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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替身》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千张豆腐”的原创精品草木墨渊主人精彩内容选节:第一身醒来我睁开熟悉的琉璃灯盏在头顶轻轻摇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又是这个梦里我总是看不清那人的只记得他袖口绣着的银色云和他唤我“阿璃”时那温柔至极的嗓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钝我下意识地抚上胸那里明明光滑平却总觉得缺了什“清音师你醒了?”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询问是负责照料我起居的外门弟子小我应了一起身披上那件月白色的亲传弟子布料是上好的冰...
主角:草木,墨渊 更新:2025-10-10 06: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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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替身醒来我睁开眼,熟悉的琉璃灯盏在头顶轻轻摇曳,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
又是这个梦,梦里我总是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记得他袖口绣着的银色云纹,
和他唤我“阿璃”时那温柔至极的嗓音。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钝痛,我下意识地抚上胸口,
那里明明光滑平整,却总觉得缺了什么。“清音师妹,你醒了?
”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询问声,是负责照料我起居的外门弟子小芸。我应了一声,
起身披上那件月白色的亲传弟子服。布料是上好的冰蚕丝,触感微凉,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镜中的人,眉眼清冷,肤色白皙,确实有几分像他们口中的“阿璃师姐”。三年前,
我因这几分相似,被云华宗掌门首徒、年轻一代的翘楚墨渊从杂役弟子中一眼选中,
带回这凌云峰,成了他心目中白月光的替身。整理好仪容,我走向修炼室。
墨渊早已等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见我进来,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
微微颔首:“今日气息尚可,看来昨日的凝神丹有些效果。”他的语气平淡,
带着一种例行公事的疏离。他从不问我是否睡得安稳,
是否还会被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惊扰。他关心的,只是我这副皮囊,
是否越来越接近他心中的那个人。修炼的过程一如既往的枯燥且充满压力。
墨渊要求我严格按照“阿璃”当年的方式进行吐纳,甚至连指诀的细微角度都不能有差。
偶尔我本能地依照自己更顺畅的路线运转灵力,都会被他立刻厉声纠正:“错了!
阿璃从不这样!”每当这时,他眼中会闪过一瞬间的焦躁与痛楚,
随即又恢复成深不见底的寒潭。我知道,他不是在教我,而是在透过我,
笨拙地拼凑着另一个人的影子。晌午过后,墨渊被掌门传唤离去。我难得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信步走到殿后的寒潭边。这里僻静无人,只有几株耐寒的雪魄兰悄然绽放。
我寻了块平整的青石坐下,试着按照自己偷偷琢磨的方法引导灵力。说来也怪,每当独处时,
我体内那股灵力运行起来反而格外温顺流畅,甚至能引动周围草木散发出的微弱生机,
只是这感觉稍纵即逝。我隐隐觉得,这或许才是属于我洛清音自己的道。“清音师姐?
”小芸的声音带着些许迟疑从身后传来。我收敛气息,恢复成平日那副清冷模样,回头看她。
小芸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低眉顺眼地说:“墨渊师兄吩咐了,让您用药膳后,
去藏书阁帮他寻一卷名为《碧波剑诀》的玉简。说是……阿璃师姐当年颇为喜爱参详的。
”又是阿璃。我心中泛起一丝苦涩,面上却不动声色:“知道了,放下吧。
”那药膳据说是根据阿璃的体质调配,于我而言,不过是大补却不易吸收的寻常之物。
我勉强用了些,便起身前往藏书阁。藏书阁位于主峰半山腰,气势恢宏。
守阁的长老验过我的身份玉牌,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一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挥挥手让我进去。阁内典籍浩如烟海,我按照分类,在剑诀区域仔细寻找。
指尖拂过一枚枚冰凉的玉简,忽然,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一枚蒙着厚厚灰尘的暗青色玉简引起了我的注意。它并未标注名称,但当我触碰到它时,
丹田内那缕自行运转的灵力竟微微悸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我将灵识探入其中。
玉简内并非什么剑诀,而是一篇残缺的古法,名为《草木长生诀》。开篇便言:“万物有灵,
草木同春。引天地生机,养己身神魂……”这法门与我刚才在寒潭边那种玄妙感应隐隐契合。
我心跳不由加快,迅速将这枚无名玉简的内容铭记于心。与此同时,
我也找到了那卷《碧波剑诀》,将其收入袖中。刚走出藏书阁,
便遇上了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柳如烟。她是宗门内另一位长老的孙女,一向倾慕墨渊,
对于我这个突然出现、还霸占着墨渊关注的“替身”,自然是百般看不顺眼。“哟,
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清音师妹。”柳如烟带着两个跟班,拦住我的去路,
目光挑剔地在我身上扫过,“又借着这张脸,去帮墨渊师兄找阿璃师姐的旧物了?
