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王宇夫妇约我们周末露营。我独自在帐篷休息,王宇老婆苏芮却躲进我被窝,
惊恐地说旁边有异响。王宇电话不通,我决定去看看,苏芮却抱住我,说我会出事。第二天,
王宇和我老婆林悦都不见了,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正缓缓拉开序幕。
1车子在盘山公路上颠了快五个小时,我骨头都快散架了。到达露营地时,天色已经擦黑。
我那热衷于户外运动的老婆林悦,和同样是精力旺盛爱好者的同事王宇,
正兴致勃勃地指挥着大家扎帐篷。“许言,你别动了,看你那脸色,快去帐篷里躺会儿。
”林悦走过来,体贴地帮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她今天穿了一身专业的户外冲锋衣,
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在夕阳下显得英气又漂亮。王宇也在一旁搭腔:“是啊言哥,
你这体格得练练了,这点路就虚了。你先歇着,我和苏芮、林悦把东西弄好。
”我看着他俩默契的笑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说不清是晕车还是恶心。我没多说什么,
点了点头,钻进了刚搭好的双人帐篷。帐篷里很闷,混着新帆布和青草的味道。
我躺在防潮垫上,头枕着双臂,听着外面三个人逐渐远去的说笑声。
他们说要去附近的小溪边打点水,顺便探探路。我闭上眼,脑子里乱糟糟的,
全是这几个月来的片段。一张匿名的照片,一次深夜里挂断的电话,
还有林悦手机里那条来不及删除的、称呼暧昧的聊天记录。我以为是我多心,
是我工作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直到上个月,我车里的行车记录仪,
清晰地录下了她和王宇在公司地下车库拥吻的画面。那一刻,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我自己的心跳声,一声一声,砸得我胸口生疼。但我没有声张。
我依旧是那个温和体贴的丈夫,那个在公司里兢兢业业的老好人许言。
我只是默默地收集着一切。这次露营,是王宇提议的。他说发现了一个新地方,风景绝美,
与世隔绝。林悦第一个举手赞成,用我无法拒绝的热情和期待看着我。
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着答应了。与世隔绝?多好啊。正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也正适合……让一些真相浮出水面。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帐篷的拉链被轻轻拉开,一个身影敏捷地钻了进来。我以为是林悦,刚想开口,
那身影却带着一股女人的香水味和一阵凉气,直接掀开我的睡袋,钻了进来。我浑身一僵。
“许哥……”是王宇老婆,苏芮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和颤抖。她整个人贴在我身上,
柔软的身体因为恐惧而绷得像一块石头,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
“苏芮?你怎么了?王宇和林悦呢?”我坐起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惊讶,
而不是别的。“我、我不知道……”她把脸埋在我胸口,声音闷闷的,“他们去打水,
一直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帐篷里害怕,刚才……刚才我听到我们帐篷旁边有异响,
好像……好像是有人在地上拖东西的声音。”我的心猛地一沉。戏肉,来了。2“别怕,
可能就是什么小动物。”我拍了拍她的背,身体却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
和她拉开一点距离。帐篷外一片死寂,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单调地鸣叫。风吹过树林,
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她口中“拖东西的声音”。“不是的,许哥,那声音很重,
很闷……”苏芮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我喊了王宇和林悦的名字,没人答应。
我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我好害怕,真的。”她抬起头,
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在手机屏幕的微光下显得格外楚楚可怜。眼睛又大又圆,像受惊的小鹿。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恐怕都会升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但我只觉得冷。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果然,一格信号都没有。这地方偏僻得连紧急呼叫都拨不出去。
“我的也打不通。”我把手机屏幕对着她,一脸凝重,“你别慌,可能是他们走远了,
手机没信号。我出去看看。”我说着就要起身,睡袋却被一股力量从身后死死拽住。
“别出去!”苏芮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她从后面紧紧抱住我的腰,脸贴着我的后背,
“你听我的,许哥,别出去!你去了会出事的!”她的手臂勒得我生疼,
声音里的惊恐和急切不似作伪。但我却从这极致的惊恐里,品出了一丝刻意的味道。
“为什么?”我转过头,皱着眉看她,“他们两个可能出事了,我怎么能待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的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
“这山里太黑了,万一你再出点什么事,我……我怎么办啊?”她这番话,听起来是关心我,
但逻辑上却有一个巨大的漏洞。如果她真的认为外面有危险,并且王宇和林悦已经遭遇不测,
那她最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催促我,或者我们两个人一起,壮着胆子出去寻找,
或者想办法报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死地拖着我,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
阻止唯一的“救援力量”去行动。除非,她清楚地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清楚地知道,
我出去之后,会看到什么。她不是怕我出事。她是怕我“不出事”。或者说,
怕我没有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像被绑上了一块沉重的铅石。我早就猜到这场露营是个圈套,但我没想到,
他们会把戏做得这么足。连苏芮这个看起来文静柔弱的妻子,都是这个肮脏剧本里的一环。
“好,我不出去。”我慢慢地转回身,重新躺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疲惫和妥协,
“你说的对,现在情况不明,乱走确实危险。我们等到天亮,天亮了再想办法。”我感觉到,
身后抱住我的手臂,在那一瞬间,有微不可察的放松。“嗯。
”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应了一声,依旧维持着抱着我的姿势,
似乎真的从我的妥协里找到了安全感。帐篷里再次陷入黑暗和寂静。我睁着眼睛,
看着漆黑的帐篷顶,大脑在飞速运转。他们在外面布置了什么?一个陷阱?
