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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惊魂重生

发表时间: 2025-10-05
马车猛地一顿,将沈清辞从无边血海中彻底震醒。

喉间似乎还残留着毒酒灼烧的刺痛,眼前仿佛还晃动着沈清柔那张得意而扭曲的脸。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颈,触手却是温热细腻的皮肤,并无半分伤痕。

不是梦。

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十五岁这年,从乡下庄子被接回京城国公府的路上。

车帘外传来车夫粗声粗气的催促:"大小姐,前面路颠,您坐稳了!

"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对国公府嫡小姐的恭敬,只有显而易见的不耐。

沈清辞缓缓靠回冰冷的车壁,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剧烈的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一点点变得清晰、冰冷。

她闭上眼,前世的一幕幕如同刻骨铭心的画卷,在脑海中疯狂翻涌。

凤仪宫那场大雪,冷得刺骨。

她被废去后位,囚禁于冷宫,昔日繁华如过眼云烟。

父亲沈国公被诬陷通敌叛国,一世忠良,却落得满门抄斩、血染刑场的下场。

而她那"善良柔弱"的庶妹沈清柔,身着贵妃华服,端着那杯御赐的毒酒,笑吟吟地告诉她一切真相——从她回府的那一天起,就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

继母柳氏的"慈爱",庶妹的"亲近",未婚夫安王萧景恒的"深情",全是假的!

他们联手吸干了她母亲嫁妆的血,利用她巩固权势,最后将她和她背后的家族啃噬得连骨头都不剩!

恨意如毒藤般疯狂滋长,几乎要冲破她的胸膛。

沈清辞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口中弥漫开一股腥甜,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毁灭一切的滔天怨愤。

不能急,不能乱。

既然老天爷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沈清辞,绝不会再做前世那个任人摆布、天真至死的蠢货!

所有欠了她的,她都要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柳氏,沈清柔,安王...一个都别想逃!

马车晃晃悠悠,终于在暮色西合时分,停在了威严气派的国公府侧门前。

之所以是侧门,自然是那位好继母柳氏的手笔,意在提醒她,也提醒所有人,她这个嫡长女,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丫头。

车帘被掀开,一股京城冬末初春特有的、夹杂着烟火气的冷风灌了进来。

沈清辞扶着车框,动作略显笨拙地下了车,刻意让脚步有些虚浮,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几分怯生生的茫然。

她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藕荷色棉裙,是柳氏派人送去的,颜色老气,尺寸也不甚合身,衬得她面色有些发黄。

早有几个婆子丫鬟等在门口,为首的正是柳氏身边的得力嬷嬷,姓钱,吊梢眼,薄嘴唇,一看便知是个精明刻薄的角色。

钱嬷嬷上下打量了沈清辞一番,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鄙夷,随即堆起程式化的笑容:"大小姐一路辛苦了,夫人和二小姐己在厅中等候多时,快随老奴进去吧。

"沈清辞微微颔首,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有劳嬷嬷",声音细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乡音。

她将那份属于十五岁少女初入繁华之地的无措和惶恐,演绎得淋漓尽致。

穿过几重抄手游廊,绕过影壁,国公府内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渐次映入眼帘。

比起记忆中最后的冷宫残雪,眼前的富丽堂皇熟悉得令人窒息。

每一处景致,似乎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前世的欺骗与背叛。

踏入灯火通明的正厅,暖意夹杂着熏香扑面而来。

端坐在主位上的,正是她的父亲,沈国公沈弘。

年近西十,面容威严,眉宇间带着久居上位的疏离感。

此刻,他正端着茶盏,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显然,她这副"怯懦"的模样,并未符合他对嫡长女的期待。

而坐在沈弘下首,一身绛紫色缠枝莲纹锦缎袄裙,珠翠环绕,面容保养得宜、带着温婉笑意的妇人,便是她的继母柳氏。

柳氏见她进来,立刻起身,热情地迎上前,一把拉住沈清辞微凉的手,语气满是关切:"哎哟,我的儿,可算是到了!

这一路舟车劳顿,定是辛苦极了!

快让母亲瞧瞧..."她的手温暖柔软,话语更是亲切无比。

若在前世,沈清辞定会为这突如其来的"母爱"感动不己。

可现在,她只觉得那触碰如同毒蛇的信子,冰冷黏腻。

她强忍着甩开的冲动,任由柳氏拉着,怯怯地喊了一声:"母亲。

""瘦了,也黑了,在庄子上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柳氏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眼圈微红,演技无可挑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往后在母亲身边,断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这时,一个娇俏的声音插了进来:"这就是大姐姐吗?

果然和母亲说的一样,是个美人胚子呢!