真是尽职尽责。”她语带讥讽,身边两人也跟着嗤笑起来。若是往常,我或许会低头避开。
但今日,或许是那《草木长生诀》给了我一丝莫名的底气,或许是厌倦了永无休止的模仿,
我抬起头,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柳师姐若有疑问,不妨直接去问墨渊师兄。我还有事,
恕不奉陪。”说完,我便要从她身侧走过。柳如烟显然没料到我会反驳,愣了一下,
随即恼羞成怒,手腕一翻,一股暗含劲风的灵力便朝我肩胛袭来。这一下若是打实,
虽不致命,却也足以让我当众出丑。电光火石间,
我脑海中闪过《草木长生诀》中的一句要义,身形下意识地一扭,竟如风中柔柳般,
堪堪避开了那股力道,同时袖中无意间泄出的一丝微弱灵力,
拂过旁边石缝里一株近乎枯萎的杂草。那杂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一丝极淡的绿意。
柳如烟一击落空,更是惊怒交加:“你!”她正要再次出手,
一个清冷的声音及时响起:“如烟,住手。”墨渊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面色不豫。
柳如烟立刻换上一副委屈面容:“墨渊师兄,我只是想和清音师妹打个招呼,
她……”墨渊却不再看她,目光落在我身上,
尤其是在我避过攻击时那略显陌生的步法上停留一瞬,微微蹙眉:“剑诀找到了?”我低头,
将《碧波剑诀》取出奉上:“是。”他接过玉简,语气不容置疑:“回去吧,
明日还要练习阿璃的剑法。”回到凌云峰居所,我屏退小芸,独自坐在窗前。月光如水洒落,
我摊开手掌,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柳如烟的刁难,墨渊的冷漠,我都已渐渐习惯。
但那枚无名玉简,那篇《草木长生诀》,还有我躲避攻击时身体本能般的反应,
以及那株死而复绿的杂草……这些细微的变故,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
在我心中漾开圈圈涟漪。我悄悄运转起那残缺的法诀,
感受着窗外草木散发出的、极其微弱的生机气息,一丝丝汇入我的经脉,虽然细微,
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与亲和。这与墨渊强迫我修炼的、那种冰冷凌厉的功法截然不同。
难道,这无意中得到的法门,真能为我这个资质平庸、注定只是他人影子的替身,
开启一条不一样的路径?墨渊唤“阿璃”时的深情,柳如烟等人的嘲讽,
以及守阁长老那怜悯的眼神,在我脑中交替浮现。我握紧了手心,一个念头悄然滋生:或许,
我不该只是洛清音,或者“阿璃”的替身。或许,我可以只是我自己。只是,
这条路注定布满荆棘,而我,才刚刚窥见一丝微光。
第二章 隐秘的微光指尖抚过那株重新泛绿的杂草,我心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回到寝殿后,我反复回想在藏书阁角落触碰那枚无名玉简时的感应,
以及体内灵力那不同寻常的波动。这一切都指向那篇名为《草木长生诀》的残缺功法。
墨渊从未察觉我体内这股微弱的、与阿璃凌厉剑诀截然不同的生机,
这或许是我唯一能隐藏自己的秘密。夜深人静,我摒除杂念,
尝试按照《草木长生诀》的法门引导灵力。不同于墨渊所授功法的霸道,
这股灵力运行起来如溪流涓涓,温和地滋养着经脉。更奇妙的是,当我沉浸其中时,
殿外庭院中的花草似乎与我产生了某种极其微弱的共鸣,丝丝缕缕的清凉气息汇入我的丹田。
虽然进展缓慢,远不如服用宗门丹药效果显著,但这力量真实不虚,
是属于我洛清音自己的力量。几日下来,我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白天,
我依旧是那个努力模仿阿璃一言一行的替身,在墨渊的监督下,
一丝不苟地练习着那些我永远也达不到阿璃境界的剑招。夜晚,则是我唯一能喘息的时间,
偷偷修炼《草木长生诀》,感受着那一点点积累的、微乎其微的进步。
小芸似乎察觉到我近来气息有些不同以往,少了几分刻意模仿的僵硬,
多了些难以捉摸的沉静,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将我的饮食起居照料得更加周到。这日,
墨渊需离峰半日,去处理一桩宗门事务。临行前,他照例冷声叮嘱:“勿要懈怠,
将‘流云剑法’前三式练至纯熟,我回来要查验。”他口中的流云剑法,
正是阿璃当年的成名绝技之一。我垂首应下,心中却隐隐有一丝解脱。确认他离去后,
我并未立刻前往练功场。鬼使神差地,我走到了凌云峰后山一处僻静的竹林。
这里灵气算不上充沛,平日罕有人至。我寻了处空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决定不再仅仅在夜间修炼。我尝试着在此地运转《草木长生诀》,
效果竟比在寝殿中好了数倍。竹叶的清新气息,泥土的芬芳,甚至脚下青草的微弱生命力,
都仿佛与我体内的灵力遥相呼应,汇成一股比以往更清晰的暖流,缓缓循环。然而,
就在我沉浸于这种与天地草木交融的玄妙感时,一道不和谐的音符打断了这份宁静。
“我当是谁在此鬼鬼祟祟,原来是清音师妹。”柳如烟带着两名女弟子,
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竹林边缘,脸上挂着讥诮的笑意。她目光扫过我周身,带着审视,
“不在练功场勤修剑法,跑到这荒僻之处,修习的似乎也不是墨渊师兄所授的正统功法吧?
这般藏头露尾,莫非是练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邪术?”我的心猛地一沉,面上却竭力保持镇定。
柳如烟修为高于我,若她存心探查,很难完全瞒过。我迅速收敛《草木长生诀》的运转,
让灵力回归平常状态,淡淡道:“柳师姐说笑了,只是练剑烦闷,到此静心片刻罢了。
墨渊师兄教授的剑法高深,我资质愚钝,正需澄心净虑,细细体悟。”“静心体悟?
