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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晨光

星空学院 著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明日晨光》是星空学院的小内容精选: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明日晨光》主要是描写许微,晓晓,陈明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星空学院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明日晨光

主角:晓晓,许微   更新:2025-10-12 03:3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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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导言33岁的许微,在七年全职主妇的生活里,像一颗被精心放置在固定位置的棋子,

日复一日重复着琐碎的日常。丈夫陈明的“我养你”,曾是她以为的承诺,

却渐渐变成一道透明的墙,将她与曾经的梦想隔绝。直到某天,那道墙裂开一丝缝隙,

尘封的画笔与未凉的热忱,在深夜的厨房角落重新苏醒。这不是一场激烈的反叛,

而是一次沉默的生长,关于一个女人如何在生活的褶皱里,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光。

1:透明的墙清晨六点半,厨房的灯准时亮起。许微系着那条洗得有些发白的蓝格子围裙,

指尖刚触到平底锅,就被灶面残留的余温烫得缩了一下。

她低头看了眼虎口处那道浅淡的疤痕——去年给陈明炖鸡汤时被溅起的油星烫的,

当时他只皱着眉说“怎么这么不小心”。黄油块在锅里融化,滋滋声里,

她把两个鸡蛋打进去。木铲推动蛋液时,手腕忽然有点发僵——昨晚给晓晓缝书包带,

针脚太密,现在还隐隐发酸。煎蛋边缘泛起金黄,她却盯着锅底那圈淡淡的焦痕出神,

像极了自己这七年的日子,看似规整,细看全是磨不掉的印记。餐桌旁,陈明已经坐定,

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衬得他肩背笔挺。“衬衫烫好了?”他头也没抬划着手机,

“昨天那条深灰领带呢?跟你说过重要场合要用的。”“在衣柜第二层的丝绒盒里,

”许微把煎蛋盛盘,牛奶杯沿擦得干干净净,“衬衫挂在门后,袖口留了两指宽,

你上次说这样签字方便。”陈明终于抬眼,拿起吐司的手顿了顿。“对了,

”他忽然抓起工作手机回拨,开了免提似的,声音格外清晰,“王总,方案我看过了……嗯,

家里?就那样呗,我老婆在家带孩子,七年来除了柴米油盐啥也不懂,

跟社会早脱节了……可不是嘛,所以挣钱的事还得靠咱们男人。”“哐当”一声,

许微手里的玻璃牛奶瓶没拿稳,在料理台上磕出轻响。她猛地攥紧瓶身,

冰凉的玻璃硌得掌心发麻,指节泛白。客厅没开灯,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只有陈明手机屏幕的光在他脸上晃,那些话像裹着冰碴的针,扎进耳朵时,

连后槽牙都跟着发酸。她没回头,径直走进女儿房间。晓晓揉着眼睛扑过来,

小胳膊搂住她脖子:“妈妈,今天的太阳煎蛋会笑吗?”许微深吸一口气,

把脸埋在女儿软乎乎的发间,声音发紧:“会啊,妈妈给它画个弯弯的嘴。

”指尖划过女儿睡衣上的小熊图案,那是她昨晚熬夜绣的,针脚歪歪扭扭,

却比任何时候都让她觉得踏实。送完晓晓,许微站在校门口看了会儿。

晨光照在孩子们奔跑的背影上,金灿灿的。她转身回家,掏出钥匙时,

忽然瞥见楼道墙上的镜子——里面的女人穿着洗褪色的家居服,头发随便挽着,

眼角有没来得及遮的细纹。而就在七年前,这面镜子里的人,还穿着设计系的学士服,

手里攥着全国插画大赛的银奖证书,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推开家门,陈明的皮鞋还在玄关,

鞋跟冲着她,像个无声的嘲讽。她走到客厅中央,阳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

在地板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光带,无数尘埃在里面翻滚。她忽然想起大学时,

苏娜总说她的画“有生命力”,可现在,她连自己的影子都快抓不住了。墙上的挂钟滴答响,

催她去擦桌子、去买菜、去把陈明换下的袜子扔进洗衣机。她转身走向厨房,路过书房时,

门没关严,露出里面半排书架。最上层那个落满灰的纸箱角,

隐约露出一张画纸的边缘——那是她大学毕业时,画的一幅《晨光里的向日葵》。

她的脚步顿了两秒,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上的纽扣。刚才攥紧牛奶瓶的地方,

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这一次,那道透明的墙好像被撞出了一道细缝,透进来的,

不止是寒意,还有一丝她以为早就熄灭的,微弱的痒。

——————————————————2 尘埃下的梦想许微最终还是推开了书房的门。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旧书和灰尘混合的味道,阳光斜斜地从窗户照进来,

