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年度双修考试在即，我正愁找不到可以合体的道侣。眼看日期将近，
我拿着麻袋下山去名门正派绑了个舔狗小师弟回来。结果考场的人见到他，
都跪下了：恭迎老祖出关。我狐疑地看着他：你他爹闭关是修炼舔狗手册？
1我绑架了玄天宗最出名的那条舔狗。此刻这位传闻中对师姐们有求必应的白衣少年。
正被我五花大绑丢在合欢宗外门的柴房里，嘴里塞着我早上才洗过的袜子。唔唔唔！
他瞪圆了那双桃花眼，挣扎时宽肩窄腰在绳索下勾勒出令人脸红的线条。别费劲了，
捆仙索越挣越紧。我蹲下身，用匕首拍了拍他俊俏的脸蛋，
明天配合我通过合欢宗的阴阳合练考核，我就放你回去。否则...我故意拉长声调，
匕首滑到他衣襟处轻轻一挑。第一颗盘扣应声而开，露出锁骨处一小片如玉的肌肤。
合欢宗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这样的纯情小师弟生不如死。他忽然不挣扎了，
眼底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暗芒，随后竟乖巧地点了点头。不对劲。
玄天宗的弟子被魔教妖女绑架，不是应该宁死不屈吗？
这反应怎么跟传闻中那个为师姐摘星星摘月亮的舔狗小师弟不太一样？你耍什么花招？
我警惕地后退半步。他眨了眨眼，突然用舌尖顶出嘴里的袜子，
在我震惊的目光中轻笑道：师姐的袜子...是茉莉香的？我的脸腾地烧了起来。
闭嘴！我手忙脚乱地把袜子重新塞回去，这次直接用了禁言咒，明天考核前，
你给我老实待着！走出柴房时，我的指尖还在发烫。见鬼，明明我才是绑人的那个，
怎么反倒被调戏了？次日清晨，我给他换上合欢宗的外门弟子服饰，
用易容术遮掩了他过于出众的容貌。他全程异常配合，甚至在我要给他系腰带时，
主动抬起双臂：师姐要不要检查一下，我身上还藏没藏武器？......不必。
考核广场上人头攒动。我挽着他的胳膊走进场中，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要是被宗门发现我绑了正派弟子，怕是要被废去修为逐出师门。下一位，
外门弟子云轻羽及道侣。我深吸一口气，拉着他走上前去。刹那间，整个广场鸦雀无声。
数百道目光齐刷刷钉在我身边的道侣身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全场弟子突然哗啦
跪倒一片，连考核长老都颤抖着伏跪在地：恭迎老祖出关！我僵在原地，缓缓转头。
身边的小师弟轻笑一声，随手抹去易容术。那张脸依旧俊美，却多了几分成熟凌厉，
眼角一颗妖冶的泪痣在阳光下泛着暗红。三百年不见，宗门弟子都这么热情了？
我的膝盖一软，被他一把扶住腰肢。小丫头，他在我耳边低语，
温热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垂，用袜子塞本座嘴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老祖？！
合欢宗失踪三百年的创派老祖沈清夜？！我眼前发黑，满脑子都是昨晚拿袜子塞他嘴的画面。
完了，这下不是被逐出师门那么简单了，怕是要被抽魂炼魄...老祖，
这位是......考核长老战战兢兢地抬头。沈清夜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腰，
声音响彻全场：我的专属道侣。全场哗然。我惊恐地瞪大眼睛，
却见他冲我勾起唇角：不是要考核吗？本座亲自陪你『练』。
我的声音都在发抖：您...您闭关三百年...就修炼怎么当舔狗？沈清夜突然大笑，
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有趣。三百年了，终于有人敢这么跟本座说话了。
在数百弟子震惊的目光中，这位传说中的魔道老祖抱着我大步走向主峰，
还不忘在我耳边补了一句：今晚该轮到本座塞你的嘴了，小丫头。
2清心居比我想象中朴素许多。没有传闻中的人骨灯盏，也没有鲜血绘制的符咒，
只有一室清雅檀香，和窗外摇曳的竹影。怎么，失望了？沈清夜斜倚在软榻上，
已经换了一身墨色长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一道淡色疤痕。
以为本座的住处该有剥皮亭子，人血池子？我僵立在门边，
手里还攥着考核时用的捆仙索。现在它可怜巴巴地垂在地上，像条死蛇。弟子不敢。
我声音发紧。沈清夜忽然笑了，朝我勾勾手指：过来。我挪着步子蹭过去，
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他眉头一挑，我只好又往前挪了半步。怕我？
他伸手撩起我耳边一缕碎发，绑我的时候不是挺勇敢的？我耳根发烫，
那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耳垂，激起一阵战栗。弟子有眼不识泰山...泰山？
他低笑，本座可比泰山老多了。我偷眼看他。这张脸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眉眼如画，
哪有半点老祖该有的沧桑？要不是亲眼看见全宗门跪拜的场景，
我打死也不信这是那位失踪三百年的创派老祖。想问什么就问。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玉骨扇，轻轻敲了敲我额头。您...为什么会在玄天宗当弟子？