”柳如烟嗤笑一声,步步逼近,“可我方才明明感觉到一股截然不同的灵力波动,生机盎然,
可不像我们凌云峰一脉的路子。洛清音,你顶着这张脸,享受着亲传弟子的资源,
莫非还想另辟蹊径,摆脱你这替身的宿命不成?”她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刺中我内心最隐秘的角落。跟随她的两名弟子也发出窃笑,目光充满鄙夷。我知道,
此刻绝不能承认,更不能示弱。我挺直脊背,迎上她的目光:“柳师姐若对我修行有疑,
大可等墨渊师兄回来当面禀明。至于替身与否,是师兄的决定,师姐若有不满,
也该去寻师兄理论,在此为难我,有何意义?”许是我提到墨渊让她有所顾忌,
又或许是我今日异常沉静的态度让她有些意外,柳如烟冷哼一声,没再继续逼迫,
但眼神中的探究和恶意并未减少。“牙尖嘴利。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山鸡终究是山鸡,
飞不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她甩下这句话,带着人转身离去。竹林恢复寂静,
我却心绪难平。柳如烟的警觉像一盆冷水浇下,提醒我身处何地。在凌云峰,
任何一点偏离“阿璃”轨迹的行为,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我必须更加小心。然而,
经此一事,想要变强、想要掌控自己命运的念头,却如同被春雨浇灌的种子,
在我心中疯狂滋长。《草木长生诀》是我唯一的希望,尽管它残缺不全,前路渺茫。
之后几日,我修炼得更加隐秘,同时也开始有意利用替身的身份,
尝试接触宗门内关于草木、生机类法术的零星记载。
墨渊对我这类“旁门左道”的典籍从不感兴趣,他只关心我能否更像阿璃。
我借口需博览群书以更好地理解阿璃师姐当年的博学与心境,
偶尔从藏书阁借阅一些无关紧要的相关杂记,混在剑法典籍中带回,倒也未引起怀疑。一晚,
我正于灯下翻阅一本名为《百草杂录》的古籍,
希望能找到与《草木长生诀》相关的只言片语,小芸轻轻叩门进来,送上一碗灵羹。
她放下食盘,并未像往常一样立刻退下,而是犹豫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师姐,
您近日……气息似乎柔和了许多。”我心中一惊,抬眼看她。小芸眼神清澈,
带着一丝单纯的关切,并无柳如烟那样的探究和恶意。我放缓语气,
试探道:“或许是近日静心修习,略有所得。”小芸点点头,小声道:“这样挺好的。
以前师姐总绷得很紧,看着都累。现在……好像自在了一点。”说完,
她像是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低下头,“师姐慢用,奴婢先退下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握着书卷的手微微收紧。连小芸都感觉到了吗?这变化细微至此,
却终究瞒不过身边日日相处之人。墨渊一旦归来,朝夕相对,他又会察觉到多少?
风险与机遇如同双生藤蔓,紧紧缠绕。我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至少,
要拥有一点点……足以自保,甚至挣脱的力量。夜色渐深,我合上古籍,
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动着《草木长生诀》中那些晦涩难明的符文。前方的路迷雾重重,
但那点微光,既然已经看见,我便绝不会放手。第三章 镜中之影墨渊站在我面前,
目光如实质般压在我周身。他并未立刻开口,只是那样审视着我,仿佛要透过我这副皮囊,
看清内里究竟藏了何种异变。殿内空气凝滞,连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也消失了。“你的步法,
”他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比责骂更令人心慌,“今日比试所用,
并非我教你的‘流云步’。”我心头一紧,垂首敛目,指尖下意识地蜷缩,
感受着袖中那枚暗青色玉简冰凉的触感。果然还是引起了怀疑。电光火石间,
我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选择半真半假地回应:“回师兄,那并非什么特殊步法。
只是……只是昨日在藏书阁翻阅《碧波剑诀》附录的杂记时,
看到一段关于‘柳絮随风’的身法描述,言其重在顺应对手攻势,借力卸力。今日比试时,
柳师姐剑势凌厉,我修为不济,慌乱间便下意识模仿了那杂记中的只言片语,以求自保。
许是情急之下,竟歪打正着。”我刻意将语气放得微弱,带着几分侥幸和后怕,
仿佛那真的只是一次误打误撞。我不能让他知道《草木长生诀》的存在,那是我唯一的秘密,
是黑暗中仅有的微光。墨渊沉默片刻,眼神中的锐利并未减少,但那份压迫感稍稍收敛。
“杂记?”他重复了一句,似乎有些意外我会去看那些“不入流”的旁门记载,
“你倒是‘好学’。” 这话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讽刺。“弟子只是想着,
多了解一些阿璃师姐当年可能涉猎过的典籍,或能……或能更好地领悟师兄所授的精髓。
”我适时地抬出“阿璃”这块挡箭牌,声音放得更轻,“或许,是阿璃师姐在天之灵,
冥冥中指引了我一下,让我不致输得太难看,堕了师兄的颜面。”提到阿璃,
墨渊的神色果然柔和了一瞬,尽管那柔和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更复杂的情绪,
像是追忆,又像是透过我看向另一个灵魂。他不再追问步法细节,转而道:“取胜之道,
在于根基稳固。投机取巧,终非正途。你需将更多心思放在‘流云剑法’上,
早日练至阿璃当年的境界。”“是,清音明白。”我恭敬应下,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
这一关,暂且算是过去了。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三日后,
随我下山一趟。”墨渊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去一趟栖霞镇。”栖霞镇?