在地板上切割出明亮的一块,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翻飞、沉浮。这个房间,

陈明说是他的“领地”,其实大部分时间都空着,只有周末他偶尔会在这里处理些工作。

许微平时很少进来,总觉得这里像个被遗忘的角落,和她自己某些部分很像。

那个纸箱就放在书架最上层,边缘已经有些磨损。她搬来椅子,踩上去才够得着。箱子很轻,

一拿下来就扬起一阵灰,她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咳嗽了两声。打开箱盖,

最先露出来的是几本厚厚的素描本,封面上印着大学时的校徽。她抽出来一本,

指尖拂过封面,蹭上一层薄薄的灰。翻开第一页,是大一画的静物写生,

苹果的阴影打得有些生硬,旁边还有老师用红笔批注的“注意光影层次”。她忍不住笑了笑,

那时候的自己,连削铅笔都要讲究角度,画不好一张速写能懊恼一整晚。往后翻,

画风渐渐成熟起来。有图书馆窗边看书的同学,有傍晚操场的落日,

有宿舍楼下那棵老槐树四季的样子。还有很多张,

是她想象中的世界——会飞的鲸鱼在云朵里穿梭,戴着礼帽的兔子坐在蘑菇上喝茶,

小女孩牵着星星的手在夜空里散步……笔触灵动,线条里满是蓬勃的生命力,

和现在厨房里那个小心翼翼煎蛋的女人,判若两人。箱子底下,压着一个红色的绒布证书。

她拿出来,轻轻吹掉上面的灰。“全国高校插画设计大赛银奖”,烫金的字有些褪色,

但那个名字“许微”依旧清晰。旁边还放着几张当时的照片,她穿着白色连衣裙,

站在领奖台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手里举着证书,意气风发。

照片里的背景板上写着“梦想启航”,四个字刺眼得很。许微坐在地板上,靠着书架,

一页页翻看着素描本。阳光慢慢移动,照在她的手上、脸上,带着一点暖融融的温度。

她想起毕业那年,导师握着她的手说:“许微,你的画笔里有光,别轻易放下。

”那时候她信誓旦旦,说要成为一名插画师,画出能温暖人心的作品。可后来呢?

后来她遇到了陈明,他说“我养你,你在家安心画画就好”。再后来,有了晓晓,

喂奶、换尿布、半夜哄睡……画笔被挤到了生活的缝隙里,渐渐就忘了拿起来。

她以为那是为了家庭的牺牲,是值得的,直到昨天陈明那句“跟社会脱节”,

直到此刻看到这些画,才惊觉自己丢掉的,何止是一支笔。素描本里夹着一张便签,

是苏娜当年写的:“微微,毕业咱们一起开个工作室吧,你的画配我的设计,肯定能火!

”字迹龙飞凤舞,透着一股冲劲。她记得苏娜,那个总爱扎高马尾、浑身是劲儿的姑娘,

听说毕业后真的进了设计圈,后来自己开了工作室,朋友圈里经常发些项目图,

忙得脚不沾地,却也闪闪发光。许微把便签重新夹好,合上素描本,放回纸箱。

但她没有立刻把箱子放回书架,而是抱着它,坐在那道光柱里。尘埃落在她的发间、肩上,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拍掉。这些年,她习惯了打扫、整理,把家里的一切都弄得井井有条,

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可那些被她扫进垃圾桶的灰尘,和被她压在箱底的梦想,

不都是她真实存在过的痕迹吗?她低头看着怀里的纸箱,

就像看着多年前那个眼神明亮的自己。心里某个被遗忘的角落,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声响。那声响很轻,却穿透了厚厚的尘埃,

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边。窗外的阳光渐渐变得浓烈,照在纸箱上,也照在她的脸上。

