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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用秤可以称出物体的重量还是质量大神“和颜悦色的金帖”将李秀枝国强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1974 年腊月二十小我踩着没过脚踝的从外婆家的屯子往李家屯怀里揣着舅母给的最后一袋干粮——六个玉米面饼都冻成铁疙瘩啃一口能崩掉一颗我把它当宝贝似的搂在怀不是怕是怕半道被野狗叼了——那狗比我金至少有人“枝到家了嘴甜别学驴倔!”舅母甩给我这句像甩一巴转身就把院门闩得死我站在雪地回头望那扇黑木心里骂着:老娘再回来就是你们求着我...
主角:李秀枝,国强 更新:2025-09-29 09:5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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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 年腊月二十三,小年,我踩着没过脚踝的雪,从外婆家的屯子往李家屯赶。怀里揣着舅母给的最后一袋干粮——六个玉米面饼子,都冻成铁疙瘩了,啃一口能崩掉一颗牙。我把它当宝贝似的搂在怀里,不是怕饿,是怕半道被野狗叼了——那狗比我金贵,至少有人喂。
“枝儿,到家了嘴甜点,别学驴倔!”舅母甩给我这句话,像甩一巴掌,转身就把院门闩得死紧。我站在雪地里,回头望那扇黑木门,心里骂着:老娘再回来就是你们求着我了,说完还在心里哼了一声,然后转头往回家的路上走了!
可走了一段路,我还是没出息地红了眼。十二年,从七岁到十八岁,我像长在外婆家墙缝里的一棵灰灰菜,没人浇水,也死不了。可灰灰菜也有根,我的根不在这儿,在山的另一边,那里才是“家”——那个一年只回三趟、每次不超三天的“亲戚家”。
“李秀枝,你他妈争口气,今天就是爬也要爬回去!”我咬了一口冰饼子,牙根发麻,却把自己逗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但笑能提气。
雪越下越大,风卷着雪粒子直往衣领里灌。我把破围巾往上拉,遮住半张脸,只露俩眼。眼前白茫茫,脑子却热得发烫——幻想了无数次的画面,一幕幕往外蹦:
——娘站在门口,手里攥热毛巾,给我拍雪;
——爹劈好了柴,堆成小山,冲我咧嘴:“闺女,回来就好”;
——两个弟弟扑过来,一个抱我左腿,一个抱我右腿,像两只暖炉;
——炕桌上,一碗冒热气的疙瘩汤,葱花漂一层,香油点三滴……
想到香油,我口水差点冻成冰溜子。外婆家一年吃两回油:端午、中秋,每人分三滴,舅母用筷子头蘸了,往粥里一甩,还得让大家看她手抖几下。我做梦都想一次吃够三滴,不,六滴,全滴我碗里。
“李秀枝,你就这点出息?”我骂自己,可骂完还是笑。人要是连梦都不敢做,那真活成石头了。
走到晌午,雪停了,太阳却像假的,挂天上不发热。我累了,坐在老槐树下啃饼子。饼子太硬,我把它含嘴里化开,一点点咽。耳边忽然传来吱呀吱呀的踩雪声。
“喂,小妮儿,哪庄的?”
我抬头,三个半大小子,穿着半新不旧的棉袄,一人拎一根木棍,拦在我面前。打头的高个,瘦脸冻成猴屁股,眼神却贼亮。
我心脏猛地一缩,饼子渣卡在嗓子眼,呛得直咳。高个笑了:“问你话呢,哑巴?”
我强装镇定:“李家屯,咋?”
“李家屯?”他回头跟同伴挤眼,“那不是李跛子家的丫头吗?听说从小扔外婆家,今儿咋舍得回来?”
我血直冲脑门,李跛子是我爹,腿幼时摔瘸了,外人背后都这么叫。我腾地站起来,饼子往怀里一揣,抓起地上一截枯枝:“滚!再瞎哔哔,我抽你嘴!”
高个愣了下,随即大笑:“哎呦,小野猫会挠人!哥几个,陪她玩玩?”
