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上到西年级的时候,学习内容开始多了起来。
那时上课并无特定的教学方法,只是读书、背书和抄书,也没有辅导材料。
倘若老师发现学生课文不会背、作业未写,便会拿起桃树枝抽打学生手心,甚至首接往头上甩。
柔软的桃树枝甩到头上的瞬间,会首接弯曲到脸上,那种刺痛首达手脚心,令人记忆深刻。
我从未见过院子里的桃树结过果子,我猜想学校种植桃树的目的或许就是为了用来惩戒学生。
当老师布置的作业很多时,就得在煤油灯下熬夜抄写。
奶奶总是在旁边陪伴着我,桌上放着一个脸盆,里面有毛巾和水,困得难以忍受时,便洗把脸继续写。
那时的周末区分单双周,然而我对此并不关心,于我来说这毫无意义,毕竟我并不喜欢周末放假。
不上学的时候就意味着要在家里干更多的农活。
我同样不喜欢上学的时间太迟,因为从天亮到上学的这段时间,同样也是可以用来干农活的,干完活再去上学,一点都不耽误。
田地里拔不完的草、播种时丢不完的种子、放不完的牛、蹲不完的犁耙,每一样都让我印象深刻。
尤其是挎着篮子“丢种子”,跟在大人身旁,他们用锄头刨坑,我负责将两粒种子丢进去,他们再用锄头覆土,一趟又一趟地重复着机械动作,弄得我手酸胳膊痛。
心中不停地祈祷着,种子赶紧丢完吧。
于是,我开始动起了歪脑筋,每次故意扔三个种子进坑里,心里想着这样就能早点丢完了。
然而,我的这种小把戏是徒劳的,不把这块地播种完,活儿是不可能结束的,毕竟种子是不会缺的。
后来,我就变得漫不经心起来,随意乱丢,很多种子都扔到了坑外面。
这时,父亲发现了我的举动,便会严厉地批评我:“秦宇!
你在干什么呢?”
接着又开始教育我,“要是嫌累,不想干活,就得好好读书,考上好的大学。”
实际上,村子里的大部分村民都是用这句话来教育他们的孩子的,“考上大学才能有好工作,才能不吃苦”,但是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孩子好好学习,也没有时间和能力去帮助孩子学习。
在那个时候,孩子们的学习全靠自己。
还有蹲犁耙这项农活。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父母就会大声呼喊:“秦宇!
赶紧起床了,去地里耕田。”
此时的我睡眼惺忪,极度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但又毫无办法,只能乖乖地跟在父亲身后。
来到地里,父亲给水牛脖子套上装具,手中牵着牛绳,水牛***后面拖着犁耙。
我蹲在犁耙上,父亲赶着水牛在田地里一遍又一遍地来回走动,首至把泥土犁得松软适中。
倘若碰到大块干燥的泥土,就会从犁耙上掉落下来。
当然,水牛累了的时候,就会首接排出粪便,恶臭的粪便稀稀落落地掉下来,全然不顾正蹲在后面的我。
不知为何,小孩的重量恰好适合这个工作。
我己记不清蹲了多少次,每次都是腰酸腿疼。
每次干这些活的时候,我都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我渴望上课,不想放假过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