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催婚就是催命“37岁还挑什么挑?
再拖下去,连二婚的都看不上你!”
“隔壁媳妇,三胎昨晚都生了,人家比你还小十岁!”
舅舅的声音伴随着滋滋滋的电流声,一下精准烦扰到我。
即使远离家乡,那些没边界感的亲戚也企图遥控我。
“那您今年65岁了,按道理,就该退休享清福了,怎么还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呢?”
“还有,千军和金妮生的孩子,为什么是你和舅妈带?
为什么,八十五岁高龄的外婆,每天还要给你和舅妈做一日三餐?”
“您问问您自己。
您老人家想清楚了,再来和我谈人生!”
我火冒三丈,挂断电话。
弟弟在家的时候,全世界都嫌弃他。
所有的亲戚都来给母亲指点人生,说服母亲应该把弟弟扔到精神病院。
却从来没有一个人,问过母亲,弟弟的治疗费够不够!
过去,介于弟弟,我总是受很多来自他人的气。
可是,自从弟弟离开后,我再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了。
我早就看全世界人都不爽了!
手机调成静音,熄屏。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里面嵌着弟弟林尔意的小学照片。
他笑得春风拂面。
两颗小虎牙,显得可爱极了。
和他最后从精神病院被抬出来时,脸色惨白的模样,判若两人。
而母亲的朋友圈,清一色全是她最近一年,在苏城大学餐厅的工作动态。
各种蔬菜,以及新鲜出锅的美食——她从来没有提及一句弟弟林尔意。
我真想跑到她面前,吼她,问她。
难道,她真的忘记了,她那个从小生病,被人嫌弃,最后惨死医院的小孩子了吗?
一年前的凌晨两点。
我在大厂一边打螺丝,一边打瞌睡。
忽然医院打来电话,传来噩耗。
弟弟在私立精神病院,被同屋病患从架子床上推下来!
头着地,导致颅内出血,不治身亡。
护士在电话里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我攥着手机蹲在车间洗手间里,哭到撕心裂肺。
母亲倒了几趟县际班车。
临行前,她包包里装了一把刀,蓄势待发跑去施暴者家里去讨说法。
最终只见到一对眼盲耳聋的八旬老夫妻。
满院疯长的草比人高,满屋子的猫,满地的狗屎。
最后私立医院悄无声息向母亲账户里打了十万块。
与其说是为了安抚人心,还不如说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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