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江澈失踪的第三天,我被堵在巷口,冰冷的枪口死死抵着我的太阳穴。“说,他在哪?
”面前的男人声音嘶哑,像淬了毒的铁片。我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三天前,
是我,亲手把他送进了那个再也无法走出的地方。故事的开始,
是从一块金条砸中江澈的头开始的。那天我们刚因为交不起下个月的房租,
吃了半个月的泡面。我蹲在路边,饿得眼冒金星,江澈一边给我扇风,一边碎碎念:“愿愿,
再忍忍,等我发了工资,就带你去吃火锅。”话音刚落,“咚”的一声闷响,
一根明晃晃的东西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头上。江澈捂着头,疼得龇牙咧嘴,
捡起来一看,金店里那种最俗气的金条,底部还刻着“999.9”的字样。
我俩在原地愣了三分钟,抬头看,楼上没有任何窗户打开,只有一只乌鸦呱呱飞过。
警察来了,查了半天,定性为“高空抛物”,由于找不到失主,金条暂时由我们保管。
从那天起,江澈的“锦鲤”属性,彻底失控了。我们去超市买菜,结账时收银机正好卡壳,
经理为了表示歉意,直接给我们免了单;他走在路上,一辆失控的摩托车冲上人行道,
结果车手在撞到他前一秒,头盔带子离奇断裂,头盔飞出去,
正好砸晕了他自己;我俩穷得叮当响,他随手买了一张两块钱的彩票,中了五百万。
领奖那天,我掐着他的人中,才没让他幸福得昏过去。有了钱,我第一件事就是拉着他搬家,
搬进全市安保最严格的小区。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这种不正常的运气,像一个巨大的诱饵,
我怕被什么东西盯上。江澈却傻乎乎的,把所有钱都交给我,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研究菜谱,
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他总说:“愿愿,我的运气都是因为你。你就是我的许愿池。
”我沉溺在他温柔的眼神里,几乎要信了。直到那天晚上。我加班晚归,刚走到小区楼下,
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我们家阳台的正下方,一动不动地向上望着。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
戴着一顶礼帽,完全隐没在黑暗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我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我没有声张,悄悄退到暗处,拨通了江澈的电话。
“阿澈,你在家吗?”“在啊,愿愿,我给你炖了汤,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你……现在去拉上窗帘,立刻,马上!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发颤。江澈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了。楼下的黑影,
在窗帘拉上的那一刻,微微动了一下。他抬起头,帽檐下的脸转向我藏身的方向,
仿佛能穿透黑暗,精准地锁定我的位置。那一瞬间,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我们,
真的被盯上了。2.txt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像附骨之蛆,日夜不散。我没敢告诉江澈,
只是默默地加固了门窗,甚至花高价买了一套军用的野外红外报警装置,布设在阳台和门口。
江澈的运气还在持续。家里的绿萝长出了金叶子,
被植物学家鉴定为千年难遇的基因突變;他随手下载一个游戏,服务器BUG,
满级神装直接塞满他的背包,游戏公司老总亲自打电话来,求他当终身代言人。他越是幸运,
我心里的恐惧就越是浓重。这已经不是运气,这是神迹,
是足以打败科学认知的“规则级”异常。我开始偷偷调查。我翻遍了他所有的旧物,
在他一个陈旧的背包夹层里,找到了一个古怪的东西——一个黄铜制成的、类似罗盘的仪器,
上面刻满了看不懂的符文。我把它拿到江澈身边,罗盘的指针立刻像疯了一样,
以每分钟上千转的速度疯狂旋转,发出的嗡鸣声刺得我耳膜生疼。而只要一离开他超过五米,
指针就立刻恢复静止。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江澈,他不是普通人。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一个雨夜。那天江澈发烧,我去给他买药。刚走出药店,一个浑身是血的老人,
就从巷子里跌跌撞撞地扑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救……救他……”老人气若游丝,
眼睛却异常明亮,他死死地盯着我,“你是他的‘锚’,对不对?”我吓得魂飞魄散,
刚想尖叫,老人却从怀里掏出一个和我找到的罗盘一模一样的东西,塞进我手里。
“他们来了……‘秃鹫’……他们是气运的掠夺者……”“他不是人,”老人咳着血,
每一个字都像在耗尽他最后的生命,
“他是这片土地……是华夏的……国运化身……”“国运化身?”我大脑一片空白。
“国运兴,则万事顺遂,国运衰,则灾祸横行……他是活着的祥瑞,
也是行走的灾难……一旦被‘秃鹫’抓走,
或者被杀死……后果……不堪设想……”老人说到这里,猛地抬头看向巷子深处,