我从未听过这个地方。但看墨渊的神情,这并非一次普通的下山历练。他眼中似乎藏着什么,
与阿璃有关?还是……与我近日的变化有关?“栖霞镇是……”我试探着问。“一个故地。
”墨渊打断我,显然不愿多谈,“届时你自会知晓。准备一下,此行或许需数日。”说完,
他便转身离去,留下我一人站在空荡的殿中,满腹疑云。墨渊的吩咐让我心中警铃大作。
下山?去一个陌生的“故地”?这绝非好事。在凌云峰,
我尚且能凭借对环境的熟悉和《草木长生诀》对草木生机的微弱感应,
找到些许隐秘的角落修炼。离开宗门,意味着我将完全处于墨渊的掌控之下,
任何细微的异常都可能被他放大审视。更重要的是,我隐隐感觉到,
墨渊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今日比试的步法而起疑。或许,我近日气息的变化,
修炼时引动的微弱生机,早已落入了他的眼中。他只是按兵不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或者,一个确凿的证据。这次下山,是试探,还是……清算?危机感如同冰冷的藤蔓,
缠绕上我的心脏。我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至少,要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接下来的三日,
我几乎不眠不休。白日里,我更加“勤奋”地练习流云剑法,
每一个动作都力求与墨渊所授、与阿璃当年的影像分毫不差。
我甚至主动向墨渊请教剑法中的晦涩之处,表现得像一个急于求成、渴望得到认可的替身。
而到了深夜,当整座山峰陷入沉寂,我便悄然潜入后山更深处,
那片连外门弟子都很少涉足的古老竹林。这里灵气比寒潭边更为浓郁,草木生机勃勃。
我寻到一处被巨大岩石环绕的隐秘洼地,开始全力修炼《草木长生诀》。这残缺法诀的玄妙,
远超我的想象。它不追求霸道地掠夺天地灵气,而是讲究与万物共生,
引导草木散发出的自然生机温养自身。随着修炼加深,
我发现自己与周围植物的感应越来越清晰。我能“听”到竹笋破土而出的轻微声响,
能“闻”到夜兰绽放时的幽香,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附近小兽穿梭于林间的窸窣动静。
更让我惊喜的是,我对自身灵力的掌控也越发精妙。心念微动,
那缕温和的生机便能流转至指尖,虽然依旧微弱,却如臂使指。
我尝试着将一丝极淡的草木生机附着于一片竹叶上,心意所至,那竹叶竟能违背常理,
在空中微微停滞一瞬。这并非什么攻击法术,却让我看到了无限可能。然而,
法诀毕竟是残缺的。运行到某些关键节点时,总感觉后继乏力,像是走到了一条断头路。
我试图根据前后文和自己的理解去推演补全,却屡屡受挫,灵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带来阵阵刺痛。我知道,这样冒险很可能走火入魔,但时间的紧迫感逼得我不得不铤而走险。
第三日夜里,我正在尝试引导一股稍强的生机冲击一个闭塞的穴窍,忽然,
丹田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眼前猛地一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糟糕!
我连忙散开凝聚的灵力,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气,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还是太勉强了。我擦去血迹,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没有完整的功法,没有名师指点,
仅凭一枚偶然得到的残简和自己摸索,前路简直一片黑暗。墨渊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横亘在我逃离的路上。而我这微弱的萤火,真的能照亮脚下的荆棘吗?次日清晨,天色未亮,
墨渊便出现在我的殿外。他换了一身寻常的青色道袍,依旧掩不住那份清冷孤高的气质。
我早已准备好,依旧是那身月白弟子服,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后。下山的路很安静。
墨渊似乎心事重重,一路无话。我乐得清静,默默跟随着,暗中却不断运转《草木长生诀》,
感受着山路两旁蓬勃的山野生机,悄悄滋养着昨夜修炼受损的经脉。
栖霞镇离云华宗不算太远,但位置颇为偏僻。当我们抵达镇外时,已是午后。远远望去,
小镇笼罩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并非死寂,却也没有寻常小镇该有的烟火气,
反而有一种……过于洁净和整齐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仔细“梳理”过。踏入镇口,
我更觉诧异。街道干净得不见一片落叶,房屋井然有序,行人往来,
脸上却都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和笑容,连走路的步伐都似乎遵循着某种无形的韵律。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墨渊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径直带着我穿过几条街道,
来到镇中心一处看似普通的宅院前。院门虚掩着,他推门而入。院内陈设简单,一尘不染,
却同样缺乏生活气息。“这里是阿璃幼时住过的地方。”墨渊忽然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怀念与感伤。他目光扫过院中的石井、角落的一株老梅树,
眼神缥缈,“她曾在这里生活了十年。”我心中一震,原来如此。这里是阿璃的故乡。
他带我来此,是想让我更深入地“融入”阿璃的角色吗?
还是想借此唤醒我身上更多属于“她”的影子?“阿璃师姐……是个怎样的人?