他们围成半圆,木棍有一下没一下敲手心。我后背冷汗刷地下来,脑子却转得飞快:跑?雪深,跑不动;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硬拼?我一个对仨,肯定吃亏。
我深吸一口气,把树枝横在胸前,声音发颤却硬挺:“我家就在前面二里地,我爹腿脚不好,脾气可爆,昨儿刚磨了柴刀,你们要不怕,就再往前一步试试!”
说完,我死死盯着他们,眼珠子瞪得生疼。高个犹豫了下,旁边矮胖子小声说:“算了,李跛子年轻时候敢跟公社主任拼命,别惹晦气。”
三人骂骂咧咧退几步,转身走了。我腿一软,坐回雪地,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树枝早被攥裂。
“李秀枝,你可以啊,学会唬人了。”我自嘲一笑,可心里却升起一点儿小得意——原来我不是只会低头烧火的丫头,我也能有个人样儿。
后半路,我走得飞快,像后面有狗撵。远远看见李家屯的炊烟,我眼泪差点下来。可越走近,脚步越沉——近乡情更怯,我怕幻想“啪”一声碎了。
村口,二弟秀根正在扫雪,看见我,愣了两秒,扫帚一扔,撒腿往家跑:“娘!我姐回来了!”
这一嗓子,把我眼泪彻底喊下来。我吸溜着鼻子往家走,刚到门口,娘掀门帘出来,腰上围裙还沾着面。她看见我,嘴唇抖了几下,没说出话,只抬手给我拍雪。那巴掌落到我肩上,轻得像羽毛,我却觉得重千金。
“咋……咋不提前捎个信?”娘声音发哑。
我咧嘴笑,想装轻松,一开口却带哭腔:“想给你们个惊喜。”
爹在屋里咳了一声:“枝儿?进来,外头冷。”
我抬脚迈门槛,心却猛地一磕——门槛换了新的,高了半寸,我差点绊倒。这一绊,把我从云端拉回地面:这不是梦,是真家,可我真能在这儿生根吗?
屋里,炕烧得滚烫,弟弟们围着我,像看外星人。大弟秀禾递给我一块热毛巾,小声说:“姐,你变白……也比以前瘦了。”
我接过毛巾,指尖碰到他虎口的老茧,心里一酸:十二岁,手上就有茧,这家里也不是轻省地儿。
娘在灶台前忙活,背对我,肩膀一耸一耸。我走过去,想帮她添柴,一眼瞥见缸里粮——半缸高粱米,一瓢白面,油罐见底。我喉咙发紧,幻想的“香油疙瘩汤”瞬间蒸发。
“娘,我带了点干粮。”我转身从包袱掏出剩下的五个冰饼子,想表现得不心疼,可手还是抖。
娘看了一眼,没接,反而把我按到炕沿:“先暖和暖和,别的你就别管了。”
爹坐在炕里,点着旱烟,透过烟雾打量我,眼神复杂。我被看得发毛,刚想开口,他磕了磕烟袋锅,闷声道:“回来就好,正好赶上说亲,家里多个劳力,多个换钱的口子。”
我像被当头浇了盆冰水,热气从脚底嗖地抽干——原来我不是“被盼回来的闺女”,是“能换钱的劳力”。
娘偷偷掐爹胳膊,小声嘟囔:“孩子刚回来,说啥呢!”
爹瞪她一眼:“女大当嫁,留来留去留成仇!”
我低头攥紧毛巾,心里骂:李秀枝,你傻不傻?真以为这儿是暖窝?这一样是秤盘,只不过秤砣换了个大的!
可下一秒,我又抬头冲爹笑了笑,笑得牙根发酸:“爹说的是,我十八了,该出力出力,该嫁人嫁人,咱家俩弟弟还要娶媳妇呢,我懂。”
懂个屁!我在心里补一句:想拿我当秤盘里的货?行,那我自己握秤砣!
这一晚,我躺在陌生又熟悉的炕上,弟弟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我睁着眼,看窗外月亮,像看一面冷镜子。
“李秀枝,你不是说想要个自己的家吗?”我轻声问自己。
“是啊,可这家得我自己造,自己守,自己爱自己。”
我伸手摸向包袱,指尖触到那袋被体温焐热的玉米饼子,忽然笑了——
“就从这六个铁饼子开始,我他妈要活成自己的天!”
