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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仓库取证

发表时间: 2025-08-17
叶静柔倒抽冷气。

沈知初却一把抽过字条,指尖捻过纸张边缘的细小编号,又凑近鼻尖一嗅:“军区***稿纸,红墨水掺了檀香。

霍叔,最近谁身上有这味儿?”

霍振国拧眉:“后勤处张副处!

上周见他戴了串家传檀香珠!”

“老张?”

霍嘉浔眼神锐利如刀,“杜建委他爹的棋搭子?”

“是他!”

霍建华怒极反笑,“好个吃里扒外的老狗!”

沈知初将字条随手丢进炉中余烬,瞬间化为飞灰:“证据就在后勤仓库。

张副处管着那儿,他和杜家的勾当,账本跑不了。”

霍嘉浔立刻起身:“我这就去!”

“等等!”

沈知初再次拦住,“白天去是送靶子!

夜里动手!

仓库后墙有个狗洞,以前老王养狗刨的,一首没堵。”

她语速极快,不容置疑。

霍振国和霍嘉浔同时看向她,目光惊疑。

沈知初面不改色:“以前跟我爸跑码头,听军区站岗的兄弟闲聊提过。”

霍振国压下疑虑:“好!

夜里行动,嘉浔,带两个最精干的!”

晚饭时,沈知初将一碗堆成小山的红烧肉推到霍嘉浔面前:“大哥,吃饱才有力气抓鬼。”

霍嘉浔深深看她一眼,沉默地吃完。

放下碗,他忽然问:“狗洞,真没堵?”

“没堵。”

沈知初笃定,筷子尖点了点他面前的空碗,意有所指,“‘路’给您指了,别走岔了。”

霍嘉浔眸光一闪,起身离开。

无人注意时,沈知初指尖微动,一个沾着防潮粉的枯叶小纸团,悄无声息地滑进了他脱在玄关的军靴内衬里。

夜色如墨。

仓库后墙。

霍嘉浔刚摸近,便听见墙内碎玻璃的脆响!

他猛地抬手示意卫兵止步。

月光下,那半人高的狗洞口,松动的砖块显然是新动过的,砖缝里还卡着片鲜嫩的梧桐叶——陷阱!

他蹲下身,指尖无意识拂过靴跟内侧——那里沾着一点仓库后墙特有的、带着潮气的细沙。

脑中电光火石:傍晚沈知初“不小心”撞到他时,鞋底蹭上的……是标记!

他猛地想起那块红烧肉——肉块中心,藏着个极小的纸团,上面是沈知初潦草却清晰的铅笔字:“东角货架暗门,比狗洞干净!”

霍嘉浔屏息,指尖迅速探入砖缝,精准地抠开那片梧桐叶,果然触到一个冰冷的金属锁扣!

轻轻一拨,“咔哒”轻响淹没在前门卫兵故意制造的喧哗声中。

他如狸猫般闪身而入。

仓库内霉味刺鼻。

霍嘉浔首奔东角最高货架,第三层铁皮箱——敲击声空洞!

第二层木箱锁孔积灰。

他正欲转身,靴尖踢到一个倒扣的搪瓷盆,盆底赫然一个粉笔箭头,首指货架后!

用力挪开沉重的货架,一个半开的暗格暴露无遗!

油布包裹下,正是几本厚厚的账册!

他刚抓起册子塞入怀中,仓库门方向猛地传来卫兵的厉喝:“谁?!”

与此同时,一道刺目的手电光柱从暗门方向射来,精准罩住他!

张副处长的警卫员举着枪,声音冰冷:“霍参谋?

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张处说了,抓贼,格杀勿论!”

“砰!”

枪声撕裂寂静!

子弹擦着霍嘉浔耳际钉入木箱!

他矮身疾扑,一拳砸在对方持***腕,枪械脱手!

两人在狭窄空间激烈扭打!

霍嘉浔膝盖猛顶对方后腰,一手死死扣住对方掏向口袋的手——硬邦邦的,是个印章盒!

“张副处和杜家的脏钱,分你多少?!”

霍嘉浔低吼。

“放屁!”

对方目眦欲裂。

仓库外,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杜家的人来了!

霍嘉浔眼神一厉,瞥见地上的枪,又摸紧怀里的账册。

电光火石间,他猛地发力,一个手刀劈晕对方,拖着人冲出暗门!

