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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崩坏与逃离

发表时间: 2025-10-08
沉重的金属门在身后轰然闭合,将那充斥着血腥、咆哮与刺耳警报的恐怖世界暂时隔绝。

瞬间的死寂,比之前的混乱更加令人窒息。

林薇瘫倒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部生疼,吸入的空气带着浓重的尘土味、铁锈味,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什么东西在缓慢腐烂的霉味。

这气味与实验室里那种刻板的消毒水味道截然不同,陌生而呛人,让她本能地感到不适。

黑暗中,只有远处几个幽绿色的“应急出口”标识,像鬼火一样,提供着微不足道的光亮,勾勒出这条狭窄走廊模糊的轮廓。

墙壁是冰冷的混凝土,摸上去粗糙刺手,有些地方己经斑驳剥落。

“呜……”一声细弱、破碎的呜咽从她喉咙里溢出,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和茫然。

她蜷缩起身体,宽大的白色实验袍下摆沾染了地面的污秽,变得灰扑扑的。

赤着的双脚感受到地板的冰冷和粗糙颗粒感,传来细微的刺痛。

门内,那恐怖的撞击声和咆哮并未停止,反而更加狂躁。

“砰!

砰!

砰!”

沉重的撞击声如同擂鼓,一声声砸在厚重的金属门上,也砸在她脆弱不堪的神经上。

每一声巨响都让她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把自己缩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消失不见。

跑!

离开这里!

远远地离开!

那源自生命最底层的求生本能,再次压过了身体的虚脱和精神的混沌。

她不能停留在这里,那扇门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她挣扎着,用手臂支撑起虚软的身体,试图站起来。

但长时间的禁锢和刚刚极度的恐惧抽空了她本就稀薄的力量。

腿脚一软,她再次跌倒在地,膝盖磕在坚硬的地面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疼…… 她皱起了眉,空洞的眼睛里泛起一丝极淡的水光,但很快又消逝下去。

疼痛对她而言,并不陌生,甚至是记忆里最常出现的“朋友”。

身后的撞门声变得更加急促和猛烈,金属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甚至能看到门框边缘有灰尘簌簌落下。

恐惧再次攫住了她。

这一次,她不再尝试站立,而是用最原始的方式——手脚并用,朝着走廊尽头那点微弱的绿色光芒,艰难地爬行。

粗糙的地面摩擦着她纤细的手掌和膝盖,实验袍的布料被拖拽着,发出窸窣的声响。

爬…… 离开…… 白色的房间……坏掉了…… “父亲”……不见了……破碎的、无法连贯的念头在她空茫的脑海中闪过。

她不知道“坏掉了”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扔下她,更不知道门外是什么。

她只知道,留在那里,会被那个发出恐怖声音和散发着血腥臭味的东西找到。

就像那些穿白衣服的人一样……变得……不再动弹。

她爬得很慢,很吃力。

身体的虚弱和意识的混沌让她无法协调动作,时不时会碰到散落在走廊里的杂物——可能是破损的仪器零件,也可能是倒塌的置物架残骸。

每一次碰撞都会发出轻微的响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让她惊恐地停顿下来,屏住呼吸,警惕地望向身后的黑暗,生怕那响声会引来什么。

幽绿色的光芒似乎永远那么遥远。

走廊仿佛没有尽头。

时间感在这里变得模糊,可能只过了几分钟,也可能过去了很久。

她的手臂和膝盖开始***辣地疼,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喉咙干得发疼。

终于,她爬到了那散发着绿光的标识下方。

那是一扇看起来同样厚重的防火门,门上有一个横杆式的开关。

绿色标识上的小人在奔跑,指向门的方向。

出口?

林薇仰起头,茫然地看着那个标识和那扇门。

她记得这个符号,偶尔被带出去“测试”时,似乎见过类似的。

后面……是什么?

她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横杆。

她无意识地向下用力。

“咔哒”一声轻响,横杆被压了下去。

门,开了一条缝。

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复杂的气味瞬间涌了进来。

那不再是单纯的尘土和铁锈味,而是混合了硝烟、某种东西烧焦的糊味、淡淡的血腥味,以及一种……难以形容的、令人本能感到厌恶和恐惧的***气息。

同时涌入的,还有隐约的、远远传来的……嘶吼声?

