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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怪谈凶宅小说

川味番茄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川味番茄”的其它小《规则怪谈凶宅小说》作品已完主人公:凶刃苏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1 遗产与手册我叫陈平凡的像地铁站里被踩了无数脚的广告传直到那我接到一个电说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表叔去世指名道姓把名下唯一的房产——槐荫路13留给了槐荫路?听这名字就透着一股子阴凉我拿着律师给的文站在那扇锈得快要散架的黑色大铁门心里直犯嘀这便宜表我连他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怎么就天上掉馅偏偏砸中了我?铁门发出一种让人牙酸的“吱呀”像垂死...

主角:凶刃,苏晓   更新:2025-10-11 08:2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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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遗产与手册我叫陈默,平凡的像地铁站里被踩了无数脚的广告传单。直到那天,

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表叔去世了,

指名道姓把名下唯一的房产——槐荫路13号,留给了我。槐荫路?

听这名字就透着一股子阴凉气。我拿着律师给的文件,

站在那扇锈得快要散架的黑色大铁门前,心里直犯嘀咕。这便宜表叔,

我连他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就天上掉馅饼,偏偏砸中了我?

铁门发出一种让人牙酸的“吱呀”声,像垂死老人的呻吟。院子里的荒草快到我大腿根,

疯长的野蔷薇张牙舞爪,把围墙缠得密不透风。院子正中,杵着一棵歪脖子老槐树,

枝叶茂密得邪性,绿得发黑,投下的影子浓得像墨汁泼过。树上还系着几条褪了色的红布条,

没精打采地耷拉着。不知为啥,一靠近那棵树,我胳膊上的汗毛就立起来了,

温度都好像低了几度。“自己吓自己。”我嘟囔一句,给自己壮胆。穷了二十多年,

突然有栋独门独院的房子,还挑三拣四?矫情!房子是栋老式的二层洋楼,

外墙的白漆剥落得厉害,露出底下灰黑的砖,像生了烂疮。窗户都蒙着厚厚的灰,

看不清里面。我掏出那把老旧的黄铜钥匙,插进锁孔,费了老鼻子劲才“咔哒”一声拧开。

门一推开,一股混合着霉味、尘土和某种说不清的、像是东西放久了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

呛得我直咳嗽。屋里更是暗无天日。家具都蒙着白布,像一排排沉默的守墓人。

地板是木头的,踩上去嘎吱作响。墙上挂着几张黑白照片,里面的人穿着民国时的衣服,

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看得我脊背发凉。我没啥心思细看,拖着行李箱吭哧吭哧上了二楼。

二楼走廊更暗,只有尽头有一扇窗户透进点光。走廊尽头靠墙放着个东西,盖着块黑布。

我顺手扯了一下,灰尘噗地扬起。黑布下面,是一面镜子。老式的维多利亚风格梳妆镜,

雕花繁复,镜面却异常干净,清晰地映出我有些狼狈的脸和身后幽深的走廊。不知怎的,

被这镜子一照,我心里有点发毛,赶紧把黑布又盖了回去。

我选了间看起来稍微干净点的卧室,把箱子往床边一放。没留神,

箱子角撞倒了床头柜上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哐当!”盒子掉在地上,盖子开了。

里面没啥金银财宝,只有一本薄薄的、牛皮纸封面的册子。我捡起来,

封面上是用毛笔写的工整楷书:槐荫路13号居住手册“嗬,还挺讲究。”我乐了,

我这表叔是个妙人啊,住这破房子还整得跟住酒店似的。我盘腿坐在地上,随手翻开。

以为会看到“节约用水”、“小心火烛”之类的废话。结果第一页,就让我脸上的笑僵住了。

规则一:每日日落前,务必检查并确认所有窗户均已从内部锁好。

无论窗外出现何种声响或景象,切记,切勿开窗。直至次日太阳升起。我眨眨眼,往下翻。

规则二:凌晨十二点至三点,请确保停留于二楼卧室内。若在此期间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

请无视。它只是在巡逻。规则三:凌晨三点后,若听到厨房有切剁声或类似哭泣的声响,

请勿前往查看。应立即前往走廊尽头,面对那面维多利亚风格梳妆镜,保持微笑,

直至声响消失。注意:请确保你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规则四:每周必须至少一次,

于午夜十二点前,邀请一位真正的陌生人非亲属、非挚友进入宅院,

并使其停留至凌晨一点以后。此为最重要的规则。规则五:院子里的老槐树是友好的。

若见到其枝条无风自动,或系着的红布条颜色变得鲜艳,请向其点头致意。切勿折损其枝条,

亦不可解下红布条。规则六:宅院内不允许出现任何形式的镜子,

除走廊尽头那面指定梳妆镜。规则七:若在宅院任何角落发现潮湿的、带有河泥的脚印,

请立即远离,并前往老槐树下静坐十分钟。期间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睁眼。

……我一连翻了好几页,每一条规则都比他妈的恐怖小说还离谱!巡逻的脚步声?