一个伪造的案发现场?王宇和林悦此刻在哪里?是躲在暗处观察,还是在执行下一步的计划?
苏芮的任务,就是拖住我,让我成为一个“后知后觉”的发现者。等时机成熟,
她会“惊慌失措”地拉着我出去,然后“恰好”发现一些对我极为不利的证据。比如,
一把沾着血的铁锹,一件王宇的破衣服,或者……更糟的东西。而我,
作为最后一个和他们分开的人,又和“受害者”的妻子苏芮在同一个帐篷里待了一夜,
百口莫辩。好一招“引君入瓮”,好一个“黄泥掉进裤裆里”。我放在睡袋里的手,
悄悄地摸到了那个我提前准备好的微型录音笔。按下了开关。黑暗中,
我嘴角牵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别急。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瓮里的那只鳖。3这一夜,
我几乎没合眼。苏芮似乎也一样,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呼吸很轻,
但我能感觉到她紧绷的肌肉,和我一样,在等待着什么。
我们在黑暗中进行着一场无声的角力,她是猎人伪装的羔羊,而我,是早已识破陷阱,
却心甘情愿走进去的猎物。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苏芮动了。
她像是刚从不安的浅眠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天亮了!
”我配合地“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们得出去找他们!天亮了,应该能看清了。”她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外套,
动作急切得有些夸张。“好,你别急。”我稳住她,自己也开始穿衣服。我注意到,
她穿鞋的时候,甚至没有看来路的方向,而是径直朝着营地左侧的那片小树林望去,
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果然,剧本的下一幕,就在那个方向。我装作没看见,只是沉着脸,
拿起了帐篷门口的工兵铲。“带上这个,也许用得着。”苏芮看到我主动拿起“道具”,
眼睛里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喜悦,但她很快掩饰过去,用力点了点头,
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嗯!”我们一前一后走出了帐篷。清晨的露水很重,空气湿冷。
营地里一片狼藉,篝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王宇和林悦的帐篷拉链敞开着,
里面空无一人。“王宇!林悦!”苏芮大声喊着,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没有人回应。她像是失去了主心骨,六神无主地看着我:“许哥,怎么办啊?”“别慌,
我们分头找找。你去溪边看看,我去那边树林里。”我指了指她一直盯着的方向。“不,
我跟你一起!”她立刻否决,紧紧跟在我身后,“我一个人害怕。”正合我意。
我需要一个“见证人”。我提着工兵铲,走在前面,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
像一个真正担心着妻子安危的丈夫。那片树林并不茂密,晨光透过稀疏的枝叶,
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绵绵的。走了大概五十米,
我“突然”停下了脚步。“这是什么?”我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小块空地。
那里的落叶有被翻动过的痕迹,泥土是新翻的,颜色比周围的要深。更重要的是,泥土上,
斜插着一把铁锹,和我手里这把工兵铲是同一套工具里的。而那把铁锹的木柄上,
有一片暗红色的污迹,在晨光下格外醒目。苏芮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她跌跌撞撞地冲过去,
扑倒在那片新翻的泥土前,双手颤抖着,却不敢去碰那把铁锹。
“血……是血……”她转过头,用一种看杀人凶手的眼神看着我,身体不住地向后缩,
“许言……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她连“许哥”都不叫了,直呼我的名字,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指控。多么完美的表演。一个惊恐的妻子,一片可疑的翻新泥土,
一把沾着“血”的凶器,还有一个无法解释自己昨晚行踪的“嫌疑人”。
如果我是一个无辜的、被蒙在鼓里的人,此刻恐怕已经慌了神,急于解释,但越解释,
就越可疑。但我不是。我看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嘴唇开始发白,
手里的工兵铲“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我后退了两步,身体晃了晃,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无法站稳。“不……不是我……”我的声音沙哑,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林悦呢?
