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总裁前妻总失忆

我曾以为爱是飞蛾扑火，用尽全力就能换来他的一次回眸。直到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失去我们唯一的孩子，而他却陪着另一个女人挑选订婚戒指时，我才明白，

我不过是她影子里的一抹灰尘。顾淮，若能重来，我愿从未遇见你。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只有……风水轮流转。1冰冷的器械感还在体内残留，麻药褪去后，

是更刺骨的寒意在四肢百骸蔓延。苏晚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陪着她。她刚刚失去了她的孩子。她和顾淮的孩子。

那个她曾卑微地祈求，能用来维系他们之间脆弱关系的孩子，最终还是化为一滩血水，

离开了。手机屏幕倏然亮起，刺得她眼睛生疼。是一条八卦新闻的推送——劲爆！

顾氏总裁顾淮携初恋林薇薇现身Chaumet，豪掷千金选购鸽卵钻戒，好事将近？

配图是高清抓拍。照片里，顾淮侧脸线条依旧冷硬，但看着林薇薇的眼神，

却带着她从未拥有过的温柔。

他正小心翼翼地为一身白裙、笑得羞涩美好的林薇薇试戴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那光芒，

几乎要灼瞎苏晚的眼。拍摄时间显示，就在一小时前。恰好是她躺在手术台上，痛失骨肉，

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陪另一个女人挑选象征爱与承诺的戒指。

“呵……”一声破碎的呜咽从苏晚喉咙里挤出，像濒死小兽的哀鸣。她死死攥着手机，

指甲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因为心口的窟窿，比这疼千倍万倍。眼泪早已流干，

只剩下空洞的绝望。她记得签下那份“替身协议”时，顾淮冰冷的话语：“苏晚，

你只是眼睛像她。记住你的身份，别奢望你不该得到的东西。”她曾经不信，

以为真心可以换真心。原来，真的换不来。孩子没了也好。这本就是一场不该开始的错误。

她拖着虚软的身体，办理了出院手续。每走一步，下身都撕裂般的疼，

却不及心死的万分之一。回到那座奢华却冰冷的别墅，她只想把自己埋进被子，隔绝一切。

刚推开卧室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女人娇柔的啜泣声。“淮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看这个花瓶放在这里有些旧了，想帮你擦一擦，没想到就……”苏晚瞳孔骤缩。

那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一个不值钱的普通陶瓷花瓶，却是她仅剩的念想！她冲进去，

看见林薇薇正依偎在顾淮怀里，地上是碎裂的瓷片。而顾淮，正轻轻拍着林薇薇的背，

耐心安抚。听见动静，顾淮抬起头，看到门口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苏晚，眉头瞬间拧紧，

语气是不加掩饰的烦躁与不耐：“你回来了？正好，薇薇不小心打碎了你的东西，

她不是有意的，你别摆脸色给她看。”苏晚浑身发抖，指着地上的碎片，

声音发颤：“那是我妈……”“够了！”顾淮冷声打断，眼神厌恶，“一个破花瓶而已，

碎了就碎了。薇薇受了惊吓，你懂事点，别斤斤计较。这点气度，真比不上薇薇万一。

”林薇薇从顾淮怀里抬起头，看向苏晚，眼角还挂着泪珠，

嘴角却几不可查地勾起一丝得意的弧度。那一刻，苏晚听到了自己心脏彻底碎裂的声音。

比地上的瓷片，碎得还要彻底。2顾淮的话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苏晚千疮百孔的心窝。

“斤斤计较……比不上她万一……”苏晚看着地上那些再也拼凑不起来的瓷片，

又看看被顾淮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的林薇薇，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涌上喉咙。她强行咽了下去，

连带着那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悲愤与质问。她不能哭，不能闹。在这个男人面前，

她的眼泪一文不值，只会换来更深的厌弃。下腹的坠痛一阵紧过一阵，

提醒着她刚刚经历了什么。身体的虚弱和心灵的创伤几乎要将她压垮，

她只能依靠着冰冷的门框，才勉强站稳。林薇薇似乎被她的目光“吓”到了，

往顾淮怀里缩了缩，声音愈发娇弱：“淮哥，晚晚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好害怕……”顾淮立刻收紧了手臂，

