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回来了，热搜炸了，而我正炖着汤厨房里，老母鸡在砂锅中咕嘟咕嘟地翻滚，
干贝的鲜香混着姜片的辛辣在空气中弥漫。我掀开锅盖，用长勺轻轻搅动，
汤面泛起一圈圈金黄的油花。这是顾沉舟最爱喝的汤，三年来，我几乎每周都会炖一次。
他总说：“悦心，你炖的汤，比五星级大厨炖的还好喝。”可今晚，他不会回来了。
我关掉火，将汤锅端下灶台，轻轻放在防烫垫上。手机在茶几上震动，屏幕亮起，
热搜第一赫然写着：#夏安安回国首秀惊艳全场#我点开，指尖滑动。第一张照片，
她站在T台尽头，银白色长裙如月光倾泻，发丝微扬，眼神清冷又带着蛊惑。镜头扫过台下，
顾沉舟坐在前排中央，西装笔挺，目光牢牢锁住她，像在看失而复得的珍宝。我盯着那张图，
手指微微发抖。再往下翻，是***。昏暗的地下车库，
她靠在一辆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上，指尖搭在男人肩头。男人侧身，
轮廓锋利，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那枚我亲手送的百达翡丽。那是顾沉舟的车，全球仅七台。
我关掉手机，把汤锅从火上端下来，放进保温柜。汤还热着，像我的心，明明冷了，
却还在徒劳地维持温度。我坐在沙发上，电影放到一半，是《她》，
讲一个男人爱上人工智能的故事。我忽然觉得讽刺——至少AI还会回应，而我的丈夫，
连眼神都不愿多给我一秒。门响了。我抬头，心跳漏了一拍。“回来了？”我问，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门口的男人脱下风衣，露出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的吻痕。深红，
新鲜，像一枚耻辱的印章。“嗯。”他声音低哑，“你还没睡？”我起身，想回房。
他却走近，接过我手里的毛毯，轻轻搭在沙发扶手上。“可以抱一下吗？”他问。我没说话。
他却已经将我揽入怀中。体温隔着薄衫传来，心跳沉稳有力。我闭上眼，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一丝陌生的香水味——清冷的鸢尾，带着金属的冷感，
是夏安安常用的那款。“对不起。”我说。他松开我，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你不会等我。
”我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你会回来。”他走向厨房，打开饮水机，却发现没水。“抱歉，
忘了叫人送水。”我说。他拧紧水龙头，回头：“没事，明天再说。”我看着他的背影，
忽然觉得，这三年，我们就像两个合租的陌生人，连水费都要分摊清楚。只是今晚，
他破例抱了我。可我知道，那不是因为想我。是因为——她回来了。---第二天，
热搜更炸了。
#顾沉舟夏安安地下车库亲密照##顾氏总裁为初恋推掉董事会##三年无名妻，
终究敌不过白月光#网友们扒得底朝天：顾沉舟推掉了原定的跨国并购会议，
只为陪夏安安参加庆功宴；他脖子上的吻痕，和夏安安唇角的红肿，
无处不在暗示着什么有人发帖：“顾沉舟当年为了追夏安安，差点和家族决裂，
结果夏安安出国，他才被迫娶了现任。”底下热评第一：“联姻而已，谁认真谁输。
”我翻着评论，手指停在一条匿名留言上：他有老婆，孩子都三岁了。三秒后，
那条评论被清空。我正想截图，朋友圈突然刷屏。是夏安安在后台的照片。顾沉舟蹲着，
为她整理裙摆。她低头看他，眼神柔软得能滴出水来。而他抬头，
嘴角微微上扬——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笑容。我心脏猛地一缩。结婚三年，他从没这样看过我。
哪怕我为他生下孩子，哪怕我为他熬汤、洗衣、打理家事，他看我的眼神，