还...还那么...我咽了咽口水，没好意思说舔狗二字。扇子唰地展开，
遮住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眼：修行久了，偶尔也想体验不同人生。扇子又唰
地合上，点了点我鼻尖，比如现在，本座觉得当你的道侣就很有趣。
我后背沁出一层冷汗。放心，他忽然正经起来，本座不会真对你做什么。
不过既然全宗门都知道了，你暂且搬来清心居住着，配合我演好这场戏。我松了口气，
又莫名有点失落。那考核...自然是通过了。他似笑非笑，怎么，
还想跟本座『实操』一下？不用了！我差点咬到舌头。3当晚，我睡在清心居的偏室，
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起来找水喝时，隐约听见后山有剑鸣声。月光下，
一道黑影正在竹林间跳跃。剑光如雪，每一式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哪还有半点白天慵懒的模样？我躲在岩石后偷看，越看越心惊。这根本不是合欢宗的功法！
那起手式，那回身斩，分明是...玄天宗的『星河九转』？我捂住嘴，还是晚了一步。
剑光骤停，沈清夜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我面前，剑尖抵在我喉间。小丫头，
他声音冷得像冰，半夜偷看别人练剑，在玄天宗是要挖眼睛的。我大气不敢出。
此刻的他与白日判若两人，眼中没有半点笑意，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意。剑尖缓缓上移，
挑起我的下巴。说，看到什么了？看...看到老祖剑法精妙，弟子心生敬仰...
我声音发颤。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收剑入鞘，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不错，
有眼光。明日开始，你每日卯时来后山，本座亲自教你。我：？？？怎么，不愿意？
弟子...荣幸之至。他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一句：对了，从明天起，
本座要和你一起从外门弟子重新修习。啊？三百年没回来，
总要看看宗门现在教些什么。他眨眨眼，记得叫我『师兄』，别露馅了。
直到他身影消失在竹林中，我仍站在原地，双腿发软。疯子。这绝对是个疯子。
4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去上早课。身后跟着一身外门弟子服饰的沈清夜。云师妹，
早啊。他笑得人畜无害，还顺手递给我一个油纸包，给你带的桂花糕。
我：......周围的弟子们表情精彩纷呈。谁都知道老祖出关了，
谁都知道我被钦点为道侣，但现在这位祖宗装成普通弟子是要闹哪样？轻羽。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浑身一僵，缓缓转身：大长老。萧焰一袭暗红长袍，
鹰隼般的目光在我和沈清夜之间扫视。他是宗门实际掌权者，据说当年是老祖的亲传弟子，
却在老祖失踪后迅速掌控了合欢宗大权。师尊。他冲沈清夜行礼，
语气却听不出多少恭敬，您这是...体验生活。沈清夜咬了口桂花糕，
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萧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又很快掩去：师尊归来是大事，今晚弟子们在凌霄殿设宴...不去。
沈清夜打断他，我要陪云师妹上课。萧焰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我缩了缩脖子，
感觉自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随师尊高兴。他最终冷笑一声，甩袖离去。
我长舒一口气，却发现沈清夜正若有所思地望着萧焰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师兄...我小声提醒，早课要迟到了。他收回目光，
又变回那副懒散模样：走吧，师妹。一整天，沈清夜都表现得像个模范弟子。认真听讲，
积极提问，还帮我抄笔记。要不是亲眼见过他夜半练剑的样子，
我几乎要相信是个温和无害的师兄了。傍晚下课时，大师姐柳青拦住我的去路。
云轻羽，她红唇微勾，攀上高枝了，就不理我们这些旧人了？我还没开口，
沈清夜就挡在我前面：这位师姐有事？柳青表情一僵，显然不敢对老祖造次，
只好悻悻道：没事，就是想提醒轻羽，明日是外门弟子每月一次的药浴，别忘了。
她走后，沈清夜若有所思：药浴？嗯，用特殊药液浸泡，辅助修炼。我解释道，
不过药性猛烈，每次都要有人在外守着，以防出意外。他眼睛一亮：有意思，
本座...咳，我也要参加。我：......这位老祖到底想干嘛？！
5晚上回到清心居，我正打算溜去偏室，却被沈清夜叫住。今日学的那套心法，
演示给我看。我硬着头皮照做。这套合欢诀是双修基础功法，一个人练总觉得怪怪的。
错了。他突然从背后贴上来，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调整姿势，气要走带脉，不是任脉。
