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马穷不拉几二十年。
秉持苟富贵勿相忘的信念。
哥们义气,摇身一变成了太子爷娶我。
他说:「你喜欢钱,我不想娶陌生人,各取所需。」
婚后我们相敬如宾,偶尔做恨。
他死在我们第四年的结婚纪念日。
翻开细心保存的日记,我才知道他心里的白月光是我。
再睁眼,我回到了跟富二代校霸表白失败哭成狗的那天。
烧饼摊前,陈佑岘正给鸡蛋饼翻面。
见我不哭了,夹起个饼递过来:「吃吗?」
1
「吃。」
刚出炉的烧饼喷香,中间窝了个蛋撒了好多葱花。
陈佑岘特意放的。
咬一口葱香直窜天灵盖。
啊,属于我和陈佑岘的青葱岁月。
我没忍住鼻酸,从裤兜掏出半截卫生纸擤鼻涕。
「还得是这口啊,都多少年没吃了,你要是不回去凭这手艺铁定发家致富。」
「我去哪儿?」
我没回话,又哭起来,边哭边吃完一个。
陈佑岘眉眼烦躁地又递过来个撒辣椒的饼:「你才喜欢他几天啊,哭没完了?」
我哭得更大声了:「你懂什么!」
陈佑岘根本不知道我哭什么。
我哭他,也哭我自己。
好不容易过了四年富裕日子,一朝醒来老公没了,我他大爷的穿回来又过苦日子了。
陈佑岘停下动作,认真地看着我,撩起自嘲的笑:「你以为就你失恋了?」
哦哦,他藏在心里的白月光是我。
哥们真能装。
我仰起头,忍不住歪嘴,声音傲娇起来。
「你喜欢的人不会是我吧?」
陈洄沉默地揉面切剂子,我拽他裤腿。
「说话啊!」
「俞右微。」
「嗯?」
「你昨天吃我四个饼,打包三个给你暗恋对象,今天又吃两个。」
「给钱了吗?」
我他妈。
「你个坏男人根本就不爱我,吃你几个饼还要钱。」
他只穿了件黑T,胳膊肌肉线条流畅利落,身姿颀长优越,坏笑着挑眉,眼睛又明又亮。
说的话却让我狠狠下头。
「你忘了,咱俩爱的只有钱。」
抠货。
来了几个顾客,他忙着打包找零钱。
有顾客买了五个,非要他送一个。
被拒绝了就恼羞成怒地把烧饼砸到案板上:「会不会做生意啊抠门货!买这么多送一个都不愿意?我都不要了,退钱!」
被指着鼻子骂,陈佑岘好声好气,赔笑道歉:「不好意思啊,小本生意,真送不了。」
一个烧饼一块五,他卖十个赚五块,连一盒药都买不起。
那五个砸变形了不能再卖,他习以为常地放在后面,当做晚饭。
我忍不住红了眼眶,跟着陈佑岘过了太久好日子,都要忘记他落魄的曾经。
2
十七岁的陈佑岘全无十年后陈家掌舵人的游刃有余和矜贵。
烧饼小子单薄的肩上是全家生计、繁重的学业和迷茫的未来。
我起身,走到摊位前。
对白嫖怪***开喷:「一个烧饼一块五还送个蛋,连一块五都给不起我要是你都没脸出门!」
「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关你屁事啊!」
「他,我罩的,你有种来单挑啊!」
上辈子好歹学过散打,一打五没带怕的。
我叉腰踮脚,用鼻孔睥睨:「你买不买?不买滚蛋,别耽误我买!」
然后,把一百块钱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