腊八一过,屯子里就像掀了锅的粥,噼里啪啦全是年味。可我知道,自己不是回来“过年”的,是回来“挂牌”的——爹那一句“女大当嫁”,把我直接钉在砧板上。
那天早上,我还在被窝里,就听见娘在灶间跟爹小声叽咕。
“这才回来几天?你就急着想把人往外撵,枝儿心里咋想?”
“咋想?再留就留成仇!白吃白喝一年,到时候嫁妆还得出,咱家就得砸锅卖铁?”
我缩在被窝里,脚趾头一根根蜷紧,心里骂:白吃白喝?老子在外婆家烧火十二载,怎么没人算工钱?
可骂归骂,我耳朵竖得比兔子还高——我想听听,我到底能被“标价”多少。
爹报了个数:“彩礼能要二百,再让男方出五十斤花生油,三十斤猪肉,够俩小子说媳妇。”
我心里咯噔一下:二百块?我值二百?外婆家那头老黄牛还卖三百呢!
正想着,娘推门进来,脸上堆着小心思:“枝儿,今儿……赶集,你陪娘去一趟?”
我懂,这不是赶集,这是“赶人”——媒人肯定在集上等着相看。我咧嘴一笑,笑得比花儿都好看:“行啊,正好我想买根头绳。”
一路上,我闷头走,雪踩得吱嘎吱嘎响,像在替我打拍子:二百、二百……
到了集口,一个穿蓝布罩衣、烫卷刘海的女人冲我们招手,笑得见牙不见眼——媒婆赵婶,外号“赵一嘴”,能把死人说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握手。
她旁边站着个高个儿后生,黑脸庞,肩膀宽得能扛半扇猪。我一眼扫过去,心里先给他打了 60 分:身板尚可,五官能看,就是眼角褶子太多,显老。
“这就是国强?”赵婶一把拽过我,把我往前推,“看看,老李家大闺女,十八,腰细屁股大,能生能养!”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当我是母猪吗?
赵国强冲我点头,声音闷得像是木头里挤出来的:“李……李秀枝同志,你好。”
同志?我愣了下,差点笑场——屯子里相亲喊“同志”,还真把自己当干部了?
赵婶拉我们去她家“坐坐”。一进屋,我眼珠子就被炕桌上那碗红烧肉勾住——油汪汪,颤巍巍,四四方方五花三层,酱色透亮,连肉皮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
我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咽了口唾沫,声音大得我自己都脸红。
赵国强看了我一眼,默默把肉往我面前推了推:“吃,别客气。”
我抬头看他,忽然发现这人黑眼珠特别亮,像两颗泡在油里的黑豆,居然带着一点儿……温柔?
赵婶的嘴没停:“国强这孩子老实,手巧,一年能挣三百块!家里独苗,三间大瓦房,后院还有口甜水井!嫁过去,立马当家,婆婆不管账!”
三百块?我心脏猛地一跳——爹给我开的价才二百,人家一年就能挣三百,这差价……让我动心。
可下一秒,我又掐自己大腿:李秀枝,你出息点!别光看钱,万一他是酒鬼?万一婆婆厉害?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先探口风。
“听说……木匠活累腰,你腰行吗?”我故意问。
赵国强愣了下,居然当场弯腰,双手撑地,连做三个俯卧撑,脸不红气不喘:“行!”
我差点被逗笑,赵婶在旁边拍大腿:“看这身子骨,保准三年抱俩!”
我又问:“你家……谁做饭?”
“我。”他老老实实答,“娘眼神不好,我八岁就学做饭,炖肉最拿手。”
说完,他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我碗里,声音低低的:“你吃,我做得多。”
那一刻,我鼻子猛地酸了一下——十二年来,第一次有男人给我夹菜。在外婆家,肉上桌,舅母先给表哥,我连汤都喝不着。
我低头咬肉,肥肉在舌尖化开,油香顺着喉咙往心里钻,像有人拿热毛巾,把我心脏捂得软塌塌的。
“咋样?合口不?”他问。
我闷声“嗯”了下,不敢抬头,怕眼里的泪被他看见。
赵婶见状,趁热打铁:“大侄女,婶子把话挑明——国强就图个老实媳妇,你俩要是看对眼,彩礼好说!二百……啊不,二百二!另加五十斤油、三十斤猪肉,年底还能带你去县城扯的确良!”
