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黄河最后的捞尸人,能护沿岸安宁。
科技新贵要建水下都市,但动工须我点头。
我师父临终前嘱咐我,和气生财,别乱来。
项目组刚到,留学归来的太子爷要熔掉百年镇河铁牛。
老河工们用身体拦着,他一脚踹在村长心口:
“老不死的还信这?我爸的未来城,耶稣来了都拦不住!你们这些贱骨头只配烂在泥里!”
我拍了拍被他踩上脚印的镇河铁牛,拨通了上面给我的电话。
“陈董,是吧?你儿子把你家祖上的保命契约撕了,还要拿镇河铁牛给你造跑车。”
“这水下的东西,你是打算用你全家人的命来填吗?”
……
“说完了?”
“你儿子要动镇河铁牛,我给你十秒钟,让他停下。”
“年轻人,你知道我是谁吗?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九。”
“你在威胁我?”
“八。”
“我这个项目,价值千亿,省里都点头的。你个捞尸的也敢拦?”
“七。”
电话那头沉默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要钱?”
“六。”
“你…”
“五。”
“好,好得很。”他气笑了,“我儿子就在那,他代表我。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电话被挂断。
陈宇讥讽地看我:“怎么?搬救兵失败了?我爸让你滚蛋了?”
他身边的工程师和工人哄笑。
“我就说,臭捞尸的能掀起什么浪?”
“陈少,别跟她废话了,赶紧干活吧,晚上哥几个还等着您带我们去潇洒呢。”
陈宇很享受这种吹捧。
“听见没?这就是阶级的差距。你守着这堆破铜烂铁,一辈子也就烂在泥里了。”
他抬起脚,再次踩在镇河铁牛的牛头上,用力碾了碾。
“我今天就是要熔了它,我看这河里能跳出个什么东西来咬我。”
他朝身后工人挥手。
“动手!给我把它熔成铁水!老子要拿它给我新买的跑车做挂件!”
工人抬着乙炔切割设备,狞笑着朝铁牛走来。
村长扑在牛身上。
“你们敢!”
“这是我们祖祖辈輩的命根子!”
陈宇脸沉,一脚踹过去。
“老不死的,给脸不要脸!”
村长摔倒在地。
我扶起村长,看着他胸口的鞋印,眼神冷下来。
河风,停了。原本浑黄的河水变暗。
“装神弄鬼。”
陈宇看着变色的河水,更兴奋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自然现象,水里泥沙沉降而已,亏你们这些蠢货还当个宝。”
他催促着工人:“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谁第一个把牛角割下来,我奖励他十万!”
满脸横肉的工人立刻抢过切割枪,打开阀门。
“呲...”
蓝色的火焰喷涌而出,对准铁牛犄角。
可那蓝色火焰无法前进分毫。
“怎么回事?”
那工人加大功率,结果还是一样。
“废物!”
陈宇不耐烦地夺过切割枪。
“我来!”
他亲自上阵,将功率调到最大,对准牛角。
“我就不信这个邪!”
“轰!”
切割枪的喷头爆出火球,气浪将陈宇掀飞出去!
他摔在几米外,西装被烧得焦黑,头发也被燎了一大片。
“陈少!”
“陈少您没事吧?”
他手下的人赶紧围上去。
陈宇难以置信地看那铁牛,又看了看手里报废的切割枪。
“这……这他妈的……”
他想骂人,却发现嗓子发紧。
“这只是个开始。”
“你冒犯了它,它就会拿走你的东西。”
“拿走什么?”陈宇捂着被烧伤的手,吼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他身后。
他带来的高科技勘探设备接连爆出火花,齐齐歇菜。
越野车灯狂闪。
“我的车!我的设备!”工程师大叫。
“现在,你还觉得这是巧合吗?”
我拍了拍镇河铁牛,像是安抚被激怒的朋友。
“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如果它真生气了……这河里就要多些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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