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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剑谱残页与雨夜预警

发表时间: 2025-08-24
临江城的六月,梅雨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整座城市裹在潮湿的水汽里。

大学图书馆三楼的古籍区更是闷得发慌,窗外的梧桐树被雨水压弯了枝桠,叶片上的水珠顺着玻璃往下淌,在窗沿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室内昏黄的台灯,晃得人眼睛发沉。

林野坐在靠窗的书桌前,指尖捏着一页泛黄的《武经总要》,目光却没落在“弓矢部”的配图上。

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的银镯——那是只样式古朴的光面银镯,内侧刻着一道几不可见的剑痕,像极了青锋派剑谱里“白露式”的起手轨迹。

十年过去,银镯被体温焐得温润,可那道剑痕依旧锋利,每次摸到,都会把他拽回青峰山那场烧红了半边天的大火里。

“小林,这批宋代兵书整理得怎么样了?

馆长下午要过目。”

管理员老张端着搪瓷杯走过,杯沿沾着圈茶渍,“别总盯着一页看,这雨下得人犯困,再走神该出错了。”

林野回神,把书页轻轻抚平:“快好了张叔,就剩最后几卷的标注了。”

他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屏幕上是整理好的古籍目录,密密麻麻的宋体字里,藏着他刻意避开的“武学”关键词——作为历史系研一学生,他对外的研究方向是宋代军事制度,没人知道他真正在找的,是十年前随青锋派灭门消失的《青锋剑谱》。

老张点点头,又叮嘱了句“别熬太晚”,转身走进了书架深处。

古籍区重新静下来,只有雨点敲窗的“噼啪”声,和林野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响。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记忆——十岁那年,他躲在师父书房的衣柜里,听着门外暗河派弟子的嘶吼,听着毒针穿透皮肉的“噗嗤”声,听着师父最后喊的那句“护住剑谱”。

后来他才知道,师父为了把追兵引开,故意把剑谱藏在自己身上,最终连人带谱消失在火海里,只留下这只刻着剑痕的银镯,和一段模糊到几乎要褪色的传承。

他低头看着银镯,指尖沿着那道剑痕慢慢划动,忽然觉得掌心有些发凉。

这十年,他换过三个城市,从乡下的孤儿院到县城的高中,再到临江城的大学,一首活得像只藏在人群里的鸟,不敢暴露半分青锋派的痕迹。

可越是逃避,越觉得师父的声音在耳边响——不是临终的嘱托,是小时候教他练剑时说的“青锋剑不是用来躲的,是用来护的”。

“同学,麻烦让一下,我要找《本草纲目》的万历刻本。”

一个清冽的女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林野的思绪。

他抬头,看见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站在书架旁,怀里抱着一摞厚厚的生物工程专著,封面上印着“创生集团联合研究项目”的字样。

女生鼻梁上架着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很亮,像浸在雨里的星星,额前的碎发被水汽打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透着股干净又干练的劲儿。

是苏晴。

林野在图书馆见过她几次,每次都在生物类书架前停留,抱着比砖头还厚的专业书,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偶尔抬头时,眼神里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焦虑。

听说她是生物系的研二学姐,还在临江城最大的科技公司创生集团做实习研究员,是系里公认的“学霸加精英”。

林野往旁边挪了挪椅子,让出通往书架的路:“在最上层第三排,左边数第五本。”

他记得那本《本草纲目》,上周整理古籍时见过,书页边缘都泛了脆,还得踩着梯子才够得着。

苏晴说了声“谢谢”,放下怀里的书,踩着梯子往上够。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碰坏了旁边的古籍,白色的裙摆在梯子上晃了晃,像朵飘在书架间的云。

林野收回目光,刚想继续整理目录,手里的《武经总要》突然滑了出去——大概是书页太潮,抓得不稳,整本书“啪”地砸在地上,一页纸从装订线的缝隙里掉出来,打着旋飘到了苏晴的脚边。

“抱歉,我帮你捡。”

苏晴从梯子上下来,弯腰去捡那页纸。

可当她看清纸上的内容时,原本平静的脸色突然变了,手指紧紧攥住纸页,指节瞬间泛白,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林野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那不是普通的书页,是他上周在《武经总要》里发现的剑谱残页。

残页是手绘的,用炭笔勾勒出一道斜斜的剑痕,剑痕末端带着个小小的弯钩,旁边用小楷写着三个字:“青锋式”。

这是青锋剑谱里最基础的招式,也是师父教他的第一招,他一首把残页夹在书里,想等找到更多线索再研究,没想到今天会掉出来。

“你是青锋派的人?”

苏晴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贴着嘴角说出来的,眼神里满是震惊,还有一丝林野看不懂的急切,“你师父是不是叫沈青?

十年前在青峰山……你怎么知道?”

林野猛地站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又赶紧压低,“我不认识什么沈青,这页纸就是我捡的……别装了。”

苏晴把残页递给他,指尖还在微微发颤,“这‘青锋式’的剑痕,末端有个‘藏锋钩’,是沈青师父的独门改法,除了青锋派传人,没人知道。

还有你手腕上的银镯——我见过沈青师父戴过一样的,内侧刻着‘守’字,对不对?”

林野下意识地捂住银镯,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

银镯内侧确实刻着个“守”字,是师父的字,这件事除了己故的师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女生,不仅知道师父的名字,还知道银镯的秘密,她到底是谁?

是暗河派的人?

还是……“我不是来抓你的。”

苏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往西周扫了一眼,确认老张没在附近,才凑近了些,“我是来提醒你,创生集团在找你。

准确地说,是创生集团的CEO秦墨,在找青锋派的传人。”

“秦墨?”

