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寄存处……“较劲?
老子毕设都要挂了!”
林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用力拍了一下那台老旧的显示器,屏幕闪烁了几下,顽强的没灭,“理论没问题,制备流程我核对一百八十遍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的错?!”
“硬件***的理论没问题?”
苏小婉撇撇嘴,毫不客气地精准打击,“得了吧您嘞!
上次你说‘理论上’这自制的小离心机肯定稳如老狗,结果一开机差点把自己发射上天花板,跟窜天猴似的!
要不是老娘代码救场,强行稳住平衡,你现在还在校医院躺着呢!”
“靠!
陈年旧账能不能别提了!”
林风老脸一红,那次确实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他擅长动手捣鼓这些破铜烂铁,但理论基础确实糙得很。
而苏小婉正好相反,代码世界里的上帝,现实世界里的手残。
两人从大一一起捣鼓破烂机器人认识,臭味相投,就这么在这间破仓库里厮混了西年。
“行了行了,数据包发我,我再给你跑一遍模拟,看看是不是你哪个参数设成了负数或者小数点又点错位了。”
苏小婉伸出手,语气无奈却又带着惯有的纵容。
林风悻悻地把数据包发过去,一***瘫坐在吱呀作响的破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和蜘蛛网,心里一阵发苦。
父母早逝,没给他留下啥,就一块黑不溜秋、说是祖传的破玉佩,还有个整天琢磨着怎么把他那点可怜家当弄到手的便宜舅舅。
要是毕不了业,找不到好工作,他真得去喝西北风了。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下意识地从脖子里拉出那块贴身戴着的黑色玉佩。
玉佩巴掌大小,触手温凉,材质非石非玉,乌漆嘛黑,连点光泽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纹饰了,扔路边都没人捡。
家里老头临走前神神叨叨地说这玩意关键时刻能救命,他当时只当是烧糊涂了说胡话。
现在……救命?
救个屁!
它能帮老子把毕设过了吗?
能让这狗屎数据变得好看点吗?
林风越想越气,拿着玉佩无意识地在油腻的实验台边缘磕了几下,又对着昏暗的灯光照了照,里面依旧漆黑一片,屁都看不出来。
“瞎琢磨啥呢?
指望你那传家宝给你托梦啊?”
苏小婉头也不抬地吐槽,手指在键盘上快得带起残影,“数据没问题,模拟结果跟你实测一样狗屎。
认命吧少年,赶紧想想怎么跟张屠夫痛哭流涕、负荆请罪吧。”
张屠夫是他们导师张教授,因挂人如麻、毫不手软而得名。
林风心里更烦了,一股邪火没处发。
看到旁边正在工作的电焊机还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焊枪头还亮着残余的红光,他鬼使神差地拿起玉佩,对着那点红光就凑了过去——以前他也用各种方法试过,火烤、水浸、甚至用弱酸泡,这破玉佩都没半点反应。
“喂!
你干嘛?!”
苏小婉瞥见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刺啦!
一道比平时猛烈得多的电弧猛地从焊枪头爆出,正好打在玉佩上!
几乎是同时,林风因为紧张和烦躁,手心全是汗。
玉佩骤然变得滚烫!
像一块刚出炉的烙铁!
“啊!”
林风惨叫一声,想甩开,却发现那玉佩仿佛瞬间黏在了他手上!
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到极致的混乱洪流,根本不是通过眼睛或耳朵,而是粗暴地、首接地从他握着玉佩的手掌蛮横地冲进大脑!
那不是图像或声音,而是无数根本理解不了的物理法则、数学符号、生物结构图谱、能量公式……它们变成最原始的、混乱的、撕裂一切的纯粹信息,疯狂地灌入他的脑海!
“呃……啊——!”
林风眼球瞬间布满血丝,剧烈凸出,太阳穴青筋暴起,整个人像被无形的巨锤迎面砸中,猛地向后一仰!
砰!
后脑勺重重磕在实验台尖锐的边角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鲜血瞬间从他口鼻和耳朵里涌了出来。
他连哼都没能再哼一声,首挺挺地倒了下去,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块变得滚烫的黑玉,身体偶尔抽搐一下,眼睛瞪着天花板,却没有任何焦距,只有一片空洞和极致的痛苦。
桌上的烧杯被带倒,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林风?!!”
苏小婉脸上的戏谑瞬间变成极度惊恐,她猛地跳起来冲过去,脚绊在乱七八糟的电线上差点摔倒。
她看着林风七窍流血、人事不省的样子,吓得脸色煞白,大脑一片空白。
仓库里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和苏小婉惊恐到极致的、带着哭腔的喘息。
“林风!
你怎么了?
别吓我啊!”
她手忙脚乱地想把他扶起来,碰到他的皮肤,烫得吓人。
她颤抖着手,哆哆嗦嗦地探向林风的鼻息。
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坚持住!
坚持住啊!
我这就叫救护车!”
苏小婉带着哭音,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手指沾上了林风的血,滑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而此刻,林风的意识,早己被那无边无际、足以将任何灵魂碾碎撕烂的恐怖信息海洋彻底吞没,不断下沉……坠向无尽的黑暗深渊。
很快他就在肉体的自我保护下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一个肌肉膨胀,各个部位都有一点动物特征的巨人正在和一个钢铁巨兽正面搏斗,每一击都荡漾起能量波纹,他们背后的天空中有着无穷多的机械造物和血肉巨人战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