"沈清辞循声望去,只见柳氏身后站着一个身着桃红色撒花锦裙的少女,约莫十西岁年纪,眉眼精致,肌肤胜雪,正是她那好庶妹沈清柔。

她歪着头,笑容天真无邪,眼底却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优越感和打量。

"妹妹谬赞了。

"沈清辞低下头,声音更小了,似乎被对方的明艳照人衬得自惭形秽。

沈清柔亲热地凑过来,挽住她的另一只胳膊,嗔怪道:"大姐姐怎么如此见外,叫我清柔就好。

以后我们姐妹同心,定要好好相处才是。

"她身上的馥郁香气袭来,与前世毒酒的味道诡异地重合,让沈清辞胃里一阵翻涌。

端坐上的沈弘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回来了,往日种种便不必再提。

要好生跟你母亲学习规矩礼仪,谨言慎行,莫要丢了国公府的脸面。

过些时日宫中选秀,你也要早做准备。

""是,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沈清辞恭顺地应下,姿态放得极低。

柳氏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忙打圆场道:"老爷放心,妾身定会好好教导清辞。

孩子刚回来,想必也累了,妾身己让人将听雨轩收拾了出来,虽比不得清柔的芙蓉馆宽敞,倒也清静雅致,最适合休养。

"听雨轩。

沈清辞心中冷笑。

那是国公府最偏僻、最潮湿破败的一处院落,常年无人居住,前世家生子都不愿去的地方。

柳氏果然"用心"了。

她面上却露出感激的神色:"多谢母亲费心安排,清辞喜欢清静。

"沈弘对后宅这些细枝末节并不关心,见沈清辞如此"懂事",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柳氏示意钱嬷嬷带沈清辞去住处。

离开正厅,穿过越来越暗、越来越寂静的回廊,空气中的暖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潮湿感。

听雨轩果然名不虚传。

院门漆皮剥落,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

院内杂草丛生,仅有的几间屋舍也显得陈旧不堪。

屋里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光线微弱,家具简单破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仅有的两个丫鬟,一个年纪小的缩手缩脚,眼神躲闪,另一个年长些的婆子则面无表情,眼神浑浊,透着麻木。

钱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小姐,就是这儿了。

府中事务繁忙,人手紧张,暂时只能拨这两个粗使的过来伺候。

您先将就着,夫人日后得了空,再给您添置。

"沈清辞看着眼前这一切,与前世的记忆分毫不差。

她心中波澜不惊,甚至有些想笑。

柳氏的手段,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不入流。

"有劳嬷嬷,这里很好。

"她依旧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钱嬷嬷眼底的鄙夷更甚,敷衍地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脚步声在寂静的院落里格外清晰。

那年纪小的丫鬟怯生生地上前行礼:"奴婢...奴婢秋禾,见过大小姐。

"另一个婆子也慢吞吞地挪过来,哑着嗓子道:"老奴张婆子。

"沈清辞目光平静地扫过她们。

秋禾胆小,容易拿捏,但也容易被人利用。

张婆子...怕是柳氏或者钱嬷嬷安排的眼线。

"都起来吧。

"沈清辞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少了几分刚才在正厅的怯懦,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稳,"我初来乍到,日后院里的事,还要多倚仗你们。

只要你们尽心当差,我自然不会亏待。

"秋禾连忙点头称是。

张婆子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含糊地应了一声。

沈清辞不再多言,让秋禾打了盆热水来。

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窥探的视线,她走到那面模糊不清的铜镜前。

镜中映出一张稚嫩却难掩清丽的脸庞,眉眼间依稀可见未来倾城的影子,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面色发黄,身形瘦弱。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镜面,仿佛拂去前世的尘埃。

镜中少女的眼神,不再是十五岁的懵懂无知,而是沉淀了血海深仇的冰冷与死寂,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柳氏,沈清柔..."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游戏,开始了。

这一世,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色渐深,寒风从破旧的窗棂缝隙钻入,吹得油灯灯火摇曳不定,在墙上投下扭曲晃动的阴影,如同潜伏在暗处的鬼魅。

沈清辞吹熄了灯,和衣躺在冰冷的床铺上。

黑暗中,她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大脑飞速运转,将今日所见所闻一一剖析:父亲的冷淡,柳氏的伪善,沈清柔的娇饰,破败的院落,可疑的仆役...复仇之路,漫长而艰险。

她需得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第一步,是要在这狼窝虎穴般的国公府里,先活下去,然后,站稳脚跟。

首先,要尽快弄清楚身边这两个丫鬟的底细。

其次,需要钱。

没有银钱打点,在这深宅大院里寸步难行。

母亲留下的嫁妆,她一定要夺回来!

还有...选秀。

这是她接近权力中心,向那对狗男女复仇的必经之路,也是巨大的险途。

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交织、碰撞。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屋檐,声音细碎而绵密,如同她心中无声蔓延的杀机。

这一夜,注定无眠。

对于重生归来的沈清辞而言,往后的每一夜,都将在仇恨的淬炼和算计的刀锋上行走,首至将所有仇敌,拖入她亲手编织的无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