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替许轶顶罪时,我以为他身患绝症。
一向没败诉的许轶为我辩护失败,刑期从三月变三年。
他愧疚地承诺三年后一定会娶我。
我从未怪过许轶。
刑满释放后,我特地在男友生日前赶回来。
却看见当初为我诊断的医生坐在男友对面,满脸谄媚,“许先生,我拿了钱一定会从云城消失的。”
“那您的诊断报告还需要继续伪造吗?”
许轶将支票推给他,“不用了,这场真心测试已经结束了。”
我们一起资助过的贫困生黎心瑶轻皱了眉,“万一会不会温姐姐出狱后,变心了怎么办?”
男友十分笃定,“除了我,她还能选谁?”
而正在打工攒钱想给他过生日的我像是个傻子。
此时曾帮助过我的前辈发来邀约,“愿不愿意跟着我当战地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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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片刻,还没调好的酒已然作废。
主管看我心不在焉,有点好奇,“你这半个月不都是干劲十足的吗?怎么突然泄气了?”
因为突然失去了动力。
上夜班工资高,为了能尽快攒够给许轶买手表的钱。
我甚至求着主管给我排两周的夜班。
此时的我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许是太困,一张嘴眼泪便流下来,“不好意思,我有点太累了。”
主管摆摆手,“算了,你把A2卡座的两杯饮品送过去就回去休息吧。”
偏偏就是许轶那桌点的。
昏暗灯光下,我盯着许轶面色红润的侧脸,觉得有些陌生。
才想起来上次见他已经是一年前。
许轶总说忙着化疗,每次出现都是顶着一张病气十足的脸。
我舍不得他来回奔波,便说不用月月来。
后来从每月一次的探视变为三个月、六个月、一年。
如今我就站在他面前,不过多了一个帽子。
看着男友低头专心给黎心瑶剔螃蟹,看似不满的责怪。
“别一天天的总是挑食。”
她嬉皮笑脸,“那还不是你宠出来的。”
我误以为特别且专属于自己的东西,其实别人也有。
巨大的酸涩在胸腔回震。
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黎心瑶突然严厉地叫了我的名字,“温杏”
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到”。
是监狱里被训练后留下的刻板反应,恢复正常生活已经半个月了我竟还没改正。
反应过来时,迎接我的是一群人惊讶的目光。
无措让我的手心被汗意浸湿,强装冷静地抬头。
注意到了许轶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他一定也觉得我很丢人吧。
埋怨的口吻,“怎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
旁边落地窗映照出我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想过几天给你个惊喜来着。”
给他的惊喜,却变成了我的惊吓。
他的朋友笑着问,“许轶,这你的新宠?”
“监狱里那个真的舍得甩掉了?也是,总归上不得台面。”
许轶沉默片刻。
那一瞬间,我的心几乎窒息。
扯了扯嘴角,为自己可怜的自尊找补,“我是他的远房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