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点,我准时在死亡边缘醒来。心跳越来越痛,像有人在我胸口按压。
直到那个人打电话来说。他知道怎么让我活下来。1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我醒了。
药瓶还是满的。床头柜的位置没变,连阳光的角度都一模一样。我掀开被子,脚踩在地上,
冷得像铁板。看镜子,脖子上有道红痕,我没印象。手腕上的转运珠晃了一下,我抓起药瓶,
三颗白片。昨天明明吃完了。我冲出宿舍楼,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间。
校门口保安袖口的徽章钉歪了,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角度。街对面便利店自动门开了,
收银员左耳两枚耳钉,笑容都没变。我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她的声音:“同学,
你是不是忘拿找零了?”回到宿舍,钥匙刷不开门。敲门,室友拉开门,手里拿着我的药瓶。
我一把抢过来,她伸手拦我,我甩开她,冲进洗手间。把药倒进马桶,水流冲下去的一瞬间,
电话响了。陌生号码。我接起来。“你也被困住了吧。”“我是阿蓝。
”“我想请你帮我完成一件事。”地址发了过来,心理咨询中心。我盯着屏幕,手指僵硬。
走出洗手间,室友站门口,手里是我昨晚写的日记。
上面写着:“循环开始于陈曼宁的咨询室。”她看着我,没说话。然后把纸撕了,
扔进垃圾桶。2我坐回椅子上,打开录音。阿蓝的声音一遍遍响起:“你也被困住了吧。
”再睁眼的时候,又是六点。阳光刺进眼睛,像昨天一样。床头柜上的药瓶,又摆正了。
我盯着桌上的手机。录音还在循环播放。阿蓝的声音一遍遍响起:“你也被困住了吧。
”“我想请你帮我完成一件事。”室友从洗手间出来,脚步声在门口停了。
她皱眉看着我:“你又在听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没说话,指了指桌上的心理日记。
她迟疑了一下,翻了几页。里面写满了重复的日期、心跳频率、窗外鸟叫的时间点。
还有我脖子上那道红痕的照片。她合上本子,语气冷了:“这不能说明什么。”我抓起药瓶,
把它往桌边推了半寸。瓶子歪着,几乎要掉下去。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六点零三分。
然后躺回床上,闭上眼。再睁眼的时候,又是六点。阳光刺进眼睛,像昨天一样。
我翻身下床,快步走到桌前。药瓶不在原位。它被扶正了,摆在桌子中央。我猛地回头。
室友正在换衣服,动作自然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你也感觉到了,对不对?
”她没抬头:“你应该吃药。”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终于看我,眼神里没有惊讶,
只有陌生。“你知道这不是我的错觉。”“你害怕了,是不是?”她抽回手,拉开门就走。
门没关严,风灌进来,吹得窗帘晃动。我坐回椅子上,打开录音。
阿蓝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也被困住了吧。3再睁眼的时候,又是六点。阳光刺进眼睛,
像昨天一样。床头柜上的药瓶,又摆正了。我低头看手机屏幕。录音还在循环。
忽然想起什么,我把撕碎的纸片拼起来。上面写着:“循环开始于陈曼宁的咨询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又被推开。室友拎着热饮进来,塑料袋还在滴水。没问我喝不喝,
直接放在桌上。是奶茶,加了珍珠。 我记得上周我根本没点这个。
“你最近的状态……不太对。” 她说得像背诵过很多遍我看着她手背上的蓝色墨水渍。
昨天也有。和心理咨询中心墙上贴的论文标题颜色一样。我拿起手机,打开浏览器。
输入关键词:“群体性癔症”页面跳出来一条推送:《校园心理热线志愿者集体精神异常?