厨房的哭声?对着镜子傻笑?邀请陌生人过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这表叔,

怕不是个老神经病吧?”我把手册往地上一扔,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亏我刚才还被这破房子搞得心里发毛,原来是住了个精神不正常的前任。肯定是这样!

独居老人,精神失常,写了这本鬼画符一样的手册来自我安慰。对,没错!我站起身,

把手册踢到床底下,眼不见心不烦。折腾一天,天都快黑了。我随便啃了点带来的面包,

算是解决了晚饭。太阳下山时,院子彻底黑透,只有风声吹过树梢,呜呜作响,像女人在哭。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心里那点被强行压下去的不安又冒了头。

“检查窗户?锁好?”我哼了一声,叛逆心起,非但没去检查,

反而故意把厨房一扇没关严2 规则的警告那声音停在楼梯口,不上不下。

我整个人僵在床上,连呼吸都憋住了,耳朵竖得跟雷达似的,捕捉着门外的任何一丝动静。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可我连抬手擦一下都不敢。时间好像凝固了。

每一秒都拉得无比漫长。

地闪过手册上那些字眼:“潮湿的脚印”、“切勿开窗”……还有那条关于“巡逻”的规则。

难道……难道那本破手册写的他妈是真的?!不可能!这世上哪有鬼!肯定是听错了,

是水管子响,或者是……是老鼠!对,这么大的老房子,有老鼠太正常了!

我拼命给自己找理由,但心脏却越跳越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就在我快要被自己憋死的时候,那“啪嗒…啪嗒…”的声音,又响了。它没有上楼。

它调转了方向,慢吞吞地,一步一滩水似的,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声音逐渐减弱,

最终,彻底消失在房子的深处。我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坐姿,一直到窗外天际泛起鱼肚白,

才像根被抽掉骨头的绳子,软塌塌地瘫倒下去,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手脚冰凉。天亮了。

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窗照进来,驱散了些许屋里的阴森。

勇气也随着光线一点点回到身体里。“肯定是幻觉,或者就是老鼠弄出的动静。

”我哑着嗓子对自己说,试图说服自己,“自己吓自己,差点没吓死。

”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小声反驳:那声音太真实了,

那粘稠的、带着水汽的质感……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下床。得去看看,

不然这心里永远是个疙瘩。我蹑手蹑脚地打开卧室门,走廊里空荡荡的,

那面被黑布盖着的镜子静静地立在那里。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

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呻吟,在这过分的安静里显得格外刺耳。客厅里,

蒙着白布的家具依旧沉默。我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地面。起初,什么都没发现。

地板虽然旧,但还算干净。我稍微松了口气,看来真是自己想多……等等!

我的视线猛地定格在通往厨房的门槛附近。在那里,清晰地印着几个脚印。不是灰尘构成的,

而是湿的,带着暗褐色、像是河底淤泥的痕迹,边缘还在微微反光,正慢慢地干涸、收缩。

脚印从厨房那个方向延伸出来——我记得很清楚,昨晚我故意没关严那扇小窗!

它们在客厅里杂乱地绕了几圈,最终,消失在楼梯口的位置。

一股寒气从我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炸得我头皮发麻!手册……那本手册说的是真的!

昨晚真的有什么东西进来了!从我没锁的那扇厨房窗户爬进来的!那“啪嗒”声,不是幻觉!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比昨晚听到声音时更甚。因为这一次,有了确凿的“证据”!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二楼卧室,手抖得厉害,费了好大劲才从床底下掏出那个木盒子,

把里面那本《居住手册》紧紧抓在手里。之前觉得荒诞可笑的文字,

此刻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生疼。我颤抖着翻开,

目光死死钉在规则七上:“若在宅院任何角落发现潮湿的、带有河泥的脚印,请立即远离,

并前往老槐树下静坐十分钟。期间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睁眼。

”老槐树……院子里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我冲到窗边,看向那棵树。晨光中,

它依旧枝叶繁茂,绿得阴沉,那些褪色的红布条在微风里轻轻晃动。去?还是不去?

