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庐秘事西梁女君的赤心与伪装

1 发落喉碎，二十年伪装初破西梁剑庐的暮色来得沉，像砚台里研开的浓墨，

顺着窗棂漫进静室，将木床、案几都染成了深褐色。苏砚立在屋中，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 —— 他对面的人，正抬手摘下束发的鎏金冠。

那是西梁皇帝萧珩，常年以玄色龙袍裹身，冠冕压着眉梢，连说话都带着淬了冰的帝王气。

可此刻，鎏金冠 “当啷” 落在锦垫上，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自耳畔倾泻，

丝缕柔顺地滑过肩头，发梢还沾着点淡淡的兰花香 —— 那是女子才会用的熏香，

是萧珩藏了二十年的秘密。苏砚瞧着这一幕，竟有些惘然。他分明看见，萧珩垂着眼帘，

长睫轻颤，眼底那抹常年盘踞的阴翳，

正随发丝飘拂渐渐散开 —— 那是怕被人识破女儿身的惶惑，

是顶着 “帝王” 之名日夜紧绷的疲惫，是连呼吸都要掐着分寸的沉重。这二十年，

她是西梁的君，是太后手里的傀儡，也是自己困住自己的囚徒。而此刻，她像是终于认命，

肩线微微放松，甚至藏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 —— 原来自己的长发，也能这样自在地垂着，

不用被龙袍和冠冕死死束住。她为何对苏砚如此？连萧珩自己都来不及细想。

只知道眼前这人，是她曾倾心过、也痛恨过的苏砚。那年东楚京都的诗会，

他当众念《京华梦》里 “满纸荒唐言”，她躲在屏风后听，

竟红了眼眶；后来西梁与东楚开战，他领着东楚监察院的人端了西梁的暗桩，她又恨得牙痒，

发誓要将他碎尸万段。最荒唐的是三年前上京城外的破庙，她趁他被药酒迷醉，

卸了半分伪装，露过片刻女儿家的柔态 —— 只是那时他昏昏沉沉，什么都没看见。

“你……” 苏砚刚要开口，撕裂声突然划破静室。他竟下意识地抬手，

以 “裂玉手” 径直扯向萧珩的衣襟 —— 动作快得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玄色锦缎应声而开，露出里面素白的衬布，衬布下，是女子特有的柔和曲线。

萧珩整个人僵住了。瞳孔骤然涣散，像被惊雷劈中，连指尖都在发抖。她没有去掩胸口，

任由素白衬布渐渐滑落，春光漫开在暮色里，只死死盯着苏砚的眼睛，

眼底翻涌着愤怒、羞耻与绝望。身下的木床被她攥得 “吱呀” 作响，指节泛白，

连牙关都咬出了血痕。苏砚的目光落在她胸前，喉结动了动 —— 他不是故意轻薄，

只是这秘密太震撼，让他忘了收敛。“你…… 发育得倒是……” 话没说完，

他就看见萧珩的脸瞬间红了。那红晕从眼角开始，像泼了胭脂般漫开，先染透两颊，

再爬至耳垂，最后连衬布边缘的雪白肌肤都泛了粉，比窗外的暮色还要刺眼。

萧珩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却更冷，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扎向苏砚。苏砚忽然回过神，

指尖不受控地抬到她下颌，轻轻一挑 —— 那枚戴了二十年的假喉结应声而落。是玉做的，

雕得惟妙惟肖，此刻滚落在锦垫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没了喉结的支撑，

萧珩的轮廓骤然柔和下来：眉梢那点刻意修出的英气，

化作了少女的青涩；下颌的线条也软了，露出女子特有的圆润。“萧玉衡。

” 苏砚忽然轻声念出这个名字。三年前，

他在东楚监察院的密档里见过这个名字 —— 西梁太后早夭的嫡女，却没人知道，

“嫡女” 没死，只是换了个身份，成了西梁的 “皇帝萧珩”。他凑近了些，

细细打量她的眉眼：眉毛是自幼被嬷嬷修过的，刻意留得粗重，

以掩女儿态；眼角似乎抹了安神的药草，让眼神总显得平静无波，

不会像寻常女子那样轻易露情绪；至于那身帝王做派 —— 走路时肩背挺直，

说话时声调压低，连笑都带着三分疏离 —— 想必是西梁太后手把手教出来的。

“你早知道？” 萧玉衡的声音发颤，却仍强撑着帝王的架子。“猜了三年。” 苏砚坦诚，

“但只有此刻，才算真的证实。” 他是东楚的人，握了西梁女君的秘密，

就等于握了西梁皇室的命门 —— 太后与 “皇帝” 的戏码，西梁的朝政平衡，

都会因这秘密崩塌。想到这儿，苏砚的心跳竟快了几分。可萧玉衡眼中的愤怒，

却在渐渐淡去。从最初的滔天怒火，变成了冷，再变成死寂般的平静。她盯着苏砚，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又像是在看自己的催命符。