我浑身僵硬。他的胸膛贴着我后背，呼吸拂过我耳际，带着淡淡的茶香。专心。
他低声道，感受灵力走向。我试着按他说的运转灵力，
忽然感到一股温和的力量从相贴处传来，引导着我的灵力在经脉中游走。
奇妙的感觉如涟漪般扩散，我忍不住轻哼一声。对，就是这样。他的声音有些哑，
记住这个感觉。当灵力运转完一个大周天，我整个人都软了，
全靠他揽在腰间的手臂支撑。悟性不错。他松开我，神色如常，明天继续。
我红着脸逃回偏室，心脏狂跳不止。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他贴近时的温度和气息。疯子。
我再次确认。但好像...也没那么可怕？6药浴当天，我早早来到浴堂，
挑了个最角落的隔间。紧张？沈清夜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吓得我差点打翻药篮。
师、师兄，我压低声音，这里是女弟子区域！他今天束了高马尾，一身素白弟子服，
腰间只悬了块青玉，活脱脱一个俊秀少年郎。谁能想到这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放心，
我设了障眼法。他指了指自己胸口，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普通女弟子。我定睛一看。
果然，障眼法下他的轮廓显得纤细了许多，连喉结都消失了。这手段...也太熟练了吧？
进去吧。他推着我进了隔间，我帮你守着。药浴隔间只用屏风隔着，
水声、说话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我褪去外袍，迅速滑入浴桶。
滚烫的药液立刻让我倒吸一口冷气。忍着点。沈清夜的声音从屏风另一侧传来，
第一次都这样。我咬紧牙关，感受药力如千万根细针般扎入毛孔。渐渐地，
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游走四肢百骸。舒服得我忍不住轻叹一声。云轻羽，
隔壁突然传来柳青的声音，听说你昨晚在清心居过夜了？我浑身一僵。
老祖...亲自指点我修炼。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哦？『指点』什么需要过夜？
她意有所指地轻笑，该不会是『阴阳合练大法』吧？几个女弟子跟着笑起来。
我脸上***辣的，不知是药力还是羞恼。柳师姐，沈清夜的声音突然变了调，
清脆如少女，您腰间挂的那枚玉扣真好看，是情人送的吗？笑声戛然而止。
关你什么事？柳青语气骤冷。就是好奇嘛，沈清夜故作天真，
听说玉扣里能藏东西，师姐不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闭嘴！柳青厉声打断，
随后传来哗啦水声和匆忙穿衣的动静，我洗好了，先走一步。我疑惑地看向屏风。
沈清夜为什么对一枚玉扣感兴趣？药浴结束后，我浑身轻飘飘的，每个毛孔都透着舒畅。
沈清夜撤去障眼法，若有所思地望着柳青离去的方向。师兄认识柳师姐？我试探地问。
不认识。他收回目光，走吧，去藏书阁。藏书阁三楼是禁地，
据说只有长老以上才能进入。沈清夜却大摇大摆地推门而入，还顺手给我也施了个隐身诀。
帮我找找三百年前的宗门记事，他指尖轻点，几盏长明灯自动亮起，
尤其是关于正邪大战那部分的。我在积灰的书架间穿梭，心跳如鼓。
老祖为什么要查这些？难道和他失踪有关？角落里，一个乌木匣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匣子上刻着合欢宗徽记，却被几道符咒封着。我鬼使神差地伸手一碰。符咒突然燃烧起来，
匣子弹开，露出半本焦黄的册子。找到了？沈清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慌忙拿起册子，
却见扉页上赫然写着《沈清夜手札》，字迹已经褪色，但依然能辨认出是他亲笔。
这是...沈清夜一把夺过册子，眼神陡然锐利：谁让你碰这个的？
我缩了缩脖子：它...它自己打开的...他快速翻了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偷瞄到几行零碎的字句：玄天宗...背叛...师父之死...血月...突然，
他合上册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今天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我点头如捣蒜。
他松开手，神色缓和了些：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课。当晚，我又听见后山传来剑鸣。
这次我学乖了，只远远观望。月光下，沈清夜的身影如鬼似魅，剑招凌厉得不似人间功法。
忽然，他剑锋一转，划出一道熟悉的弧线。是星河九转第七式天河倒悬！
这绝对是玄天宗的剑法！而且是最核心的几招之一，非亲传弟子不授。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我脑海：难道沈清夜真的是玄天宗派来的...卧底？第二天早课，
柳青没来。大师兄说她是接了外出任务，要半个月才回。我注意到沈清夜听到这个消息时，
嘴角微微上扬。午休时，几个女弟子围在我座位旁。云师妹，一个杏眼姑娘假笑道，
听说老祖亲自指点你『合欢诀』？能不能教教我们呀？我...我也刚学...