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光芒。“快走!别让他们看到你!你是他唯一的‘稳定锚’,
他不能没有你……去……去中枢核心……那里是唯一安全的地方……”话音未落,
一支黑色的、无声的箭矢,从巷子深处的黑暗中射出,精准地穿透了老人的心脏。
他身体一僵,最后看了我一眼,用尽所有力气,猛地将我推了出去。“活下去——!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血泊里,生机断绝。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
也冲刷着我几乎停止思考的大脑。国运化身。秃鹫。中枢核心。这些词像一把把重锤,
将我的世界砸得粉碎。我连滚带爬地跑回家,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浑身抖得像筛糠。
江澈听到声音,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忧地跑过来抱住我。“愿愿,
怎么了?你别吓我!”我埋在他温暖的怀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眼泪再也忍不住,
汹涌而出。我抱着的是我的爱人。可他,更是这个国家的命运。而现在,正有无数双手,
想将他从我身边夺走,将他……连同这个国家,一起拖入深渊。3敌人的攻击,
比我预想中来得更快,也更残忍。第二天,我找借口没让江澈出门,自己则全副武装,
去了一趟超市。我必须保持日常,不能让敌人发现我已经知道了真相。我最好的闺蜜,林琳,
不放心我,非要陪我一起。她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亲人。就在我们拎着大包小包,
有说有笑地走出超市时,灾难降临了。一辆黑色的泥头车,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无视红灯,
嘶吼着,径直朝我们冲了过来。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
我能清晰地看到司机那张毫无表情、冷酷如雕像的脸。他的目标,是我。千钧一发之际,
林琳猛地将我推开。“愿愿!快跑!”我被她推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再回头时,
只看到一片刺目的猩红,和漫天飞舞的购物袋。林琳……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尖锐的耳鸣声几乎要刺穿我的鼓膜。我疯了一样地爬过去,可我看到的,
只是一具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冰冷的尸体。她手里,还死死地攥着一袋我最爱吃的薯片。
警察来了,将这起事故定性为“刹车失灵”。但我知道,不是。这是警告。
是那些“秃鹫”在用我身边人的鲜血告诉我:我们知道你的软肋,
我们可以轻易地摧毁你所在乎的一切。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江澈急得快疯了,不停地在门外哀求。“愿愿,你开开门,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运气太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他竟然在自责。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听着他的声音,心如刀割。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那个老人的话,
在耳边反复回响——“他是这片土地的国运化身”,“后果不堪设想”,“去中枢核心,
那里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一个无比清晰、却又无比残酷的选择,摆在了我的面前。要么,
将他留在身边,我们一起亡命天涯,随时可能被敌人抓走或杀死,
让整个国家为我们的爱情陪葬。要么,献祭我的爱情,把他送到那个所谓的“中枢核心”,
让他成为一个被研究、被保护的“国运样本”,永远地失去自由,也永远地……失去我。
献祭爱情,或献祭我的国家。第四天早上,我打开了门。江澈看到我,憔悴得不成样子的我,
眼圈瞬间就红了。他冲过来,紧紧地抱住我。“愿愿,你终于肯见我了……”我回抱着他,
脸埋在他的胸口,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让我安心的气息。“阿澈,”我开口,
声音嘶哑得厉害,“我没事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抬起头,
对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阿澈,我查到了一种特殊的疗法,
可以治好你这种‘运气病’。”“我们……去试试吧。”4.txt我撒了谎。
一个用爱情编织的、最恶毒的谎言。江澈信了。他看着我,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芒,
“真的吗?愿愿,真的有办法吗?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为我而出事了!”我的心,
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我笑着点头:“真的。但是那个地方很特殊,
管理很严格,进去之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和外界联系。”“没关系!
