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半，奶茶店早已提前关闭了点***台，而此时秦大的学生们也刚好下午放学。
这也是为什么姜姜奶茶店营业额不高的原因之一，在大家上课的时候营业，放学的高峰期却休业。
张振国教授走进巷子，朝奶茶店走去。对于央央今天的突然邀请，他起初有些疑惑，但想到奶茶店近期扩招***生的情形，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他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心情愉悦着继续向前。
今晚留在店里的学生有楚玉龙、麻程安、***岸、张承诚、蒋茹云，以及过来蹭灵气的邵雨和。
邵雨和正举着奶茶细细品味，一睁眼吓了一跳，唉？唉！这不是系主任张老师吗？她赶紧坐直身子，便又起身打招呼：“老师好！”
这一声问候把大家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不光邵雨和这个空间科学与技术专业的学生认识他，其他去过就业服务中心的同学也认得张老师。
众人纷纷跟着问好，心里却好奇张老师来奶茶店的目的，是来跟进大家的***情况吗？
“大家晚上好！”张教授看着这些学生都在，便关切地问，“工作还适不适应？有什么困难没有？”
“适应适应！”这舒服的工作太棒了，得亏自己当时醒着早，在平台上抢到了这个***。大家对这份***太满意了，虽说清楚修行相关的事情终究会公开，但是先吃到螃蟹的人的好处是十分巨大的。
赞美店长姐姐！赞美姜姜！赞美秦大！赞美手速快的自己！
“工作中真没遇到什么困难吗？”张振国再次认真地询问。虽然姜姜和央央的奶茶店确实是很不错的合作方，但该关心的流程还是不能少。
“没有！大家都相处都很好！”邵雨和对于这个介绍自己这份***的老师十分感谢，“谢谢老师啊！老师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经常去系办的同学都知道，系主任有个女儿也在秦大读书。看到张于喻和姜姜形影不离，邵雨和便猜测店长两姐妹肯定和张老师一家很熟，毕竟刚才师母也已经来了，现在正在楼上呢。
“我就过来吃个饭，你们吃过了吗？”张教授并没有遮掩自己和这家奶茶店的关系。
“吃过了。”而且是还是小姜姜亲自下厨呢，“老师您快上去吧。”
“好，那我先上去了。”
目送张老师消失在楼梯口，大家又热闹地聊起来。
“邵学姐，你跟张老师很熟吗？”来自东苑校区的张承诚问道。
他只在上次交表时见过这位就业中心的老师一面，幸亏全校各校区的***岗位是互通的，不然就错过这天大的机缘了。
“那当然熟啊！”邵雨和笑着说，“他是我系主任！这份***还是他帮我介绍的呢。”
确实，大学里最熟悉的往往是本系的老师，他们不仅在学业上给予指导，生活就业上也常常提供帮助。
“那店长她们和张老师一家是认识的吧？”
“肯定啊，经常和姜姜在一起的那个学妹就是张老师的女儿。”邵雨和提醒道。
二楼，张妈妈和姜姜、张于喻正在厨房忙着最后一道菜，锦未央则在客厅收拾饭桌。
听到敲门声，锦未央前去开门。
“张叔来啦。”她笑着招呼。
“央央，她们在厨房忙呢？”张振国在门垫上踩了踩脚，跟着锦未央走进客厅。
“嗯，快坐吧，就剩最后一道菜了。”
不一会儿，菜全部上桌，晚饭正式开始。大家边吃边聊，从生活趣事到奶茶店近况，再到新闻时事，气氛温馨融洽。
饭后，张妈妈和姜姜、鱼鱼一起在厨房洗碗，把客厅留给了锦未央和张振国。
“央央，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张振国先开口问道。
“张叔，去年拿给你们化验的那油麦菜，有结果了吗？”锦未央并未回答，而是提起了旧事。
“几个实验室的结果都出来了。”张振国回想起其他学院传来的奇特报告，“那个油麦菜样本中的莴苣素分子团，生物活性比普通的高出很多。”
“还有别的发现吗？”锦未央继续问。
听她这么问，张振国不禁苦笑：“央央，你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啊。”
“分子量一样！化学行为一致！光谱特性不变！所有参数都相同！”他感慨道，“可为什么生物活性就差那么多呢？”这个奇特的现象让研究人员纠结了整整一年，他也被问了一年，毕竟样本是他送去的。