装什么清高，另一个冷哼，不就是靠床上功夫巴结上老祖的吗？我握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时，一件温暖的外袍披在我肩上。云师妹，
沈清夜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早上走得急，忘给你带外袍了。
那几个女弟子脸色煞白，慌忙行礼。对了，他看也不看她们，只专注地帮我系衣带，
下午的采药任务，你和我一组。等她们灰溜溜地走远，我小声道：谢谢师兄解围。
不客气，他理了理我鬓角碎发，忽然压低声音，不过下午是真有采药任务，去鬼哭崖。
我手一抖，差点打翻茶杯。鬼哭崖是合欢宗最危险的药圃，常有弟子在那里失踪。怕了？
他轻笑，有我在呢。午后，我们御剑来到鬼哭崖。这里终年雾气弥漫，
隐约能听见崖底传来如泣如诉的风声，故而得名。找七心海棠，沈清夜递给我一张图鉴，
花如血，七瓣，只在日落时分绽放。我们在陡峭的崖壁上搜寻。正当我拨开一丛灌木，
突然脚下一空。啊！我急速下坠，眼看就要跌入深渊，一道黑影闪电般掠来，
稳稳接住了我。沈清夜抱着我在崖壁上几个起落，停在一处突出的平台上。没事吧？
他低头检查我的情况，眉头紧锁。我摇摇头，突然瞪大眼睛：七心海棠！
就在平台边缘的石缝里，一株血红的花苞正在缓缓舒展。沈清夜眼睛一亮，小心地凑过去。
就在他指尖即将碰到花茎的刹那，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小心！我尖叫一声。
一道黑影从崖底窜出，直扑沈清夜后背！那是一条通体漆黑的巨蟒，鳞片泛着金属光泽，
竖瞳猩红如血。沈清夜头也不回，反手一剑。剑气如虹，竟将那巨蟒拦腰斩断！
但更多的黑影从雾中涌出。一条、两条...足足九条巨蟒将我们团团围住！九幽玄蟒？
沈清夜脸色一变，不该出现在这里...他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剑锋划出一道银色弧光。
三条巨蟒应声而断，但剩下的已经扑了上来！抓紧我！他低喝一声，
揽住我的腰纵身跃起。我们脚踏蟒头，在蛇群中穿梭。腥风扑面，我死死抱住他的腰，
感受他每一次腾挪时肌肉的紧绷。突然，一条巨蟒从死角袭来，毒牙直指我咽喉！
沈清夜回身不及，竟用肩膀硬生生替我挡下这一击！师兄！我失声惊呼。他闷哼一声，
眼中寒光暴涨。长剑脱手而出，在空中化作九道剑影，同时贯穿了剩余巨蟒的头颅！
血雨纷飞中，他踉跄了一下，单膝跪地。有毒...他咬牙撕开肩头衣物，
两个细小的牙印已经泛出诡异的紫色。我顾不得多想，俯身吸出毒血。腥臭的液体一入口，
我舌头就麻了，但还是一口接一口地吐掉。够了！沈清夜推开我，
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吞下，你不要命了？我满嘴麻木，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表达***。
他怔了怔，忽然伸手抚上我的脸。傻丫头...他的掌心很暖，眼神更暖我忽然觉得，
就算此刻死在这里，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回程时，他坚持御剑带我。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风声里，
我小声问。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因为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最终，
他的声音混在风里飘来，很久以前的...我自己。回到宗门，
他肩上的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分别前，他忽然叫住我。明天开始，每晚来清心居，
我教你修炼。我惊讶地抬头。你灵力特殊，他目光深邃，不好好引导，迟早出问题。
我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他教我只是因为我的灵力吗？
还是...也有那么一点点，是因为在乎我？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沈清夜站在血月下，
手持染血的长剑，身后是无数倒下的身影。有的穿着玄天宗服饰，
有的穿着合欢宗...我惊醒时，枕边不知何时多了一枝七心海棠，花瓣上还带着晨露。
8生辰快乐。我刚推开清心居的院门，一个精致的木匣就递到了眼前。沈清夜倚在门边，
晨光给他的轮廓镀了层金边。您怎么知道...我接过匣子，手指微微发抖。
连我自己都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上次整理弟子名册时看到的。他轻描淡写地说，