我心脏咚咚跳,脑子却飞快算账:
二百二 + 五十斤油市价一斤八毛 = 二百二 + 四十 = 二百六;
再加三十斤猪肉一斤一块二 = 三十六;
合计**百!还不不加上的确良!
爹要的是二百,这一倒手,家里能落下近百块余钱,够俩弟弟说媳妇的定金。
更重要的是——我抬眼看赵国强,他正用那双“油黑豆”看我,里面没有秤砣,没有“斤两”,只有……期待?
我忽然开口:“我能提个条件不?”
赵婶愣了下,随即笑成菊花:“提!随便提!”
“我要一间房,单门独院,不管大小,得写我名。婚后头一年,挣的钱我得管账。还有——”我顿了顿,声音发颤却坚定,“我娘家两个弟弟,得供他们学门手艺,不能让人欺负。”
屋里瞬间安静,赵婶嘴角抽抽,刚想说话,赵国强却先开口:“行。”
干脆利落,一个字,像斧头劈木头,劈得我心脏猛地一晃。
他看着我,声音低却稳:“房,我爹留给我三间,东头那间给你,写你名。钱,你管,我信你。弟弟们……我教他们木工,学成学不成,看他们自己,但在我这儿,没人敢欺负李家人。”
我怔住,眼泪再也憋不住,“啪嗒”掉进碗里,混进肉汤,咸甜咸甜。
赵婶在旁边张着嘴,半天才合上,猛拍桌子:“哎呦我的天!这俩孩子看对眼了!定了!定了!”
她转头冲窗外喊:“老李哥,进来吧!”
门帘一掀,爹居然蹲在窗外,冻得鼻涕老长。他进屋,先扫我一眼,再看桌上那碗见底的红烧肉,喉咙滚动两下,才对赵国强伸出双手:“侄……侄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我冷冷看着爹那双粗糙的手,心里冷笑:二百二,加上油啊肉啊,您老满意了吧?
可下一秒,我又释然——交易也罢,机会也罢,至少我握住了“单门独院”四个字,握住了“自己当家”的可能。
回村的路上,爹一路哼着小曲,我默默跟在后头,手里拎着赵国强塞给我的油纸包——里面是剩下的半盘红烧肉,还热乎。
“枝儿,你命好,碰上冤大头。”爹回头冲我笑,露出一口黄牙。
我没接话,只在心里回他:
“爹,您错了,我不是命好,我是终于有机会,把秤砣攥自己手里了。”
风刮在脸上,像刀,我却觉得暖——
那碗红烧肉,是我用“被称斤两”的身子上桌,换来的第一张“自己当家”的门票。
二百二,买不了我一辈子,但买得了我起跑的路。
下一步,我要把“二百二”滚成二千、二万,滚成谁都称不动的——我自己的家!
3 阻碍:洞房夜的那把秤
我拎着包袱跨进赵家门槛那天,是正月二十六,黄道吉日,天却阴得跟锅底儿似的。
鞭炮炸完,硝烟还没散,婆婆就站在院子中间,手里托着一杆大铁秤,秤砣黑得发亮。
“新媳妇进门,先过秤,知斤知两,日后好过日子。”
她声音不高,却像钝刀割肉,一下把我钉在原地。
我脑袋嗡的一声——“过秤”?我他娘的是猪吗,还要过秤?
院子里挤满看热闹的脑袋,全都咧着嘴,等着戏。
我偷瞄赵国强,他搓着手,脸比我还红:“娘,要不……省了吧,秀枝脸皮薄。”
婆婆眼皮一掀:“薄?薄还能厚着脸皮吃粮?进门第一天就得立规矩!”