她慢慢站起身,把纸箱放在书桌的一角,没有盖盖子。然后,她走到窗边,

推开了那扇许久没开过的窗户。风涌了进来,带着外面街道的喧嚣,吹散了书房里的尘埃。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有阳光和树叶的味道,新鲜得让她有些恍惚。也许,有些东西,

并不是消失了,只是被暂时藏了起来。就像这些画,这些梦想,它们一直都在,在尘埃之下,

等着被重新发现。

——————————————————3 试探的涟漪排骨汤的热气模糊了许微的视线。

她看着陈明把手机往桌上一扣,屏幕还亮着,恰好映出她大学时的照片——那是毕业展上,

她站在自己的插画作品前,白T恤牛仔裤,马尾辫翘得老高,眼里的光比展厅的射灯还亮。

“妈妈,你怎么了?”晓晓扯了扯她的衣角。许微回神,夹了块排骨放进女儿碗里,

声音发飘:“下午接你时,看到小区布告栏贴了兼职启事,招绘本插画师……”“哦?

”陈明挑眉,拿起手机点开那张照片放大,“就你?

现在连画个鸡蛋都未必有当年画鲸鱼的灵气了吧?”他指尖点着屏幕上的画,

“你看这线条多活,再看看你现在,满手都是洗洁精泡出来的倒刺,握笔都嫌硌得慌。

”许微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排骨汤的香气还在鼻尖萦绕,

可她喉咙里像堵了团滚烫的棉絮。“我没忘,”她捡筷子的手在抖,

“透视、构图、色彩原理,我都记得。”“记得有什么用?”陈明嗤笑一声,

舀了勺汤慢条斯理地喝,“七年前的设计软件早就淘汰了,

现在客户要的是3D建模还是动态插画?你连个数位板都未必会用。别折腾了,

上个月给你买的那套烘焙模具,不是挺能打发时间吗?”“我不是要打发时间!

”许微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吱呀声。晓晓被吓得一哆嗦,

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许微瞬间僵住,弯腰抱住女儿:“对不起晓晓,妈妈吓到你了。

”她的声音软下来,却带着股说不出的涩,“爸爸是担心妈妈太累。”陈明没再说话,

低头扒拉完碗里的饭,起身时丢下一句:“早点认清自己的位置,对大家都好。”夜里,

许微哄睡晓晓,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客厅的灯关着,陈明的鼾声从主卧传来,

规律得像个计时器。她站在厨房水槽前,

把陈明的碗重重摁进水里——瓷碗撞在不锈钢槽壁上,发出闷响,像声没说出口的反驳。

水流哗哗地冲过碗筷,泡沫沾在她手背上,凉丝丝的。她抬头看向窗外,月亮躲进了云里,

可书房的方向,却像有团微弱的光在晃。回到卧室,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

屏幕光在黑暗中亮起。手指划过通讯录,停在“苏娜”的名字上。朋友圈的小红点在闪,

点开是苏娜今天发的动态:工作室新接了套儿童绘本,急需兼职插画师,

附了张样稿——画里的小女孩牵着星星在跑,画风灵动,像极了她当年的风格。

许微的指尖悬在屏幕上,久久没有落下。黑暗里,她的眼睛亮着,像被什么东西悄悄点燃了。

——————————————————4 晓晓的邀请周三下午接晓晓放学时,

天空飘起了细雨。许微撑着伞,看着女儿背着书包从教学楼里跑出来,小靴子踩过水洼,

溅起一串细碎的水花。“妈妈!”晓晓扑进她怀里,举着一张粉色的通知单,

“老师说明天要交绘画作业,主题是‘我的妈妈’!”许微接过通知单,

上面印着几行可爱的卡通字:“画出你心中妈妈的样子,可以请妈妈帮忙哦~”她笑了笑,

替女儿理了理被雨打湿的刘海:“那晓晓想画妈妈做什么呢?”“我想画妈妈在天上飞!

”晓晓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像仙女一样,手里还拿着魔法画笔!

