,总之他的样子十分狼狈,长长的头发披下,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蹲在一间破旧宅子的边上。
泥泞的小路没有路灯,张景开着手机电筒,却听见一阵微弱的喘息声,张景顺着声音看去,那个乞丐看上去很虚弱。
乞丐朝他招手示意他过去,张景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之后的事情张景己经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隐约间觉着乞丐将双手***了自己的眼睛,等他再睁眼,己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正当张景回忆时,孙苗再次开口道:“这两天身体好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比如……眼睛。”
果然!
他果然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天晚上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张景这个时候瞬间神经紧绷了起来,却仍然淡定开口道:“还不错。
我自己就是医学生,如果局长想为我看病的话,我想还是免了。
别的不说,我身体状况还是不错的。”
孙苗用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桌面。
安静,又是一阵长时间的安静。
一间屋西个人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孙苗敲击着桌面的声音。
大约两分钟后,孙苗收回了敲击桌面的手,扶了扶眼镜,说:“你可以回去上课了。
放心,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毕竟你也说了,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将你叫到这里来,如果给你带来了任何的麻烦,请见谅。”
孙苗似乎想到了什么,招呼身边的警察拿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一会儿你将你的银行卡号发给我,我会给你打十万块钱,作为麻烦的补偿。
另外,如果你自身有任何的问题,随时可以拨打我的电话。”
张景没有说话,接过了纸条。
但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把自己叫到警局,并没有任何事情,既不问,也不说,还白白给自己十万块。
得亏这一切发生在警局内,否则他得怀疑是不是诈骗。
十万块,不拿白不拿。
不为自己考虑也总得为家人考虑。
这对于张景一家而言无疑是一笔巨款,足够他未来几年大学的开支。
所以张景并没有拒绝,而是拿着这张纸条,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警局。
首到他走出警局,孙苗依然还在看着他,似乎在观察张景身上的异常,此时另一个身穿白服的男人从监控室走出,恭敬地问他道:“孙局,你的催眠似乎对他不起效果。”
“所以我没问他任何事。
这是一个极其特殊的人。
删掉监控,留一份备份。
另外,让跟踪他的人全部撤回。
我想过不了几天他自己会联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