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把最后一个纸箱摔在地板上时,老式挂钟正好敲响七下。
这座位于梧桐巷17号的独栋小楼比她想象中还要破旧,墙纸卷曲的边角像老人干裂的皮肤,楼梯扶手上的雕花里积着经年的灰尘。
搬家师傅临走前欲言又止的眼神让她不安,直到对方收了双倍运费才吐出一句:"姑娘,这房子空置三年了。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起来。
"林小姐是吗?
"电话那端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我看到你在梧桐巷17号的招租信息了。
""是的,请问您想什么时候看房?
"林夏用肩膀夹着手机,伸手推开吱呀作响的百叶窗。
暮色里,对面别墅二楼窗帘微微晃动,隐约透出个人形轮廓。
她眯起眼睛想看清楚时,那影子却倏地消失了。
"现在。
"林夏愣了下,傍晚看房倒不算稀奇,但对方语气里某种急迫让她后颈发凉,"现在可能不太方便,我刚搬......""我就在您门外。
"电话挂断的瞬间,门铃响了。
林夏透过猫眼看去,只见到一片浓稠的黑暗——来人精准地挡住了窥视孔。
当她犹豫着拉开门链时,一只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突然卡进门缝。
"周文蕙。
"裹着黑色长风衣的女人递来身份证,帽檐压得很低,露出的下颌泛着病态的青白。
证件照片明显是十年前的,那时的她脸颊丰润,与眼前这个眼窝深陷的女人判若两人。
林夏注意到对方右手小指缺失,断口处的皮肤像被熨斗烫过般平整。
阁楼方向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周文蕙猛地抬头,脖颈扭出诡异的弧度:"我能直接看阁楼吗?
"她径直走向旋转楼梯,对满地的搬家箱视若无睹。
高跟鞋踩在木阶上发出怪异的闷响,林夏低头时发现对方鞋跟上沾着暗红色碎屑。
经过二楼拐角镜时,镜面突然蒙上一层白雾,周文蕙的身影在雾气中扭曲成细长的黑影,像条蜕皮的蛇。
阁楼门推开时,积灰簌簌落下。
周文蕙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她死死盯着墙角某处,那里歪着个褪色的泰迪熊,纽扣眼睛掉了一只。
熊的肚子里露出半截发黄的纸片,上面用蜡笔画着三个火柴人,最大的那个被涂成血红。
"您还好吗?
"林夏伸手想扶,却被对方枯枝般的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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