万一那树下更危险呢?手册是前任房主写的,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可……如果不去,

违反了规则,会不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昨晚的经历就是血淋淋的教训!赌一把!

我咬了咬牙,决定按照规则行事。这是我目前唯一的、看起来能“处理”这诡异状况的办法。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上刑场一样,走下楼梯,尽量避开那些正在干涸的泥脚印,

推开沉重的实木门,走进了院子。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我一步步走向那棵老槐树。

越是靠近,那股莫名的阴冷感就越是明显。我在树下找了块看起来比较光滑的大石头坐下,

依照规则,闭上了眼睛。黑暗降临。起初,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鸟叫声,

还有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但很快,不对劲了。我听到我身后,很近的地方,

传来一种细微的、像是湿漉漉的头发在摩擦粗糙树皮的声音。

“嘶啦……嘶啦……”我的寒毛瞬间全部立了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我想睁眼,想逃跑,但规则的要求像铁箍一样勒着我的脑子——期间无论听到什么,

都不要睁眼。紧接着,一股浓烈的、如同腐烂水草和腥臭河泥混合的气味,

猛地钻入我的鼻孔。那气味如此之近,几乎就贴在我的后颈!

我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带着湿气的呼吸,吹拂在我的耳廓上!

激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我全身的肌肉都绷得像石头,牙齿死死咬住,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刺痛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不要动,不要睁眼!

那湿冷的触感和腐臭的气息,就那样紧贴在我身后,徘徊不去。十分钟。

我这辈子从没觉得十分钟有这么漫长过!每一秒都是酷刑!

当我感觉那冰冷的触感和腐臭的气味渐渐远离、最终消失时,我才敢缓缓地、极其艰难地,

颤抖着睁开眼睛。阳光刺眼,院子依旧,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噩梦。

但我后颈残留的冰冷触感和鼻腔里若有若无的腥臭,都在提醒我,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瘫软在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虚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包裹了我——我活下来了,因为我遵守了规则!这本手册,

不是恶作剧,不是疯话!它是……保命的东西!回到宅子里,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仔仔细细、近乎偏执地检查了每一扇窗户,确保它们全部从内部锁死,连条缝都没留。

然后,我郑重地将《居住手册》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像供着祖宗牌位一样。

我的目标不再是简单地拥有这栋房子,而是活下去。表叔他……到底在这里遭遇过什么?

他留下这本手册,是在保护我?可如果是在保护我,

为什么会有“邀请陌生人”那种诡异的规则?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最听话的囚犯,

严格遵循手册的指示:日落前锁窗,午夜后绝不出卧室门。倒是相安无事。但很快,

最大的挑战来了——规则四:每周必须至少一次,于午夜十二点前,

邀请一位真正的陌生人非亲属、非挚友进入宅院,并使其停留至凌晨一点以后。

此为最重要的规则。邀请一个陌生人?来这鬼地方?待到凌晨一点以后?

这他妈简直是让我去害人!可我有的选吗?上周的恐怖经历和早上的槐树静坐,

已经充分说明了违反规则的后果。如果这条“最重要的规则”被违反,会发生什么?

我根本不敢想象。我看着手册上那行字,感觉它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我的脖子。

我该怎么办?3 必要的“客人”盯着手册上那条“最重要的规则”,

我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冰窟窿里,从头到脚都凉透了。邀请一个陌生人?

来这他妈比鬼屋还邪门的地方?待到凌晨一点以后?这跟直接把人家往火坑里推有什么区别?

我陈默是穷,是怂,但还没缺德到这种地步!可……不这么干呢?上周那个带着河泥的脚印,

还有老槐树下那十分钟毛骨悚然的经历,像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违反规则的代价,

我承受不起。手册上明明白白写着“最重要”,要是我不照做,下次来的,

恐怕就不只是脚印和背后吹冷气那么简单了。我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像个困兽。

阳光透过脏玻璃照进来,非但没带来暖意,反而让这死气沉沉的房子显得更加诡异。

茶几上那本牛皮纸手册,像个活物一样,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操!