看向苏晚的眼神更加冰冷刺骨：“苏晚，你看看你把薇薇吓成什么样子了？不过一个花瓶，

明天我让助理买十个赔给你。收起你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滚回你的房间去！”赔？

他怎么赔？那是她母亲熬了无数个夜晚，亲手拉胚烧制，在病重时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上面还有母亲精心描绘的歪歪扭扭的小花！世界上仅此一个。就像她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

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苏晚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她还能说什么？

说那是母亲的遗物？说他怀里的女人是故意的？说他眼盲心瞎？他不会信。在他心里，

林薇薇是纯洁无瑕的白月光，而她苏晚，

不过是个心机深沉、连失去孩子都能用来“算计”的替身。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蹲下身，

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捡起那些碎片。一片锋利的瓷边划过她的指尖，瞬间沁出血珠，

红得刺眼。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只是固执地、一片一片地拾取。仿佛拾起的，

是自己那被践踏得粉碎的尊严和过往。顾淮看着她沉默卑微的样子，

心头莫名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他讨厌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像是无声的控诉。

“别在这里捡垃圾了！碍眼！”他厉声呵斥，抱着林薇薇转身，“张妈！

过来把这里打扫干净！一片都不许留！”佣人张妈赶紧跑来，看着蹲在地上的苏晚，

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不敢违逆顾淮。苏晚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张妈迅速将碎片扫进簸箕，

连同她指尖那滴血，一起倒进了冰冷的垃圾桶。彻底没了。什么都没了。孩子，

母亲最后的念想，还有她那可笑又可悲的希望。林薇薇在顾淮转身的刹那，越过他的肩头，

向苏晚投来一瞥。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哪还有半分方才的柔弱与害怕。

苏晚缓缓站起身，不再看任何人，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步一步，

挪向二楼那间属于她的、客房改成的卧室。每上一级台阶，下腹的疼痛就加剧一分，

心里的冷就加深一层。身后，传来顾淮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

是对林薇薇说的：“吓坏了吧？乖，没事了。我陪你回房休息，

明天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压压惊。”以及林薇薇乖巧又委屈的应答：“嗯，都听淮哥的。

只要晚晚姐别生我的气就好……”苏晚关上门，隔绝了楼下虚伪的温情。她背靠着门板，

身体缓缓滑落，最终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窗外华灯初上，

璀璨的灯火映照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彻底失去光亮的眼睛。这里富丽堂皇，

却从不是她的家。她只是暂时寄存于此的、一个连影子都算不上的替代品。而现在，

连替代的价值，似乎也要失去了。剧烈的疼痛再次从小腹传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

她蜷缩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不行，她不能倒在这里。她挣扎着摸向手机，

屏幕解锁，微弱的光照亮她绝望的脸。通讯录寥寥几人。她的指尖悬在“顾淮”的名字上，

犹豫了足足一分钟，最终惨然一笑，划过。她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不能……来接我一下……我好像……不太好了……”电话那头的闺蜜听到她气若游丝的声音，

吓得立刻跳起来。挂断电话，苏晚用尽最后力气，从衣柜深处翻出一个陈旧的小背包，

塞了几件最简单的衣物和那本从不离身的旧相册——里面是她和父母早已褪色的合影。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虚脱。

走廊外似乎传来顾淮陪着林薇薇上楼、进入主卧的脚步声和温言软语。一门之隔。

一边是她的地狱。另一边，是他的温柔乡。苏晚死死咬住下唇，

直到嘴里再次尝到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恨意，如同藤蔓，在绝望的废墟里，悄然滋生，

缠绕紧箍她那颗早已冰冷的心脏。3闺蜜琪琪赶到别墅外时，

看到的是几乎晕厥在铁艺大门旁的苏晚。她瘦弱的身体蜷缩着，脸色白得透明，

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在夜风里。“晚晚！”琪琪冲过去，触手一片冰凉，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你怎么弄成这样？！顾淮呢？他就让你这样出来？！”苏晚虚弱地摇摇头，

