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茶搬进沈砚公寓的第二天,就把 “做榴莲披萨感谢房东” 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她踩着早上七点的阳光冲进超市,抱着榴莲对着导购员滔滔不绝:“要那种熟得流心、闻着能把邻居熏醒的!
越臭越好,沈总肯定喜欢!”
导购员递过来一个裹着保鲜膜的榴莲,表情像是在看某种珍稀动物。
林晓茶又顺手拿了芝士碎、高筋面粉,甚至还买了袋小黄鸭形状的模具 —— 美其名曰 “让披萨更有艺术感”。
回到公寓时,沈砚刚晨跑回来,穿着黑色运动服,额角沾着汗。
看到林晓茶拎着巨大的榴莲站在玄关,他停下换鞋的动作,眉头皱成了 “川” 字:“你买的什么?”
“榴莲呀!”
林晓茶举起榴莲,兴奋地晃了晃,“我答应给你做榴莲披萨的,今天就兑现承诺!
保证让你吃完还想吃,从此爱上这种‘危险又迷人’的味道!”
沈砚的喉结动了动,似乎在克制什么:“林小姐,合同里虽然没写不能做***性食物,但……哎呀放心!”
林晓茶没等他说完,就抱着榴莲冲进厨房,“我会把油烟机开到最大,保证气味不扩散!
你去忙你的,等做好了我叫你!”
厨房门 “砰” 地关上,沈砚站在原地,能清晰听到里面传来的 “咚咚” 剁榴莲声,夹杂着林晓茶哼的跑调儿歌:“我爱榴莲,就像老鼠爱大米~”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进了书房。
然而半小时后,沈砚发现自己错了 —— 榴莲的气味像长了腿,无视油烟机的存在,从厨房门缝里钻出来,顺着走廊飘进书房,甚至还往阳台蔓延。
他正在修改商业中心的幕墙设计图,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 “臭味”,钢笔尖在图纸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
更糟的是,柯尔鸭蛋黄不知何时从阳台溜了进来,踮着脚往厨房门口凑,被气味***得嘎嘎叫,扑棱着翅膀撞翻了客厅的花瓶,水流了一地。
沈砚捏着眉心走出去,刚想叫林晓茶出来处理,就看到厨房门打开,林晓茶端着一个焦黑的披萨走出来,脸上沾着面粉,鼻尖蹭着芝士,像只刚偷吃完奶油的猫:“沈总!
做好啦!
虽然有点焦,但我尝了一口,味道超正的!”
那披萨的卖相堪称灾难 —— 边缘烤得发黑,芝士流到盘子上结成硬块,上面零星撒着几块榴莲肉,还插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黄鸭模具。
更要命的是,林晓茶端着披萨走过来时,榴莲的气味瞬间浓郁了十倍,连蛋黄都吓得躲到了沙发底下。
沈砚的目光从焦黑的披萨移到林晓茶期待的脸上,又看到她手上沾着的烫伤红印 —— 显然是做披萨时不小心被烤箱烫到的。
他到了嘴边的责备突然咽了回去,只问:“手怎么回事?”
“啊?
这个呀!”
林晓茶低头看了看,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刚才拿烤盘的时候没注意,小伤而己!
你快尝尝披萨,我特意多加了芝士,你看这拉丝……” 她用叉子戳了戳,芝士没拉出来,反而把焦黑的饼边戳掉了一块。
沈砚沉默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冰袋,又从抽屉里翻出烫伤膏,走到林晓茶面前,把冰袋递过去:“先敷着。”
然后他拿起厨房纸,弯腰擦了擦林晓茶脸上的面粉,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柔。
林晓茶愣住了,手里还端着披萨,脸颊突然发烫,连鼻尖的芝士都忘了擦:“沈、沈总,你……披萨我收下了。”
沈砚打断她,目光落在那盘灾难披萨上,“但下次不用做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厨房我来收拾,你去处理一下手上的伤。”
林晓茶看着沈砚端着披萨走进书房,又看着他拿了清洁工具出来收拾客厅的水渍,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敷冰袋,蛋黄从沙发底下钻出来,蹭了蹭她的腿,嘎嘎叫了两声。
“蛋黄,你看沈总是不是人很好?”
林晓茶摸着蛋黄的头,小声说,“虽然他高冷,还不喜欢榴莲披萨,但他会给我找冰袋,还帮我收拾烂摊子……”这时,书房里传来沈砚的声音:“林小姐,下次用烤箱前,先看说明书。”
林晓茶吐了吐舌头,对着书房方向喊道:“知道啦!
下次我一定先研究清楚!
对了沈总,焦披萨要是不好吃,我明天给你做别的!
比如臭豆腐炒饭?
听说那个也很够味!”
书房里没了声音,只有沈砚无奈的叹气声,隐约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