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舞控制自己的神识,落在了星陨书上。
桌上的书页,开始自行翻动,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触碰着书页。
星陨书一共有六页,每一页都无比沉重,而且一页比一页更重。
然而此刻书页却被快速翻开,直到最后一页才停下。
“嘭!”
原本双手交握在桌上,一脸淡然的裴衿墨,猛地失态地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星陨书。
确定它被翻到了最后一页,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你的神识是天阶,这绝对是天选的炼器师!”
裴衿墨按捺着心底的惊涛骇浪,缓缓开口说道,温润的眸光中泛起了一抹罕见的激动。
他刚刚没有感觉到任何灵力波动,所以,可以排除她使用灵力翻动书页的可能性。
“谢谢主考官的肯定,那接下来我还要考核什么呢?”
阮轻舞微笑着说道,清丽绝俗的俏颜,好看得令人晃眼。
裴衿墨才平复的心神,被她的笑颜又激荡出几分涟漪。
“其他考核就不必了,欢迎加入造物殿。”
有这么强大的神识,其他考核都不重要了,他要第一时间把她定下来才行,以免被其他殿听到风声抢走了。
要知道文渊阁和天剑阁不一样,在这里最重要的就是神识,而偏偏在这个世界,神识的强弱是生来就注定的,无法通过后天提升和改变。
裴衿墨回到座位上,在阮轻舞的身份令牌背后,烙印上造物殿的金色徽章,她正式成为造物殿的学员。
他将身份令牌递给阮轻舞,大掌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指。
感觉到她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他下意识握住了她那细嫩的皓腕。
“怎么了?”
阮轻舞的手腕被他握着,她疑惑地抬眸看他,两人的距离极近,她能够清晰地闻到他衣袂之上沾染的墨香。
而她身上清浅好闻的花香,更是无孔不入地侵犯他的领地,让他感觉自己被重重包围了。
“抱歉,是我失礼了。轻舞,你的灵力呢?”
裴衿墨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多么孟浪,俊颜一红,忙松开手,而后询问道。
“我还没有觉醒灵根。”
阮轻舞平静的回答,顿时让裴衿墨石化在原地,险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实在想不出,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是怎么通过学宫两关考核,来到这里的?
“没有灵力不能加入造物殿吗?”
阮轻舞漂亮的眸子,笼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角一颗泪痣,极其动人。
浓密纤长的睫羽,轻轻扇了扇,宛如黑色的蝴蝶翅膀。
她的玉容之上,浮起了一抹无辜之色,似不知她带给了主考官大人多大的冲击。
“也不是不能,炼器师对神识的要求是最高的,其他都是次要。”
裴衿墨捏着手腕上的乌沉木手串,温润的眸子里,写满了复杂之色。
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前这个弱柳扶风的少女一眼,想到她那令人惊艳的顶级神识和这一碰就碎的弱小身体,他忍不住抚了抚额头。
他这是招来了一个小祖宗吧!
他能怎么办?只能小心地护着了。
“我带你去住处。”
“好的,谢谢主考官。”
阮轻舞就当没有看到他那复杂的眼神,从容地走在裴衿墨的身边。
“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是你的主考官了,只是你的学长,你也可以唤我的名字。”
裴衿墨伸手推开了炼器室的大门,一阵狂风吹拂而来,将身侧的少女吹得身形一阵踉跄,他忙伸手在她后背一揽,稳住了她的身形。
“小心!这里是风潮崖,时常有强风。”
他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哑。
他触碰到她的腰肢,只觉得比柳枝还细,胸腔的心脏,不规律地狂跳起来。
阮轻舞这才知道这座炼器室,竟然是建造在山崖之巅。
眼前一片翻涌的云海,一眼望不到对面的山崖,只有一条极细的寒铁链横亘在两山之间,中间狂风肆虐,随时可能将人吹飞。
“谢谢裴学长。”
阮轻舞软软糯糯的嗓音,在狂风之中依然清晰地落在裴衿墨的耳畔,他俊颜上的红晕,瞬间攀上了他的耳尖。
裴衿墨的心更加疯狂地跳起来,擂鼓一般,仿佛要冲破胸腔。
此时他应该要将她松开,但他看她这娇小玲珑的小身板,只怕会直接被狂风吹下山崖。
他只得认命地揽住她,一把将她横抱而起,没等她开口要下来,他已经脚尖一点,朝着连接山崖的一根寒铁链疾速飞掠而去。
阮轻舞没想到他会突然抱住自己,她看着下方深不可测的云海,不知道这下面有多高,惜命地将手臂揽着他的脖子。
裴衿墨的心口一颤,抱着怀里的少女,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一股陌生的悸动感觉,蔓延四肢百骸。
隔着两人的衣裳,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的体温。
“别抱那么紧,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他充满磁性的嗓音,落在阮轻舞的耳畔,有热风吹拂过圆润晶莹的耳垂。
“嗯。”
阮轻舞低低的应了一声。
与此同时,正在天剑阁演武场上的裴临渊,手中握着止戈剑,挑飞了一众弟子。
忽然,他感觉心口剧烈跳动,一股强烈的情绪,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中震荡,浑身有种电流淌过的酥麻感,尤其是手臂的位置最为强烈。
他握紧了止戈剑的剑柄,额间泛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冷硬的面容上,露出了气急败坏之色。
“裴衿墨!你特么到底在做什么?”
“这个***!不是一直清心寡欲吗?那个斯文败类!天都还亮着,就这么急不可耐?”
裴临渊在心中不断地骂道。
他们两个是双生子,彼此心灵相通,身体共感。
一旦对方情绪激动,体感非常强烈的时候,就会无视时空阻隔,直接传递到另一个身上。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共感,弄得差点把手中的长剑丢出去。
“你们继续练剑!一个时辰后自行解散。”
他咬牙切齿地冷喝了一声,转身离开演武场,那背影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