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序，这就是盈盈亲手给你做的蛋糕吗？她真好，不像我，除了会花钱什么都不会，还帮不了你的事业。”
江怀序瞥了一眼那个盒子，烦躁地皱了皱眉。
“她也就只会搞这些没用的东西。”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伸手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我花了一整天做的蛋糕，每一块都用油纸包好，码得整整齐齐。
他拿起一块，用银叉切开，递到杨柳嘴边，脸上挤出宠溺的笑。
“尝尝，我让她特意为你做的低糖版，你不是一直念叨着要减肥吗？”
我狠狠一颤。
原来人死了，心还是会痛的。是刚才还不够痛。
他说过，他最爱我做的蛋糕，因为有家的味道。
他说过，他不喜欢吃甜，但只要是我做的，多甜都喜欢。
他说过，我的手艺，是全世界独一份的宝藏，他谁都舍不得分享。
……
原来，这些话，都可以轻易地安在另一个能为他带来利益的人身上。
杨柳撇了撇嘴，但还是张嘴吃了下去，随即弯起眼睛笑。
“嗯，真好吃。盈盈的手艺真好，怀序你好有福气呀。”
江怀序笑了，自己也切了一块吃下去。
“还行吧。”他轻描淡写地开口，“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3.
杨柳忽然拿起了手机，熟练地架好支架，调整了一下角度。
她对着屏幕，露出了一个甜美无害的笑容。
“家人们，晚上好呀！”
“看，怀序特意为我准备了惊喜哦！”
她将镜头对准了桌上的蛋糕。
江怀序立刻将那个沾着我血迹的盒子往后挪了挪，用自己的手臂挡住了破损的角落。
他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个朋友手作的，祝我和杨柳生日快乐！”
他刻意模糊了我的性别，只用“朋友”二字轻轻带过。
弹幕瞬间疯了。
啊啊啊啊！姐夫好帅！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朋友是女的吧？姐夫好懂得避嫌啊，只说是朋友！爱了爱了！
姐夫看杨柳的眼神好宠溺，这绝对是真爱！
这看起来也太好吃了吧！求链接！
祝姐夫姐姐百年好合，永远团圆！
“永远团圆”，多么讽刺的字眼。
就在这时，江怀序的电话再次响起。
我看到来电显示是“市殡仪馆”。
是法医找不到我的家人，在做最后的努力。
这一次，江怀序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紧锁。
他直接按掉了，随手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杨柳凑过去，小声关切地问道：“有急事吗？怎么不接？”
江怀序把手机扔到一旁，语气轻描淡写。
“没事，骚扰电话而已。”
我的死亡通知，在他眼里，只是一个骚扰电话。
执念牵引着我，跟着那个执着的电话号码飘荡。
电话打到了我妈那里。
“沈知盈？我们没有这个女儿，她为了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早就跟我们断绝关系了，你们打错……别再打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