”他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只要能治好,多久都没关系!愿愿,谢谢你!”他不知道,
他口中的“治好”,代价是永恒的囚禁。他也不知道,他感谢的这个人,
正亲手将他推向深渊。我强忍着泪水,为他安排了最后一场“告别约会”。
我带他去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小面馆。老板还记得我们,乐呵呵地送了两碟小菜。
江澈吃得很香,一边吃,一边给我夹菜,絮絮叨叨地规划着我们的未来。“等我‘病’好了,
我们就去旅行,去***看雪山,去云南看洱海。”“我们还要买个带院子的房子,
养一只大金毛,再种满你喜欢的向日葵。”“愿愿,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我嘴里塞满了面条,拼命地点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混着汤汁,一起吞进了肚子里。咸的,
涩的,苦的。我带他去了我们经常散步的公园。我们坐在长椅上,
看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他像个孩子一样,给我讲着冷笑话,努力地想逗我开心。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的侧脸,想把他的样子,深深地刻进我的骨髓里。天黑了。
我说:“阿澈,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他站起身,牵住我的手,“好。”他的手心,
温暖而干燥,充满了让我眷恋的力量。我多想,就这样被他牵着,走到地老天荒。可是,
我不能。我开车,带他驶向城郊。车窗外,城市的灯火越来越稀疏,取而代-代之的,
是无边的黑暗。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安静了下来,只是握着我的手,
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座没有任何标识的、森严的建筑前。
那建筑像一头匍匐在黑夜中的钢铁巨兽,门口站着两排荷枪实弹的卫兵,气氛肃杀到了极点。
“愿愿,这里是……”江澈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迷茫和不安。我解开安全带,转头看着他,
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阿澈,到了。这里就是我说的地方。”我的声音,在颤抖。“别怕,
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他们会治好你的。”“我爱你。”我说出了这句最危险,
也最真诚的告别。车窗被敲响。一个穿着黑色制服、面容冷峻的男人站在车外,
对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交接的时刻,到了。我推开车门,下了车。江澈也跟着下来,
他不安地看着周围的环境,紧紧地跟在我身后。那个男人,
也就是后来我才知道他代号“龙队”的人,走到我们面前,对江澈伸出手。“江先生,
请跟我来。”江澈没有动,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询问和依赖。我的心,在那一刻,
碎成了齑粉。我松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阿澈,听话。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又是一个谎言。江澈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他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最终,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我,露出了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好。愿愿,你等我回来。
”说完,他转过身,跟着龙队,一步一步,走向了那扇闪着金属冷光的、厚重的大门。
5那扇门,是我亲手为他挑选的囚笼。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段长长的、白得刺眼的走廊。
江澈的身影,在门口顿了一下,他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
复杂得让我无法读懂。有困惑,有不安,但更多的,是毫无保留的、让我无地自容的信任。
然后,他走了进去。厚重的大门,在他身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缓缓关闭。
“轰——”那声音,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将我所有的坚强和伪装,
砸得粉碎。我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放声大哭。我把他弄丢了。
我把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那个说要娶我,那个把所有好运都给了我的江澈,
亲手推进了地狱。我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耻的罪人。龙队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张手帕,
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许小姐,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正确?我抬起头,
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正确,就是把他像个怪物一样关起来吗?正确,
就是让我欺骗他,背叛他吗?!”我歇斯底里地吼道。“这不是关押,是保护。”龙队说,
“是对他,也是对这个国家的保护。‘秃鹫’组织比你想象的更可怕,他们为了掠夺气运,
无所不用其极。江澈在你身边多待一天,你和这个国家,就多一分危险。
”“他……在里面会怎么样?”我哽咽着问。“他会得到最高级别的安全保障,
会有最专业的团队研究并引导他的‘气运’。我们不会伤害他。”龙队说,
“他只是……不能再回到普通人的世界了。”不能再回到普通人的世界……我的世界,
也没有他了。龙队扶起我,“许小姐,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的任务完成了,回去吧,
忘了这里,也忘了他。这是为你好。”我被两个卫兵,“请”上了另一辆车。车子发动,
我回头,看着那栋在黑夜中沉默的建筑,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视线。阿澈,对不起。
如果可以,我多想告诉你真相。可是我不能。因为我怕你,会恨我。
回到那个我和江澈共同的家,屋子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餐桌上,