”我顺着他的话问,试图从他口中得到更多关于这位白月光的信息。知己知彼,
方能寻得一线生机。墨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她……善良,坚韧,像这株梅树,
凌寒独自开。”他走到老梅树下,伸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即便身处困境,亦不改其志。
这栖霞镇,曾受妖邪侵扰,灵气污浊,镇民多有怪病。是阿璃,在她修为初成时,
不惜损耗自身,引动清灵阵法,净化了这一方水土。
”我看向窗外那些表情麻木、行动划一的镇民,心中疑窦更深。
这真的是“净化”后的结果吗?为何我感觉,这更像是一种……被剥夺了鲜活生机的死寂?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惊恐的叫声。墨渊眉头一皱,瞬间闪身而出。
我紧随其后,只见街道上,一个原本表情平和的镇民,此刻正痛苦地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他的身体表面,隐隐有黑气渗出,面目扭曲,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
周围的其他镇民却依旧保持着那种麻木的笑容,仿佛对眼前的惨状视而不见,
甚至有人绕开他,继续走着固定的路线。“又发作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叹息道,
我转头看去,是一个躲在街角、眼神尚存一丝清明老妪。墨渊面色凝重,迅速出手,
一道清心咒打入那发病镇民体内,暂时压制住了黑气。他看向那老妪:“何时开始的?
”老妪畏惧地看了墨渊一眼,低声道:“仙长……自从……自从阿璃姑娘布下阵法后,
时不时就有人这样……说是旧疾复发,可、可老身觉得不对劲啊……”墨渊眼神复杂,
没有回应老妪的话,只是吩咐闻讯赶来的镇中管事将发病者带走“安抚”。他站在原地,
望着恢复“平静”的街道,背影竟显得有些孤寂。我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阿璃的净化阵法……似乎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些镇民的异常,
那偶尔发作的黑气……难道,阿璃当年所做的,并非单纯的净化,而是某种……镇压或掩盖?
而墨渊,他知情吗?我看着墨渊的背影,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他带我来这里,
真的只是为了怀旧?还是说,他想让我这个“替身”,亲眼见证些什么?
或者说……我这具与阿璃相似的躯壳,与这诡异的栖霞镇,存在着某种我尚未知晓的关联?
夜色渐浓,笼罩着这座诡异的小镇。我站在陌生的房间里,
感觉自己也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墨渊的秘密,阿璃的过往,这座镇的真相,
以及我体内那悄然生长的《草木长生诀》……一切交织在一起,指向一个愈发迷离的前方。
但我知道,我必须保持清醒,在这迷雾中,找到那条属于自己的,哪怕布满荆棘的出路。
第四章 栖霞迷雾墨渊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尘土混合着某种陈旧香料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跟在他身后,目光迅速扫过这间阿璃幼年居住过的屋子。屋内陈设简单得近乎贫寒,
一张木床,一方旧桌,墙上挂着一柄蒙尘的木剑,
与凌云峰上那位被众人铭记的天之骄子形象相去甚远。“阿璃在此生活了十年。
”墨渊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复杂情绪。他走到桌边,指尖拂过桌面,
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她总说,这里的月色比凌云峰更清澈。”我沉默着,
心中却泛起涟漪。他带我来此,是想让我更深入地融入阿璃的过往,
还是这里隐藏着某种他需要我“触发”的记忆?我下意识地运转起《草木长生诀》,
试图感知这屋舍是否残留着特殊的气息。功法运转的刹那,
我竟隐约捕捉到一丝极微弱的、与玉简同源的草木清气,萦绕在墙角那几近枯萎的盆栽周围,
但这感觉瞬息即逝。“明日,随我去镇外的净心泉。”墨渊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脸上,
依旧是审视与衡量,“那是阿璃当年引动阵法,净化此地污浊的源头。你去感受一下,
或许……对你修行有益。”他话语中的停顿让我心生警惕。净心泉,阵法的源头?
我低头应了声“是”,心中却疑虑丛生。柳如烟之前的挑衅,墨渊突如其来的怀旧之旅,
还有这镇上居民诡异的“平静”,都像一块块拼图,指向某个我不愿面对的真相。当夜,
我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毫无睡意。窗外栖霞镇的夜晚安静得可怕,连虫鸣都听不见。
我悄无声息地再次运转《草木长生诀》,这一次,我更加专注。功法牵动着我的灵识,
如同细密的蛛网,缓缓向四周蔓延。不同于凌云峰灵气的清冽,
此地的灵气带着一种被强行抚平后的滞涩感,但在那滞涩之下,更深的地底,
似乎隐隐传来某种不甘的、躁动的呜咽,像是被镇压的亡魂。与此同时,
我腕间一个极不起眼的、入门时宗门派发的劣质玉镯,忽然传来一丝几不可察的温热。
这玉镯平平无奇,连最低等的储物功能都没有,我一直戴着只是习惯。此刻,
这异常的温热却让我心头一跳。我尝试将一缕《草木长生诀》修炼出的生机注入其中,
玉镯竟微不可见地闪了一下,
脑海中浮现出几个模糊断续的字迹:“阵……非净……镇魂……”我猛地收回灵识,坐起身,
心跳如鼓。这玉镯是原主洛清音的遗物?它竟能对《草木长生诀》和此地的异常产生反应?