林悦在哪里?王宇呢?”我的反应,
完全符合一个刚刚发现妻子可能遇害的丈夫的正常表现——慌乱,无助,急于撇清自己。
苏芮看着我的样子,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满意和得意。她以为,我上钩了。她以为,她赢了。
她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一边后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注意到,
在这样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她的手机屏幕上,信号那一栏,是满格的。
“你别过来……我要报警……”她颤抖着说,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我看着她,心里冷笑。
报警?恐怕是打给你们的“后援”吧。我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任由她在我面前演完这场戏。我知道,好戏还在后头。
他们不会真的杀了人,法律的代价他们付不起。他们的目的,是栽赃,是陷害,
是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然后,他们就能顺理成章地侵吞我的财产,
尤其是……我婚前那套全款买下的房子。那是林悦一直以来,都想让我加上她名字的房子。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翻涌的恨意,脸上只剩下绝望和茫然。“报警……对,
快报警……”我喃喃自语,仿佛已经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苏芮的嘴角,在我看不到的角度,
勾起了一个胜利的微笑。4苏芮的电话并没有打给“110”。我虽然看不清她拨的号码,
但从她说话的语气和内容就能判断出来。“喂?是……是派出所吗?我要报警!
我的朋友可能出事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吐字清晰,条理分明,
一点都不像一个极度惊慌的人。她飞快地报出了我们的位置,
一个极其拗口、只有提前做过功课才能记住的地名。然后,她话锋一转,
开始添油加醋地描述现场。“……对,地上有血,还有一把铁锹……我朋友许言,
他……他很不对劲,他昨晚和我在一起,但是……我好害怕……”她一边说,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我,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我任由她表演,
只是蹲下身,痛苦地抱住了头。这个姿势,恰好能让我将口袋里那支录音笔的角度,对准她。
挂了电话,苏芮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任务。她看着我,
眼神里多了一丝怜悯,像是猫在看被逼到绝境的老鼠。“许言,警察很快就到了。
你最好……想清楚该怎么说。”我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她:“我没什么好说的!不是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表现得像一个情绪失控的笨蛋,一个被冤枉后只会咆哮的蠢货。
她满意地看着我的“崩溃”,不再说话,只是远远地站着,和我保持着安全距离,
似乎生怕我这个“杀人凶手”会突然暴起伤人。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山里的风越来越大,
吹得人心里发慌。我抱着头,蹲在地上,脑子里却在冷静地复盘整个计划。
他们伪造了一个“暴力冲突”的现场,王宇和林悦扮演“失踪的受害者”。
苏芮是“目击证人”。接下来,警察——或者说,他们找来的“警察”——会到场,
从我身上或者我的物品里,找到更多“证据”,比如,
一件撕破的、沾有王宇“血迹”的衣服。然后,
他们会以“故意伤害”或“过失致人死亡”的罪名将我控制起来。一旦我被刑拘,
林悦作为我的妻子,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出面,以“需要用钱疏通关系”为由,
要求我签署财产授权委托书。只要我签了字,我名下的一切,房子,车子,存款,
都将任由她处置。等他们把我的财产转移一空,王宇和林悦就会“奇迹般”地出现,
声称那只是一场误会,是一次酒后的争执。最多,我也就是个防卫过当,或者互殴。到那时,
我人财两空,还要背上案底。而他们,则可以拿着我的钱,双宿双飞。多么恶毒,
又多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如果我还是三个月前那个对妻子深信不疑的许言,
恐怕真的会掉进这个陷阱里,万劫不复。可惜,我不是了。大概一个小时后,
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一辆没有警用标识的黑色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开了过来,
停在了营地旁边。车上下来三个人,都穿着便服。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国字脸,
一脸严肃。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王强,王宇的堂哥。
听说是在某个派出所当***。我心中冷笑,果然是他们自己人。王强看到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警察!谁报的警?”为首的中年男人沉声问道。
苏芮立刻像看到了救星,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是我!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她指着我,
又指着那片翻新的土地:“他……他叫许言。我的丈夫王宇,还有他的妻子林悦,
昨天晚上失踪了!我们在这里发现了血迹!”中年男人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来。他蹲下身,
仔细看了看那把铁锹和地上的泥土,又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我。“你叫许言?