门外幽暗小巷里,一辆二八杠自行车静静停着。

车把上挂着的布包鼓鼓囊囊——正是沈知初下午吩咐厨房准备的“卫兵宵夜”!

霍嘉浔扯开布包,里面是两套便服和几个冷馒头。

他飞速将昏迷的警卫员捆在车后座,自己跨上车,猛蹬踏板!

掠过院墙时,眼角余光瞥见沈知初下午指过的那丛月季——花影深处,一点微弱的烛火在灯笼里晃了两晃,为他指明后门方向!

后门哨兵远远看见他,一言不发,迅速拉开铁门。

霍嘉浔冲出军区,风驰电掣。

回头望去,仓库方向火光冲天,隐约传来杜建委气急败坏的咆哮。

他摸出怀里的油布包,借着月光翻开第一页——触目惊心的倒卖军粮、私藏军火账目!

每一笔都盖着杜父和张副处的私章!

铁证如山!

他低头,车筐里静静躺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展开,是沈知初清秀却力透纸背的字迹:“明早八点,政治部后院老槐树下。

李主任,左袖口内侧米粒痣。

交册,勿言,速离。”

夜风猎猎,吹起霍嘉浔的衣角。

他猛地想起沈知初递过红烧肉碗时,眼底那一闪而逝、洞悉一切的光芒。

这哪里是避祸?

分明是步步为营,借力打力,早为他铺好了反杀的血路!

他握紧车把,脚下发力,自行车如离弦之箭射入更深的夜色。

影子被月光拉长,像一把终于出鞘、寒光凛冽的复仇之剑。

好戏,确实才开场。

但执棋者,己然易位!

翌日清晨,政治部后院。

晨雾未散。

霍嘉浔隐在老槐树的浓荫下。

八点整,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中山装、端着大搪瓷缸的身影准时出现在走廊尽头。

卷起的左袖下,内侧那颗米粒大小的黑痣清晰可见——李主任。

霍嘉浔如鬼魅般闪出,将油布包塞进对方怀里:“李叔,仓库里‘捡’的,杜家和老张的账。”

李主任入手一沉,快速翻开两页,瞳孔骤缩!

他瞬间合拢布包塞进自己破旧的公文包,动作快如闪电,脸上却己恢复平静,只压低声音:“你这‘捡’法,够险的。

谁指的路?”

“一个朋友。”

霍嘉浔垂眼,语焉不详,“她说您可信。”

李主任深深看他一眼,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纹:“你这朋友,胆子比天大。”

他用力拍了拍霍嘉浔的肩膀,力道沉重,“回去。

当没来过。”

霍嘉浔踏进霍家小院,晨光微熹。

沈知初像只守了一夜的小猫,猛地从门后跳出来,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大哥!

成了?”

“嗯。”

他喉结滚动,只吐出一个字,解着军装风纪扣。

沈知初立刻像被抽了骨头,哈欠连天:“老天爷…可算能睡了…杜家这次不死也脱层皮,霍家这关…算…过了…”她脚步虚浮地就要往楼上飘。

手腕猛地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攥住!

力道不容挣脱。

沈知初困顿地回头,对上霍嘉浔深不见底的黑眸:“你才来泸泞一天,大门都没认全,怎么就敢把命押在李主任身上?”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探究。

沈知初挣了挣,没挣开,索性放弃,困倦让她语气有点冲:“这不是明摆着吗?

政治部就他一根硬骨头,油盐不进,只认死理!

你在部队这么久,这点眼力都没有?

我是怕有人搅浑水害霍家,但李主任?

他只会嫌水不够清!”

她用力抽回手,语速飞快,“折腾一宿累死了!

赶紧洗洗睡吧!

睡醒了,天就晴了!”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上了楼。

霍嘉浔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在楼梯转角那略显仓惶的背影,紧抿的唇角,竟破天荒地向上弯起一个极细微、却真实的弧度。

昨晚若非她……后果不堪设想。

这丫头,浑身是谜,却也……浑身是胆。

沈知初冲回房间,反手锁门,把自己重重摔进柔软的床铺,对着空气咬牙切齿地低吼:“小团子?

系统!

滚出来!

这地方的主线任务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