始终像在看一个……合格的管家。我放下手机，走进厨房。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我盯着水流，
忽然想起结婚那天。---2 联姻协议上，我的名字是“代价”我叫沈悦心。
不是“顾太太”，不是“顾沉舟的妻子”，而是夏家用来换顾家投资的筹码。
夏安安是我妹妹。不，准确说，是继妹。我妈改嫁夏父时，我八岁，她五岁。她天生丽质，
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而我，安静、内向，唯一拿得出手的，是画画。十五岁那年，
我在全国青少年绘画大赛拿了金奖。评委说：“这孩子，未来是大师。”可一个月后，
一场车祸，我的右手神经受损，再也拿不起画笔。那天，我爸妈在医院走廊抱头痛哭。
第二天，他们送夏安安去名师学画。“姐姐的天赋，妹妹说不定更强。”我妈说。
我躲在房间里，把所有画具烧了。再后来，夏家生意下滑，急需顾家注资。顾沉舟，
顾氏继承人，冷峻、寡言，是无数名媛梦中情人。但他心里，只装着一个人——夏安安。
可夏安安要出国发展，顾沉舟被家族逼婚。于是，我成了替代品。婚礼那天，
我穿着定制婚纱，站在教堂尽头。顾沉舟走来，目光掠过我，
落在宾客席上的空位——那是夏安安原本该坐的位置。“你紧张吗？”他低声问。我摇头。
“别紧张。”他说，“我们只是完成一场仪式。”我苦笑：“你希望她来吗？”他沉默，
良久才说：“她不来，是对的。”婚后第三天，我第一次发信息给他：今晚回来吃饭吗？
半小时后，他回：你是谁？我回：沈悦心。他回：谢谢，不用等我。
一个月后，他发来第一条主动消息：周末家族聚会。我问：需要准备什么？
他转来五十万。你看着办。我懂了。钱，是他解决问题的方式。
也是他表达“尊重”的方式。我们像两个演员，在家族面前演恩爱夫妻。直到一次晚宴，
他喝多了。他握住我的手，声音沙哑：“对不起，委屈你了。”我愣住。他松开手，
转身离开。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夏安安在巴黎宣布了恋情。而顾沉舟，
取消了飞往法国的航班。---怀孕那天，我拍下B超单，发给他。
他过了六小时才回：恭喜。又过两小时，转账两百万。辛苦了。孩子出生后，
他给孩子取名顾辰。他对顾辰很好，信托基金、国际学校、私人医生，一应俱全。可对我，
依旧疏离。我们三年没吵过架，也没拥抱过。除了孩子，几乎不交流。直到那天下午，
我接顾辰回家。推开门，夏安安正坐在地毯上，逗猫。“姐。”她笑，
“我顺路来看看小外甥。”顾辰扑过去：“小姨！你真人比电视上还好看！
”她摸摸他头：“你妈做的饭也香，刚才我喝了一碗汤，真暖。”我站在厨房，水龙头开着。
她端着我炖的汤，笑着喝。顾辰说：“小姨你住我们家吧，让我妈走。”我手一抖，
刀掉进水槽。门被推开。顾沉舟站在门口，领带松了，眼神疲惫。“我能进来吗？”他问。
“有事？”我擦干手。他指了指汤锅：“能喝一碗吗？”“可以。”我盛了一碗。他接过，
说：“谢谢。”走出厨房，我看见苏夏安安冲我笑：“姐，你炖的汤，还是那么好喝。
”我看着她喝下本该属于他的汤，忽然明白——不只是他，连我的孩子，连这栋房子，
都在等她回来。离婚的念头，就在那一刻，坚如磐石。---3 我走了，
他才知道我存在离婚那天，家族聚会刚结束。他起身：“我有个会。
”我拦住他：“我有事说。”他坐下，看我。“我想离婚。”我说。他沉默三秒，
站起身：“好，知道了。”像在签一份普通合同。“孩子我不要。”我说，“你带就好。
”“行。”他点头。“这几年，你也辛苦了。”我说，“谢谢。”他终于看我一眼，
眼神复杂，却什么也没说。我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我签了字。临走前，
我回头看。他站在窗前，西装笔挺，背影孤寂。我没告诉他，夏安安的庆功宴今晚举行。
他开完会，就会去见她。而我，买了张飞往海边小镇的机票。司机递来水：“女士，
一路顺风。”我笑了：“谢谢。”---4 海边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