抓住琪琪的手臂，指尖冰冷：“别问……琪琪，带我走……求你……”琪琪眼圈瞬间红了，

她抬头狠狠瞪了一眼那座灯火通明却冰冷彻骨的豪宅，咬牙将苏晚扶进自己破旧的小车里。

“我带你回家！妈的，顾淮那个王八蛋！不得好死！”车子驶离别墅区，苏晚靠在车窗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那些繁华与温暖，都与她无关。

她被琪琪带回狭小却温馨的出租屋。琪琪手忙脚乱地给她喂热水，盖被子，

又急匆匆跑去买消炎药和营养品。身体的疼痛在药物作用下稍稍缓解，但心里的窟窿，

却呼呼地漏着冷风。第二天中午，苏晚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顾淮”两个字。

她的心下意识地一紧，随即涌上的是铺天盖地的苦涩。他终于发现她不见了？她接通，

电话那头却不是顾淮的声音，是他特助公事公办的冰冷语调：“苏小姐，顾总让我通知您，

林小姐昨晚受惊需要静养，请您暂时不要回别墅，以免刺激到林小姐。”“另外，

”特助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宣读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顾总说，您昨天擅自离开，

行为欠妥。这个月的‘补偿金’扣除百分之五十，以示警告。希望您安分守己，

认清自己的位置。”苏晚握着手机，指节捏得发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他甚至不亲自过问一句她去了哪里，身体如何。他只关心他的林薇薇会不会被“刺激”。

他甚至还记得扣掉她那笔卖身钱一样的“补偿金”，以此来提醒她，

她只是一个他用钱买来的、随时可以惩戒的物品。“苏小姐？您在听吗？”“……知道了。

”苏晚听到自己干涩嘶哑的声音回答，然后麻木地挂断了电话。琪琪在一旁气得跳脚，

破口大骂：“他还是不是人？！你刚没了孩子啊！他问都不问一句？还扣钱？

那个林薇薇是纸糊的吗一吓就坏？我看她就是装的！”苏晚闭上眼，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

看啊，连旁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的事情，他却深信不疑。不是林薇薇演技有多好，

只是因为他愿意信她。而自己，在他心里，从来都是不值得信任、可以随意践踏的那一个。

下午，又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是医院催缴父亲手术费的电话。父亲的心脏病突然恶化，

必须尽快进行搭桥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高昂的手术费和后期的护理费，

像一座大山压下来。她所有的积蓄，几乎都填进了父亲前期的治疗里。顾淮给的钱，

大部分她都存着不敢动，那是父亲救命的钱。可现在，他一句话就扣掉了一半。走投无路。

深深的绝望攫住了她。她颤抖着手，再次拨通了顾淮的电话。这一次，他接了。

背景音很安静，似乎是在办公室。“什么事？”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不耐，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苏晚深吸一口气，

起来不那么卑微：“顾淮……我爸爸……急需手术费……能不能……能不能先预支我一些钱？

我以后……”“钱？”顾淮冷嗤一声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嘲讽，“苏晚，你除了要钱，

还会什么？昨天刚惹完麻烦，今天就来要钱？你和那个躺在医院里拖累你的爹，

还真是一脉相承，都只会伸手讨要。”他的话像毒针，密密麻麻扎进她最痛的神经。

“不是的……我爸爸他真的很危险……”她哽咽着哀求。“够了！”顾淮的声音陡然变得厉，

“薇薇心脏不舒服，我刚哄她睡着，别再拿这些破事来烦我！要钱没有，你自己想办法！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只剩下一片忙音。苏晚听着那忙音，仿佛听到了父亲生命流逝的声音，