”我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椅子腿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回荡。

我得想个办法。一个既能满足规则,又能……又能尽量不害死人的办法。

可这他妈能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难道去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告诉他“嘿,哥们儿,

我家闹鬼,麻烦你去坐一小时,给我当个护身符”?就在我抓狂得快要薅自己头发的时候,

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我心头莫名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是陈默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利落的女声,

听着挺年轻,“我是‘城市探秘’公众号的编辑,我叫苏晓。”城市探秘?公众号?

我愣了一下,我没关注过这东西啊。“啊……是我,请问有什么事?”“是这样的,

我们注意到您继承了槐荫路13号的房产,”苏晓语速很快,带着一种职业性的热情,

“这栋老宅在本地很有一些……嗯,比较特别的传说。我们想对您做个专访,

了解一下老宅的历史和您入住后的感受,您看方便吗?”槐荫路13号的传说?专访?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开始狂跳。一个念头,

一个大胆、卑劣、却又带着一丝绝处逢生希望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陌生人……送上门来的陌生人?还是自己找来的!一个对怪力乱神感兴趣,

甚至可能有点“探险”精神的陌生人!这……这简直是……我喉咙发干,手心瞬间冒汗。

理智在尖叫着拒绝,但求生的本能却像藤蔓一样缠住了我的舌头。“可以。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今晚……今晚就可以。

”必须尽快满足规则,拖得越久越危险。“太好了!”苏晓的声音带着惊喜,

“那我晚上八点左右过来方便吗?”“不!”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心脏跳得更快了。八点?

太早了!规则要求是午夜十二点前进入,并停留到一点以后。“十一点……十一点半吧。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找了个蹩脚到极点的借口,“这房子……晚上比较有感觉。

你不是要做探秘采访吗?午夜时分,氛围更好。”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我紧张得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或者察觉出什么?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苏晓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被挑起的、更强的兴趣:“明白!

午夜探访老宅,确实更有氛围,也更符合我们公众号的调性。那就这么说定了,

今晚十一点半见。地址就是槐荫路13号对吧?”“对……”我松了口气,

随即又被巨大的负罪感淹没。“好,晚上见,陈先生。”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

站在原地半天没动。负罪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几乎让我窒息。我在干什么?为了自己活命,

把一个无辜的、听起来还挺有活力的年轻女孩,骗进这个地狱?她可能会被吓坏,

可能会像我在槐树下那样经历恐怖,甚至……可能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笔记里那个“祭品”的字眼,再次浮现在我脑海。

“只是待到一点……只要过一个小时就好……”我喃喃自语,试图给自己找借口,

减轻一点罪恶感,“我会提醒她注意安全,我会……我会尽量保护她。”虽然我心里清楚,

在这栋不按常理出牌的鬼房子里,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拿什么保护别人?整个下午,

我都在极度的焦躁和愧疚中度过。我把手册又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试图找到任何能确保“客人”安全的提示,但一无所获。笔记里关于“客人”的模糊描述,

更是让我心里发毛。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像一块巨大的黑布,缓缓罩住了这栋房子,

也罩住了我的心。我像个机器人一样,严格按照规则,仔细检查了每一扇窗户,

确认它们锁得死死的,密不透风。看着窗外彻底沉入黑暗,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等待着审判的降临。十一点二十五分,手机屏幕亮起,

是苏晓的信息:“陈先生,我到了,在铁门外。”来了。我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

朦胧的月光下,一个穿着冲锋衣、背着双肩包的娇小身影正站在生锈的铁门外,

手里还拿着一个看起来挺专业的相机,正抬头打量着这栋宅子,脸上似乎……带着点兴奋?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一样,走下楼梯,打开了那扇沉重的实木门。“陈先生?

”苏晓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但眼神里难掩好奇和一丝探险的兴奋。

她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充满活力,与这栋死气沉沉的宅子格格不入。“是我,

请进。”我侧身让她进来,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但声音还是有点发紧。

苏晓踏进门槛,好奇地打量着昏暗的门厅,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房子果然很有年代感啊,感觉空气都比外面凉几度。”她说着,还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

然后很自然地拿起相机准备拍照。“别!”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低喝一声,

猛地想起规则六:宅院内不允许出现任何形式的镜子,除走廊尽头那面指定梳妆镜。

相机镜头,算不算另一种形式的“镜子”?万一触发了什么怎么办?

