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丈母娘引狼入室后，我让他们跪地求饶

林薇薇嫁给我时，她妈王翠芬就嫌我穷。这些年，我拼命赚钱，用钱堵住了她的嘴。

直到富商赵金海出现，王翠芬眼睛都亮了。“薇薇，赵总看上你了，陈默那点钱算什么？

”我撞见林薇薇和赵金海在酒店，她竟说：“妈说得对，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我默默收集证据，看着他们得意。第一章“哎哟，陈默啊，这燕窝成色真不错！贵吧？

”王翠芬捏着那盒包装精美的即食燕窝，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褶子都透着满意。

她手指上那颗硕大的金戒指，在客厅顶灯下晃得人眼晕。

我坐在她家那张硬邦邦的红木沙发上，后背硌得慌，脸上还得挤出点笑：“妈喜欢就好，

薇薇说您最近气色有点虚，补补。”“喜欢！怎么不喜欢！”王翠芬嗓门洪亮，

把燕窝盒子往旁边茶几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响，“还是我女婿懂事！

不像隔壁老张家那个，抠抠搜搜的，过年就提两箱牛奶，寒碜谁呢！”她撇着嘴，一脸鄙夷，

仿佛提牛奶是犯了天大的罪过。厨房里传来水声和碗碟碰撞的轻响，林薇薇在洗碗。

隔着磨砂玻璃门，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忙碌的侧影。她没出来搭话。“妈，您坐着，

我去看看薇薇。”我站起身。“看什么看，洗几个碗还能累着她？”王翠芬立刻摆手，

脸上那点笑意淡了些，带着点理所当然的刻薄，“你坐着！陪妈说说话。这钱啊，

挣得不容易吧？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又接了个大项目？”我心里那点想去看林薇薇的念头，

被她这直白的问话堵了回去。重新坐下，沙发依旧硌人。“嗯，还行，刚签下来，

前期投入不小。”我含糊地应着。“投入大好啊！投入大说明赚得更多！

”王翠芬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身体往前倾了倾，压低了点声音，带着股热切，“陈默，

妈跟你说，你大舅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是开小超市那个，最近想盘个新店面，

手头紧得很……”又是这样。每一次送东西，每一次给钱，

这短暂的、用真金白银堆出来的“笑脸”背后，永远跟着新的索求。像填不满的无底洞。

“妈，”我打断她，声音尽量平稳，“公司资金都在项目里滚着，我手头也紧。

等这项目回款了，我看看情况。”王翠芬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像刷了层浆糊，硬邦邦的。

她往后一靠，抱着胳膊，鼻腔里哼出一声：“哦，这样啊。行吧，你们做大生意的，忙，

钱也金贵。”语气里的不满和讥诮，毫不掩饰。客厅里的空气一下子沉甸甸的，

压得人喘不过气。只有厨房里哗哗的水流声，固执地响着，显得格外刺耳。这时，门铃响了。

王翠芬像被针扎了屁股，猛地弹起来，

脸上那点不快瞬间被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期待和谄媚的光彩取代。“来了来了！

”她小跑着过去开门，脚步轻快得不像个快六十的人。门开了，

一股浓郁的、带着点侵略性的古龙水味先飘了进来。

接着是一个穿着考究藏蓝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手腕上那块金灿灿的百达翡丽晃得人眼花。是赵金海，本地一个搞建材起家的暴发户，

据说这两年搭上了什么线，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赵总！哎哟，您怎么亲自来了！

快请进快请进！真是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啊！”王翠芬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热情得能滴出蜜来，腰也弯了下去，那姿态，恨不得立刻给赵金海擦擦鞋。

赵金海脸上挂着矜持又带着点居高临下的笑容，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不算宽敞的客厅里扫了一圈，掠过那些略显陈旧的家具，

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点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轻慢。“王阿姨，打扰了。”他声音洪亮，