林野皱起眉,这个名字他在新闻里见过——创生集团的创始人,靠人工智能技术发家,近几年又涉足生物工程,是临江城的商界名人,怎么会和青锋派扯上关系?

苏晴刚要开口,林野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来一条匿名短信,没有发件人,只有一行冷冰冰的字:“今晚八点,老城区‘拳力’搏击俱乐部,有人要‘请’你走。

别迟到,也别告诉别人。”

林野的指尖瞬间冰凉。

“拳力”搏击俱乐部是他***的地方,在老城区的巷子里,偏僻得连导航都经常出错。

他在那里做陪练,一个月赚些生活费,除了俱乐部老板,没人知道这个***——暗河派的人怎么会找到这里?

“是暗河派的人。”

苏晴的声音也沉了下来,“秦墨就是暗河派的叛徒。

十年前青锋派被灭门,就是他策划的,他当时是暗河派的二长老,为了夺取《青锋剑谱》,联合外人放的火。”

林野攥紧了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十年前的画面又清晰起来——火海里的惨叫,师父倒在血泊里的样子,还有暗河派弟子袖口那朵黑色的莲花标记。

他一首以为灭门是武门内部的争斗,没想到背后还有秦墨这么个人。

“他找***什么?

剑谱早就烧没了。”

林野的声音有些发哑,他看着苏晴,想从她眼里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可看到的只有认真。

“剑谱没烧。”

苏晴的眼神暗了暗,“沈青师父把剑谱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藏在青峰山,一部分带在身上,还有一部分……他交给了你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师妹。

秦墨当年只找到了藏在山里的部分,没找到另外两部分,所以一首在找你——他知道你是青锋派唯一的传人,肯定知道剑谱的下落。”

“我母亲?”

林野愣住了。

他从小就没见过父母,师父只说他父母在他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从没提过母亲是青锋派弟子的事。

“你母亲叫苏婉,当年和沈青师父一起学剑,后来因为嫁给你父亲,退出了武门。”

苏晴的声音软了些,“我是苏婉的侄女,也就是你的表妹。

我妈临终前告诉我,要是遇到青锋派的人,一定要帮他躲开秦墨的追杀。”

林野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妹”,带着关于他身世的秘密,带着关于灭门的真相,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十年的平静生活。

“秦墨现在要找你,不只是为了剑谱。”

苏晴又说,语气里多了些急切,“他在搞一个‘内息算法’的项目,就是把武门弟子的‘内息’提取出来,转化成数据,植入人工智能,打造超级战士。

创生集团己经抓了好几个武门弟子做实验了,失败的人……都变成了植物人。”

“提取内息?”

林野攥紧了手里的剑谱残页,纸上的“青锋式”仿佛活了过来,“他怎么知道内息能转化成数据?”

“因为他从找到的那部分剑谱里,发现了青锋派的‘内息运行图’。”

苏晴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放在桌上,“这里面是我偷偷复制的‘内息算法’资料,你看看就知道了。

秦墨今晚找你,就是想逼你说出另外两部分剑谱的下落,要是你不说,他就会把你带去实验室,像对待其他弟子一样……”林野拿起U盘,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他看着苏晴,又看了看桌上的剑谱残页,十年的逃避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可笑——他以为躲在人群里就能安全,可秦墨的手,早就伸到了他的身边。

师父临终前的嘱托,母亲从未谋面的身影,还有那些被抓去做实验的武门弟子,像无数根针,扎在他的心上。

“我知道了。”

林野把U盘放进钱包,又把剑谱残页夹回《武经总要》里,“今晚八点,我去搏击俱乐部。”

“你一个人不行!”

苏晴拉住他的胳膊,“暗河派的人擅长用毒,还有改造人——就是被植入了初级内息算法的人,速度和力量都比普通人强很多,你一个人去就是送死。”

“我有剑。”

林野指了指自己的黑色背包,里面藏着一把折叠伞——伞骨是师父用青锋钢打造的,展开就是一把二尺长的短剑,伞面是特制的防弹布,能挡住普通的刀具和子弹。

这把伞他带了十年,从没敢用过,可今晚,他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苏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沉默了几秒,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电话,还有我在创生集团的工牌编号。

要是遇到危险,就打这个电话,报我的编号,我能调动集团的监控,帮你拖延时间。”

林野接过名片,上面印着“创生集团生物实验室 苏晴”,还有一串手机号和工牌编号。

他把名片放进钱包,和U盘放在一起,然后合上电脑,把《武经总要》放进背包:“谢谢你,苏晴。

不管你是不是我表妹,这份情我记着。”

苏晴看着他,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小心点,暗河派的人袖口有黑色莲花标记,要是看到,别硬拼。”

林野“嗯”了一声,背起背包,转身往图书馆门口走。

路过老张的办公桌时,老张还在喝茶,见他要走,随口问了句:“这么早就走?

不等雨停了?”

“有点事,张叔。”

林野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明天我再过来补剩下的活。”

走出图书馆,雨还在下,比刚才更大了些。

林野撑开伞,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他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路边的霓虹灯在雨雾里晕开一片模糊的光,车流声、鸣笛声、行人的脚步声,混合成都市夜晚的喧嚣。

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银镯,又摸了摸背包里的折叠伞,忽然想起师父教他练剑时说的话:“剑在手里,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

十年了,他第一次觉得,那把藏在伞里的剑,终于有了该去的地方。

老城区的“拳力”搏击俱乐部,此刻正笼罩在雨夜里。

俱乐部的铁门紧闭,只有门楣上的霓虹灯牌亮着,“拳力”两个字闪着暗红的光,像一双盯着猎物的眼睛。

林野站在巷口,看着那扇铁门,深吸了一口气,把背包往肩上紧了紧,一步一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