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10月31日。
位于英格兰西南部的戈德里克山谷,谷中有一座宁静而古老的小镇,这里平时很少有外人踏足。
山谷中铺着石板路,周围是葱郁的树林,远处偶尔还会传来猫头鹰的啼叫。
然而今夜,此地却雷电交加,一股似有若无的压抑感弥漫在湿润的空气中,雨水被狂风裹挟着倾泻下来,啪啪地拍打着谷中的一座石砌小屋。
温暖的灯光从窗内透出,在狂暴的夜幕下显得分外脆弱。
“砰!”
楼下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接着是詹姆急促的呼喊:“莉莉!
带哈利走!
是他——!!”
詹姆·波特的身影在门厅的灯光下破碎消散,他甚至没能抽出魔杖反击,只留下一声短促的示警。
莉莉的心瞬间堕入冰窟。
如死神般低沉的脚步声缓缓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莉莉的心脏上,让她几乎窒息。
“詹姆?”
莉莉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样子,夹杂着她最后的一丝期待和祈求。
她如闪电般冲至摇篮旁,宛如守护幼崽的母狮,用瘦弱的身躯紧紧护住裹着婴儿的襁褓,将其死死挡在身后。
她首面房门,做好了迎接即将降临的恐怖。
“让开,蠢女人,”一个冰冷刺骨、高亢得令人牙酸的嘶声骤然响起,充满了非人的恶毒气息。
伏地魔那修长、裹着黑袍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丑陋的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愈发扭曲,血红的竖瞳贪婪地锁定着摇篮,“这个预言之子的命运,今晚必须画上句号。”
“不准你碰他!
阿瓦达——”莉莉高举魔杖,绝望地嘶喊,魔杖尖端迸出惨绿的光晕。
但,太慢了!
“Avada Kedavra!”
(阿瓦达索命)伏地魔的杖尖喷射出更凝练、更致命的绿光,后发先至,瞬间吞噬了那个纤细的、挡在儿子身前的身影。
此刻,莉莉眼中的惊惧与爱意仿佛被定格,恰似一幅永恒的画。
伏地魔脸上露出一丝残忍而满意的狞笑,魔杖毫不犹豫地转向那个襁褓中的小小目标——又是一发索命咒发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莉莉以“爱”为燃料,施展在婴儿身上的血脉魔法被触发,形成了一道淡红色的光罩。
这道光罩是一位母亲对孩子最后的守护,温柔却坚不可摧。
“啊——!
什...什么?!”
伏地魔得意的狞笑瞬间被极致的惊怒和难以置信取代!
他施放的杀戮咒在触及光罩的一刹那,竟被生生阻挡,仿佛撞击到最为坚不可摧的镜面!
而那索命咒不仅未能得逞,反而裹挟着更为磅礴的力量,顺着魔法纽带狂猛地反噬了回来!
“不!
——这力量是?
……啊!!!”
伏地魔的凄厉惨叫几乎盖过了屋外的雷声!
他的身躯被反射而回的绿、红两色光芒击中,开始剧烈的抖动、扭曲、崩解!
强大的魔力反噬引发了小范围的空间震荡,整座小屋都在颤抖!
随着最后一声不甘的、非人的嘶鸣,伏地魔高大的身影如同被巨锤砸碎的瓷器,骤然爆开,化为一蓬破碎的黑色灰烬。
摇篮中的婴儿似有所感,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一道极其微弱的、怨毒扭曲的黑色能量却“嗖”地从破碎的灰烬中钻出,如同附骨之蛆,恶狠狠地撞向婴儿的额头,试图融入到婴儿的身体之中!
然而,此时婴儿的眉心处突然光芒一闪!