也听到了自己整个世界崩塌的声音。他为了哄林薇薇睡觉，

可以轻易地断送她父亲生还的希望。原来，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他给的，

永远不是救赎，而是更深的深渊。4在琪琪的东拼西凑和跪下求人下，

苏晚父亲的手术费暂时凑了一部分，先进行了紧急处理，

但后续的费用和更复杂的手术依然没有着落。苏晚不得不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

回到那座令人窒息的别墅。她需要拿到自己的身份证和一些必要的证件，也许，

还需要尝试最后一次去求顾淮。她回去时，顾淮不在。佣人张妈看她的眼神带着同情，

悄悄告诉她，顾先生带林小姐去复查了。别墅里空荡得让人心慌。她走上楼，

却发现她房间里的很多东西被动过了。梳妆台上那些她廉价的护肤品不见了，

换上了林薇薇的高档品牌。衣柜里也被塞满了林薇薇的衣物。

她的东西被胡乱塞在一个角落里，蒙着淡淡的灰尘。仿佛她存在的痕迹，正被无情地抹去。

她沉默地收拾着那一点可怜的行李，心口麻木得不再感到疼痛。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然后是顾淮陪着林薇薇说笑的声音。她听到林薇薇娇声说：“淮哥，

医生说我需要保持心情愉悦，对身体恢复才好呢。”“好，你想做什么都行。

”顾淮的声音是罕见的温和。苏晚拎着自己小小的行李包走下楼梯，想安静地离开。

“晚晚姐？你回来了？”林薇薇看到她，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正好，我亲手炖了燕窝，淮哥说味道很好呢，你也来喝一碗吧？”顾淮坐在沙发上，

翻着财经杂志，听到声音，抬眸冷冷地瞥了苏晚一眼，没说话，

算是默许了林薇薇的“好意”。苏晚不想节外生枝，低声道：“不用了，谢谢。

”“别客气嘛晚晚姐，你脸色这么不好，需要补补的。”林薇薇异常热情，

亲自从厨房端出一碗温热的燕窝，走到苏晚面前，眼神“真诚”又期待，“尝尝嘛，

我炖了很久的。”顾淮合上杂志，语气淡漠：“薇薇一片心意，别不识抬举。

”苏晚看着那碗晶莹剔透的燕窝，又看看顾淮不容拒绝的眼神，和林薇薇那无懈可击的笑容。

她太累了，累到不想再起冲突。她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味道清甜，

但她却尝不出任何滋味。林薇薇看着她喝下，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诡谲光芒。

不到十分钟，苏晚开始感到皮肤发痒，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脖子上、手臂上迅速泛起大片大片的红疹。她猛地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地看向林薇薇！

她对芒果严重过敏！而林薇薇是知道的！她曾经不小心吃到含芒果的东西，差点休克！

这燕窝里……被加了芒果？！“呃……嗬……”她痛苦地捂住脖子，呼吸困难，

脸色迅速涨红又发紫，冷汗涔涔而下，身体软软地滑倒在地。“苏晚！你又搞什么鬼！

”顾淮见状，第一时间不是查看她的情况，而是皱眉厉声呵斥，

认为她又在用拙劣的手段博取关注或者陷害林薇薇。林薇薇则惊呼一声，躲到顾淮身后，

带着哭腔：“淮哥！晚晚姐怎么了？

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我炖的东西……都是我不好……”顾淮搂住她安抚：“不关你的事！

”他看着地上痛苦蜷缩、几乎窒息的苏晚，眼神里只有烦躁和厌恶：“装模作样！起来！

别吓到薇薇！”苏晚视野开始模糊，呼吸越来越微弱。她看着那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

看着他护着另一个女人，对自己濒死的痛苦无动于衷，甚至出言羞辱。绝望，

如同冰冷的海水，彻底将她淹没。原来，他是真的……可以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她仿佛听到张妈惊恐的叫声：“先生！苏小姐好像真的不对劲！

像是过敏休克啊！会死人的！”以及顾淮将信将疑、依旧带着不耐烦的怒吼：“麻烦精！

打电话叫救护车！”5苏晚是在医院急救室里醒来的。刺鼻的消毒水味萦绕在鼻尖，

喉咙和皮肤依旧残留着不适感，但呼吸已经顺畅。劫后余生，心里却一片死寂。

护士进来给她换药，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小姐，你对芒果过敏这么严重，

自己一定要注意啊！这次送来再晚一点就危险了！你先生也真是的，

居然都不知道你对芒果过敏吗？”苏晚闭上眼，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不在乎。或者说，在林薇薇的“心意”面前，她的过敏，她的性命，

