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赌你不敢离家。”
丈夫的语气不容置疑。
儿子轻蔑地笑:“妈,你没那胆量。”
我被他们的轻视激怒,行李箱已经摆在玄关。
保姆却一脸纯真地问我。
“太太,您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先生怎么没通知您?”
我手中的登机牌掉在地上。
结婚?
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01那张薄薄的登机牌,此刻重若千斤,从我冰凉的指尖滑落。
它飘飘悠悠,像一片被狂风撕碎的枯叶,最后无声地贴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我的世界,也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
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倒灌回头顶,耳边是持续不断的轰鸣。
我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唯有眼球还能转动。
我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叫小雅的年轻保姆,她那张纯真的脸上写满了不解和无辜。
我试图从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
没有。
只有惊恐。
她被我骇人的脸色吓得后退了半步,声音都开始发颤。
“太太……您、您怎么了?”
“你刚才,说什么?”
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干涩、嘶哑,像生了锈的铁器在摩擦。
“我……我说……”小雅结结巴巴,双手紧张地绞着围裙,“陆总……陆总吩咐我,说下个月家里有喜事,让我把朝南那间客房……不,是新房,好好布置一下。
还有,还有婚纱也已经送到干洗店了,说是下个月婚礼要用……”婚纱。
新房。
婚礼。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二十年的婚姻,我沈清,为这个家付出了我的一切。
我从一个前途无量的小众服装设计师,变成了一个只会围绕灶台和家庭打转的全职主妇。
我洗手作羹汤,相夫教子,将所有的光芒都收敛起来,只为照亮我的丈夫陆明和儿子陆子轩。
可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们父子俩联手,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甚至,在我被丢弃之前,还要废物利用,给我安排一场我毫不知情的“婚礼”。
何其荒谬!
何其恶毒!
一股腥甜的血气涌上喉头,我强行咽下。
不能倒下。
我猛地转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又愤怒的鼓点,冲向书房。
书房的门没关。
陆明正坐在那张昂贵的紫檀木书桌后,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