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拿着验孕棒，脸色惨白。
"江城,我怀孕了。"
我心跳加速："那就生下来吧。"
她冷笑："做梦。"
"明天我就去医院。"
那一刻,我突然清醒了。
五年的婚姻,我一直在妥协。
妥协她的丁克主张。
妥协她的事业至上。
甚至妥协她对我妈的冷暴力。
我以为时间能改变她。
结果她连孩子都不肯给我留。
我签了离婚协议。
她哭着跪在产房外。
"江城,我愿意生,一年一胎都可以!"
可那时,我已经不爱了。
验孕棒扔在茶几上。
两条红杠。
顾晴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她的背影笔直,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剑。
"我明天请假,去医院处理掉。"
她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像在说今晚吃什么。
我的手指死死扣进沙发里。
"顾晴,那是我们的孩子。"
她转过身。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温度。
"江城,我们结婚前就说好了。"
"我不会生孩子。"
"这是我的底线。"
我闭上眼。
结婚前,她确实说过。
那时我以为她只是年轻,事业心重。
我以为结婚后她会改变。
五年了。
她没有丝毫动摇。
"可你现在已经怀孕了。"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那又怎样?"
她冷笑。
"意外怀孕就必须生下来?"
"凭什么?"
"我的身体我做主。"
我猛地站起来。
"那是一条生命!"
"是我们的孩子!"
顾晴走到我面前。
她比我矮十几厘米。
但气势压过了我。
"江城,清醒点。"
"你以为生个孩子就能绑住我?"
"我告诉你,做梦。"
"这辈子,我都不会生。"
那晚我们大吵了一架。
最后她摔门而去。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到天亮。
手机里翻出前女友周雨桐的朋友圈。
她刚发了条动态。
照片里,她抱着刚出生的二胎。
大宝在旁边亲妹妹的脸。
一家四口,温馨又幸福。
评论区全是祝福。
我看着那张照片,心里空落落的。
第二天一早。
顾晴化了精致的妆。
踩着高跟鞋出门。
"我去医院了。"
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跟了上去。
"顾晴,我们再谈谈。"
她按了电梯。
"没什么好谈的。"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电梯门打开。
我拦在她面前。
"如果你今天去医院。"
"我们就离婚。"
顾晴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
"行啊。"
"离就离。"
"反正这个孩子我是不会留的。"
她推开我,走进电梯。
电梯门在我眼前合上。
我看到她的脸。
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五年的婚姻。
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我以为她会改变。
以为她会为我妥协。
可实际上。
从头到尾改变的只有我。
我妥协她的丁克。
妥协她的加班到半夜。
妥协她把婆婆赶出家门。
妥协她连个像样的家都不肯好好经营。
可她呢?
她有为我妥协过什么吗?
中午。
我妈打来电话。
"小城,你顾姐今天是不是休假?"
我心里一紧。
"妈,你怎么知道?"
"我在医院看到她了。"
"在妇科。"
我妈的声音有些激动。
"是不是怀孕了?"
"是不是要给妈生孙子了?"
我说不出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小城,别告诉我..."
"她要打掉?"
我闭上眼。
"妈,这事您别管了。"
我妈瞬间爆发。
"怎么能打掉!"
"那是我孙子!"
"你去拦着她!"
"你要是拦不住,我去!"
我挂了电话。
给顾晴发了条消息。
我妈在医院看到你了。
她要过来。
几秒钟后。
顾晴回了条语音。
她的声音很冷。
"让她来。"
"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下午三点。
我赶到医院。
妇科门诊外。
我妈和顾晴对峙着。
我妈红着眼眶。
"晴晴,那是条人命啊。"
"你怎么能说打就打?"
顾晴靠在墙上。
刷着手机。
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江妈,我尊重您。"
"但这是我的身体。"
"您管不着。"
我妈气得浑身发抖。
"我怎么管不着!"
"那是我孙子!"
"是我们江家的根!"
顾晴冷笑。
"江家的根?"
"你们江家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还根?"
"配吗?"
我妈一个趔趄。
我赶紧扶住她。
"妈,您先回去。"
我妈死死抓着我的手。
"小城,你一定要拦着她。"
"这是你的孩子啊。"
我看向顾晴。
她正好也看过来。
那眼神冰冷刺骨。
仿佛在说:你敢拦我试试。
我把我妈送上车。
回到医院时。
顾晴已经在排队了。
我走到她身边。
"顾晴。"
她没理我。
"如果你今天打掉这个孩子。"
"我们真的就结束了。"
顾晴终于看向我。
她的眼里有一丝讥讽。
"江城,你在威胁我?"
"用离婚威胁我?"
她笑了。
"那你离啊。"
"离了正好,我还能早点解脱。"
"不用每天面对你那张苦大仇深的脸。"
"不用听你妈那些封建思想。"
她站起来。
"江城,我告诉你。"
"这辈子,我都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
"包括你。"
叫到她的号了。
她转身走进诊室。
我站在原地。
手心全是冷汗。
那扇诊室的门。
像是一道分界线。
她进去后。
我们的婚姻就真的结束了。
半小时后。
她出来了。
手里拿着一沓单据。
脸色有些苍白。
我走过去。
"结束了?"
她点点头。
"嗯,已经预约了后天的手术。"
我深吸一口气。
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离婚协议。"
"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吧。"
顾晴愣住了。
"你..."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我看着她。
"就今天。"
"中午去律师事务所打印的。"
"房子车子都给你。"
"我只要我妈留给我的那套老房子。"
顾晴接过文件。
翻了两页。
"江城,你玩真的?"
我没说话。
她冷笑。
"行啊,挺好。"
"正好我也受够了。"
她抽出一支笔。
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字迹工整,没有一丝犹豫。
签完后,她把协议甩给我。
"拿去吧。"
"后天办完手术,我们就去民政局。"
说完她转身就走。
高跟鞋敲在地板上。
清脆又决绝。
我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空荡荡的。
五年的婚姻。
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