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咖啡与手帕下午两点的阳光斜斜切进“星瀚科技”的会议室，我攥着方案册的指尖泛白，第三次深呼吸时，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男人穿深灰西装，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简约的机械表。
是陆时衍，星瀚市场部总监，我这次提案的甲方负责人。
之前只在对接群里见过他的头像，真人比照片更显清冷，眉骨高，眼神扫过来时，我莫名想起大学时不苟言笑的专业课老师。
“苏设计师，开始吧。”
他坐在主位，指尖敲了敲桌面，声音比想象中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我定了定神，打开PPT。
前两页还算顺利，直到讲到核心设计理念时，我伸手去够桌角的水杯，手肘却撞到了旁边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瞬间倾洒，一半溅在我的白衬衫上，一半朝着陆时衍的西装裤去。
“对不起！”
我脑子嗡的一声，慌忙去掏纸巾，手忙脚乱间，一张叠得整齐的手帕递到了我面前。
是陆时衍的。
米白色的棉麻质地，边角绣着个极小的银灰色月亮，针脚细密。
他没看我衬衫上的污渍，反而弯腰擦了擦桌面的咖啡渍，语气没什么波澜：“先把方案讲清楚，比道歉重要。”
我捏着手帕，指尖能触到布料的温度，耳朵突然发烫。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高冷甲方”的标签下，藏着不为人知的细腻——后来我才知道，那方手帕是他妈妈亲手绣的，他带在身上三年，从没给别人用过。
提案结束时，我抱着方案册追上他，把叠好的手帕递过去：“陆总，谢谢您的手帕，我洗干净再还给您？”
他脚步顿了顿，侧过头看我，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不用了。
下次提案前，记得把咖啡放远一点。”
说完，他转身走进电梯，我站在原地，盯着那方手帕上的小月亮，心跳慢了半拍。
2 他替我担着方案修改到第三版时，我终于在对接会上见到了星瀚的张副总监。
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金边眼镜，翻方案册时发出哗啦的声响，像在故意制造压迫感。
“苏设计师，”他手指点在我的设计图上，语气带着不屑，“这配色太少女了吧？
我们星瀚是做智能硬件的，要的是科技感、高级感，你这设计，像给学生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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