那几个残缺的字迹是什么意思?阵法并非净化,而是……镇魂?镇压的是谁的魂?次日,
墨渊带我前往镇外的净心泉。泉水位于一处山谷中,表面看去清澈见底,四周草木繁盛,
甚至比镇上更有生机。然而,在我运转功法感知下,这泉眼散发出的并非纯粹的生机,
而是一股强大的、带着禁锢力量的灵力波动。泉眼周围看似茂盛的花草,
其根系深处却透着一股不自然的僵直,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催发生长,
失去了草木应有的柔韧。“当年,妖邪之气侵蚀此地,生灵涂炭。”墨渊站在泉边,
望着粼粼波光,眼神悠远,“阿璃在此布下净灵大阵,抽离污浊,引入清泉,
才救了这一镇百姓。”他讲述着阿璃的善良与牺牲,语气中充满怀念。我却注意到,
在说到“抽离污浊”时,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袖中蜷缩了一下。而且,若真是净化,
为何此地灵气如此诡异?为何那些镇民如同提线木偶?玉镯的警示和我的感知,
都在告诉我事情绝非那么简单。“师兄,”我鼓起勇气,轻声问道,
“阿璃师姐当年……可曾提及阵法是否有其他效用?我观此地居民气息平和,
但似乎……少了些鲜活之气。”墨渊身形微顿,侧头看我,
目光锐利如刀:“你察觉到了什么?”我心中一凛,立刻垂下眼,
做出努力回忆的样子:“只是觉得,他们似乎不像寻常百姓那般有喜怒哀乐,
倒像是……像是被精心呵护的花草。”我刻意用了一个看似无害的比喻。墨渊沉默片刻,
才缓缓道:“净灵阵法威力巨大,些许影响在所难免。阿璃当年亦曾忧心,但为救众人,
别无他法。”这个解释听起来合理,却透着一种欲盖弥彰的苍白。他不再多言,
只让我在泉边静坐感悟。我依言盘膝坐下,假装闭目凝神,
暗中却将《草木长生诀》运转到极致,小心地探向泉眼深处。随着感知下沉,
我“看”到了泉底并非岩石,而是密密麻麻、交织闪烁的符文!
这些符文构成一个庞大的阵法,散发出强大的束缚之力,而在阵法最核心处,
禁锢着一团翻滚不休、充满怨憎与痛苦的黑气!那黑气中,
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面孔在无声嘶吼。这哪里是什么净灵阵,
这分明是一座镇压着无数怨魂的锁魂大阵!阿璃当年所做的,恐怕不是净化,
而是将肆虐的妖邪与可能被侵染的无辜生灵的魂魄,一同强行镇压于此!
用一镇表面的“平和”,换取地底永恒的囚禁!就在这时,
一股冰冷的意念顺着我的感知猛地反噬而来,直冲我的神识!是阵法核心那团黑气的意识!
它察觉到了我的窥探,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疯狂地想要侵蚀我,将我同化!我大惊失色,
想要切断联系,却发现那怨念如同附骨之疽,紧紧缠绕着我的灵识。
脑海中瞬间充斥了无数绝望的哀嚎和暴戾的杀意,眼前幻象丛生,几乎要将我的理智吞噬。
就在我意识即将失守的刹那,丹田内那缕修炼《草木长生诀》得来的微弱生机自行流转起来,
如同一股清泉,护住了我的心脉,让我勉强保持住一丝清明。我猛地睁开眼,脸色苍白如纸,
额头上布满冷汗。“怎么了?”墨渊立刻察觉我的异常,一步跨到我面前。“没……没什么,
”我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和脑海中的杂音,低声道,“只是感受到阵法残留的磅礴力量,
有些……心悸。”墨渊深深地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有探究,有疑虑,
甚至……有一丝极难察觉的紧张。他最终没有追问,
只淡淡道:“此地气息对你而言或许还是太过霸道,回去吧。”回到镇上的居所,
我借口不适,将自己关在房内。手腕上的玉镯依旧残留着一丝温热。地底的怨魂,
镇压的阵法,墨渊可疑的态度,
还有这只能由《草木长生诀》激发的玉镯……无数线索在我脑中交织。阿璃,
你究竟是一个舍己为人的圣人,还是一个……为了某种目的,不惜镇压生灵的狠绝之人?
而墨渊,你对此是知情者,还是也被蒙在鼓里?你带我至此,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抚摸着腕间的玉镯,感受到《草木长生诀》带来的那丝微弱却坚韧的生机。栖霞镇的水,
比我想象的更深。但我知道,这危机之中,或许也藏着我摆脱替身命运的唯一契机。
我必须更小心,也更坚定地走下去。第五章 玉镯秘辛墨渊带着我匆匆离开了栖霞镇,
甚至没有与镇上任何人道别。回程的路上,他比来时更加沉默,
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我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心中却波涛汹涌。
净心泉底那怨魂的嘶吼、锁魂大阵的符文、老妪欲言又止的恐惧,
以及墨渊当时复杂难辨的眼神,种种画面在我脑中交织盘旋。
手腕上那枚劣质玉镯依旧贴着皮肤,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仿佛在提醒我,
昨夜发生的并非幻觉。这枚我一直以为是原主洛清音普通遗物的镯子,竟然隐藏着秘密,
并且能与《草木长生诀》产生共鸣。回到凌云峰我那僻静的居所,
我立刻设下一个简单的隔绝气息的禁制,虽然知道这挡不住墨渊的探查,
但至少能起到警示作用。我迫不及待地将心神沉入玉镯之中,再次运转《草木长生诀》,
将那股独特的生机缓缓注入。随着生机的流入,玉镯内部原本混沌的空间似乎清晰了一瞬,
更多的断续字迹浮现出来,
“阿璃……非自愿……阵为祭……镇魂亦养魂……玉钥……在……”字迹到这里又模糊下去,
但信息却足以让我心惊肉跳。“非自愿”?阿璃布下锁魂大阵并非自愿?“阵为祭”?
