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苏晚晴己经蹲在后院的菜地里忙活了整整一个时辰。
她纤细的手指拨开干裂的土块,眉头越皱越紧。
这块地的贫瘠程度远超她的想象——土壤板结严重,有机质含量几乎为零,连最顽强的野草都长得稀稀拉拉。
"晴儿,先吃点东西吧。
"苏氏端着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野菜粥走过来,声音里满是心疼。
苏晚晴抬头,看见母亲眼角的皱纹又深了几分。
她接过碗,强笑道:"娘,咱们家还有多少存粮?
"苏氏眼神闪烁:"还、还能撑几日..."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几个粗壮的汉子扛着锄头走来,领头的正是张财主家的管家赵大。
"苏家的!
"赵大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篱笆门,"老爷发话了,地今天就收回来!
你们赶紧把东西收拾干净!
"苏氏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赵管家,这、这还没到收租的日子啊...""呸!
"赵大吐了口唾沫,"你家丫头敢打我们小姐,还想要地?
做梦!
"苏晚晴扶住母亲,冷冷地看着这群狗腿子:"要收便收,何必大呼小叫?
"赵大被她凌厉的眼神看得一愣,随即恼羞成怒:"小***还敢顶嘴?
来人,把她们种的破烂玩意儿都给我铲了!
"几个壮汉挥舞着锄头冲进菜地,转眼间将本就稀疏的菜苗糟蹋得一片狼藉。
苏晚晴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古代底层百姓的无助与愤怒。
等张家的人扬长而去,苏氏终于崩溃大哭:"这可怎么活啊...""娘,您先进屋休息。
"苏晚晴强忍怒火,声音异常平静,"我去山上看看有没有野菜。
"她挎上破旧的竹篮,独自往后山走去。
初夏的山林郁郁葱葱,可她的心却像压了块大石头。
作为农学博士,她明明掌握着先进的种植技术,却连最基本的土地都没有..."啊!
"脚下一滑,她整个人跌进一个隐蔽的山洞。
膝盖传来剧痛,手掌也被碎石划破,鲜血滴落在洞底的青苔上。
突然,染血的青苔发出微弱的荧光。
苏晚晴惊讶地看见,那些光点渐渐汇聚成一道光幕,上面浮现出几行古朴的文字:"血脉觉醒,灵泉认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景象骤然变化。
再睁眼时,己置身于一个奇异的空间——中央是一汪清可见底的泉水,周围环绕着三亩见方的黑土地,远处还有间茅草小屋。
"这是...空间?
"作为现代人,她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奇遇。
试探着捧起一捧泉水喝下,甘甜的滋味瞬间流遍全身,疲惫和伤痛一扫而空。
更神奇的是,她随手撒在黑土里的几粒野果种子,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抽枝、开花结果!
"加速生长...改良土壤..."职业本能让她立刻意识到这灵泉的价值。
现代农学知识加上这个金手指,绝对能创造奇迹!
夕阳西斜时,苏晚晴背着满满一筐"野菜"回到家。
实际上,这些都是空间里培育的超常品种——萝卜有成人手臂粗,白菜叶片肥厚得能滴出水来。
"这、这是哪来的?
"苏氏瞪大眼睛。
"后山发现的野地。
"苏晚晴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娘,明天我去镇上把这些卖了,换些粮食回来。
"夜深人静,她悄悄进入空间,将今天在镇上买的各类种子分门别类种下。
灵泉水浇灌过的黑土异常肥沃,不到两个时辰,第一批蔬菜己经成熟。
第二天清晨,苏晚晴特意换上最体面的衣裳,背着竹篓来到镇上最热闹的集市。
她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摆摊,却把水灵灵的蔬菜摆得整整齐齐。
"小娘子,这白菜怎么卖?
"很快就有顾客上门。
"三文钱一斤。
"她故意比市价低了一文。
那妇人摸了摸白菜,惊呼道:"这菜怎么这么水灵?
寒冬腊月都种不出这么好的!
"一传十十传百,不到晌午,她的菜就被抢购一空。
掂着沉甸甸的铜钱串,苏晚晴嘴角微微上扬——这只是开始。
回村路上,她特意绕道去了张家田边。
正值春耕时节,张家的长工们正在插秧,可田里的秧苗蔫头耷脑,明显长势不好。
"听说张老爷气得跳脚呢。
"路边两个农妇的闲谈飘进耳朵,"县太爷点名要的贡米,这品相怎么交差..."苏晚晴眼中精光一闪。
她记得清楚,朝廷对贡米要求极高,若不能按时按质上交,轻则罚银,重则夺田。
看来,张家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当天晚上,她在空间里精心培育了十株稻苗。
灵泉水滋养下的稻苗通体碧绿,穗粒饱满得几乎要撑破谷壳。
"再过三天..."她轻轻抚摸着稻穗,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形。
第三天清晨,村里突然锣鼓喧天。
苏晚晴推开窗,只见一队衙役拥簇着个官服男子往张家方向走去。
"出什么事了?
"她拦住匆匆跑过的王婶儿子。
"县太爷亲自来查贡米了!
"少年兴奋地说,"听说张家的稻子全病了,交不上贡品要倒大霉!
"苏晚晴微微一笑,转身从床底下搬出个木盆,里面正是那十株金灿灿的稻穗。
她仔细用红布包好,快步向张家大院走去。
远远就听见张财主哭丧的声音:"大人明鉴啊,今年虫害特别严重...""少废话!
"县官厉声呵斥,"三日之内交不出贡米,你这百亩良田就充公!
"就在这时,苏晚晴清亮的声音响起:"民女有办法解决大人的烦恼。
"全场哗然。
张财主扭头看见是她,顿时暴跳如雷:"***!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县官却抬手制止,惊讶地看着她手中的稻穗:"这、这是...""民女培育的新稻种。
"苏晚晴不卑不亢,"抗虫害,产量高,正好能解大人燃眉之急。
"县官接过稻穗仔细端详,越看越惊喜:"好!
若真如你所说,本官重重有赏!
"张财主脸色铁青,突然冲过来就要抢稻穗:"胡说八道!
这***怎么可能...""放肆!
"县官一脚踹开他,转头和颜悦色地对苏晚晴说,"姑娘,可否详细说说这稻种?
"苏晚晴余光瞥见张财主怨毒的眼神,心中冷笑。
她微微福身:"大人,这稻种需要特殊方法培育。
若大人信得过,民女愿以张家那百亩良田为试验地...""你休想!
"张财主尖叫起来。
县官眯起眼睛:"有意思。
张富贵,本官看你这田也别要了,正好抵了今年的赋税!
"在张财主杀猪般的哀嚎声中,苏晚晴淡定地接过地契。
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远处茶楼二层,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一幕,他腰间悬着的青铜令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