带着成功人士特有的底气，“路过附近，想起上次您说家里水管有点小问题，

正好我认识个老师傅，过来看看。”他身后跟着个提着工具箱、穿着工装的男人。“哎哟！

赵总您真是……太周到了！太客气了！”王翠芬激动得脸都红了，搓着手，

完全忘了刚才还在跟我抱怨钱的事，“快坐快坐！薇薇！薇薇！快出来！赵总来了！泡茶！

泡我柜子里最好的那盒龙井！”厨房的水声停了。林薇薇擦着手走出来，看到赵金海，

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也堆起了笑容，那笑容比我进门时对着我的要生动、热情得多。

“赵总，您来了。”她声音温温柔柔的。“林小姐，又见面了。

”赵金海的目光黏在林薇薇身上，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

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某种志在必得的意味。他伸出手。林薇薇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有些局促地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很快又缩了回去。“您坐，我去泡茶。

”她转身快步走向厨房，脚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王翠芬像只花蝴蝶一样围着赵金海转，

指挥着工人去看厨房水管，嘴里不停地夸赞赵金海如何如何本事大、人脉广、心肠好。

赵金海则矜持地应着，目光却时不时瞟向厨房门口。

我像个局外人一样坐在那张硌人的红木沙发上，

看着眼前这出骤然上演的、围绕着一个“贵客”的闹剧。

王翠芬对着赵金海那副恨不得跪舔的嘴脸，和林薇薇脸上那抹不自然的红晕，

像两根冰冷的针，慢慢扎进我的眼底。钱买来的笑脸，原来也分三六九等。我买的，

大概是最廉价的那一种。第二章赵金海带来的工人装模作样地在厨房鼓捣了十几分钟，

说是什么小阀门松了，紧一紧就好，收了王翠芬硬塞过去的“辛苦费”，走了。

赵金海却像在自己家一样，稳稳当当地坐在客厅主位，

喝着林薇薇泡的、王翠芬珍藏的顶级龙井。“嗯，好茶。”赵金海抿了一口，放下茶杯，

姿态悠闲，“王阿姨，您这女儿，真是越来越出色了。上次在张局长的饭局上，落落大方，

谈吐得体，给我们公司增色不少啊。”他目光又飘向正在给他续茶的林薇薇。

林薇薇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茶水差点溢出来。她低着头，没说话，耳根却红透了。

“哎呀，赵总您过奖了！我们家薇薇啊，就是脸皮薄，上不得大台面！”王翠芬嘴上谦虚着，

脸上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褶子都笑开了花，“还不是多亏了赵总您提携！

要不是您带她出去见世面，她哪有机会认识张局长那样的大人物！”“举手之劳。

”赵金海摆摆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目光却像黏在了林薇薇身上，“林小姐气质好，

人又聪明，稍微点拨一下，前途不可限量。”他话锋一转，带着点不经意的试探，

“就是……可惜了。”“可惜？”王翠芬立刻紧张起来，身子前倾，“赵总，

您这话……什么意思？”赵金海没立刻回答，慢悠悠地又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

眼角余光似乎扫了我一下，带着点轻蔑的意味。我坐在沙发另一端，像个透明人，

手里捏着个空茶杯，指尖冰凉。“可惜啊，”赵金海终于开口，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明珠暗投。林小姐这样的条件，本该有更好的平台，

更……匹配的生活。”他刻意加重了“匹配”两个字。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林薇薇续茶的动作彻底僵住，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

看不清表情。王翠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珠子飞快地转动着，看看赵金海，又看看林薇薇，

最后，那目光像淬了毒的针，飞快地、狠狠地在我身上扎了一下。那眼神里的嫌弃和怨毒，

毫不掩饰。“赵总……”王翠芬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带着点刻意的讨好和急切，

“您……您是说……”赵金海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脸上露出一种“你懂的”的笑容，

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王阿姨，我是个爽快人。我很欣赏林小姐，非常欣赏。

如果林小姐能来帮我，我保证，她能得到她应得的一切。财富、地位、尊重……远超现在。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当然，作为引路人，王阿姨您的好处，也绝不会少。