”许微的心轻轻一动。她牵着女儿的手往家走,雨丝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妈妈哪会飞呀,”她故意逗女儿,“妈妈只会做饭洗衣服。”“才不是!”晓晓停下脚步,

认真地看着她,“上次我发烧,妈妈半夜背我去医院,就像飞一样快!还有,

妈妈给我绣的小熊书包,比商店里买的都好看!”回到家,许微先给晓晓换了干净衣服,

又去厨房准备点心。晓晓趴在客厅的小书桌上,对着画纸发呆,手里的蜡笔转来转去。

“怎么不画呀?”许微端来牛奶和饼干,在她身边坐下。“我想画妈妈画画的样子,

”晓晓嘟着嘴,“可是我画不好妈妈的画笔,老师说要有灵气才行。”她抬头看着许微,

眼睛里满是期待,“妈妈,你帮我画好不好?就像你以前给我讲睡前故事时,

在本子上画的小兔子那样。”许微一怔。她确实在晓晓小时候画过不少插画,

有会跳舞的胡萝卜,有戴眼镜的猫头鹰,那些都是哄女儿睡觉时随手画的,没想到她还记得。

“妈妈……不会画了呀。”许微的声音有些犹豫。昨天陈明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那些关于“倒刺”和“位置”的嘲讽,像细小的石子硌在心里。“会的会的!

”晓晓拉着她的手晃了晃,把一支铅笔塞进她手里,“妈妈试试嘛,就画一点点。

”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许微说不出拒绝的话。她深吸一口气,在小凳子上坐下,

握住了那支纤细的铅笔。指尖触到冰凉的笔杆时,竟有种久违的战栗——多久没这样握笔了?

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先在画纸角落轻轻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是晓晓说的“会飞的妈妈”,穿着简单的长裙,裙摆被风吹起,手里握着一支巨大的画笔,

笔尖正流淌出星星和花朵。一开始的线条有些僵硬,手腕甚至微微发颤。但画着画着,

那些沉睡的记忆仿佛被唤醒了。她想起大学时在画室里,

如何用不同的笔触表现光影;想起为了画好一片叶子的脉络,

蹲在树下观察一下午;想起获奖时,评委说她的画“有温度,会呼吸”。

铅笔在纸上沙沙游走,她的眼神渐渐变得专注,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晓晓趴在旁边,

大气都不敢出,只小声惊叹:“哇,妈妈的手好厉害!”不知过了多久,许微放下笔。

画纸上,飞翔的妈妈身边,围着无数彩色的泡泡,

每个泡泡里都装着一个小场景:有她给晓晓讲故事的样子,有她在厨房做饭的样子,

有她牵着女儿散步的样子……最后一个泡泡里,是个年轻的女孩,正对着画板微笑,

眼里有光。“妈妈,这是你吗?”晓晓指着最后那个泡泡,好奇地问。

许微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喉咙有些发紧。“是呀,”她摸摸女儿的头,

“是很久以前的妈妈。”“我喜欢现在的妈妈,也喜欢以前的妈妈,”晓晓拿起蜡笔,

小心翼翼地给画上色,“老师肯定会喜欢的!”第二天,晓晓放学回来,

一进门就举着一张小红花奖状冲进厨房:“妈妈!老师说我的画是全班最棒的!

她说妈妈的画有灵气,还问你是不是画家呢!”许微正在切菜,闻言手下一顿,

菜刀在案板上划出一道浅痕。她转过身,看着女儿兴奋的笑脸,看着那张被小心折好的奖状,

心里某个地方忽然软了下去,又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那句“有灵气”,悄悄破土而出。

她低头继续切菜,水珠落在案板上,分不清是洗菜的水,还是别的什么。但握着菜刀的手,

却比刚才稳了许多。

————————————5 深夜的画架晓晓的小红花奖状被许微仔细地贴在了冰箱门上,

和幼儿园的全家福并排在一起。每次路过厨房,她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在上面停留几秒,

像触摸到了一颗小小的、发烫的火星。那天晚上,等陈明和晓晓都睡熟了,许微悄悄起身。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朦胧的光影。她走到厨房,

