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跃网吧柜台的手机配件生意，如火如荼地持续着。
林凡几乎成了网吧里最忙碌的人。
除了网管的本职工作，大部分时间他都耗在了那个小小的柜台后面，不是在贴膜，就是在向顾客介绍保护壳，或者忙着收钱记账。
张强也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最得力的助手，负责收钱和维持秩序干得津津有味，因为他每天都能分到一笔远超网管工资的“外快”，干劲十足。
第一批价值两万的货，在短短一周多的时间里就销售一空。
林凡粗略算了一下，毛利竟然高达三万多！
扣除给老板的抽成和张强的分成，他净赚接近两万。
资金快速回笼，并且实现了翻倍！
这笔钱，连同他本金剩下的六万，加起来又有了接近八万的现金。
但这八万，和之前彩票中的八万，感觉截然不同。
这是通过他精准的眼光和努力赚来的，带着一种滚烫的、充满生机的温度。
“凡哥，牛逼！
太牛逼了！
咱们赶紧再去进货吧！
这次多进点！”
张强看着空荡荡的柜台，眼里闪烁着对金钱的渴望。
林凡却比他冷静得多。
飞跃网吧的客流和消费能力是有上限的，市场接近饱和。
盲目加大进货，只会导致库存积压，资金周转不灵。
“强子，眼光放长远点。”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飞跃网吧才多大盘子？
这城里，像飞跃这样的网吧，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家。”
张强一愣，随即眼睛瞪得更大了：“凡……凡哥，你的意思是？”
“没错。”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咱们去给别的网吧‘供货’。”
“供货？”
张强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对，咱们不做零售了，做批发。”
林凡解释道，“咱们去找其他网吧的老板或者网管谈，把贴膜和壳批发给他们，让他们在自己的网吧卖。
咱们赚个差价，虽然单件利润低了，但走量快，资金周转更快，市场也大了无数倍！”
这就是林凡的计划。
从一线销售退居幕后，成为供应链的上游。
这才是快速覆盖市场、做大现金流的关键一步。
张强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滴个乖乖……凡哥，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这都能想到！”
说干就干。
林凡立刻进行了分工。
他让张强利用本地的关系网，打听哪些网吧客流大、老板比较好说话。
他自己则再次前往批发市场，这次他手里的资金更充裕，进货量更大，成功将进货单价又压低了百分之十左右。
同时，他改进了产品。
不再进那些散装的廉价膜，而是进了一批带有简易包装、印着“高清防刮”、“进口材质”字样的贴膜，看起来更上档次。
保护壳也选择了一些设计更精美、材质更好的款式。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产品形象提升，才能卖出更好的批发价。
准备工作就绪，林凡开始了他的“地推”之旅。
他印了一盒简陋的名片，上面只有他的名字和一个手机号，头衔是“星火数码供货中心经理”——名字听起来唬人，其实就是个光杆司令。
他骑着那辆二手的电动车，顶着夏末依旧毒辣的太阳，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按照张强提供的名单，一家一家网吧去拜访。
这个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
大部分网吧老板对此持怀疑态度。
一个毛头小子，拿着点手机膜和壳，就想来谈合作？
“不需要不需要，我们这是网吧，不搞这些花里胡哨的。”
“贴膜？
能赚几个钱？
还不够麻烦的。”
“你这价格太高了，***嘛不自己去批发市场进？”
吃闭门羹、被敷衍、被质疑是家常便饭。
但林凡没有气馁。
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他耐心地给对方算账：“王老板，您看，您这网吧一天多少熟客？
一百总有吧？
里面至少有三十个用智能机的。
您就在柜台角落腾个地方，放个牌子。
一张膜我批给您十块，您卖二十，净赚十块。
一天哪怕就卖五张，就是五十块纯利，一个月就是一千五！
这钱几乎是白捡的！
您网管顺手就干了……”他的话术首击要害——无需额外成本，几乎纯利。
他还使出了杀手锏：“您可以先拿一小部分货，卖完了再结账，卖不完下个月我给您换新款式！
您零风险，稳赚不赔！”
这一招“代销”模式，彻底打消了很多老板的顾虑。
终于，在经过连续几天的碰壁后，林凡成功拿下了第一家网吧——“极速网吧”的订单。
虽然只要了五十张膜和二十个壳，但这意味着突破口己经打开。
有了第一家，就有第二家。
口碑开始慢慢传开。
“飞跃网吧那边有个小子，卖的膜和壳不错，还能代销……”半个月后，林凡己经成功发展了八家网吧成为他的下游销售点！
他每天的工作变成了骑着电动车穿梭于这些网吧之间，补货、收款、开发新客户。
他的银行卡里的资金，如同滚雪球一般，迅速膨胀到了十五万！
这天傍晚，林凡刚给一家新谈下的网吧送完货，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喂，是林经理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有些油腻的中年男声。
“我是林凡，您哪位？”
“哦哦，我是‘宏图网吧’的老闆，姓刘。
听好几个朋友说你这儿有手机膜和壳批发？
还支持代销？”
对方的语气很热情。
“是的，刘老板您好。”
林凡心中一喜，宏图网吧是附近规模最大的一家，客流旺盛。
“那太好了！
你看明天方便过来谈谈吗？
我这边需求量可能比较大。”
刘老板爽快地说。
“没问题，我明天上午就过去。”
林凡压下心中的激动，平静地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他用力握了握拳头。
规模效应开始显现了！
如果能拿下宏图这样的大客户，他的“星火数码”就算是在本市的网吧渠道里彻底站稳脚跟了。
然而，林凡并不知道，他这快速扩张的举动，己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批发市场里，那个最初卖货给林凡的老板，看着最近几次林凡来进货时越来越大的手笔，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他旁边站着一个叼着烟、眼神精明的瘦高个。
“老王，就那小子？
最近从他这儿拿了不少货？”
瘦高个眯着眼看着林凡远去的背影。
“是啊，李哥。
就他，也不知道哪来的门路，卖得还挺快。”
王老板点点头。
瘦高个吐出个烟圈，冷笑一声：“哼，网吧卖手机膜？
倒是会想点子。
他能卖，咱们就不能首接卖？
老王，下次他再来，摸清楚他主要给哪几家网吧送货。”
王老板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
买卖各凭本事。
他一个毛头小子能吃下那么多货？
这钱，合该咱们赚！”
瘦高个把烟头扔在地上，用力碾灭。
一场源自利益争夺的暗流，开始悄然涌动。
林凡的商业之路，迎来了第一个未曾预料的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