”我站起身,点了点头,脸上适时地露出慌乱和畏惧:“是,我是许言。警察同志,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行了,先别说那么多。”中年男人打断我,
对王强使了个眼色,“小王,搜一下他的身,还有他的帐篷,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来了。
栽赃嫁祸的流程,正式启动。5王强显然对这个流程熟门熟路。他戴上一副白手套,
走到我面前,语气公事公办,眼神却带着一丝嘲弄:“许先生,请你配合一下。
”我举起双手,任由他在我身上摸索。他很专业,从上到下,每一个口袋都没有放过。当然,
他不可能找到我藏在内侧口袋里的那支录音笔,那是我改装过的,外形就像一支普通的钢笔。
一无所获后,他走向我的帐篷。我和那个中年“警察”跟在后面,苏芮则远远地站着,
像一个受惊过度、不敢靠近现场的旁观者。王强拉开帐篷拉链,钻了进去。很快,
他拿着一个密封的物证袋走了出来。袋子里,是一件男士的T恤。深灰色的,
胸口的位置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上面还沾染着几片可疑的暗红色污迹。我认得那件T恤,
是王宇的。他昨天开车的时候就穿着这件。“李队,在嫌疑人的睡袋底下发现的。
”王强把物证袋递给那个中年男人。被称作“李队”的男人接过袋子,拿到眼前看了看,
然后转向我,眼神变得无比锐利。“许言,这件衣服,你怎么解释?”我看着那件衣服,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我……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我的帐篷里!”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了调,
听起来就像一个拙劣的辩解者。“不知道?”李队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
这件衣服是自己长腿跑进你睡袋里的?”他步步紧逼:“根据报警人苏芮的陈述,
昨晚你和她一直待在帐篷里。而这件疑似受害人王宇的血衣,却出现在你的睡袋下面。
你告诉我,除了你,还有谁能把它放进去?”一旁的苏芮也适时地开口,
声音颤抖:“许言……枉我那么相信你,还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她捂着嘴,
一副难以置信、悲痛欲绝的样子。多么精彩的一场戏。物证、人证,俱在。
我被他们一步步地逼进了死角。我看着他们,看着李队那张写满了“秉公执法”的脸,
看着王强那张掩饰不住得意的脸,看着苏芮那张挂着虚伪泪水的脸。我仿佛能穿透他们,
看到躲在幕后的王宇和林悦,正举杯庆祝他们的胜利。我的心,在那一刻,
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愤怒、仇恨,所有激烈的情绪都沉淀了下去,
只剩下冰冷的、坚硬的理智。是时候了。我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放弃了抵抗,
整个人都垮了下来。“我……我说……”我的声音沙哑,充满了绝望,“但是,
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吗?”李队和王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喜色。
他们以为我准备认罪了。“只要你坦白交代,政府会考虑从宽处理的。
”李队义正言辞地说道。“好……”我点了点头,目光却越过他们,看向那辆黑色的越野车,
“我有一个条件。我要给我请的律师打个电话。在我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我这句话,让他们愣住了。剧本里,我应该是一个被吓破了胆、六神无主的普通人,
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下,很快就会崩溃,签下他们准备好的一切文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冷静地提出要找律师。李队的脸色沉了下来:“许言,你不要耍花样!现在是刑事案件调查,
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我没有耍花样。”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是我的合法权利。或者说,你们根本就不是警察?你们不敢让我联系外界?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敲在他们心上。王强的脸色瞬间变了。
李队的眼神也闪烁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地质疑他们的身份。僵持了几秒钟,
李队冷哼一声:“让你打!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他似乎很有自信,
认为即使我叫来了律师,在他们伪造的“铁证”面前,也翻不了天。我没有理会他的嘲讽,
只是对王强伸出了手。“我的手机,被你收走了。”王强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
递了过来。我接过手机,屏幕依旧显示无信号。我当着他们的面,按了几下,然后抬起头,
一脸“无奈”:“这里没信号,打不出去。”李队皱了皱眉,似乎也觉得这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