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把我的嫁妆,给了刚过门的小儿媳1. 嫁妆失窃周浩婚礼的第二天,
我推开那间专门用来存放我嫁妆的次卧时,心猛地沉了下去。房间里空空如也。
那套我外婆传下来的,价值连城的黄花梨木家具,不见了。
空气里还残留着搬动重物后扬起的细微尘埃,以及一股陌生的,属于廉价香薰的甜腻味道。
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手脚冰凉。那套家具,不仅仅是钱的问题。那是我出嫁时,
外婆拉着我的手,郑重交到我手里的念想,是她留给我最后的,也是最贵重的遗物。
她说:“晚晚,这是女人的底气。无论什么时候,有它在,你就不会无家可归。”结婚三年,
我将这套家具视若珍宝,连丈夫周明都不许他轻易触碰。因为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不大,
我便和婆婆商量好,将家里最大的一间次卧腾出来,专门存放这套家具,并上了锁。钥匙,
只有一把,在我这里。可现在,锁被人撬了,家具不翼而飞。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转身冲出房间。客厅里喜气洋洋的“囍”字还没撕掉,
红色气球耷拉在墙角,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惊惶。婆婆正坐在沙发上,
和一个亲戚眉飞色舞地打电话,语气里满是炫耀。“哎哟,是啊,我们家老二也结婚了,
总算了了一桩心事!儿媳妇?那当然是好的,又年轻又漂亮,嘴巴又甜,
可比老大那个强多了!”她口中“老大那个”,就是我,林晚。我胸口一窒,走过去,
直接挂断了她的电话。婆婆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了,
转而换上一副刻薄的相貌:“林晚!你发什么疯?懂不懂规矩!”我看着她,
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着愤怒而微微发抖:“妈,我房间里的家具呢?那套黄花梨的家具,
去哪了?”婆婆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什么你的我的,
都在一个家里,分那么清楚干什么?我给你小叔子用了,怎么了?”“用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那是我外婆留给我的遗物!是我结婚的嫁妆!
你怎么能不经我同意就随便动我的东西?”“一家人,说什么同意不同意的?
”婆婆不耐烦地挥挥手,仿佛在赶一只苍蝇,“你当大嫂的,就该有个当大嫂的样子!
弟弟结婚,你这个做嫂子的出点力,送套家具怎么了?那么小气,也不怕人笑话!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间被撬开的房门:“那这锁是怎么回事?你撬了我的门?
”“什么叫撬?”婆婆把眼一瞪,“家里哪有我这个当妈的不能进的门?
我不过是找开锁师傅来开了一下。林晚我告诉你,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别说一套破家具,
就是要你的命,你也得给我!”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冰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死死地盯着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婆婆,是如此的陌生和狰狞。这时候,
周浩和他新婚的妻子李婷从他们的婚房里走了出来。李婷身上还穿着娇俏的蕾丝睡衣,
一头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脸上带着新婚燕尔的羞涩和甜蜜。她一出来,
就亲热地挽住了婆婆的胳膊,娇滴滴地说:“妈,怎么了呀?一大早谁惹您生气了?
”婆婆立刻换上一副慈母的面孔,爱怜地拍了拍她的手:“没事,还不是你那个嫂子,
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周浩则是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皱着眉说:“嫂子,
大清早的你嚷嚷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的目光越过他们,
死死地盯着他们身后那间婚房。门大开着。阳光从窗口洒进来,照得满室生辉。
而那满室的光辉,正正地落在我那套雕花繁复、木色温润的黄花梨家具上。我的梳妆台,
被摆在了窗边,上面凌乱地放着李婷的化妆品。我的雕花大床,铺着刺眼的大红色婚被。
我的衣柜,柜门半开,能看到里面挂着周浩和李婷的衣服。甚至连我配套的官帽椅上,
都随意地搭着一条男士***。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世界崩塌了。那不仅仅是一套家具,
那是我身为一个独立个体的尊严,是我对过去所有美好回忆的寄托,
是我外婆留给我最后的体面和保护。现在,这一切,都被他们像垃圾一样,践踏得粉碎。
李婷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惶恐,
她怯生生地拉了拉周浩的衣角,小声说:“阿浩,这……这套家具,不会就是姐姐的吧?
妈不是说是你哥特意给我们准备的婚房礼物吗?”她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
在客厅里炸开。我猛地转头,看向婆婆。婆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显然是被李婷这句“天真”的话给戳穿了谎言。周浩也愣住了,他看向我,又看向他妈,
眼神里充满了困惑。我冷笑一声,心里的怒火已经烧到了顶点。好啊,
真是好一出“一家人”的戏码。原来在他们眼里,我的东西,可以被他们随意支配、赠送,
甚至连知会我一声都觉得多余。“妈,”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现在,立刻,把我的家具,
给我搬出来。”2. 婆媳对峙“搬出来?林晚,你是不是疯了?”婆婆的嗓门陡然拔高,
尖利得刺耳,“这家具都已经摆进去了,婷婷也用了,你现在让我搬出来?你安的什么心?
你是故意想让我们家阿浩在亲家面前抬不起头是不是?你是想让婷婷一过门就受委屈是不是?
”她一连串的质问,句句都扣着“不顾全大局”、“恶毒大嫂”的帽子。周浩也反应过来了,
他立刻站到他妈身边,一脸的敌意:“嫂子,你什么意思?不就是一套家具吗?
