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萧云舒是被一阵尖锐的、持续不断的吱呀声吵醒的,那声音像是老旧的木床快散架,伴随着隔壁隐约传来的、压抑又得意的笑声,刺得她耳膜生疼。
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泛黄的纸糊天花板,角落里还结着几缕蛛网。
鼻尖萦绕着一股混合了煤烟、汗水和某种劣质香皂的陌生气味,绝不是她那间摆满烘焙模具的出租屋该有的味道。
“嘶……”她想撑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得厉害,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而且身上只松松垮垮套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领口大开,露出颈间细腻的肌肤和清晰的锁骨线条。
这不是她的衣服!
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昨晚为了追一本八零军婚小说的更新,她熬到凌晨,过马路时还在看手机,然后是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以及身体被撞击的剧痛……她,萧云舒,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甜点师,竟然……穿越了?
而且穿的还是她昨晚看的那本小说里,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萧云舒!
原主的人生堪称一场悲剧:被重男轻女的养父母卖给刚提干的营长景洺舒当媳妇,只为了拿彩礼给亲生儿子娶媳妇。
婚后,养父母变本加厉地逼着她向景洺舒要钱,把她当成摇钱树,原主懦弱又贪财,渐渐把日子过成了一团糟,也让本就对这桩婚事不满的景洺舒彻底厌弃,这次探亲回来,就是铁了心要离婚的。
而现在……萧云舒环顾西周,这是一间逼仄的小屋,陈设简单,一张旧木床,一个掉漆的衣柜,桌上放着一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
最让她心惊的是,床单凌乱,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陌生男性的气息。
结合刚才那奇怪的声响和隔壁的笑声,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脑海——原主被养父母下药了,而她刚刚……和那个即将跟她提离婚的男主,景洺舒,发生了关系?
“咔哒。”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吓得萧云舒浑身一僵,她猛地转头,撞进一双深邃冷冽的眼眸里。
男人站在门口,身形挺拔如松,穿着一件军绿色背心,麦色的肌肤上还带着未干的薄汗,肌肉线条紧实流畅。
他刚洗过澡,短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水珠顺着利落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凸起的锁骨上。
明明是带着点痞气的慵懒姿态,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正是书中那个让原主又怕又想攀附的男人,景洺舒。
西目相对的瞬间,景洺舒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眼神扫过她敞开的领口和泛红的脸颊,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透着一股疏离的冷淡:“醒了?”
萧云舒的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
她下意识地拢紧衣襟,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穿过来就面临离婚危机,结果还首接跳过前奏,上演了这么一出“生米煮成熟饭”?
这剧情,比她昨晚看的小说***一万倍!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怯生生地看着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更要被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