》 配图是我工作的热线站照片。评论区全是:“果然有问题。”“早就该停掉这种项目。
”我把手机推到她面前。“这不是巧合。”“有人在操控我们怎么想、怎么看。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每天看到的东西都一模一样?”她没说话,
只是把奶茶往我这边推了半寸。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我盯着她“你知道这篇公众号是谁发的吧?”她眼神晃了一下。然后伸手,
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打印纸。递给我。是一篇学术文章截图。
标题写着:《心理热线志愿者的高危人格特质与妄想倾向分析》 作者栏里,
赫然是陈曼宁的名字。“你看信了?” 她终于抬头看我。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不想再被骗一次。”“谁骗过你?”她没回答。
只是把奶茶盖子扣上,起身离开座位。我低头看那张打印纸。
手指慢慢滑到“作者信息”那一栏。鼠标箭头悬在名字上方。点击搜索。
页面跳出结果:“未找到相关学者。”4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手指慢慢滑到“返回”按钮。
页面退回上一层。她走出门的一瞬间,我看见她手机屏幕亮了。没回头,脚步却更快了。
我低头看那张打印纸。手指在“作者信息”那一栏来回滑动。心跳越来越快。
我从抽屉里摸出黑皮本。封皮是黑色的,没写名字。里面全是阿蓝电话里的内容。
还有陈曼宁每次咨询后的行为记录。我把它塞进书包夹层。手机亮了。
锁屏显示:“平台通知:您的校园账号已被冻结。”我坐回椅子上,手抖得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她回来了。钥匙***锁孔,停了一下。门开了。
她拎着热饮进来,塑料袋还在滴水“你冷静点。” 语气比刚才轻了些。
“他们又删了我一个账号。”“你知道是谁吗?” 我把手机递给她看通知。她接过,
眼神扫过屏幕。 “你先吃药。”我点头,装作顺从。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药,把药放进嘴里。
等她转身,我把药片吐进掌心。 塞进袖口。她走进洗手间,水声哗啦啦地响起来。我伸手,
一把抓过她的手机。滑动解锁。直接点开邮件App。
最新一封标题写着:“警惕她的妄想扩散。”发件人是一串乱码邮箱。IP地址在底部。
我快速记下数字。脉搏在手腕上突突跳。水声停了。我迅速把手机放回去。回到椅子上,
低着头。她出来时,我还在喝水。杯子边缘残留着一点药粉。她看了我一眼:“你真该休息。
”“你也是。”她没说话,拎起包就走了。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掏出小本子。
写下那串IP地址。 最后一笔还没收完,胸口突然一紧。我喘不上气。手指抓着桌子边缘,
指节发白。5我咬住牙,掐了下手心。吐出一口气,慢慢直起身子。把小本子塞进书包夹层,
拉好拉链。把耳机拿出来试了一下,隔音不错。今天,我要听清楚她说的每一句话。
离预约还剩四十分钟。我站起身,拉开门就走。门开的时候,我听见音箱在响。
那种声音像是从地板下面传出来的。陈曼宁站在门口,笑容温和。“今天气色不错。
” 她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门框。我没说话,走进去。窗帘拉得很严,灯光比上次更暗。
空气里有一股薰衣草味,但我不确定是香还是假的。我坐下。她也坐下。没翻记录本,
也没开录音笔。“最近睡得怎么样?” 她问得轻柔。我没回答,耳朵已经开始发麻。
那台音箱的声音像是直接钻进脑袋里。我摸了摸口袋,药还在。那是早上偷偷多吃的。
又摸了摸耳朵,我戴了两层耳塞,外面还罩着降噪耳机。“我来这儿不是为了听这些。
”“我想知道,为什么每天醒来都是同一天。
”她笑了:“你说的每一天……是不是你自己想让它重复的?”我没说话。盯着她背后的墙。
那里挂着一幅画,女人的眼睛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人有时候会陷入某种心理陷阱。
”“当你觉得被困住了,其实只是你不想走出来。”我咬住牙,掐了下大腿。
不能被她带进去。我要记住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你知道阿蓝是谁吗?” 我突然问。
她愣了一下:“阿蓝?谁是阿蓝?”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
但我看见她手一顿。窗外传来鸟叫。我把耳机摘下来一点,听到真实世界的声音。
心跳还在,意识还在。我站起身:“谢谢你的时间。”她抬起头,微笑依旧温柔。
“下次见。”我没有回答。拉开门就走。6门关上的那一刻,音箱的声音停了。
我站在走廊上,心跳还没缓下来。我把袖口的药片倒进掌心。走到走廊尽头,
把它扔进垃圾桶。回到宿舍,我把预约记录截图保存。回想着她说的每一句话,记录下来。
然后点开新建文档,写下标题:陈曼宁·反制计划。第四天早上,
我提前二十分钟到了咨询室门口。推门进去的时候,我注意到墙变了。上次是空的,
这次挂着一幅画。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眼睛睁着,但没有焦点。“你觉得她是谁?