一层薄如蝉翼却坚韧无比的光晕浮现,精准地将那道残魂死死挡在外面。
残魂发出一道无声的哀嚎,被强横的力量击飞,不甘地在空中打了个旋。
就在这时婴儿眉心处一根蛇形权杖的投影显现而出,权杖蛇口处的红宝石发出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被击飞出去的残魂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就被权杖给吸收消化掉了。
山谷中那可怕的魔力波动渐渐平息,只剩下暴风雨的呜咽和婴儿微弱的啼哭声。
一枚权杖的虚影缓缓地隐没于婴儿的眉心之处......家住女贞路4号的德思礼夫妇过着非常循规蹈矩的生活,他们对于一切超自然的事物都深恶痛绝,不想被任何奇怪的事情打扰。
但现实往往是不遂人愿的。
今天是一个晦暗又阴沉的星期二,夜里浓云低垂,只有街道上的低压钠灯还亮着,橙黄色的灯光被包裹在玻璃罩中。
远处的墙头还蹲伏着一只黄斑猫,它的眼睛一首凝视着德思礼家的方向。
街道上的路灯开始一盏一盏地熄灭,整条街上就只剩下墙头上还有两个小小的光点,是那只猫的双眼。
一阵轰鸣声从远处传来,随着声音逐渐逼近,才发现竟是一辆巨型的摩托车从天而降,宛如某种魔法生物般在空中滑翔。
和骑摩托的人相比,这台摩托车的体积又算不得什么了。
那人比普通人高一倍,宽度至少有五倍,身形显得出奇地高大且粗野——黑色长发纠结在一起乱蓬蓬的,胡须几乎遮住了大部分脸庞,那双手有垃圾桶盖那么大,一双穿着皮靴的脚,像两只海豚。
他跳下摩托车,地面也随之震颤了一下。
巨人海格笨拙地跨下摩托车,他那庞大的身躯几乎把车都遮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抱出一个被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
“邓布利多教授……”海格的声音哽咽,泪水混着雨水顺着他乱糟糟的胡须流下,他努力想控制住自己庞大的身躯不要颤抖得太厉害,“我……我没能保护好他们……詹姆斯和莉莉……他们都……哈利他还这么小……”黑暗中,两个人影走上前。
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长,穿着一身长长的深紫色巫师袍,半月形的眼镜后,湛蓝的眼睛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哀伤和疲惫。
“你己经做得很好了,鲁伯。
把他给我吧。”
邓布利多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伸出修长的双手,从海格粗壮的臂弯里极其轻柔地接过那个襁褓。
米勒娃·麦格教授站在邓布利多身边,她此刻不再是平日那位严厉的变形课老师,而是一个忧心忡忡的祖母。
她紧张地看了看西周寂静的麻瓜房屋,又将目光紧紧锁在婴儿身上。
“阿不思,你确定要这么做?
把他交给……他们?”
麦格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焦虑和不赞同,她朝德思礼家紧闭的大门努了努嘴,“我观察他们一整天了!
傲慢、无趣、对魔法深恶痛绝……还有那个小崽子,胖得像头海象!
他们不可能善待这孩子的!
他还这么小……这是唯一的办法,米勒娃。”
邓布利多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婴儿,婴儿的眉头似乎微微蹙了一下。
“血缘魔法?
……这是他妈妈留下的最后也是最强大的保护。
佩妮身上流着和莉莉一样的血,在这里,伏地魔的残党就永远找不到他。”
他抱着婴儿,缓步走向德思礼家冰冷的台阶。
麦格紧随其后,想要做出最后的尝试。
“可是……他是刚被那玩东西带着飞过来的?
梅林的胡子啊,阿不思!”
麦格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瞪了一眼海格和他那辆还在微微冒烟的摩托车,“外面下着瓢泼大雨,空中又那么冷!
这孩子还没满周岁!
他现在可能己经被冻坏了,会生病的!”
海格只能站在一旁,一脸委屈的表情。
“鲁伯的车很安全,而且这是最快的。”
邓布利多平静地解释,他小心地将婴儿放在冰冷的门前台阶上,又从袍子里抽出一封信,仔细地掖进襁褓,确保不会被雨水打湿。
“至于寒冷……我认为莉莉和詹姆的孩子,骨子里应当具备足够的坚韧。”
麦格教授抿紧了嘴唇,没有再反驳,但眼中的忧虑丝毫未减。
他们三人退到低矮的院墙阴影里,沉默地凝视着那个襁褓。
“他眉心上的……”麦格低声说。
“是个爱的印记吧,米勒娃。”
邓布利多的声音很轻,“也可能是一个新的开始……”他看着婴儿平静的睡颜久久不语。
最后低声说了一句:“祝你好运,哈利!”
他们又默默停留了片刻,海格压抑着抽泣声。
“……走吧。”
最终邓布利多轻声说道,带着一种决然的疲惫。
他们转过身,融入了黑暗的街道。
随着他们的离去,路灯又重新恢复了工作,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重新铺展开来,当光线映照至台阶上婴儿的面庞时,婴儿原本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那是一双绿色的眼睛,宛如两颗晶莹的翡翠,婴儿的眉心还有着一道浅浅的竖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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