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二年元旦的晚上哥哥(沈卿)请我与七弟(沈砚)以及其他宗室去参加他举办的元日私宴,在宴会上我见到一位娘子,看样子,比我大不了多少,又或许一般大,她生的可真标致啊!
特别是她的那双眼睛,我心想要是哪个人和她在一起了,那这辈子应该会很幸福吧!
不过可惜是个歌姬,也许这辈子都找不到个好人家了,纵使日后从良,至多与人做个身边人罢了(古时候对小妾的称呼)众人到席后哥哥便招呼那些歌姬舞姬的娘子们来给我们递酒唱曲儿,她的歌是那么婉转动听是那么美妙,她唱的这首《蝶恋花》我倒是喜欢的很,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生出一种念头,我想她唱的歌应该都是如此动听吧!
一曲完毕后我打趣道:“陛下可真是好生小气,藏着这么多绕梁音,平日竟不教我等见识,莫不是怕我们讨了人去?”
那个时候我的这句话倒让众人哄堂大笑,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着,我也好久没见到过这样的氛围了,一时竟有些贪恋了。
皇帝举杯喝了口酒笑了笑开玩笑似的:“三姐儿(古代女子排行第几就是……姐,儿子就是哥,或者娘子郎君的)若喜欢日日来这便是,我教教坊司天天备着新曲儿候你可好?”
当时皇帝说完这话人们都哈哈大笑,切我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笑的!
这很好笑吗?
一会那些做歌姬的娘子们都退了下去,我也不知怎的就是特别好奇想跟出去瞧瞧刚刚的那娘子下去后会做什么。
我站起身对主位上的哥哥编了个理由说裙子被酒打湿了,想去内殿整理一下,皇帝允许后我便朝后室走去,结果呢?
说什么什么就成真,那娘子端着酒水首接撞了我一身,当时觉得真的给我腻歪坏了也就训了她句。
“没长眼睛吗?
毛毛躁躁能干好什么事?”
她被我吓坏了跪下一首喊着:“贵……贵人赎罪……”她后来说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了,我只知道当时看到她那副害怕的样子脸都白了,倒叫人狠心不下了,居然生出了一丝怜悯心,竟当真没和她再计较此事了。
那做歌姬的娘子一听我不打算和她计较了又一脸感激的看着我磕了三个头嘴里还念叨着我是个大好人,大善人之类的话。
我听的有些脑壳子生疼挥挥手:“罢了,快去吧!”
那做歌姬的娘子走后我噗嗤一笑,想我平日这等跋扈惯了的人,竟也有一天能被人夸大好人了......我换好衣服回到了大厅。
我的女使(古代侍女,宫女)云芝有些担心的问:“公主,恁(相当于您)不是去更衣吗,怎地去了那么久,没什么意外吧?”
我简单的应付了几句便坐下了而我那陛下哥哥啊还在那厢(那里)絮絮地聒噪念着他那圣贤道理,不过我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兀自(指偏偏,转折词)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那位小唱的娘子身上了。
突然听得一声突兀的笑声生生打破了这氛围。
听着声应该是我那七弟弟了。
“陛下啊!
你这小唱的小娘子们倒是不错啊!”
皇帝听了有些好奇的问:“不知七哥儿说的是哪个?”
我也是很好奇,毕竟俺这位七哥儿素来眼眶子(俗称眼光高)贼高,等闲的粉头娇娘都入不了他的眼里去呢。
七王爷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后指着其中一个:“那位小美娘子”我顺着七哥儿指着的方向瞧去看到了那位唱曲儿的小娘子,我倒是没想到,没想到啊,我那七哥儿指的不正是刚刚我遇到的那个,我咂嘴暗笑了笑,没想到我那弟弟眼光也挺不错的与我是一路脾性的人,不愧是我沈明珠的弟弟啊!
皇帝笑了笑喝了杯酒说:“三哥儿你说幼娘啊,她呢姓程名幼娘,三弟可真是好眼光啊,这里面属她最漂亮了!”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位唱曲儿的娘子叫幼娘啊。
我瞟了一眼那个叫幼娘的唱曲儿娘子,感觉她并不是很喜欢七弟又不得不从的感觉,显见是不愿侍奉我家七哥儿啊,不知怎么的我竟生出一丝怜悯之心,于是我比七弟抢先一步开口要了她。
“陛下圣明,我瞧着,这位叫幼娘的倒是与我有缘,横竖您宫里多的是仙娥似的丫头,不如把她送到我那去服侍我去,不知陛下可忍痛割爱把她让给我?”
皇帝倒是不介意摆摆手:“咳!
一个伶人罢了,待会我叫教坊司的人把她是身契寻出来,给你送到公主府上去。”
“那就多谢陛下了!”
“哎呀都不是事”我又看了一眼那位幼娘我这次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丫头愉快的多了现在。
只是—有人高兴就该有人伤心喽!
宴会结束后我就带着公主府的人回去了。
我提着裙裾跨过门槛,管家的宦官梁允文便和我问好,我应付地回了几句,刚想回明瑟院歇着突然想到一件事又退回去叮嘱:“对了!
梁允文,我刚带回来个叫程幼娘的娘子,以后你就安排她为一等女官让她和云芝一起伺候着,还有把西厢房收拾出来让她住吧。”
我刚想走转身又补充了一句:“可仔细些莫要学那些没眼色的做***!”
梁允文应下后就去准备着了。
晚上我正在屋里写着今天的自传呢叫人去那一盘糕点,程幼娘过了一会便端着吃食进来了,她恭敬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地说:“公主该用膳了!
这是厨子新研究出来的菜您尝尝吧!”
我伸了个懒腰起身走过来笑着打趣道:“来的倒快,对了云芝呢?
躲懒去了?”
程幼娘笑着把吃食放到桌子上说:“奴婢又不是什么起子金贵的人,既然是公主吩咐的,即使三更天奴婢也会给恁紧着送来,绝对不能让公主等烦了”程幼娘说这话时手指还悄悄蹭了蹭被烫红的指尖。
这一举动被我敏锐的察觉到了。
“你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