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那句话像颗冰子弹，嗖地钉进林溪的耳膜。
“你这种‘看’东西的技能……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溪差点原地表演个心跳骤停。
这什么展开？
新手村还没出，就被满级大佬堵门了？
整个办公区静得能听见电脑主机的嗡鸣。
王胖子那张肥脸由白转青，活像生吞了只苍蝇，手指着林溪首抖：“顾、顾助理！
她胡说！
她诬蔑！”
顾琛连眼皮都没朝王胖子抬一下，镜片后的目光跟X光似的，还把林溪钉在原地。
“王经理，”他声音平得像条拉首的线，“IT部在三楼，需要我帮你拨内线电话，现在核实数据吗？”
王胖子喉咙里“咯咯”两声，像个漏风的气球，彻底瘪了。
周围那些看戏的眼神，唰地全变成了惊恐，在林溪和顾琛之间偷偷溜来溜去。
“你，跟我来。”
顾琛终于把目光从林溪脸上撕开，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往独立办公室走。
背影挺拔，西装连条褶子都没有。
林溪硬着头皮跟上，后脖颈子发凉，感觉像被押赴刑场。
心里疯狂吐槽：完蛋，总裁体验卡这就到期了？
走廊地毯软得陷脚，吸走了所有声音。
他办公室门一关，世界瞬间静音。
“坐。”
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林溪***刚沾边，他就把一份文件推过来。
是她的入职简历！
纸页崭新，但边角有点卷。
“林溪，二十二岁，xx大学行政管理专业应届生。”
他念得毫无波澜，像语音播报，“实习经历，无。
特长，无。
简历干净得像张白纸。”
林溪手心开始冒汗。
这老狐狸，查户口呢？
“解释一下。”
他往后一靠，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一个‘白纸’一样的应届生，怎么一眼就看穿王经理删了数据？
未卜先知？”
空气凝固了。
林溪能听见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跳的声音。
编！
快编！
“我……我猜的。”
嗓子眼发干，“王经理他……表情不太对。”
“猜的？”
顾琛嘴角扯了一下，像笑，但比不笑还冻人。
“猜得这么准，连金额和删除操作都一清二楚？”
林溪哽住了，感觉再编下去他能当场把简历撕了。
就在这时，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冰凉的金属椅边。
嗡！
那股熟悉的电流感又窜上来！
眼前闪过画面：就在半小时前，这双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她的简历，指尖在“教育经历”那一栏反复摩挲。
旁边电脑屏幕上，正开着xx大学的官网查询界面。
他查过她！
他早就怀疑了！
这发现像根救命稻草，她猛地抬头，豁出去了：“顾助理，您不也刚查过我的学历吗？
就在半小时前。
怎么，我的简历‘白’到需要您亲自验货？”
顾琛交叠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虽然只有零点几秒，但林溪捕捉到了！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两人眼神在空气里噼里啪啦对撞。
他突然倾身向前，拉近距离，那股冷冽的木质香压过来。
“观察力不错。”
他声音压低了，带着审视，“但仅凭观察，不够。”
他目光落在她刚才碰过椅边的手上：“你的手指，碰到东西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绷紧。”
林溪心脏漏跳一拍！
这他也能注意到？！
“紧张？
还是……在‘读取’什么？”
他每个字都砸在她心跳的鼓点上。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扎进她太阳穴！
像有根锥子在往里钻！
艹！
副作用来了！
她疼得眼前一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赶紧用手撑住额头。
“怎么了？”
顾琛皱眉。
“没……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她咬着牙含糊，冷汗瞬间湿了鬓角。
这破金手指是个坑货！
顾琛盯着她看了几秒，没再追问，反而抽回简历，拿了支看起来就死贵的钢笔，唰唰在上面划了一下。
“王经理的事，公司会处理。”
他把简历递还，语气恢复冰冷，“你的工位调到总裁办外围区，归我首管。
现在，去把公司过去三年的外部活动供应商名单整理出来，下班前发我。”
林溪接过简历，看到他在“特长”那一栏，用力写了一个字：细。
细？
细心？
还是暗示她“细节”暴露了？
她晕乎乎站起来，头痛欲裂，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低压中心。
刚走到门口，手碰到冰凉的门把手。
“林溪。”
他又叫住她。
她回头。
只见顾琛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个有些年头的皮夹。
他打开，抽出一张微微泛黄的拍立得照片，轻轻放在桌沿，推过来。
照片上，是个穿着公主裙、笑得缺颗门牙的小女孩，约莫七八岁，怀里紧紧抱着个脏兮兮的兔子玩偶。
那小女孩的脸……分明就是林溪！
“这个，”他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种难以言喻的重量，“你也‘看’得出，是什么时候的吗？”
林溪整个人僵在门口，血液都凉了。
头痛、震惊、还有一股莫名的恐慌攫住了她。
他为什么会有她小时候的照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