苏晓被我的剧烈反应吓了一跳,举着相机,疑惑地看着我。“呃……我是说,先别急着拍照。

”我赶紧找补,背后惊出一层冷汗,“光线不好,拍出来效果也差。

而且……这房子有些地方,可能不太上镜。”我含糊地解释着。苏晓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慢慢放下了相机,但眼中的好奇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浓了。“好吧。那……陈先生,

不如您先带我大致参观一下?”“好……好啊。”我硬着头皮答应,心脏一直悬在嗓子眼。

既希望时间快点过,又害怕凌晨的到来。我带着她在一楼简单转了转,

刻意避开了厨房方向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泥腥味,

也没有提及任何关于规则的事情。经过走廊时,我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不想让她多注意那面被黑布盖着的镜子。客厅里,苏晓坐在蒙着白布的沙发上,

拿出录音笔和笔记本,开始了她的采访。

问题无非是关于房子历史、继承过程、居住体验之类的。我心神不宁,回答得支支吾吾,

目光不时瞟向墙壁上那个老旧的挂钟。那滴答作响的声音,此刻像丧钟一样敲在我心头。

十一点五十分……十一点五十五分……十一点五十八分……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手心里全是冷汗。房间里好像更冷了。“陈先生,您好像有点紧张?

”苏晓敏锐地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她停下记录,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探究,

“是这房子……有什么让您不舒服的地方吗?或者,您听说过什么……特别的传闻?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噹!”老挂钟发出了沉闷而响亮的报时声,

在这死寂的夜里如同惊雷。午夜十二点,到了。几乎在钟声响起的同时,

一股无形的、难以言喻的冰冷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宅子!客厅里那盏本就昏暗的吊灯,

猛地闪烁了几下,光线变得更加惨淡、发绿!苏晓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猛地抱紧了双臂,

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怎……怎么突然这么冷?灯怎么回事?”我没说话,

只是全身肌肉绷紧,竖起了耳朵。咚……咚……咚……清晰无比、沉重而僵硬的脚步声,

从二楼传了下来!一步一步,极有规律,从走廊的一端,走向另一端。巡逻……规则二!

它来了!苏晓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

惊恐万状地看向楼梯方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陈……陈先生!楼上!楼上是什么声音?!

这房子里还有别人?!”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难道告诉她,

那可能不是“人”?“可能……可能是老房子木头热胀冷缩的声音。

”我干巴巴地试图安抚她,但这个借口连我自己都不信。那脚步声太清晰,太有目的性了!

“不对!这明明是脚步声!有人在上面走路!”苏晓不是傻子,她的探险热情被彻底击碎,

只剩下纯粹的恐惧。她一把抓起背包和相机,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陈先生!

我想我该走了!这采访我不做了!”她要走!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规则要求客人必须停留到凌晨一点以后!现在才刚十二点!她要是走了,规则就破了!

“等等!”我急忙冲过去拦住她,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了,

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苏小姐,你现在不能走!再坐一会儿!

可能……可能只是听错了……”“你放开我!”苏晓彻底慌了,用力挣扎着,

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愤怒,显然把我当成了不怀好意、甚至更危险的坏人,“让我走!

救命!”就在这时——“呜……呜呜……”一阵极其细微、若有若无的、女人哭泣般的声音,

夹杂着某种黏腻的、像是刀在砧板上反复切割什么柔软东西的声响,

从厨房方向幽幽地传了过来。这声音比楼上的脚步声更让人头皮发麻!

直接钻进人的骨头缝里!苏晓的挣扎瞬间停止了。她瞪大了眼睛,瞳孔因为极度恐惧而收缩,

死死地盯着厨房方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有眼泪无声地疯狂涌出。

规则三的内容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可那规则说的是凌晨三点后!

为什么厨房的声音提前出现了?!是因为我带了陌生人进来,打破了某种平衡吗?!

巨大的、未知的恐惧像冰水一样浇遍我全身。我不仅可能害了苏晓,

还可能引发了更糟糕、更失控的状况!楼上的脚步声还在不紧不慢、冰冷地回荡。

厨房的啜泣和切剁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一墙之隔。苏晓瘫软在地,无声地流着眼泪,

用看魔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而我,僵立在客厅中央,面对着双重规则的异常触发,

以及一个被吓坏了的、必须留下的“客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我他妈的到底该怎么办?!4 失控的午夜时间像是被冻住了。楼上的脚步声,咚,咚,咚,

每一下都踩在我的心脏上。厨房里的声音更他妈瘆人,那哭声幽幽咽咽,

切东西的声音黏糊糊的,听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苏晓瘫在地上,抖得像筛糠,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我的眼神除了恐惧,就剩下彻底的绝望。

