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电话的手控制不住的抖起来。
傅司晏咳了咳,当着我的面打电话给安琪批丧葬费。
安琪却尖叫道:
“就没见过你老婆这么贪得无厌的女人,千亿大厦都给她了,还得寸进尺。”
“上一次她的手术费,还是你陪我度假一个星期,我才为你破例批的,这次休想!”
“我冻结她的卡,就是怕她为那个死妈乱花你的钱,你反倒站在她那边!既然你不领情,我现在就去死!”
我仿佛被拉下冰窟。
原来我心脏移植手术的那一个礼拜,傅司晏在陪安琪度假。
傅司晏挂了电话,眼底慌乱,愤怒地斥责我:“沉月,你为什么非要闹呢?现在闹到安琪要***,你满意了?”
说完,他摔门而去,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我一个人淋着雨,去墓园尴尬地拿回了母亲的骨灰盒。
也把我的心彻底葬在了墓园。
走出墓园,擦干泪水,我回复了手机里的消息:
“警官,不好意思,证据损毁,我不报案了。”
2
我用所剩无几的钱买了机票,将属于我的东西收拾进小小的行李箱。
整理到最后,是母亲临死前交给我的安琪安瑶转移公司财产的证据。
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关心我:“沉月,司晏也是被蒙蔽的。有了这个,他就认清这两个女人的真面目,会洗心革面和你好好过日子了……”
眼泪夺眶而下。
母亲不知道,她用生命换来的,不过是傅司晏的一句“算了”。
可我的目光落在文件上最后的血迹时,心中还是动摇。
不能让安琪安瑶逍遥法外。
我拿出手机给经侦科的警官打去电话,刚喊了声“警官”,
傅司晏忽然破门而入,迎面甩了我一耳光。
手机也被抡在墙上,熄了火。
他气得手掌都在发抖,“姜沉月!你居然敢报警?”
我正疑惑,就听傅司晏阴沉着脸说道:
“我说过,她们姐妹俩不在乎钱和名分,从来都不是你的威胁,你没必要落井下石毁了她们。”
“可你还是做得这么绝!捏造监控视频,把安瑶描述成故意伤人的凶手,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我张了张嘴,缺乏不出一个音节,所有的委屈堵在胸口快要窒息。
大厦轰塌的时候,我找过傅司晏,可他连我的手机都拉黑了。
后来我才从新闻上看到,他在国外竞拍那两姐妹的纪念日礼物,怕被我扫兴才故意将我拉黑。
除了报警我还能做什么?
不容我反抗,傅司晏恶狠狠地将我塞进车里,暴力甩上车门。
一进警察局,傅司晏便拿过来一份文件。
和解书,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他的音量不大,说出口的话却重重地砸在我的心头。
“签字。”
指甲掐进掌心,我浑身抖得厉害。
母亲尸骨未寒,他竟然叫我跟害死我母亲的凶手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