以什么为祭品?“镇魂亦养魂”?这阵法不仅镇压怨魂,还在滋养某个魂魄?滋养的是谁?
是阿璃吗?还是……别的什么?最后的“玉钥”又是指什么?这些残缺的信息像一块块拼图,
但我手中的碎片太少,根本无法拼出全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阿璃的过往、栖霞镇的诡异、锁魂大阵,以及我这替身的身份,
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墨渊,他显然知情,甚至可能是主导者之一。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现得异常温顺。每日准时去修炼场,一丝不苟地练习流云剑法,
对墨渊的态度更是恭敬有加,甚至刻意模仿着记忆中关于阿璃的只言片语,
让自己更像一个沉浸在“角色”中的合格替身。墨渊偶尔会用探究的目光审视我,
似乎在判断我在栖霞镇是否真的只受到了“阵法余威”的惊吓。
我则适时地流露出几分脆弱和对他的依赖,
仿佛那次经历让我更加确信只有紧紧依附他才能安全。暗地里,
我修炼《草木长生诀》更加勤勉。有了栖霞镇的教训,我不敢再贸然冲击瓶颈,
而是稳扎稳打,不断温养经脉,加深与周围草木的感应。我发现,随着功法精进,
我对灵力的控制越发精细,甚至能极隐蔽地探查周围环境。一次在藏书阁,
我尝试将一丝极微弱的草木生机附着在书架之上,
竟能模糊感知到近期都有谁触碰过那排书架。这个发现让我惊喜,
这或许能成为我获取信息的另一个途径。同时,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宗门内一些资历较老、却又不太起眼的杂役或外门弟子。
比如负责看管药园的一位姓冯的老修士,他修为不高,但在宗门待了近百年,
见证过阿璃那个时代。我借口请教灵草习性,偶尔送去一些不算贵重但实用的丹药,
慢慢与他攀谈。起初他很是谨慎,但时间久了,
在我刻意表现出来的、对宗门传奇人物阿璃师姐的“仰慕”和“好奇”下,
他偶尔也会透露出一些零碎信息。“阿璃师姐啊……确实是天纵奇才,心地也好。
”冯老打理着药草,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回忆,“就是性子太倔,认定的事,
九头牛都拉不回。当年她为了净化那处……唉,具体老朽也不清楚,
只听说她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差点搭进去?”我适时地表现出惊讶和关切。“是啊,
后来是墨渊师兄和几位长老合力,才……才稳住了局面。”冯老似乎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
立刻噤声,转而谈起药草来。“合力”?是合力救了阿璃,还是合力布下了那锁魂大阵?
我心中疑窦更深。墨渊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一天夜里,
我正尝试用《草木长生诀》沟通院中一株古树,
希望能借助植物的“记忆”感知更久远的信息,突然,腕间玉镯毫无征兆地剧烈发烫!
与此同时,一股阴冷邪异的气息如同潮水般,毫无征兆地席卷了整个凌云峰!宗门警钟长鸣!
远处传来弟子们的惊呼和灵力碰撞的爆炸声。我冲出房间,
只见夜空被不祥的黑红色光芒染透,主峰方向剑气冲天,显然有强敌入侵。
墨渊的身影早已化作一道流光掠向主峰,临走前甚至没来得及看我一眼,
只留下一道加固我院落禁制的法力波动。混乱中,
那阴冷的气息让我感到莫名的熟悉——与栖霞镇净心泉底那怨魂的气息同源!是巧合,
还是……栖霞镇的麻烦找上门了?我心跳加速,意识到这或许是浑水摸鱼的机会。宗门大乱,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主峰,正是我探查一些平日无法接触之地的时机。
我立刻运转《草木长生诀》,将自身气息完美融入周围草木之中,如同一个幽灵,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凌云峰偏殿。我没有前往主峰战场,而是凭着直觉和玉镯隐约的指引,
朝着宗门后山一处被称为“禁地”的荒废祠堂方向潜去。那里据说是历代先贤安息之地,
平日严禁弟子靠近。但我曾偶然听人提起,阿璃当年在宗门时,时常会去那祠堂静坐。
越靠近祠堂,空气中的阴冷气息似乎越浓,但玉镯的灼热感也越发强烈,
甚至散发出微弱的青色光晕,驱散着周围的邪异。祠堂周围设有强大的禁制,
但或许是因为宗门遇袭,禁制的力量似乎有所减弱,而且……我感觉到,
这禁制与《草木长生诀》的生机之力,竟有某种奇特的排斥反应。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将修炼出的草木生机凝聚于指尖,轻轻触碰那无形的禁制光幕。想象中的反弹并未出现,
光幕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竟裂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是了,
这禁制或许对寻常灵力有极强的防御,但对这种充满生机的自然之力,反而网开一面!