都不值一提。病房门被推开，顾淮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和……或许是极细微的那么一丁点不自在？他走到床边，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开口却不是关心：“醒了？既然没事了就赶紧出院，

赖在这里装可怜给谁看？”苏晚睁开眼，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空洞得让人心慌。她的沉默让顾淮更加烦躁，他语气更冲：“因为你过敏这点破事，

薇薇自责得又哭了半天，心脏都不舒服了！苏晚，你存心的是不是？明知道自己过敏，

为什么还要喝？喝了又搞出这么大阵仗吓唬人！”看，这就是他。无论她遭遇什么，

最终都能怪到她的头上。都是为了保护他纯洁善良的薇薇。苏晚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顾淮。”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没有以往的卑微和讨好，

平静得可怕。顾淮一怔，莫名觉得这称呼有些刺耳。“那个燕窝里，”她慢慢地说，

每个字都耗尽全力，“有芒果浆，很多。”顾淮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想说是薇薇故意害你？苏晚，我警告过你，别再用你肮脏的心思去揣测薇薇！

她那么善良，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是啊，”苏晚喃喃道，像是认同他的话，

“她那么善良……”她转过头，不再看他，目光投向窗外灰白色的天空。“顾淮，

”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们结束吧。”顾淮猛地愣住，像是没听清：“你说什么？

”“那份协议，”苏晚闭上眼，滚烫的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迅速没入枕芯，不留痕迹，

“作废吧。我不干了。”钱，她不要了。爱，她也不要了。这条命，如果这次能捡回来，

她也想换种活法。顾淮盯着她苍白的侧脸和那滴迅速消失的眼泪，

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感愈发汹涌。他冷哼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结束？苏晚，

你以为你是谁？协议是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的？”“在我没有玩腻之前，

”他俯下身，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睁开眼看他，语气残忍而专制，

“你哪儿也别想去！乖乖给我待在薇薇身边，赎清你欠她的！”说完，他狠狠甩开她，

仿佛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转身大步离开病房，留下一个绝情冰冷的背影。苏晚躺在病床上，

下巴被他捏过的地方一片红痕，隐隐作痛。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她看着天花板，

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坚硬。最后一丝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心底有什么东西，

伴随着那句“赎清你欠她的”，彻底碎裂，然后重塑成坚硬的寒冰。顾淮，这是你选的。

……6苏晚出院后，变得异常安静。她不再试图辩解，不再流露任何情绪，

甚至不再多看顾淮和林薇薇一眼。她像个没有灵魂的漂亮玩偶，

完美地履行着“替身”和“佣人”的职责。对林薇薇各种刁难性的指使，

她沉默地完成；对顾淮偶尔投来的、带着审视和莫名烦躁的目光，她视而不见。

这种死寂般的顺从，反而让顾淮觉得无比憋闷。他宁愿她哭闹、争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仿佛一潭吹不皱的死水。林薇薇却愈发得意，认为苏晚终于认清现实，被彻底打压了下去。

她的手段也越发大胆和恶毒。一天下午，顾淮去公司开会。林薇薇故意支开了佣人。

她端着红茶，走到正在擦拭楼梯扶手的苏晚身边，假意脚下一滑，

整杯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向苏晚的手臂！“啊！”苏晚猝不及防，痛呼出声，

手臂瞬间红了一大片，火辣辣地疼。林薇薇却惊呼着向后倒去，故意从最后两级台阶上摔下，

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捂着脚踝梨花带雨地哭起来：“晚晚姐！你为什么推我？

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你也不能……”就在这时，大门打开，顾淮竟然提前回来了。

他一眼看到坐在地上哭泣的林薇薇，和站在旁边、手臂通红、还拿着抹布的苏晚，

瞬间怒火中烧。“苏晚！”他几个箭步冲过来，一把狠狠推开苏晚，紧张地扶起林薇薇，

“薇薇！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苏晚被他推得踉跄着撞在墙上，烫伤的手臂二次受创，