”赤裸裸的暗示。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死寂的空气里。王翠芬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眼睛里的光像饿狼看到了肥肉，贪婪得吓人。她猛地一拍大腿：“赵总！

您……您真是……真是我们家薇薇的贵人啊！”她激动得语无伦次，转头就冲着林薇薇喊，

“薇薇！你听见没？赵总这是抬举你呢！多大的福气啊！还不快谢谢赵总！

”林薇薇猛地抬起头，脸色有些发白，嘴唇翕动了几下，眼神慌乱地看向我，

带着一丝无措和……心虚？我迎着她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捏着空茶杯的手指，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又冷又闷。

“妈……”林薇薇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挣扎。“妈什么妈！”王翠芬立刻打断她，

声音尖利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赵总看得起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还犹豫什么？难道……”她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像刀子，

“你还指望这个窝囊废能给你什么？他挣的那点钱，够干什么？连赵总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王阿姨，话也不能这么说。”赵金海假惺惺地开口，脸上却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我身上，像看一堆垃圾，“陈先生嘛，也是努力过的。只是这世道，

光努力没用，还得看命，看……机会。”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对对对！

赵总说得太对了！”王翠芬立刻附和，对着赵金海又是一副谄媚脸，“他就是没那个命！

没那个本事！薇薇跟着他，就是受罪！赵总您才是薇薇的贵人，是她的机会！

”她一把拉住林薇薇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把她往赵金海那边拽：“薇薇！快！表个态！

别让赵总等急了！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林薇薇被她拽得一个趔趄，

脸色更白了。她看着赵金海那张志得意满的脸，又飞快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

有慌乱，有挣扎，但最终，在那巨大的、闪着金光的诱惑面前，

那一点点挣扎像投入沸水的雪花，迅速消融了。她深吸了一口气，避开了我的视线，低下头，

声音轻飘飘的，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妈……您……您说得对。

”王翠芬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她招手。

赵金海满意地笑了，身体放松地靠回沙发背，端起茶杯，悠闲地品了一口，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好！好！这就对了！”王翠芬拍着林薇薇的手背，笑得见牙不见眼，

“赵总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薇薇她……她懂事的！

”我缓缓放下那个被我捏得滚烫的空茶杯，陶瓷杯底碰到玻璃茶几面，

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刺耳。没人看我。他们的世界里，

此刻只有金光闪闪的未来。我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砂纸摩擦。“哦，行行行，你忙你的！”王翠芬头都没回，

随意地挥挥手，像打发一个无关紧要的佣人，注意力全在赵金海身上，“赵总，

您看这茶还合口味吗？要不要再续点？”赵金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我拉开门，走了出去。身后，

那扇门隔绝了里面虚假的热络和令人作呕的交易。楼道里冰冷的空气涌进来，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阳台上的交易，达成了。用我的妻子，

换她们母女梦寐以求的“前程”。第三章日子像掺了玻璃渣的粥，表面平静，

咽下去却割得喉咙生疼。王翠芬的电话来得更勤了，每次开口，

不是拐弯抹角地打听赵金海许诺的“好处”什么时候兑现，

就是旁敲侧击地暗示我“识相点”，别挡了林薇薇的“锦绣前程”。“陈默啊，

薇薇最近跟着赵总出去应酬，见的可都是大人物！那眼界，那谈吐，啧啧，

跟以前在家可不一样了！”王翠芬在电话那头，声音亢奋得像打了鸡血，“赵总说了，

下个月有个大项目，要是谈成了，薇薇能拿这个数！”她报出一个让我心头发冷的数字。

“哦，挺好。”我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机械地敲打着，

屏幕上是赵金海名下几家关联公司的股权穿透图，密密麻麻的线条像一张精心编织的蛛网。

“什么叫挺好？这是天大的好事！”王翠芬不满地拔高声音，“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告诉你，