她嗓子眼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连哭都哭不出声了。我脑子里一团乱麻,

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让她走?规则明确要求必须待到一点以后!现在让她走,

谁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我们俩可能当场就得玩完!可不让她走,难道就这么干站着,

等着楼上或者厨房里的东西找过来?规则三:凌晨三点后,

若听到厨房有切剁声或类似哭泣的声响,请勿前往查看。应立即前往走廊尽头,

面对那面维多利亚风格梳妆镜,保持微笑,直至声响消失。

注意:请确保你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现在他妈的根本没到三点!这规则还管用吗?!

管他妈的!死马当活马医吧!这是目前唯一一条看起来能“处理”厨房声音的规则了!

“听着!苏晓!”我蹲下身,抓住她冰冷僵硬的肩膀,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

语速快得像开枪,“想活命,现在就听我的!什么都别问!跟着我做!”她拼命摇头,

身体往后缩,抗拒到了极点。“看到走廊尽头那面镜子了吗?!”我指着那个方向,

几乎是吼出来的,“那是这房子里唯一能救命的东西!我们现在必须过去!对着它笑!

这是规则!不想死就照做!”“规则……什么规则……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她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声音,充满恐惧和不信。“我没疯!是这房子疯了!

”我眼睛都红了,手上用力,几乎把她从地上提起来,“你刚才听到的看到的都不是假的!

想活下去就信我这一次!走!”也许是我眼中那种濒临崩溃的疯狂和绝望震慑了她,

也许是她意识到在这种情况下反抗一个“疯子”毫无意义,苏晓的挣扎微弱了一些,

但身体的颤抖丝毫未减。我半拖半拽地把她拉向走廊尽头。

那面维多利亚风格的梳妆镜依旧盖着黑布,立在那里,像一具沉默的棺材。我一把扯下黑布!

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下飞舞。镜面光洁,清晰地映出我们两人惨白、扭曲、写满惊恐的脸。

“看着镜子!”我命令道,同时自己努力拉扯脸颊的肌肉,试图挤出一个“笑容”。

但这他妈太难了!在极度的恐惧下,我的脸皮像是石膏做的,动一下都费劲。

镜子里我的表情狰狞得像鬼,比哭还难看一百倍。苏晓更是完全不行。

她看着镜中那个失魂落魄、泪流满面的自己,恐惧更深了,根本无法做出任何类似笑的表情。

而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猛地瞥见镜子的反射里——在我们身后,走廊另一端的黑暗中,

靠近楼梯口的位置,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一个模糊的、矮矮的、颜色深沉的影子,

不像人,也不像动物,就那么蠕动了过去!一股冰冷的、带着浓重河泥腥气的风,

无声无息地吹过走廊,吹得我后颈发凉。苏晓也看到了!她猛地抽了一口冷气,

身体彻底僵直,喉咙里发出被掐住似的“咯咯”声,眼看就要彻底崩溃尖叫出声!“别叫!!

”我死死掐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她肉里,用尽全身力气对她、也是对自己咆哮,“笑!

对着镜子笑!想想高兴的事!必须他妈的发自内心!”高兴的事?在这种鬼地方,

身后不知道有什么鬼东西盯着,楼上楼下都不干净,我他妈去哪儿想高兴的事?!

我闭上眼睛,拼命在脑海里搜寻。童年时外婆做的糖饼?大学毕业和哥们儿喝得烂醉?

第一次拿到薪水的喜悦?……不,都不行!那些快乐的记忆此刻被无边的恐怖挤压得粉碎,

半点都调动不起来!楼上的脚步声似乎停下了,仿佛在黑暗中竖起了耳朵,

静静地聆听着我们这里的动静。厨房的切割声却变得更加急促、兴奋,

那哭声也带上了某种……怨毒的意味。身后的阴冷感和腐臭气息在逼近。

完了……我们做不到……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就在我绝望地几乎要放弃,

准备拉着苏晓不管不顾往门口冲的时候,

苏晓却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带着剧烈颤音的……像是漏气一样的笑声?

那不是快乐的笑,更像是精神极度紧绷下突然断裂的声音,怪异,扭曲,但她的嘴角,

确实在极度恐惧中,扯起了一个极其僵硬、勉强能算是“笑”的弧度。镜子里,

她那泪流满面却又强行“微笑”的影像,似乎……清晰稳定了一点?周围那种粘稠的恶意,

好像也被这怪异的表情冲淡了一丝丝?有用?!这他妈真的有用?!

