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伸手要去拉她,满脸心疼。
“湘仪,此事怎能怪你?”
“是我醉酒进错了屋子,你——”
许湘仪一脸哀求地看向他,摇了摇头。
“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驸马千万别为了我和公主置气。”
随后重新看向我,俯身叩首。
“公主殿下,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我冷眼看着他二人的动作,目光在那许湘仪身上停了几息,轻笑出声。
“看来,许姑娘比驸马识时务。”
“认得清自己的身份。”
“不过你这名字倒像是府里的主子,从今日起,你就改叫烟柳。”
许湘仪本就出身烟柳之地,听到这话哪还不明白我是在让她记清自己的身份,立刻白着脸应了。
陆沉舟见事已至此,深深看了我一眼,再不说什么,怒气冲冲地挥袖离去。
许湘仪便就此留在了府中。
我让人去查了他二人的事。
才知这许湘仪竟然已经住进府内一月有余。
一个多月前,陆沉舟和同僚去酒楼喝酒。
正巧当日是许湘仪登台。
许湘仪三曲唱罢回了屋子,戏服将将褪了一半,喝醉酒的陆沉舟便走错屋子闯了进去。
之后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烟晴撇了撇嘴。
“如此说来,倒真是驸马醉酒办的糊涂事。”
我却不这么以为。
“那听弦楼本宫又不是没去过。”
看客留宿的房间与楼内姑娘住的地方一个东一个西,陆沉舟再如何喝醉也不可能那么巧走到许湘仪的屋子里去。
要么,是陆沉舟装醉。
要么,是许湘仪认出他的身份故意为之。
不管是何缘由,陆沉舟是我的驸马,只有我不要他的份。
他想背叛我,亦或是别人惦记上了他,我都决不允许。
那许湘仪看似无辜,实则不然,我倒要看看她能忍得了几日。
“那烟柳这也做不了那也做不了,娇气得很。”
“不过是洗件衣服就起了满手的泡,偏偏还就那么巧叫驸马撞见了。”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烟晴。
“哦?”
“驸马怎么说?”
烟晴刚要开口,外间便有嬷嬷毕恭毕敬地走过来行了一礼。
“公主,驸马来了。”
陆沉舟来得倒是挺快,阴沉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开口便是质问。
“嫣然,你若是心中有气大可冲着我来。”
“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你朝她撒什么气?”
无需我开口,烟晴便已还了口。
“驸马此言差矣。”
“府上做事的奴婢多了去了,都是女子,怎得就她干不得活?”
陆沉舟脸色一沉,训斥。
“我与公主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
随后看向我。
“嫣然,她求得不过是一个能收留她的地方。”
“她与那些下人不同,做不得那些个伺候人的活计。”
“总归府上也不缺一个人的吃住,你又何苦咄咄逼人?”
我冷眼看着他,看他言之凿凿,仿佛还真是我的不是了。
“陆沉舟,要不要本宫再提醒一下你的身份?”
陆沉舟的脸色一变,没有回答。
“若不是本宫选了你做驸马,你坟前的草早已有半米高了。”
“至于那许湘仪,留她一命已是我法外开恩。”
“莫说是你,即便是本宫府上的一条狗,别人想碰都要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