薇薇现在出息了，那是她的本事！你少给我摆那张死人脸！赵总说了，

薇薇现在需要的是支持，是理解！你懂不懂？”“我懂。

”我盯着屏幕上“金海建材”几个字，眼神冰冷，“妈，我在忙，先挂了。”不等她再聒噪，

我直接掐断了电话。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懂？我当然懂。

懂她们迫不及待地要把我踢开，懂她们把林薇薇当成了攀附赵金海的筹码。

林薇薇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也换了，不再是以前那种淡淡的果香，

而是变成了某种浓烈、馥郁、带着侵略性的昂贵香氛。她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多了闪躲，

多了不耐烦，偶尔还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又加班？”她一边换鞋，一边随口问，

语气敷衍。“嗯。”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新闻，头也没抬。“赵总那边有个重要的酒会，

推不掉。”她解释了一句，像是在例行公事，径直走向浴室，“累死了，我先洗个澡。

”浴室门关上，水声响起。我放下遥控器，目光落在她随手丢在玄关柜子上的手包。

那是一个崭新的、印着巨大LOGO的奢侈品包，价格抵得上我以前给她买的所有包的总和。

赵金海的手笔。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私家侦探老K发来的加密邮件。附件里是几张照片。

林薇薇穿着精致的晚礼服，巧笑倩兮地挽着赵金海的胳膊，出入高档会所。还有几张，

是赵金海的车驶入某个高端小区地下车库的记录。我面无表情地关掉邮件，删掉记录。

心脏的位置，一片麻木的冰冷。愤怒？有。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背叛和愚弄后的死寂。

证据，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机会来得比预想的快。那天下午，我接到一个合作方电话，

约在城东新开的“云顶酒店”咖啡厅谈点细节。事情谈得很顺利，结束得也早。走出咖啡厅，

我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手机，下午三点半。鬼使神差地，我没有立刻离开。酒店大堂金碧辉煌，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冰冷的光。我走到前台旁边的休息区，找了个背对电梯口的沙发坐下，

要了杯水。心里有个声音在冷笑：陈默，你在期待什么？还是想彻底死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杯里的水凉透了。就在我准备起身离开时，电梯“叮”的一声脆响，

停在了大堂层。金属门缓缓滑开。我的心跳，在那一瞬间，似乎停止了。

林薇薇和赵金海并肩走了出来。林薇薇穿着一身我从未见过的米白色套裙，剪裁极好，

衬得她身段玲珑。脸上妆容精致，眉眼间带着一种被娇养出来的慵懒和满足。她微微侧着头，

正对赵金海说着什么，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那笑容，是我许久未曾在她脸上见过的明媚。

赵金海则是一身休闲打扮，但腕表和皮鞋依旧价值不菲。他一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

另一只手，竟然……竟然极其自然地搭在林薇薇的腰后！姿态亲昵，旁若无人。

他们像一对真正的情侣，或者说，像一对偷情得手、正沉浸在甜蜜余韵中的男女，

从那个象征着隐秘和欲望的电梯里走出来，走向酒店光可鉴人的旋转大门。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门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刺得我眼睛生疼。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才重新开始流动，带着冰碴子，冲上头顶，又狠狠砸回脚底。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我猛地站起身，动作带倒了旁边的玻璃水杯。“哐当！

”一声脆响，水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水渍蔓延开来。

这突兀的声响惊动了大堂里零星的几个人，也惊动了正走向门口的两人。

林薇薇和赵金海同时停下脚步，循声望来。当林薇薇的目光穿过人群，

准确无误地捕捉到站在一地狼藉旁的我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惨白。那双刚才还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大，

里面充满了惊愕、慌乱，还有一丝被撞破的狼狈。赵金海也看到了我。

他脸上的轻松惬意瞬间消失，眉头皱起，眼神变得锐利而阴沉，

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那只搭在林薇薇腰后的手，非但没有收回，

反而下意识地收紧了些，像在宣示主权。时间仿佛凝固了。

大堂里其他人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我们三个人，隔着几米的距离，

隔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和冰冷的水渍，无声地对峙着。林薇薇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祈求，还有……恐惧？我看着她，

