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南苏绣传人,到连针线都买不起的裁缝女,只用了半年。
战火夺走了家、绣坊和爹留下的一切。
“小姑娘,你可想好了?
这钱拿了,可就不是人了。”
我攥着“典妾”的卖身契,指甲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桌上那堆银元,是弟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入府第三天,大太太带人闯入我的房间,从床铺下搜出失窃的“大黄鱼”,冷笑:“偷了老爷的东西还装清白?”
我百口莫辩,督军怒火中烧的踹倒我,下令将我关入地牢,三日后枪决。
01我,林清瑶。
二十岁,本该是绣坊里针线翻飞的好年华。
可如今,我跪在这冰冷的地牢里,双手沾满泥土,脸上尽是灰尘。
三个月前,母亲咳血而亡。
半个月前,弟弟清源病重,仁心堂老大夫说要百年老山参做药引,外加名贵药材温养——那是一笔我能挣一辈子也攒不出来的银钱。
走投无路时,我看到了督军府的告示。”
典妾“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我心里,可我别无选择。
那天画押拿钱,我把大部分银元塞给邻居张婶,求她一定救活清源,张婶红着眼圈点头。
这笔钱是我的希望,也是我的枷锁。
现在想想,或许从踏进督军府大门的第一步开始,我就已经掉进了深渊。
我被个严肃的婆子领着,穿过一重又一重的院子。
雕梁画栋,假山流水,比我们林家鼎盛时期还要气派。
可这里的空气弥漫着冰冷和压抑。
下人们低着头快步走,眼神都不敢乱瞟。
我被安置在一个偏僻的小院里。
“以后,你就是府里的瑶姨娘了。”
婆子声音严厉,“规矩多,少说话,多做事,尤其是……别惹大太太不高兴。”
入府第三天,我见到了大太太沈兰卿。
她坐在花厅上首,穿着绛紫色的绸缎旗袍,保养得宜,看上去雍容华贵。
脸上带笑,语气温和的说:“妹妹年轻貌美,老爷一定会喜欢,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我垂首应了声“是”。
“妹妹,来熟悉一下府邸吧。”
她起身,嘴角微微翘起。
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
走到一处精巧的花园水榭附近时,她脚步慢了下来。
水榭里传来女子娇俏的笑声,还有男人低沉的调笑。
是韩督军。
他怀里搂着一名年轻女子调笑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