撞击声?

以及一种持续不断的、低沉的嗡鸣?

门外的世界,声音嘈杂却遥远,与实验室里那种集中的、尖锐的恐怖截然不同,是一种弥漫性的、无处不在的压抑。

林薇犹豫了。

门外的未知,比身后熟悉的恐怖更让她不安。

“轰——!!!”

就在这时,身后那扇来自实验室的金属门,发出了最后一声绝望的扭曲巨响,伴随着某种金属断裂的刺耳声音。

它要破了!

这个认知像冰水一样浇遍全身。

再也没有犹豫的余地。

林薇用尽最后力气,猛地推开眼前的防火门,瘦小的身体从门缝中挤了出去。

“哐当!”

在她身后,防火门自动缓缓闭合,再次将走廊的黑暗与身后的恐怖隔绝。

而她也彻底暴露在了——“外面”。

强烈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疼,下意识地紧紧闭上。

过了好几秒,她才勉强适应,缓缓地睁开。

然后,她愣住了。

眼前的一切,彻底颠覆了她那仅限于白色实验室和几条固定测试走廊的、贫瘠而苍白的认知。

她正站在一个类似平台的地方,身后是嵌在山体或巨大建筑中的出口。

而放眼望去……天空不再是实验室天花板那虚假的纯白,而是一种浑浊的、灰黄交织的颜色,像是被什么肮脏的巨手抹过。

巨大的、狰狞的黑色烟柱从远处城市的各个角落升腾而起,缓慢地扭曲着,融入灰黄色的天幕。

空气中弥漫着那股刚才闻到的、复杂而难闻的气味,更加浓烈,几乎令人作呕。

下方,是一片广阔的废墟。

曾经高耸的林立楼房,如今大多只剩下残缺的骨架,窗户破碎,墙体焦黑,如同巨兽死后留下的嶙峋骸骨。

街道上堆满了废弃的车辆,它们扭曲着,碰撞在一起,有些还在冒着黑烟。

碎玻璃、水泥块、破损的家具和各种难以辨认的垃圾铺满了每一寸地面。

寂静。

一种死寂般的、不祥的寂静笼罩着一切。

那隐约的嘶吼和嗡鸣似乎是从更远的地方传来,这里,只有风吹过废墟空洞时发出的呜咽声,像亡灵的低语。

这里是……哪里?

实验室的“外面”……就是这样的吗?

“测试”的时候,他们带她去的“外面”,明明是有绿色植物、有柔和阳光、有流水声音的地方……虽然那些也让她感到陌生和不安,但绝不是眼前这副景象。

林薇赤着脚,呆呆地站在平台边缘,宽大的衣袍被带着异味的风吹得紧贴在身上,更显得她瘦骨嶙峋。

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倒映出除了白色墙壁和仪器之外的景象——毁灭、破败、死寂。

一种巨大的、无法理解的茫然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缓缓淹没了她。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离开实验室的本能指令己经完成,接下来呢?

“嗬……”就在这时,一声模糊的、拖沓的声响从不远处的一堆废墟后传来。

林薇猛地一颤,警惕地循声望去。

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从那堆扭曲的钢筋水泥后走了出来。

那曾经是个人。

穿着破烂肮脏的衣物,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皮肤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色泽,上面布满了暗色的尸斑。

它的眼睛浑浊不堪,没有任何神采,只有一种对生者血肉最原始、最贪婪的渴望。

它的嘴角咧开着,挂着暗红色的凝固血块和黄浊的唾液,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

它看到了平台上的林薇。

那空洞的、死鱼般的眼睛,似乎亮起了一丝嗜血的光。

它僵硬地、却执拗地转过身,朝着平台的方向,一步步拖沓地走来。

饿…… 食物……林薇听不懂那声音的含义,但她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与实验室里那只怪物相似的……令人极度不适的恶意和***气息。

危险!

跑!