说完,她冲我招手,那秤杆在她手里晃,像随时要敲到我头上。
我深呼吸,告诫自己:李秀枝,你不是回来掀桌的,你是回来夺秤的——先忍。
我把包袱递给伴娘其实就是国强表妹,空手上前。
婆婆用脚点地:“站在哪儿,脱棉袄,净重才准。”
脱棉袄?零下十五度,哈气成霜!
我咬后槽牙,笑着道:“娘,我穿的是单褂子,棉袄一脱,回头打摆子,还得花药钱。”
人群里爆出几声笑,婆婆脸上挂不住,啪地把秤杆顿在地上:“嘴挺溜!行,穿着袄,称完加两斤!”
她一把攥住我手腕,往秤钩那儿拽。铁钩寒光闪,我眼前闪回外婆家挂腊肉的钩子——感情我进门就当腊肉?
我挣了下,没挣开,婆婆指甲掐进我肉里。
“娘!”赵国强终于上前,按住秤杆,“今儿我大喜,您给我个脸,回头我慢慢教她规矩。”
教?我斜他一眼,心里骂:你教个屁,咱俩谁教谁!
可婆婆不买账,嗓门拔高:“教?新马得勒缰,新媳妇得勒秤!今天不称,日后她上天!”
她话音没落,我左手猛地抓住秤钩,自己挂上去,右手高高举起,冲四下喊:
“称!今天称个明白!日后谁再说我斤两不够,先问问这杆秤答不答应!”
人群静了半秒,轰地炸了——
“好样的!”
“这媳妇带劲!”
婆婆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敢反客为主。
秤砣往后滑,停在一百零二斤。
婆婆眯眼:“一百二才达标,你差十八!”
我心里翻白眼:达标?你当买化肥?
面上却笑:“娘,我差十八,以后多吃十八斤饭,连本带息还您!”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婆婆的脸紫成猪肝,猛地把秤杆往地上一扔:“牙尖嘴利!回头再收拾!”
她转身进堂屋,门槛高,差点被绊倒。我低头暗啐:第一回合,李秀枝,胜。
我以为这就完了,谁知真正的杀招在洞房。
宾客散净,赵国强被灌得脚步打飘,我扶他进西屋——所谓的“单门独院”原来只是老院隔出来的半间,砖缝透风,顶棚糊的旧报纸,一鼓一鼓。
我刚把门闩插好,转身就傻了:炕上,赫然摆着那把大铁秤,秤钩在煤油灯下闪寒光。
“咋……又拿来了?”我声音发颤。
赵国强酒醒一半,挠头:“娘说……规矩得做全,今晚‘秤洞房’,图个吉利。”
秤洞房?我血压蹭地往上冒。
他解释:新媳妇得躺在炕上,秤杆横放小腹,秤砣从左滚到右,滚得顺,代表“顺子顺孙”;滚得卡,说明“带灾”。
我听完直接气笑:“赵国强,你清华毕业啊?这鬼话你也信?”
他憋得脸通红:“我也不乐意,可娘说,要是不做,她明儿一早撞井去!”
我盯着他,心里万马奔腾:撞井?行,我让她撞!
可下一秒,我又把火压下去——不能撕破脸,我筹码还不够。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炕沿,手指抚过秤杆,冰凉,一层灰。
“行,做!”我抬眼看他,“但得按我的方式来。”
赵国强懵:“啥方式?”
我脱鞋上炕,盘腿坐,把秤杆横在膝头,朗声道:
“今日我李秀枝进门,自愿上秤,日后若有一分对不住赵家,天地不容;但若有人拿我当牲口,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秤杆为证,秤砣为印——”
我抓起秤砣,狠狠往秤杆中央一磕,“当”一声脆响,铁星四溅,秤杆断成两截。
赵国强吓傻了,酒全醒了:“枝……枝儿,你这是……”
我把半截秤杆塞他手里,另一半扔进炕洞,拍拍手:
“断了,代表‘一刀两断’——旧规矩到此为止!日后咱两口子过日子,秤在你心里,也在我心里,不在你娘手里!”
他瞅瞅手里的断杆,又瞅瞅我,突然咧嘴,露出大白牙:“中!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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