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的表情，打开看看。匣子里是一本泛黄的古籍，
封面上《合欢秘典》三个字让我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合欢宗失传已久的上古功法，
据说只有创派祖师爷见过全本！这...这太贵重了...我抚摸着书页，
生怕一用力它就化为齑粉。翻到第七页。他嘴角噙着笑。我小心翼翼地翻到指定位置，
顿时瞪大了眼睛。这页记载的正是我苦思不得其解的灵犀共鸣术，
一种能让双修道侣灵力完美融合的秘法！您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个？每次去藏书阁，
你的目光都往那个空位瞟。他耸耸肩，猜的。我胸口一阵发烫。
原来他一直在注意我的一举一动...谢谢师兄。我声音细如蚊呐。不谢。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今晚一起研读？9当晚，我们盘腿坐在清心居的暖阁里，
古籍摊开在中间的小几上。沈清夜换了一身素白常服，领口微敞，黑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
比平日多了几分居家的随意。这里，他倾身过来，手指点在一段晦涩的文字上，
『气海相引，灵台共鸣』，讲的是如何让两人的灵力频率达成一致...他靠得太近，
呼吸拂过我耳际，带着淡淡的茶香。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在文字上，
却控制不住脸上腾起的热度。你试试按照这个方法运转灵力。他说。我依言而行，
将灵力缓缓导向他指明的经脉。突然，他伸手覆上我的手背，引导着我的灵力走向。
就在肌肤相触的刹那，一股奇异的波动从接触点炸开！
我们之间突然迸发出肉眼可见的淡金色光晕，如同水波般一圈圈荡漾开来。
我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与他的灵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和谐共振。
这是...我震惊地看着交织的光芒。沈清夜的眼神变得异常深邃，
像是透过我在看很远的东西。灵犀共鸣...他低声道，百年难遇...
光晕渐渐消散，但那种奇妙的连接感还残留在我体内，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将我们系在了一起。为什么会这样？我小声问。他收回手，
神色复杂：缘分吧。窗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钟声，一连九响。是宗门紧急召集令。
在这等着。沈清夜眉头一皱，瞬间换了装束，墨色长袍无风自动。我乖乖点头，
但等他身影一消失，就立刻跟了上去。这段时间的修炼让我的隐匿术精进了不少，
加上他似乎心事重重，竟没发现我尾随在后。凌霄殿前已经聚集了数十位长老。
萧焰站在高阶上，面色阴沉：玄天宗偷袭我宗在灵雾谷的药田，伤我七名弟子！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怒骂。我缩在柱子后，心跳如鼓。灵雾谷是两派交界处，向来争端不断，
但直接动手还是近百年来头一遭。师尊，萧焰转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主位的沈清夜，
您看此事该如何处置？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沈清夜身上。他指尖轻叩扶手，
神色莫测：我去一趟玄天宗。不可！萧焰急道，太危险了！
沈清夜冷笑一声：你觉得玄天宗有人能伤我？弟子不敢...萧焰低头，
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就这么定了。沈清夜起身，袖袍一展便消失在大殿中。
我悄悄退出人群，直奔山门。沈清夜此去凶吉难料，虽然他是老祖，
但玄天宗也不是吃素的...想到这里，我心头一紧，加快了脚步。山门外，
我掏出珍藏已久的遁地符，刚要施展，后领突然被人拎起。小丫头，不听话啊。
沈清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僵着脖子回头，
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我...我就是想送送师兄...送我到玄天宗？他挑眉。
被识破了。我耷拉着脑袋，准备挨训，却听他轻叹一声：罢了，既然跟来了，就一起去吧。
我惊喜抬头，他已经召出飞剑，一把将我拉上去：抱紧。剑光如虹，划破长空。
我紧紧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听着那沉稳的心跳。风声呼啸，他的气息却安稳如山。