疼得她眼前发黑，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淮哥……我好疼……”林薇薇依偎在顾淮怀里，哭得肩膀颤抖，

“我只是想帮晚晚姐一起干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生气，就推我……”“我没有推她。

”苏晚的声音干涩而平静，带着一种诡异的冷静，“是她自己故意摔倒，

还把热茶泼在我手上。”顾淮检查着林薇薇“受伤”的脚踝其实毫无痕迹，闻言抬头，

眼神阴鸷得吓人：“苏晚，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谎诬陷薇薇？她这么善良，

会用自己的安全来陷害你？你看看她哭得多伤心！而你！”他目光扫过苏晚红肿的手臂，

没有丝毫心疼，只有厌弃，“被烫一下而已，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能比薇薇从楼梯上摔下来更疼吗？”“就是就是，”林薇薇抽噎着附和，“晚晚姐，

我知道你手疼，可你也不能因此就推我呀……”苏晚看着眼前这幕荒唐至极的戏码，

看着顾淮那双彻底被蒙蔽的眼睛，突然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了。她缓缓站直身体，

烫伤的手臂垂在身侧，微微颤抖。她看着顾淮，眼神里是死灰般的沉寂，

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嘲讽。“顾淮，”她轻轻开口，“你真是我见过的，

最可怜又最可笑的人。”顾淮猛地一怔，被她这眼神和话语刺痛，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怒火交织着涌上心头：“你闭嘴！”“淮哥，我脚好痛，

抱我回房好不好？”林薇薇适时地撒娇，打断这让她不安的气氛。顾淮狠狠瞪了苏晚一眼，

打横抱起林薇薇，温柔安慰着走向主卧，临走前丢下一句冰冷的命令：“去外面跪着反省！

什么时候认识到错了，什么时候起来！”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苏晚面无表情，

一步步走出别墅，走进冰冷的雨幕之中。她挺直脊背，跪在庭院冰冷的鹅卵石地上。

雨水瞬间将她浇透，手臂上的烫伤被雨水浸泡，传来钻心的刺痛。很疼。

但比不上心死的万分之一。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也冲刷着她最后的软弱。

顾淮站在二楼主卧的窗前，看着楼下雨中那个倔强而单薄的身影，

心头那股烦躁感和莫名的抽痛越来越强烈。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而且，他似乎……就要永远地失去了。7苏晚在雨中跪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她体力不支，

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倒在雨地里时，顾淮才黑着脸让张妈把她扶了进来。他告诉自己，

他只是不想闹出人命，麻烦。苏晚发起了高烧，烫伤的地方也开始发炎。

她被丢在佣人房旁边的小房间里，无人问津。只有张妈偷偷送来一点，退烧药和吃食。

顾淮被林薇薇以“害怕”为由，缠在了主卧。深夜，苏晚的高烧退去一些。她渴得厉害，

挣扎着起来想去厨房倒水。经过主卧门外时，里面隐约传来林薇薇讲电话的声音。

门并未关紧，虚掩着一条缝。也许是出于一种最后的、卑微的求证心理，

也许是冥冥中的指引，苏晚的脚步停住了。

听到林薇薇用从未在顾淮面前展现过的、得意又带着怨毒的语气对着电话那头说：“……妈，

你放心吧，顾淮现在对我死心塌地，愧疚得不得了……那个苏晚？哼，一个下贱的替身罢了，

很快就能把她赶走……”“当年我为他挡刀？呵呵，那不过是我精心设计的苦肉计！

那个小混混是我花钱找的，刀也是特制的，看着流血流得吓人，

其实根本没伤到要害……不然怎么让他对我死心塌地这么多年？”“顾淮？他就是个瞎子！

傻子！我说什么他都信！他现在只觉得全世界都欠我的！那个苏晚，最近居然还敢跟我顶嘴？

不过没关系，很快她就会彻底消失了……”“她爸？

那个老不死的还在医院躺着呢……顾淮卡着手术费，她拿什么救？哼，

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等那老东西死了，我看她还怎么硬气得起来……”门外的苏晚，