苏砚忽然觉得不对劲 —— 这平静太反常，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2 拳落弩发，

生死间的帝王狠就在苏砚失神的刹那，一只拳头骤然袭来。那拳头很小，皮肤滑嫩，

甚至能看见皮下隐隐的青色血脉，却蕴着十足的力道 —— 显然是练过的，

只是比起苏砚的九品上修为，还差得远。可苏砚太专注于眼前的秘密，竟没躲开。

“啪” 的一声闷响，苏砚只觉鼻尖一热，两道鲜血顺着人中流了下来。他慌忙捂住鼻子，

恼火地瞪着萧玉衡 —— 她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手臂微微发抖，眼底却闪着报复的快意。

“朕这一生，还从未被人如此轻侮过。” 萧玉衡缓缓收回拳头，唇角勾着冷嘲，

“但凡轻视朕的人，必将付出代价。”这话掷地有声，配着她那张天生带威严的脸，

倒真有几分帝王气势。可她衣襟破碎，玄色锦缎垂在腰间，素白衬布遮不住春光，

狼狈与威严撞在一处，竟有些滑稽。苏砚抹掉鼻血，声音平静：“这一拳，我不计较。

但下不为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泛粉的耳垂上，“别忘了，你是萧玉衡，不是萧珩。

”“你是萧玉衡”—— 这五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萧玉衡心上。

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 “萧珩” 的身份，习惯了做一个 “男人”，可苏砚的话，

却瞬间击碎了她二十年的伪装。帝王心防轰然崩塌，她忽然咬着唇间的黑发，

眼泪差点涌出来 —— 她可以在朝堂上与东楚周旋，可以压下西梁皇室的纷争，

可以对太后虚与委蛇，却扛不住这句直白的揭穿。原来她再强，也只是个藏了二十年的女子。

苏砚看着她这副模样，竟生出几分同情。

他知道萧玉衡的能力：西梁在东楚的重压下仍能安稳，

全靠她在太后与朝臣间周旋；她甚至暗中培养势力，连东楚监察院都查不到底细。

可二十年的伪装，也早把她的心磨得有些扭曲 —— 她不敢信任任何人，不敢露半分柔软，

连睡觉都要握着防身的匕首。可这份同情刚冒头，萧玉衡的眼神就变了。那死寂的平静里，

忽然燃起两簇疯狂的火苗 —— 像苏砚曾在东楚长公主死前见过的眼神：破釜沉舟，

同归于尽。“朕不受威胁。” 萧玉衡的声音冰凉，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若揭穿我，

我便没了利用价值；你若不揭穿，我又怎会任你摆布？”苏砚沉默了。

他确实想利用这个秘密 —— 让西梁更配合东楚，甚至瓦解西梁的抵抗。可萧玉衡的话，

戳中了他的软肋。“我要的不多。” 苏砚缓缓低头，盯着她的眼睛，“只是让你听话些。

你终究是女子，有些关口，不如我们这些男人禁摔。要成大事，指望你……”“朕岂会听你？

” 萧玉衡没等他说完，袖中已滑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匕首是玉柄的，雕着西梁皇室的图腾，

是太后早年给她的 —— 既是防身之物，也是让她在绝境中 “体面” 的退路。

她握着匕首，狠狠朝自己的胸口刺去！苏砚早有防备，身形一闪就到了她身前，指尖一弹，

正中她的脉门。“当” 的一声，匕首掉落在地，在锦垫上滚了几圈，停在床脚。

可萧玉衡没停。她左手悄无声息地摸向袖口，

指尖抠动了藏在里面的机弩 —— 那是她亲手改装的，小巧便携，

箭头上还淬了西梁秘制的毒，见血封喉。“嗤嗤嗤”—— 三枝弩箭破空而来，

直指苏砚的胸口！苏砚瞳孔骤缩，身体像离弦的箭般向后翻滚，堪堪避开弩箭。

箭尖擦着他的衣襟飞过，钉在木柱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他的玄色外袍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露出里面监察院特制的玄铁软甲 —— 若不是这软甲，他此刻早已中箭。“你疯了？

” 苏砚又惊又怒，猛地扑上去，将萧玉衡按在木床上。他抬手就要打，

可看见她眼底的倔强，拳头终究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 没敢用全力，

却也让她唇角溢出血丝。“有种，杀了朕！” 萧玉衡不肯闭眼，仰头盯着苏砚，

声音里满是挑衅。她是西梁的君，就算死，也不能输得狼狈。苏砚盯着她的眼睛，

忽然泄了气。他怎会杀她？握住萧玉衡，比握住任何兵权都管用。

可如何降服这个倔犟的女君？他想起东楚老人们说的话：女子心脉最短的路，是情。

可他不是强占者 —— 他清楚，若此刻强迫她，来日她只会像洗去尘埃般洗去这夜，

断了所有后续。3 床笫相争，帝王与浪子的纠缠萧玉衡在苏砚身下挣扎着。

她自幼被当成男孩子养，力气比寻常女子大得多，竟差点把苏砚掀翻。苏砚一时失神，

手臂上被她隔着衣服咬了一口，疼得他倒抽冷气。“你这女人好不省事！

” 苏砚压低声音怒吼，“是你先要杀我，我才对你动手！”“动手？

” 萧玉衡忽然停止挣扎，一拳朝苏砚的脸砸去，“你还敢强占朕不成！”“强占？

” 苏砚躲过拳头，怒意翻涌，“三年前破庙里，是你先对我…… 如今倒反过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