师兄，我忍不住问，您对玄天宗很熟吗？他身体微微一僵：怎么这么问？
您上次使的那招『星河九转』，是玄天宗的绝学...飞剑突然加速，差点把我甩下去。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年轻时去过几次。最终，他含糊其辞。
玄天宗山门比合欢宗还要宏伟。白玉石阶直通云霄，两侧立着十二根盘龙柱，气势逼人。
守门弟子见到我们，立刻拔剑相向：魔教妖人！沈清夜连眼皮都没抬，袖袍一挥，
那几人就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他牵着我的手，如入无人之境般长驱直入。沈清夜！
一声厉喝从空中传来。一位紫袍老者御剑而至，身后跟着数十名精锐弟子，你好大的胆子！
我心头一跳。这老者竟直呼老祖名讳？玉衡子，沈清夜冷笑，三百年不见，
你倒是老了不少。那玉衡子闻言一震，仔细打量沈清夜，突然脸色大变：不可能！
你...你怎么...让你们宗主出来说话。沈清夜打断他，
否则我不介意再拆一次你们山门。狂妄！玉衡子怒喝，剑光如雨点般袭来。
沈清夜不躲不闪，只是轻轻抬手。所有剑光在距他一丈处凝滞，然后原路返回！
玉衡子慌忙闪避，还是被划破了衣袖。星河倒转？！一个年轻弟子惊呼，
这明明是我宗秘传...住口！玉衡子厉声喝止，再看沈清夜的眼神已经带上恐惧，
你...你究竟是谁？我说了，叫你们宗主出来。沈清夜语气平静，
却让人不寒而栗。僵持之际，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来人一袭玄金道袍，面容威严，
额间一道金纹熠熠生辉。玄天宗主。沈清夜微微颔首，态度竟有几分...恭敬？
我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合欢宗老祖对正派领袖行礼？这不合常理！这位小友是...
宗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的道侣。沈清夜侧身半步，将我挡在身后。
宗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平静：灵雾谷之事我已听闻，确是我宗管教不严。
涉事弟子已押入刑堂，药田损失双倍赔偿，沈道友以为如何？
沈清夜眯起眼：就这么简单？那依道友之见...我要进藏经阁一观。
此言一出，玄天宗众人哗然。藏经阁是宗门重地，连本门弟子都需特许才能进入。
宗主沉吟片刻，竟点头应允：可以，但只限你一人。沈清夜转向我：在这等我。
我拽住他的袖子：师兄...放心。他捏了捏我的手，玄天宗好歹是名门正派，
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他随宗主离去后，玉衡子派人将我请到偏殿等候。我坐立不安，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沈清夜对玄天宗的熟悉程度，
还有那些只有亲传弟子才能学的剑法...两个时辰后，沈清夜终于回来了，脸色异常苍白。
走。他简短地说，拉着我就往外走。回程的飞剑上，他异常沉默。我偷偷观察他的侧脸，
发现他眉心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黑气。师兄，你不舒服吗？没事。他勉强笑了笑，
回去别跟人说我们来过玄天宗。我点点头，心里却疑窦丛生。在玄天宗藏经阁里，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10当晚，清心居异常安静。我辗转难眠，起身想去厨房煮些安神茶，
却听见主室传来压抑的声音。师兄？我轻轻推开门。沈清夜蜷缩在榻上，额头布满冷汗，
眉心那道黑气越发明显。他双眼紧闭，身体不停颤抖，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别过来...他嘶声道。我哪还顾得上这些，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榻前，伸手去探他额头。
烫得吓人！功法反噬...他咬牙挤出几个字，老毛病...一会就好...
我急得团团转，突然想起《合欢秘典》上记载的一种缓解灵力暴走的方法。顾不上害羞，
我爬上床榻，从背后抱住他。你干什么？他身体一僵。灵犀共鸣术，我贴着他后背，
努力让灵力顺着相贴处流入他体内，试试能不能帮你疏导...
起初他的灵力如狂暴的野兽，将我探入的灵力全部撕碎。但渐渐地，随着我们呼吸同步，
两股灵力开始有了微妙的共鸣。那种奇妙的金色光晕再次出现，环绕着我们流转。
沈清夜的颤抖慢慢平息。他转过身，在昏暗的光线中凝视着我，眼神复杂得让我心颤。
为什么帮我？他声音沙哑。我咬了咬唇：因为...师兄也帮过我啊。
他伸手抚上我的脸，拇指轻轻擦过我的下唇：傻丫头...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