如遭雷击，浑身冰冷得比刚才淋雨时更甚！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将她最后一点侥幸撕得粉碎！原来如此！原来所有的真相，竟然是这样！那所谓的救命之恩，

是假的！顾淮所有的偏执和愧疚，都建立在一個惊天谎言之上！而她的痛苦，她父亲的濒危，

她失去的孩子……全都源于这个恶毒女人的算计和那个男人的愚蠢！恨意！

从未有过的滔天恨意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才没有尖叫出声。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震惊而剧烈颤抖。她透过门缝，

看着里面林薇薇那张因为得意而扭曲的脸庞。那一刻，苏晚的眼睛里，

所有的痛苦、卑微、爱恋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彻骨的恨和毁灭一切的决绝。顾淮，

你听到了吗？你一心守护的白月光，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你加诸在我身上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是何其可笑与不公！她悄无声息地退后，

回到那个冰冷的小房间。她从枕头下摸出那只屏幕碎裂、几乎被顾淮遗忘的旧手机。幸好，

它还有电。她颤抖着打开录音功能，将刚才录下的那段足以打败一切的对话，备份了无数份，

上传到不同的云端。她的眼神，在手机微光的映照下，冷冽如刀。顾淮，林薇薇。

你们欠我的，该还了。8高烧和烫伤让苏晚虚弱不堪，但她靠着那股恨意支撑着。

她需要拿到钱，救父亲。那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她再次找到顾淮。这一次，是在他的书房。

林薇薇恰好不在。顾淮正在处理文件，看到她，眉头下意识皱起：“你又来干什么？

”苏晚站在那里，身体单薄得像一张纸，眼神却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顾淮，

我最后一次求你。我爸爸需要手术，急需钱。看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

预支我一些。我可以写借条，以后做牛做马还给你。”她几乎将自尊碾碎成泥，

只为父亲一线生机。顾淮抬起眼，打量着她。她过于平静的眼神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安和烦躁。

他讨厌她这副样子。“苏晚，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他放下钢笔，靠在椅背上，

语气嘲讽，“这次又编了什么新故事？为了钱，你是不是什么谎都说得出口？

”“我说的是真的！医院的缴费单我可以拿给你看！”“不必了。”顾淮冷漠地打断她，

“薇薇最近身体不好，需要最好的环境和医疗。我的钱，必须优先保证她的需求。

你父亲的事，与我无关。”“与你无关？”苏晚的声音开始颤抖，“顾淮，那是一条人命！

”“那又怎样？”顾淮的声音冰冷无情，“世界上每天死那么多人，难道我都要管？苏晚，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就在这时，书房门被推开，林薇薇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

笑得温婉：“淮哥，晚晚姐，你们在聊什么呀？”她走到顾淮身边，亲昵地靠着他，

目光扫过苏晚苍白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恶毒的快意。苏晚看着眼前这对男女，一个冷酷无情，

一个蛇蝎心肠。她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手机就在此刻震动起来，是医院打来的。

她心脏猛地一缩，颤抖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医生冰冷而遗憾的声音：“是苏小姐吗？

很抱歉，您父亲因手术延误，病情急剧恶化，抢救无效……已于十分钟前去世了。请您节哀，

尽快来医院处理后续事宜……”手机从苏晚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屏幕碎裂。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整个人晃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瞳孔放大，

里面是巨大的、无法置信的空洞和绝望。

死了……爸爸……死了……因为没钱手术……死了……是被他们……活活逼死的！

顾淮和林薇薇都看到了她的异常。顾淮心头莫名一紧：“谁的电话？

”苏晚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射向顾淮，然后又移到林薇薇脸上。那眼神，

不再是死寂，不再是平静，而是凝聚了世间所有痛苦、仇恨、绝望的深渊！

带着毁天灭地的疯狂和冰冷！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沙哑、破碎，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嘲讽，