我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受到了一丝微弱的鼓舞。去他妈的高兴的事!

我用纯粹的意志力,驱动着面部僵死的肌肉,龇牙咧嘴,

做出了一个比苏晓更狰狞、更恐怖的“笑容”,死死地、直勾勾地瞪着镜中的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们像两个被推上舞台的小丑,

在昏暗、危机四伏的走廊里,对着冰冷的镜子,做着世界上最恐怖、最滑稽的鬼脸。渐渐地,

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浮现出来。我感觉镜中的那个“我”,似乎不再完全是我的倒影。

他的笑容……比我的更自然,更……真实?甚至,在那眼神深处,

我好像看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难以言喻的……怜悯?是我眼花了吗?

还是这镜子真的有什么邪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但感觉像过了几个小時。

厨房里的声音,开始减弱了。那呜呜咽咽的哭泣声率先消失,接着,

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黏腻切割声也慢慢停了下来,最终,彻底归于死寂。

当最后一点声响消失时,我和苏晓几乎同时虚脱般地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墙面,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像两条离水的鱼。冷汗已经彻底浸透了我们的衣服,

粘腻地贴在皮肤上。“结……结束了吗?”苏晓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她蜷缩着身体,

小声地问,看我的眼神少了一些看变态杀人狂的恐惧,多了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依赖?

我看了看客厅方向挂钟的模糊影子,凌晨十二点四十分。厨房的声音提前出现,

又提前消失了。是因为我们主要是苏晓勉强完成了那个狗屁“微笑规则”吗?

“不知道……”我疲惫地摇头,感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但……谢谢你。”我是真心的。

谢谢她在关键时刻,做到了我几乎做不到的事。没有她那个扭曲的笑容,我们可能已经完了。

我们互相搀扶着,腿脚发软地回到客厅,瘫坐在沙发上,谁也不敢再离开对方的视线。

楼上的脚步声也消失了,宅子恢复了那种令人不安的死寂,但那种无形的、沉重的压力感,

似乎减轻了不少。“手册……能给我看看吗?”苏晓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

闷闷地小声问。我犹豫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被我拉下水的无辜者,心里堵得难受。

沉默了几秒,我还是把茶几上那本牛皮纸手册拿起来,递给了她。苏晓借着昏暗惨绿的灯光,

一页一页地翻看。越看,她的脸色越是苍白,手指颤抖得越厉害。

当她看到“每周必须邀请陌生人”那条规则,以及下面标注的“此为最重要的规则”时,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那里面有后怕,有愤怒,

但更多的是一种理解了什么的苦涩:“所以你让我这么晚来,是为了……”“对不起。

”我低下头,无地自容,这三个字轻飘飘的,毫无分量,“但我没有选择……上周,

我差点死掉。”我把泥脚印和槐树下的事情简单告诉了她。苏晓沉默了,

她低头看着那本手册,许久没有说话。最终,她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破口大骂或者痛哭流涕,

只是抬起手,用力抹了把脸,把剩下的泪痕擦掉,

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现在说这些没用了。我们……怎么熬到一点?

”距离一点还有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我们必须确保她这个“客人”安全地留在宅子里。

我们不敢再说话,也不敢乱动,只是竖着耳朵,警惕地捕捉着房子里的任何一丝异响。

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心脏始终悬在嗓子眼。十二点五十分……一切平静,静得可怕。

十二点五十五分……我好像听到院子里的老槐树,枝叶轻轻晃动了一下,

带着那些红布条窸窣作响。十二点五十八分……那若有若无的河泥腥气,好像又飘了过来,

但很淡,很快就散了。

……当时针终于、艰难地、咔哒一声指向凌晨一点整的那一刻——我和苏晓都清晰地感觉到,

那种一直笼罩着宅子、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的无形压力,瞬间减轻了大半!

就好像某种倒计时结束了,某种强制性的规则得到了满足,紧绷的弦一下子松开了。

“结……结束了?”苏晓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声音依旧带着颤,

但多了点生气。“对于‘邀请客人’这条规则来说,是的。

”我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憋了不知道多久的浊气,但心情并没有变得轻松,

反而更加沉重。我遵守了规则,暂时活了下来,但也将一个无辜者彻底拖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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