我哥那么疼你,回头让他给你买套新的不就行了?婷婷刚过门,你就给她没脸,
你这大嫂是怎么当的?”我看着眼前这对母子一唱一和,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我的东西被偷了,我要求拿回来,反而成了我的不是?“周浩,你搞清楚,”我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第一,那不是一套普通的家具,那是我外婆留下的遗物,是无价之宝。第二,
那是我的婚前财产,受法律保护,你们这是侵占,是盗窃!第三,我跟你哥的感情,
还轮不到你来置喙。让他给我买新的?他买得起吗?”我最后那句话,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周明家境普通,当初我们结婚,婚房的首付是我家出的,装修是我家包的,连他开的那辆车,
都是我爸妈送给我的陪嫁。周明一个月工资一万出头,而我那套黄花梨家具,
三年前就有专家估价,至少值三百万,而且有价无市。他拿什么给我买?
周浩被我噎得满脸通红,气急败坏地说:“你……你别狗眼看人低!我哥现在是赚得没你多,
但他有潜力!你当初不就是看上我哥老实,才嫁给他的吗?”“老实?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了出来,“老实人会纵容自己的妈去撬儿媳妇的房门,
偷儿媳妇的嫁妆吗?”“你胡说八道什么!”婆婆气得跳脚,指着我的鼻子骂,
“那是我儿子的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一个外姓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吃了我们家几年的饭,还真当自己是主人了?”“外姓人……”我咀嚼着这三个字,
心里的悲凉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结婚三年,我自问尽心尽力。我承担了家里大部分的开销,
我逢年过节给公婆大包小包地送礼,周浩上大学的生活费,有一半都是我出的。
我以为人心换人心,我用我的付出去融入这个家庭。到头来,在他们眼里,
我依然只是一个“外姓人”。一个可以被随意掠夺、牺牲、轻贱的外姓人。“姐姐,
你别生气了,”一直沉默的李婷忽然开了口,她眼圈红红的,走到我面前,
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这套家具对你这么重要。
妈也是看我太喜欢了,才……妈也是为了我们好。姐姐,你要是真的不喜欢,
我现在就和阿浩把它搬出来还给你,你千万别和妈置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她这番话,
说得情真意切,以退为进,瞬间就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无辜、善良、懂事的小白花。而我,
就成了那个不依不饶、欺负婆婆、刁难弟媳的恶人。婆婆立刻接话,一把将李婷搂进怀里,
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哎哟我的好儿媳,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别管她,
她就是嫉妒你年轻漂亮,嫉妒我疼你!这家具,妈给你了,就是你的!我看谁敢动!”说着,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让我不寒而栗。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抱成一团,
同仇敌忾的人,忽然觉得很累。我不想再跟他们争辩了。因为我知道,跟一群强盗讲道理,
是永远讲不通的。我拿出手机,正准备拨打110,我的丈夫周明,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刚买的早点,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这是……怎么了?
一大早的,吵什么呢?”婆婆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
立刻哭天抢地地扑了过去:“儿子啊!你可回来了!你快管管你这个好媳妇吧!她要翻天了!
不就是把她那套旧家具给阿浩他们用了吗?她就要死要活的,还要报警抓我!我这把老骨头,
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现在倒好,要被儿媳妇送进警察局了!我也不活了啊!”周明一听,
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把早餐重重地放在玄关柜上,大步走到我面前,
劈头盖脸地质问我:“林晚!你又在闹什么?妈说的都是真的?为了一套家具,
你要报警抓她?”我抬头看着他。这是我爱了五年,嫁了三年的男人。我曾经以为,
他虽然有些愚孝,但本性是善良的,是爱我的,是会站在我这边的。此时此刻,
他站在我的对立面,眼神里没有丝毫对我的心疼和理解,只有满满的责备和不耐。我的心,
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问:“周明,
你知道那套家具对我意味着什么,对吗?”我们恋爱的时候,我带他回过我家。
他亲眼见过我外婆,听外婆讲过那套家具的来历。外婆说,那是当年外公走遍了大半个中国,
寻来的最上等的黄花梨木,请了最好的师傅,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为她打造出来的。
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周明当时还握着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说:“晚晚你放心,
以后我一定会像外公爱外婆一样爱你,也一定会替你好好守护这份念想。
”他的誓言还言犹在耳。周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我的目光,
声音也软了下来:“晚晚,我知道,我知道那套家具很重要。但是……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
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大度?”我轻轻地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是啊,
”他开始苦口婆心地劝我,“妈也是一片好心,她就是想让阿浩的婚事办得风光一点。
再说了,阿浩不也是我亲弟弟吗?咱们是一家人,你的东西,给他用用又怎么了?
你要是实在喜欢,等以后我们有钱了,我再给你买一套更好的,行不行?”他说得那么轻巧。
仿佛我的珍宝,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意替换、随意赠予的普通物品。
仿佛我的委屈和愤怒,在他眼里,不过是无理取闹的小题大做。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去年我妈生病住院,急需一笔手术费,我当时手头的流动资金不够,
想先把我们俩联名账户里的二十万取出来应急。那是我们俩这几年存下来的所有积蓄。
结果周明是怎么说的?他说:“晚晚,这钱是咱们留着以后换大房子、生孩子的,不能乱动。
你妈那边,你让你爸再想想办法,或者你跟你姐你弟他们凑一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