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半亩黑土藏玄机，大哥原是护门人林卫东在空间里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梦里全是满山跑的野猪和堆成山的人参，笑醒时天刚蒙蒙亮。
他一骨碌爬起来，先摸了***口的铜锁，冰凉的触感让他踏实——昨晚那半亩黑土地不是梦。
悄悄溜出房门，院墙上的牵牛花刚开了朵紫的，沾着露水，像极了他记忆里的模样。
“弟，起这么早？”
林建国扛着把锄头从东厢房出来，军绿色褂子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膛，额头上还带着汗。
看那样子，怕是天没亮就去给菜地里的黄瓜搭架子了。
“睡不着，起来透透气。”
林卫东走过去，帮着扶竹竿，“哥，你咋不多睡会儿？”
“习惯了，在部队天天这时候出操。”
林建国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对了，爸留的那杆枪在仓房呢，我昨天帮你擦了，你要不要看看？”
林卫东眼睛一亮：“真的？”
那杆56式半自动步枪是他爹年轻时在部队用的，后来调到地方，不知走了什么关系才留在身边，平时宝贝得很，也就每年夏天来老房住时才拿出来保养。
前世他只在十八岁那年摸过一次，还被爹追着骂了半条街。
“走，看看去。”
林卫东拉着大哥就往仓房跑。
仓房里堆着过冬的柴火和几袋土豆，角落里盖着块帆布。
林建国掀开帆布，露出个长条木盒子，打开锁，一把保养得油光锃亮的步枪躺在里面，黑色的枪身泛着冷光，枪托处还刻着个小小的“军”字——是他爹的名字。
林卫东拿起枪，沉甸甸的压手感从掌心传来，枪身冰凉，却让他莫名心安。
他熟练地拉开枪栓，检查弹仓，动作流畅得不像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
林建国在一旁看得眼睛微眯，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憨厚模样：“弟，你啥时候会摆弄这玩意儿了？
我记得你以前连枪都不敢碰。”
“呃……”林卫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失算。
他总不能说自己前世玩了十几年枪吧？
只能打哈哈：“在学校看军体课教材学的，瞎琢磨呗。”
林建国没再追问，只是挠挠头：“这枪后坐力大，你可得小心点。”
“知道。”
林卫东把枪放回盒子里，心里却犯了嘀咕。
大哥看似粗线条，实则心细如发，刚才那眼神明显是起了疑心。
看来以后得收敛点，不能暴露太多。
回到屋里，林卫东借口补觉，钻进被窝就意念一动，再次进入空间。
半亩黑土地还是老样子，只是昨天丢进来的窝窝头不知被啥啃了个洞，旁边还有几粒黑色的粪便。
林卫东乐了——这空间里难不成还有活物？
他蹲在地里仔细看，黑土松软，用手指一戳就能陷进去，比村里最好的水田还肥沃。
小木屋的门是木头做的，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石桌上蒙着层薄灰。
“要是能种点啥就好了。”
林卫东摸着下巴琢磨。
现在正是夏天，山里的参籽应该熟了，要是能弄到点，种在这空间里……他光是想想就觉得激动。
正转悠着，院门口传来自行车铃铛声，紧接着是清脆的女声：“哥！
在家吗？”
是他妹妹林卫红。
这丫头比他小西岁，从小就是个鬼精灵，智商高得离谱，现在正在县里读高中，是全家的骄傲。
林卫东赶紧退出空间，趿拉着鞋跑出去。
林卫红正支着自行车站在院里，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手里拎着个蓝布包。
“小妹，你咋来了？”
“妈让我给你送生活费和粮票。”
林卫红眨着大眼睛上下打量他，“哥，你咋看着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
林卫东心里发虚。
“说不上来，”林卫红皱着眉想了想，“以前你见了我就嫌我烦，今天居然没怼我。”
林卫东哭笑不得。
前世他确实混账，总觉得妹妹是父母偏心的对象，对她没好脸色。
首到后来他去当兵，妹妹偷偷给他寄钱买营养品，他才知道这丫头嘴硬心软。
“哥长大了呗。”
他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饿不饿？
锅里还有玉米糊糊。”
林卫红愣了一下，随即脸一红，把布包塞给他：“钱和票都在里面，妈说让你省着点花，别总买零食。
对了，苏晓梅姐昨天还问你呢，说有空想来看你。”
提到苏晓梅，林卫东的脸也有点热。
那是他娘战友的女儿，小时候定过娃娃亲，长得白净秀气，性子也好，前世一首对他有意思，可惜他后来去当兵，断了联系。
“知道了。”
他含糊地应着，打开布包一看，里面有二十块钱和三十斤粮票，还有几张工业券。
在这个年代，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
“爸让你别总想着打猎，”林卫红靠在自行车上，老气横秋地说，“要么考大学，要么去市里找工作，总在农村晃悠没出息。”
“你个小丫头懂啥。”
林卫东敲了敲她的脑袋，“这叫靠山吃山，懂不？”
林卫红撇撇嘴：“我看你是想当野人。
对了，大哥呢？
我带了他爱吃的糖蒜。”
“在仓房呢。”
林卫红刚走，林建国就从仓房出来了，手里拿着个油布包，递给林卫东：“弟，这个给你。”
打开一看，里面是用油纸包着的几块腊肉，还有一小袋盐。
林卫东眼睛一热：“哥，这哪来的？”
“部队发的，我没舍得吃，给你留着补身体。”
林建国挠挠头，“你要是真想去打猎，把这个带上，烤肉吃香。”
林卫东捏着腊肉，鼻子发酸。
前世他总觉得大哥傻，不懂人情世故，现在才明白，大哥的好都藏在心里，从不挂在嘴上。
“哥，谢了。”
“跟哥客气啥。”
林建国笑了笑，突然压低声音，“那杆枪要是不够用，我床底下还有把弩，是我自己做的，准头还行。”
林卫东愣住了。
他记得前世大哥的弩箭功夫出神入化，后来帮他挡刀子那次，就是用弩箭射穿了歹徒的手腕。
原来这时候他就有这本事了。
“哥，你……别问。”
林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憨厚，多了几分锐利，“你想做啥，哥都帮你。
但记住，不能让人欺负了，也不能欺负别人。”
林卫东重重点头。
他知道，大哥这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等大哥走了，林卫东把腊肉和盐收进空间，看着那半亩黑土地，心里的干劲更足了。
有空间，有大哥撑腰，还有即将到来的苏晓梅……这日子，怎么看都有奔头。
他摸了***口的铜锁，在心里默念：长白山，等着我，明天就去会会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