“所以央央，这到底是为什么？总不能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吧。”张振国半开玩笑地说。
“如果你们用超灵敏量子传感器在极低温下测量分子团的量子态，或者借鉴克里安摄影或气体放电显像术的概念对分子团成像，观察干涉图样……可能会有所发现。”看着这个问题困扰大家这么久，锦未央微笑着提示。
“什么？等等！”听着央央的话语，张振国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记下。
见张叔这么激动，锦未央又重复了一遍。
“但投入这么多人力物力，就为了一个可能虚无缥缈的结果，值得吗？”她又好奇道，虽然经过了上千年的观察，对这个文明已有了一定认知，但依然好奇，好奇这个唯一继承者，好奇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国度。
听着传来的话语，张振国沉默了一会，便又抬起头看着锦未央。
“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们就会去做。从古至今，一直如此。”出身军工背景的张振国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侄女，郑重地回答。
“一直如此？”
“一直如此。”确实，这个文明始终如此执着。大家一直看着这个文明这个国度，监察使也一直站在秦岭之中，看着大家。他们和我们，一直如此相像。文明的火种，从未熄灭。
两人再度沉默，而张教授在纸张上详细写着未来可能需要注意的相关事宜。
未过多久，锦未央打破了这股沉默气氛。
“在这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中，存在一种灵性电子。”锦未央开始向这个文明敞开知识的大门，“它与普通电子理化性质相同，但具有独特的灵性性质。”
“那种特殊的莴苣素分子团中，莴苣阿片（C₂₃H₂₂O₇）的所有氧原子最外层电子都被灵性电子取代，这赋予了它独特的灵性性质和宏观效果。”
“但它的相对分子量不变，仍然是约434.4。”
“所有理化性质也不变。”张振国露出会意的笑容。
“是的。整个莴苣阿片分子的特定三维结构，尤其是被称为‘药效团’的关键功能基团，以及与人体神经系统中的特定靶点相互作用，赋予了其镇静与助眠的作用；而这些灵性电子的取代赋予了其特殊的灵性作用，长期食用这种油麦菜，可以微弱提高神识，即略微增强记忆力以及提高睡眠质量。“
看着张叔纸上密密麻麻的记录，从分子结构到理化性质，再加上这些新内容，锦未央不禁莞尔，真是难为这位搞航天的教授来研究生物化学了。
“后续实验你们打算怎么开展？”她继续问，“秦川大学撑不起这样的实验，现有相关的设备和方法很容易被完全一致的理化性质迷惑。”
张振国停下笔，沉思片刻：“我肯定要上报。但在接下来的联合实验中，秦大必须争取应得的份额。”
“第一个实验，超灵敏量子传感器测量分子团量子态。我们会联合华科大、京大、京科大、鄂大、之江大学、金陵大学、沪海大学等高校，以及物理所、半导体所、沪海技物所等研究所，组建团队。虽然难度极高，但国内有研究光合作用量子效应等先例，完全有能力开展。”
“第二个实验，借鉴克里安摄影/气体放电显像术成像。虽然技术相对简单，但科学验证困难，且国内相关经验多集中在生物能场交叉领域。即便如此，我们也会组织相关团队参与。”
“第二个实验的结果，你们怎么让人信服？”
“不需要完全信服。即便难以获得主流认可，只要能为以后相关科研工作提供一种有效的测量工具并积累经验，就是巨大收获。”
“此外，秦大会基于特殊莴苣素的特殊效果开展大规模双盲临床试验。”
“那灵性电子的观测，你们没有想法吗？”锦未央觉得很有趣，继续追问。
“这就不是我能考虑的了。”张振国笑道，“该让物理学家、数学家和哲学家去头疼了。这种对整个科学观和哲学基础的变革，不是几个高校或机构能独立完成的。”
两人聊了很久。至少，在官方正式介入前，奶茶店这些大学生的修炼可以和秦大共同展开了。
无论如何，未来已然到来，而我们，依然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