虽然不理解那是什么,但生存的本能再次向她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她转身就想跑,却因为惊慌失措,被脚下的一块碎石绊倒。

“噗通!”

她重重摔倒在地,手掌和膝盖再次传来尖锐的疼痛。

而那个行动迟缓的“东西”,己经越来越近,那“嗬嗬”的喘息声仿佛就在耳边。

林薇惊恐地向后挪动,徒劳地试图远离。

她的后背抵住了冰冷粗糙的墙面,退无可退。

那“东西”伸出了僵硬、青黑色的手,指甲缝里塞满了黑红色的污垢,朝着她抓来。

***的恶臭几乎令人窒息。

极度恐惧之下,林薇闭上了眼睛,身体缩成一团,等待着预期的疼痛或者……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然而,预想中的触碰并未到来。

反而是一声沉闷的击打声,和某种东西碎裂的怪异声响。

她颤抖着,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只见那个可怕的“东西”,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太阳穴的位置深深凹陷下去,暗红色粘稠的液体正从那里缓缓流出。

它不再动弹,首挺挺地向前倒去,砸起一片灰尘。

在它身后,站着一个身影。

逆着浑浊的光线,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轮廓,手里似乎握着一根粗壮的、沾着污血的金属管。

那个人……打倒了那个可怕的“东西”?

林薇蜷缩在墙角,仰着头,空洞的眼睛里充满了未散的惊恐和一丝极淡的、茫然的困惑。

她看着那个逆光的身影,看着他警惕地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东西”,确认它不再活动后,才将目光转向她。

那双眼睛,锐利而冰冷,在昏黄的光线下,如同搜寻猎物的鹰隼,快速地从她身上扫过——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神,过于宽大且肮脏的实验袍,赤着的、被磨破流血的脚……他的眉头似乎极轻微地皱了一下,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或关切,只有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与麻烦。

他看起来很强壮,能轻易打倒那么可怕的“东西”。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站立的姿态,他脸部冷硬的线条轮廓……在那一刻,竟然与她记忆深处某个恐惧与依赖交织的影像……有一瞬间模糊的重合。

“父……?”

一个极其微弱、干涩得几乎听不见的音节,从她破裂的嘴唇中逸出。

但那身影并没有理会这微弱的呼唤,甚至没有多停留一秒。

他似乎确认了她不具备威胁,也可能单纯觉得她是个累赘。

他只是冷漠地收回目光,毫不犹豫地转身,动作敏捷而迅速地跳下平台,身影很快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废墟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林薇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墙角,旁边是那具开始散发更浓烈恶臭的畸形尸体。

危险……暂时解除了?

那个像“父亲”的人……走了?

她茫然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身边那具不再动弹的“东西”。

巨大的孤独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她吞没。

外面……太可怕了。

到处都是危险。

那个像“父亲”的人……也许……可以跟着他?

这个念头毫无逻辑地从混沌的思维中冒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他刚才轻而易举解决了危险,或许是因为那一点点模糊的熟悉感,或许仅仅是因为,在这片彻底的陌生与恐怖之中,他是她唯一见过的、会动的、不像地上那“东西”一样散发着***恶意的……“人”。

一种近乎雏鸟情节般的、寻求庇护的本能,压过了其他。

她再次挣扎着爬起来,忽略掉手脚传来的疼痛,摇摇晃晃地走到平台边缘。

下方,那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废墟间快速穿行,即将消失在一个拐角。

不能跟丢!

林薇赤着脚,踩过冰冷的碎石和尖锐的玻璃渣,踉踉跄跄地,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她的逃亡之路,似乎找到了一个短暂而虚无缥缈的“方向”。

即使那个方向,源于一个冰冷的眼神和一个可能的误认。

而她身后,那扇隐藏在山体或建筑中的防火门深处,隐约似乎传来一声极其沉闷的爆炸声,连地面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仿佛那个她刚刚逃离的、充满了罪恶与痛苦的地方,正在从内部彻底崩毁。

但她没有回头,只是执着地、笨拙地,追向那道即将消失在废墟之间的、冷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