打开最暗的一盏壁灯,

从橱柜深处翻出一个落了灰的纸箱——里面是她找了两天才寻到的画具:几支用秃了的铅笔,

半盒彩色马克笔,还有一本没画完的素描本。这些都是她当年偷偷留下来的,藏在旧物堆里,

连自己都快忘了。她把餐桌擦干净,铺上一块蓝色的桌布,权当临时的画架。

握着铅笔的那一刻,指尖的颤抖比帮晓晓画画时更明显。她深吸一口气,

在纸上轻轻落下第一笔。线条歪歪扭扭,像初学画画的孩子。许微皱了皱眉,擦掉重画。

第二笔,第三笔……手腕酸得厉害,肩膀也僵着,七年没碰画笔,

连最基本的握笔姿势都显得生疏。“放弃吧,你不行的。”脑海里冒出陈明的声音,

带着熟悉的嘲讽。她的手顿了顿,目光扫过冰箱门上的小红花,又握紧了笔。她开始画晓晓。

画她睡着时微微撅起的小嘴,画她攥着小熊玩偶的胖乎乎的手,画她额前柔软的碎发。

一开始还是生涩,画着画着,那些温柔的细节仿佛顺着笔尖流淌出来,

线条渐渐变得流畅、柔和。窗外的月光慢慢移动,壁灯的光晕里,飞着细小的尘埃。

厨房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还有自己轻微的呼吸声。这种感觉很奇妙,

像是重新找到了一个被遗忘的频道,里面播放着属于她自己的旋律。画到后半夜,

许微的脖子和肩膀又酸又疼,眼睛也有些发涩。她放下笔,看着画纸上女儿熟睡的模样,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张画算不上完美,甚至有很多瑕疵,但那里面有她的温度,

有她的心跳,是她七年来第一次,为自己画点什么。接下来的几天,

深夜成了许微最珍贵的时光。她像个偷时间的人,在家人熟睡后,悄悄潜入厨房,

在那盏昏暗的壁灯下,一笔一笔地勾勒着心里的世界。她画小区里的老槐树,

画清晨菜市场的烟火气,画阳台上那盆总也养不活的绿萝。有时画得顺手,天快亮了才惊觉,

赶紧收拾好画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顶着黑眼圈准备早餐。陈明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疲惫。

“最近怎么总没精神?”一天早上,他看着她眼下的青黑,随口问道,“晚上没睡好?

”“可能是晓晓夜里踢被子,醒了几次。”许微低头盛粥,避开他的目光。

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生怕被看穿秘密。有一次,她正画得起劲,

客厅里突然传来陈明的咳嗽声。许微吓得手一抖,铅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斜线。

她慌忙把画具塞进橱柜,关掉壁灯,屏住呼吸靠在门板上。直到听到陈明翻了个身,

重新睡熟,才敢大口喘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这样的日子,辛苦又隐秘,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甜。每当拿起画笔,

她就觉得自己不再只是“陈明的妻子”“晓晓的妈妈”,她还是许微,

是那个曾经眼里有光的插画师。那天深夜,她画完一幅《星空下的向日葵》,

看着画里那些迎着星光努力绽放的花朵,

忽然想起大学时苏娜说过的话:“好的画是有生命的,能让人看到希望。

”她轻轻抚摸着画纸,指尖传来粗糙的质感。也许,她的希望,也正在这深夜的笔触里,

一点点重新生长。

——————————————————6 苏娜的微信深夜的厨房还残留着铅笔屑的味道。

许微把画具仔细收好,藏进橱柜最深处,又用抹布反复擦了擦餐桌,确保看不出任何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却毫无睡意。黑暗中,她睁着眼睛,

脑子里全是那些线条和色彩。白天苏娜朋友圈的动态像颗种子,

在心里发了芽——“急需兼职插画师”,那几个字在眼前晃来晃去。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

屏幕光在黑暗中亮起,映出她犹豫的脸。点开和苏娜的对话框,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三年前,

是她给苏娜的儿子点赞的满月照。再往上翻,是更早的零星问候,客气又疏远。七年了,

她和曾经的同学早已活在不同的轨道上。苏娜的朋友圈里是项目启动会、行业交流会,

是穿着干练套装在会议室发言的样子;而她的朋友圈,除了晓晓的日常,几乎一片空白。

“人家现在是工作室老板,我算什么呢?”许微自嘲地笑了笑,

手指划过屏幕上苏娜的头像——照片里的苏娜还是扎着高马尾,眼神明亮,

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锐气。她点开自己的相册,翻出前几天给晓晓画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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