还放着他早上为我准备的、已经凉透了的早餐。我蜷缩在沙发上,
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和温度。我以为,把他送到最安全的地方,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我错了。真正的绝望,才刚刚开始。6.txt没有江澈的世界,
连天空都好像变成了灰色。他被“上交”的第二天,A市开始下起了连绵不绝的阴雨,
气温骤降,仿佛一夜入冬。我的生活,也急转直下。出门被车溅了一身泥水,
喝口凉水都会塞牙,下楼梯能平地摔跤。所有曾经围绕着江澈的“好运”,
都以一种加倍的“厄运”,反噬到了我的身上。但这都不重要。真正让我恐慌的,
是这个世界发生的变化。电视新闻里,
财经频道的主持人正用前所未有的凝重语气播报着:“受不明因素影响,
今日股市开盘即全线飘绿,三大指数集体跳水,数千只股票跌停,
市场恐慌情绪蔓延……”社会新闻里,
记者站在混乱的交通路口:“本市今日发生追尾事故超过五百起,交通系统几近瘫痪,
专家表示,事故频发原因不明,市民情绪普遍焦躁……”我看着这些新闻,手脚冰凉。
我知道,这不是偶然。这是因为江澈。他的情绪,他的状态,甚至他所在的物理空间,
都和这个国家的“气运”息息相关。他被关在那个冰冷的、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一定很困惑,
很害怕,很想我。他的负面情绪,正像一场瘟疫,通过某种神秘的量子纠缠,
迅速扩散到整个国家。我把他保护起来了,却让整个国家,
都陷入了一场“气运衰退”的危机。我到底……做错了,还是做对了?我不知道。
更糟糕的是,“秃鹫”并没有因为江澈的“消失”而收手。他们找不到江澈,便把目标,
锁定在了我这个唯一的“知情人”身上。我能感觉到,我又被监视了。无论我走到哪里,
总有几道若有似无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黏在我的背后。我不敢回家,不敢联系任何人,
每天换着不同的廉价旅馆躲藏。我像一只惊弓之鳥,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都能让我吓得魂飞魄散。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龙队,再次找到了我。
他出现在我藏身的、破旧的小旅馆门口,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的特勤人员。“许小姐,
我们需要谈谈。”他的表情,比上次见面时,更加严肃。我以为他是来灭口的,毕竟,
我知道了天大的秘密。我靠在墙上,惨然一笑:“动手吧。”龙队却皱起了眉头,
“我们不是敌人。恰恰相反,我今天来,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加入你们?”我愣住了。
“我们低估了你对江澈的影响力。”龙队开门见山,“他进入‘核心’之后,
情绪极度不稳定,拒绝和任何人交流,各项生理指标都在下降。
他的‘气运场’也因此产生了剧烈的波动,已经对外界造成了可观测的影响。”“简单来说,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他正在‘枯萎’。而你,是唯一能让他恢复正常的‘解药’。
”我的心脏,被这句话狠狠地刺痛了。“我们需要你。”龙队向我伸出手,
“我们需要你成为我们的特殊顾问,成为江澈和我们之间沟通的桥梁。你的任务,
就是稳定他的情绪,引导他的力量。”“作为回报,我们会给你最高级别的保护,
并赋予你相应的权限。”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是命令,也是……请求。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看着他那双深邃的、不容置疑的眼睛。我没有选择。或者说,
这是我唯一能再次靠近他的机会。“我加入。”我说,“但是,我有条件。”“说。
”“我要一个代号。”我看着他,缓缓地说,“就叫……‘锦鲤饲养员’。
”7.txt再次来到那座森严的建筑前,我的身份,已经从一个背叛者,
变成了一名“特殊顾问”。我换上了和龙队一样的黑色制服,
胸前佩戴着一枚银色的、由龙和太极图组成的徽章。当我走进那扇厚重的大门时,
门口的卫兵向我行了注目礼。这里,就是“中枢核心战略研究室”,
国家最顶级的、也是最神秘的机构。内部比我想象的更具科技感。纯白色的墙壁,
泛着金属光泽的地板,头顶是柔和的、模拟日光的穹顶。无数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
行色匆匆地穿梭在迷宫般的走廊里,每个人都表情严肃,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龙队带我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监控中心。整个一面墙,都是由上百个高清屏幕组成的监控矩阵,
上面显示着江澈在隔离区的一举一动。我看到了他。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衣服,
待在一个同样是纯白色的、极简风格的房间里。房间很大,有卧室,有客厅,
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室内花园,但所有的东西,
都透着一股冰冷的、没有人情味儿的“样本”感。他瘦了,也沉默了。他不再笑了,
只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坐就是一整天。或者,他会走到一面特殊的墙壁前,伸出手,
似乎想触摸什么。“那是单向透视玻璃,”龙队在我身边解释道,“他看不见外面,
但我们可以。他好像知道,你会来看他。”我的眼眶,瞬间就湿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就是固执地相信着,我说的“在外面等你”。“他拒绝进食,拒绝和心理专家沟通。
我们只能通过静脉注射,维持他的基本生命体征。”龙队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
“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先垮掉。”“让我……跟他通话吧。”我哽咽着说。
龙队点了点头,让人接通了内部通讯。我的声音,将通过房间里的扬声器,传递到他耳中。
“阿澈。”我开口,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监控画面里,那个像雕像一样***着的江澈,
身体猛地一震。他抬起头,茫然地四处张望着,像一只寻找声音来源的、迷路的小鹿。
“愿愿?”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厉害。“是我。”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大颗大颗地往下掉,“阿澈,我来看你了。”“愿愿!”他确认了,是他日思夜想的声音!
他疯了一样地冲到那面单向玻璃前,双手用力地拍打着,“愿愿!你在哪?我怎么看不见你!
你快出来啊!”“阿澈,你听我说,”我强忍着哭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