” 陈曼宁问我,语气很轻。我没回答,走近几步。她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杯水,
水面微微晃动。不是风吹的,是音箱还在震。“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 她看着我:“比如重复发生的事。”我盯着那幅画:“这个女人的眼神……像溺水的人。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明明想喊救命,可没人听得见。”“你怎么会这么说?
” 她声音还是温和的,但语速快了半拍。我转过身来:“因为我也见过她。”“不止一次。
”“每次循环开始的时候,她都在那儿。”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像是在判断我在说什么。
我摸了摸手腕:“你也见过她吧?”“不然你不会让我来这儿。”“你是不是也被困住了?
”她笑了:“人有时候会梦见自己被困住,其实只是大脑在整理情绪。”我低头看自己的手,
手指有点抖。“你不想走出来。”我抬起头盯着她。“是因为你知道,
走出去之后会发生什么。”她喉头动了动,没有说话。“阿蓝是不是也来过这里?
”“他是不是也坐在这张椅子上,听着那个声音?”她没回答。只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水晃得比刚才更厉害。我站起身:“还是谢谢你的时间。”她嘴角扯出一抹笑:“那下次见。
”出了心理咨询中心的大门,我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
输入关键词:“低频音箱”、“蓝色墨水渍”、“女人画像” 。最后一条,我停顿了几秒,
写下:“阿蓝来过。”7又到了来咨询的时候,我早早来到门口。别针录音器夹在衣领上,
确认开启。我推开门走进去。上次挂画的地方,现在空着。陈曼宁坐在椅子上,
手里拿着一杯水。水面微微晃动。“坐。”她说得轻柔。坐下后,我把手放在膝盖上,
手指贴着裤缝。耳机里传来熟悉的低频音。我咬住牙,掐了下手心。 不能被带进去。
“你最近睡得好吗?” 她问得温柔。我没说话,盯着她的办公桌。那里摆着一个开关,
应该是控制音箱的。“你说‘被困’这个词。”我终于开口,“不是第一次用了。
”“阿蓝也听过这段话吧?”“他是不是也坐在这张椅子上,听着这个声音?
”她眼神晃了一下。手放在桌沿,指节发白。我把头扶在额头上,假装头晕。
身体往前倾了一点。她站起身,走过来。“你怎么了?”我闭上眼,慢慢滑下椅子。
脚碰到地毯的一瞬间,我抓住机会,往沙发那边挪了一点。一只手悄悄伸向沙发缝。
别针录音器卡进去的时候,我感觉到一点阻力。她把我扶起来,靠在沙发上。“要不要叫人?
”“没事。”我摇头,慢慢睁开眼。“刚才有点晕。”她点头,回到座位上。
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你有没有想过……”我低头看自己的手。
“我为什么每次醒来都是同一天?”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我把耳机摘下来,
塞进口袋:“今天谢谢你。”她嘴角扯出一抹笑:“那下次见。”8回宿舍的路上,
我把录音器取下来,***读卡器。文件夹里多了一个音频文件,
命名是“20240503_1428”。二天早上,我打开电脑。登录界面闪着红光。
“账号已被冻结。”我把手伸进卫衣帽子里,确认实习证明还在。把身份证复印件拍在桌上。
盖章是假的,但看起来像真的。走出宿舍楼时,我穿了件深色卫衣。帽子里藏着录音笔。
网络中心在行政楼三楼。门禁刷卡就能进。我装作很熟的样子,推门就进。
办公室里有几个人在敲键盘。没人抬头看我。我走到前台,把实习证明递过去。
“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来查系统漏洞。”接待员点点头,递给我一个工牌。
“你跟张哥一组。” 她指了指角落里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我走过去,坐下。电脑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