看着那个曾经是我妻子的女人，看着她此刻依偎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脸上残留着偷情后的红晕。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自欺欺人，在这一刻被彻底撕得粉碎。

我慢慢地，一步一步，踩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响，朝他们走过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陈默……”林薇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带着哭腔，细弱蚊蝇。赵金海上前半步，将林薇薇半挡在身后，下巴微抬，

带着一种倨傲的、施舍般的口吻：“陈先生？真巧。我和薇薇刚谈完一个重要的合作项目，

正要送她回去。”他刻意强调了“合作项目”四个字，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停在他们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林薇薇身上那股陌生的、属于赵金海的浓烈香水味。

我的目光越过赵金海，死死钉在林薇薇惨白的脸上。“合作项目？”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在酒店房间里谈的？谈了几个小时？

”林薇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死死咬着下唇，不敢看我。

“陈默！”赵金海脸色一沉，声音带着警告，“注意你的言辞！

薇薇现在是我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我们……”“我问你了吗？”我猛地转头，

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剜向赵金海，打断了他虚伪的场面话。那眼神里的戾气和冰冷，

让久经商场的赵金海也下意识地窒了一下。我重新看向林薇薇，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像钝刀子割肉：“林薇薇，告诉我。这就是你妈说的，‘更好的平台’？‘更匹配的生活’？

”林薇薇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她摇着头，

泣不成声：“陈默……我……对不起……可是……”她哽咽着，抬起泪眼，

那眼神里竟然慢慢浮现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怨怼和……理直气壮？“可是什么？”我逼问，

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她吸了吸鼻子，像是终于找到了支撑点，带着哭腔，

却异常清晰地吐出了那句早已在她心里生根发芽的话：“妈说得对！

你……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想要的生活，你永远都给不了！”“啪！”不是耳光。

是我心里最后那根弦，彻底崩断的声音。第四章“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林薇薇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的控诉，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穿透皮肉，

直抵心脏最深处。那瞬间的剧痛之后，是铺天盖地的、冰冷的麻木。

酒店大堂璀璨的水晶灯光，周围人好奇或探究的目光，赵金海阴沉中带着一丝得意的脸，

林薇薇梨花带雨却写满“我没错”的表情……所有的一切，

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扭曲的毛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只有那句话，

在死寂的脑海里反复回荡，带着尖锐的嗡鸣。“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永远都给不了！

”我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像一块风化的石头。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失控的拉扯，

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只是看着林薇薇，

看着这个同床共枕多年、此刻却陌生得可怕的女人。我的沉默，

似乎比任何激烈的反应都更让林薇薇心慌。她眼里的怨怼和理直气壮，在我的注视下，

一点点被慌乱取代，她下意识地往赵金海身后缩了缩。赵金海显然很满意林薇薇的“表态”，

他挺了挺胸膛，脸上重新挂起那种掌控一切的倨傲，清了清嗓子：“陈先生，你也听到了。

感情的事，强求不来。薇薇她……”“闭嘴。”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

却像带着冰碴子，瞬间冻住了赵金海后面的话。他脸上的得意僵住，眉头狠狠拧起。

我没再看他，也没再看林薇薇。目光扫过地上那摊混着玻璃碎片的水渍，然后，

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身。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嗒、嗒、嗒”的轻响，

每一步都异常清晰，异常沉重。我挺直脊背，没有回头，一步一步，

走向酒店那扇巨大的、旋转的玻璃门。阳光刺眼。走出酒店的那一刻，

喧嚣的城市声浪扑面而来，带着夏末午后特有的燥热。我站在灼热的阳光下，

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有彻骨的寒冷，从骨头缝里渗出来。没有回家。

那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此刻想起来只觉得恶心。我去了公司。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只有服务器机柜发出低沉的嗡鸣。我反锁了门，拉上所有的百叶窗，

将自己彻底浸入一片昏暗的死寂里。坐在冰冷的办公椅上，我打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