是阿璃?她当年也修炼过类似的力量?还是这禁制本身就有此特性?来不及细想,
我闪身进入祠堂范围。祠堂内部比想象中更加破败,蛛网密布,牌位东倒西歪。然而,
在祠堂最深处,供奉的并非某个先贤的牌位,而是一座蒙尘的女子石像。那石像的眉眼,
与我有着七八分相似,正是阿璃!石像脚下,散落着几块碎裂的玉片,看形状,
似乎原本是一个完整的玉盘。而玉镯在此刻烫得惊人,直指那些玉片。我蹲下身,
捡起一块碎片,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一股混乱的画面瞬间冲入我的脑海——不再是文字,
而是模糊的景象:暴雨倾盆的夜晚,阿璃站在净心泉边,面色决绝,她的身后,
站着墨渊和几位面容模糊的长老。阿璃似乎在挣扎,周身灵力狂暴涌动,
而墨渊的眼神……不是心疼,而是某种复杂的、近乎冷酷的坚定!紧接着,画面一转,
是无数扭曲的黑气被强行吸入泉底,伴随着绝望的哀嚎,一个庞大的阵法在泉底成型。
而在阵法核心,除了那团主怨魂,
似乎还封印着一缕极其微弱的、纯净的白光……是阿璃的残魂?!锁魂大阵滋养的,
是阿璃的魂?!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果然能找到这里。
”我浑身一僵,缓缓回头。只见墨渊不知何时已然站在祠堂门口,衣袂飘飘,纤尘不染,
仿佛外面的激战与他无关。他目光幽深地看着我,更准确地说,
是看着我手中握着的玉镯和那枚碎片。“师兄……外面的敌人?”我强作镇定,将碎片攥紧。
“不过是些被此地异动吸引来的魑魅魍魉,已处理干净。”墨渊一步步走近,
目光扫过阿璃的石像,最终落回我脸上,“看来,栖霞镇之行,让你想起了不少事情?
或者说……让你体内的‘她’,苏醒得更多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一直都知道这玉镯的存在?他知道我在偷偷修炼《草木长生诀》?他带我去栖霞镇,
根本就是一场故意的试探,想借那锁魂大阵的力量,来验证什么?我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我或许,从一开始就低估了他的掌控力,也误解了他的目的。
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替身那么简单。“我不明白师兄的意思。”我垂下眼睑,
掩饰住内心的惊涛骇浪,“我只是……只是感觉这里似乎与阿璃师姐有关,想来祭拜一下。
”墨渊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丝毫温度:“祭拜?也好。那你便好好看看,你究竟是谁,
而她,又究竟为何会‘陨落’。”他抬手,一道灵光打向阿璃的石像。石像双眼骤然亮起,
与此同时,我腕间的玉镯青光大盛,与石像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一股庞大的、混杂着阿璃记忆片段和强烈情绪的洪流,猛地向我冲击而来!
巨大的信息量冲入脑海,伴随着难以言喻的情感冲击,我闷哼一声,几乎站立不稳。
在意识模糊的前一刻,我仿佛听到墨渊低语:“时机将至,你这把‘钥匙’,也该归位了。
”钥匙?是指玉镯,还是指……我?
第六章 吾名清音石像眼中射出的光芒与玉镯的青光交织成网,将我牢牢笼罩。
庞大的记忆洪流冲垮了我意识的堤坝,那不是文字,不是图像,
是直接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属于阿璃的鲜活记忆与濒死时的极致情感。我看到了,
清晰地看到了三百年前的栖霞镇。哪里是什么妖邪侵扰、生灵涂炭?
分明是墨渊与当时几位宗门长老,为炼制一件逆天法宝“镇魂塔”,
所需核心材料需以万千生魂淬炼!他们选中了偏僻的栖霞镇,暗中布下引煞大阵,
欲将全镇居民连同地脉生机一并炼化。时任掌门首徒的阿璃,
在一次例行巡查中偶然发现了这个惊天阴谋。她不是来净化的,她是来阻止的!
记忆中的阿璃,眼神锐利如剑,与墨渊珍藏画像里那温婉模样截然不同。她试图揭穿墨渊,
却反被诬陷与魔道勾结,欲毁镇魂塔释放邪魔。一场恶战在镇中爆发。阿璃修为高深,
但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被墨渊与长老们联手逼至净心泉畔。她宁死不屈,
更不愿见全镇生灵被炼化,在最后关头,她竟以自身元婴为引,燃烧神魂,
强行逆转了引煞大阵的核心符文!她无法彻底摧毁这邪恶大阵,只能将其性质扭转,
从“炼化生魂”变为“禁锢死魂”。她将已被抽取、即将融入镇魂塔的镇民魂魄,
以及地脉中躁动的怨气,还有她自己那部分燃烧后残破不堪的神魂,一同封入了泉眼之下。
这便是锁魂大阵的真相!她用自己的一切,为栖霞镇换来了表面上的“平和”,
阻止了更惨烈的炼魂悲剧,却也使得那些魂魄,包括她自己的一部分,永世承受禁锢之苦。
而墨渊……记忆中的他,面对阿璃的决绝,眼中没有痛惜,
只有被阻拦计划的愤怒和一丝……对那强大力量的贪婪。阿璃“陨落”后,
他对外宣称她是为净化邪气而牺牲,将她塑造成悲天悯人的英雄,完美掩盖了真相。
他多年来寻找与阿璃相似的替身,根本目的,并非深情,
而是需要一具能承载阿璃残魂的、温顺的“容器”!我这具身体,这相似的容貌,
不过是方便阿璃残魂寄宿的皮囊。他日复一日让我模仿阿璃的言行举止,修炼她的功法,
是为了让我的气息、我的灵韵尽可能与残魂同步,最终在某个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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