听得人毛骨悚然。“死了……”她看着顾淮，一字一句，声音轻得像幽灵，“顾淮，

你听到了吗？我爸爸……死了。”“你们……”她的目光扫过顾淮和林薇薇，

带着刻骨的诅咒，“高兴了吗？”顾淮被她看得心头巨震，

那股不安达到了顶峰：“你……”林薇薇却暗中得意，

表面装作惊讶和同情：“天啊……晚晚姐，节哀啊……可是，这也不能怪淮哥啊，

生死有命……”“闭嘴！”苏晚猛地厉声打断她，那眼神中的狠厉让林薇薇吓得瞬间噤声。

苏晚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她弯腰，捡起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像个失去提线的木偶，

一步一步，僵硬地、却又异常坚定地朝书房外走去。背影决绝，仿佛要彻底走出他的世界，

走向万劫不复的复仇地狱。顾淮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去抓住什么，

却被她周身那股浓烈的绝望和死气逼得停住了脚步。

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个疯狂的念头：他好像，永远地失去她了。而且，

是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落下。骆驼死了。

9苏晚没有再去医院。她知道，去了也见不到父亲最后一面了，

只会看到一具冰冷的、被病痛和贫穷耗尽生命的躯体。她把自己关在那间小房间里，

不哭不闹，不吃不喝，像是随着父亲一同死去了。这种极致的安静，

反而让整个别墅陷入一种诡异的低气压。顾淮发现自己无法专心工作。

他的脑海里总是不受控制地闪过苏晚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那不再是绝望和悲伤，

而是淬了毒的恨意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平静。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和烦躁。

他试图用对林薇薇更好的方式来掩盖这种不安。他给她买更多的珠宝，带她出席高级宴会，

对她百依百顺。但每当夜深人静，苏晚那双空洞又燃烧着暗火的眼睛，就会在他眼前浮现。

他甚至开始做一些光怪陆离的噩梦。梦见苏晚浑身是血地质问他，

梦见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哭喊着“爸爸”，

梦见苏晚的父亲拖着残缺的身体向他索命……“淮哥，你怎么了？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

”林薇薇依偎在他怀里，不满地嘟囔，“是不是还在想晚晚姐的事？

她父亲去世我们也很遗憾，可那又不是你的错，

是她自己没本事凑不到钱啊……”顾淮猛地回过神，压下心底的不适，

敷衍地拍拍林薇薇的背：“没什么，公司的事。”他告诉自己，林薇薇说得对。

苏晚父亲的死跟他无关。是苏晚自己没处理好。可是，那份莫名的不安和愧疚，

却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他鬼使神差地，

让特助去查了苏晚父亲医院的缴费记录和病情进展。报告很快送到他桌上。记录清晰显示，

手术因为费用问题一拖再拖，最终错过最佳时机，导致器官衰竭死亡。而最后一次催缴电话，

正是在他拒绝苏晚并且羞辱她之后不久打出的。顾淮盯着那份报告，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将纸张捏得变了形。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微弱地响起：如果当时……他给了那笔钱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不，他不会为这种“巧合”负责。

是苏晚父亲命该如此。然而，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会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

他开始下意识地观察林薇薇。观察她是否真的如表面那般柔弱善良。

观察她每次“受委屈”时，眼底是否真的只有泪水，而没有别的。

他甚至在一次林薇薇又试图“不小心”打翻汤碗烫苏晚时，第一次出手，

快一步挡开了那个碗。滚烫的汤汁溅在他昂贵的手工西装袖口上，留下难看的污渍。

林薇薇和苏晚都愣住了。林薇薇是错愕和一丝惊慌。苏晚则是抬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多此一举”，然后继续低头，沉默地吃着白米饭，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顾淮看着苏晚那副彻底将他隔绝在外的模样，

心头那股无名火和憋闷感几乎要达到顶点。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

她好像……真的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会因为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就或喜或悲的苏晚了。

她变成了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投下石子，也激不起半点涟漪。而这种未知，

让他感到失控和……恐惧。10顾淮的异常，林薇薇敏锐地察觉到了。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顾淮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信任和偏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